聶小倩道:“具體得的什麽病不僅爹爹不知道,請的許多郎中也不知道。
起初四肢無力,漸漸背生狼瘡,之後狼瘡變硬,像是泥塊一般,再之後,人就動不了了,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胡謙皺了皺眉頭,細細記下,或許可以請嬌娜來判斷一下。
“之後有什麽打算嗎?”
“我若想投胎,早就跟著爹娘去了,只因心中恨恨不平,因此做了鬼。
如今既然跟了公子,便想替爹娘報仇。”
“對方既然能讓你們無聲無息地死掉,神通必然不小,你又如何報仇。”
聶小倩沉吟不語,猶豫道:“無論如何,這仇是不能不抱的。若是找不到賊人,便先把郭北縣中的惡人除掉。”
“哪些惡人?”
“王升東、杭大人、李員外、劉富貴等人。”
胡謙道:“這些用不著了,全都死了。”
“死了?怎麽死的?”
胡謙簡單把之前的事情說了。
聶小倩起初默默無言,後來忽地跪地道:“公子大恩大德,小倩永世不忘。”
胡謙立即上前,將她扶起。
之前孔雪笠請胡謙救助聶小倩時,為了讓聶小倩能夠不受金符的影響,胡謙已經給她打了役靈符。
聶小倩道:“小倩在三水時,便聽說公子的威名,前次青面鬼之事,又是公子出手相救,小倩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
胡謙道:“鮑答之事暫且不提,我這裡先給你安排一間靜室,然後再去查探凶手。”
小倩點點頭道:“如此就多謝公子了,外面實在凶險。”
說到這裡,她好似想起什麽似的,問道:“先前那鬼是叫做竇子平嗎?為何會聽命於公子?”
胡謙道:“我這裡有靈符,若是用在鬼怪身上,便能將之馴服,聽命於我。
先前竇子平為避樹妖之禍,自願跟隨在我身邊。
除了他之外,還有老鼠精白頭、徐豐年,近日又多了兩隻白鶴。
至於你,先前你被青面鬼糾纏,伯言兄為了救你,便讓我把你帶到這裡,因此也給你用了役靈符。
你若不願意,這裡還可給你去掉。”
小倩搖搖頭,“若是沒有公子相救,小倩早就死了,之後查案說不定還會遇到什麽危險,若無公子幫助,實在寸步難行。”
然後又問道:“公子可知道我表哥現在在哪裡?”
“伯言現在是我的錢谷師爺,你若想見,明晚我請他來。”
又說了幾句,胡謙便捧著聶小倩的骨灰壇,尋了個空屋子放了進去。
停了一下,他又忽然想起馬巡撫的婢女。
之前本來等她來破案的,誰知柳二按捺不住,先動手了,之後便把這事給忘了。
現在經由小倩的事情,又想起她來。
誰知過去看時,發現她寒氣已散,想來是沒變成鬼,投胎去了。
胡謙默默給她念了幾句祝福,然後回到正屋。
才剛剛坐定,忽見沈玉珍拿了玉蟾和如意進來,他笑道:“怎麽,這就收回來了?”
沈玉珍道:“畢竟是稀世珍寶,之後或可當做胡家的傳家寶,自然得小心收藏。
更何況,修煉不是還得用到它嗎?”
她說著便是嫵媚一笑,雖說已經成親幾年,但胡謙還是立即看得神魂顛倒,
當即將她摟在懷裡,湊到耳邊道:“今晚相公再幫你溫習一次,這次不用坐式了。” “那用什麽?”
“就平常的就好,只是需要拿好這兩件寶物。”
“法決呢?”
“念不念都行。”
“這樣可以嗎……”
沒等她說完,胡謙已經吻住她,順勢解開她的袍帶,抱到床上。
“這……相公……這好像不是修煉吧……”
自上任郭北縣以來,這段時間最是悠閑。
一來城中土匪惡霸皆被胡謙清除,剩下的人雖有蠻橫的,此刻也都如驚弓之鳥一般,唯恐被胡謙盯上。
斷案的事情徐豐年大抵都是可以決斷的,真遇到難題,便請胡謙用魘禱神通解決。
一來二去,大家都知道胡謙神斷的威名,百姓不敢作奸犯科,案子也漸漸少了。
錢谷的事情孔雪笠處理的得心應手,也不需要胡謙太多操心。
至於朝廷上那些參奏胡謙的,則是消失得更加徹底。
人人都知道張升陽和方亭的下場,再說了,胡謙再過幾個月就要升任東明按察副使,算得上是位高權重,誰又會輕易得罪這樣的人呢。
這天,嬌娜忽地興衝衝地找到胡謙。
“秘藥做出來了。”
胡謙道;“就是對付魘鬼的秘藥?”
嬌娜點點頭,“雖然耗費了好幾隻七星螞蟥,不過總算你上次帶回來的足夠用,所以還是做出來了。”
胡謙道:“藥物有沒有風險?”
“是藥三分毒,況且這秘藥是古書上記載的,具體效果如何,我也說不準。”
胡謙道:“那便請許伯父來決定吧。 ”
於是當晚便乘白鶴到了金陵許遠方府中。
院子裡的婢女本來正在端水,見一白鶴落下,嚇得水盆摔在地上,驚動了一院子裡的人。
許遠方出來之後,見胡謙從白鶴背上落下,這才屏退左右,將他請到屋中說話。
胡謙簡單把事情說了,本以為許遠方肯定會猶豫一下,誰知他根本未及多想,便和胡謙同乘一鶴,不多時便到了郭北縣。
三人到了許振虎跟前,由許遠方親自將藥物給他服下。
胡謙道:“伯父,若是有什麽不妥,還請伯父見諒。”
許遠方道:“若是放任不管,振虎也只能是這個樣子,還不如動手施救,即便失敗了,他也還是如此。
既然有機會,何不試試。”
胡謙點點頭,因為之前貼了金符,所以也不怕魘鬼調處來逃了。
更何況有胡謙在,它又如何能逃得掉。
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許振虎忽地說道:“上杆子往上爬!明天便打斷你的腿!”
胡謙一愣,疑惑地望著許遠方,後者也是一頭霧水。
嬌娜道:“難道沒有效果?”
胡謙搖搖頭道:“不,他能說出以前沒說過的話,說明藥物起了作用。
說不定那魘鬼此刻正被藥物壓迫,將許多記憶吐了出來。”
許遠方兩人一聽,也覺得此話有道理。
又聽了一會,許振虎又道:“昨日邀請了陳公子,正好弄弄他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