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繡心思單純,粘上枕頭很快就睡了,一夜基本不怎麽醒。
沈玉珍就不然了。
接著就見榮寧兒悄悄下床
又過了一會,榮寧兒果然熟熟地睡了過去。
她正要重新醞釀睡意,忽有一雙手攀在身上,接著耳邊就傳來胡謙的聲音,“娘子,你還沒睡嗎?”
她輕聲道:“馬上……就睡了。”
胡謙道:“要是睡不著,相公來幫你推拿一下,很快就能入睡的。”
說著便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手也不安分地撫摸起來。
這時哪裡抵擋得住,不消片刻,便淪陷了。
翌日。
阿繡早早地起來了,由杏兒陪著在院中說話。
小環本來要帶迎彩三人進臥房收拾,阿繡說胡謙還在睡著,便讓她們先把院子掃了。
又等了一會,胡謙三人這才起來。
出了房門,阿繡等人明顯地見到沈玉珍和榮寧兒滿面春風,好似比之前更加嫵媚了。
阿繡不明就裡,拉著沈玉珍的手道:“姐姐昨晚睡得可好。”
沈玉珍道:“挺……挺好。”
榮寧兒看了看上空豔陽天色,喜道:“多好的天氣,要是能出門踏青就好了。”
胡謙道:“你還是那麽喜歡遊玩,別急,會有機會的。”
本來鴻鹿書院那邊已經開課,但是胡謙擔心沈玉珍幾人的安全,便借口幫助州衙搜查銅錢銀魔,始終也沒去。
在院中歇了一會,胡謙正要舞劍,隔壁賈家的人的又來了——這次便是來辭行的。
胡謙和胡九趕緊迎出院子,見賈家雇了好幾輛大車,行李家具裝得滿滿當當的。
雙方敘了話,賈家人就告辭離開。
胡謙帶著胡九進到隔壁院子,見規模似乎比東邊還大些,於是讓胡九去叫麻五,上午便可動工。
誰知胡九回來說,麻五的小妾被銅錢銀魔給殺了。
胡謙還想著要不要去看看的時候,州衙的衙役張虎已經來到,說是許大人請公子過去協助。
胡謙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看來沒事還真的不能瞎說——剛說要協助州衙辦案,這邊就真得去辦案了。
於是吩咐胡九看好家,又囑咐沈玉珍幾人千萬不要外出,這才快步往麻五家去了。
因是銅錢銀魔作案,所以州衙的幾位大人都到了,見胡謙進來,立即把他迎了進去。
麻五站在門口,雖是面色陰沉,卻也沒有太過傷心。
進到裡間,只見屍體已經被布蒙上了。
他揭開看了看,女屍仰面躺在地上,二十五歲上下,全身赤裸,頗有幾分姿色,脖頸處有勒痕,下體有不明汙漬,還有一枚銅錢被擠落在地上。
更讓他吃驚的是,那女屍的肚子上分明寫著“金陵”兩個字!
下一個目標還在金陵?!
許遠方點點頭,歎氣道:“金陵為何如此倒霉,此賊做了案,走便走了,怎麽好像要賴在這裡似的。”
胡不同道:“敬恭,你可有什麽頭緒嗎?”
胡謙問道:“此女是什麽時候死的?”
“昨夜子時左右。”
“可曾有人目擊或者聽到什麽嗎?”
“沒有,今早婢女見她許久不起,便來叫她,然後就看到這個場景。”
胡謙點點頭,把那婢女叫了過來。
“是你最早發現她了的?”
“是,奴婢早上來叫姨娘起床的,然後就看到……看到她死了。
” “她昨天有沒有去過什麽地方?”
“沒有,老爺讓我們全待在家,誰也不許外出。”
“那有沒有什麽人來過呢?比如陌生的男人?”
“也沒有。”
胡謙又走到門口,望著麻五道:“昨夜你在什麽地方?”
麻五強打精神,“小人在正妻陶氏房裡。”
“你最近有見過什麽陌生人嗎?”
“除了那些逃難來的人,別的就沒有了。”
“你最近有沒有和人結仇?”
“沒有,公子應該知道,乾我們這行的,講究個八面玲瓏,別說最近,小人從來也沒和別人結過仇。”
“你有幾個小妾?”
“就這一個,二十兩銀子買的,真是虧大了。”
“家裡的財物有沒有少?”
“沒有。”
胡謙點點頭,回到屍體旁邊。
許遠方趕緊道:“怎麽樣?”
胡謙搖頭道:“完全沒有頭緒。”
沒有人證、沒有物證,凶手好似幽靈一般從天而降,殺人之後就消失不見,不留一絲痕跡。
胡不同道:“或許可以把城門關閉,把最近入城的人全抓起來,挨個篩查一下。”
許遠方道:“也只有如此了。”
胡謙忽地生出一個念頭。
這魔頭是依照什麽標準來選擇目標的呢?
難道真是隨機選擇?
他趕緊跑到麻五面前,“你的小妾是不是最近都沒出門?”
“是啊,小人那天就和公子說了,自打聽說銅錢銀魔的事情,小人就不讓娘子和小妾出門了。”
“那你有小妾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麻五一臉苦笑,“認識小人的都知道小人有個小妾,這也根本數不過來啊。”
胡謙搖頭道:“不對!排除本城的!”
許遠方和胡不同一聽,立即眼睛一亮。
如果麻五一直把小妾關在家裡,那銅錢銀魔是怎麽知道他有小妾的呢?
他一定是見過,或者是從哪裡聽說過!
再加上這魔頭之前一直在南方作案,一定是最近才到了金陵。
所以那些最近知道麻五有小妾的外地人就都有嫌疑!
這個范圍似乎並不大!
麻五道:“如果不是本城的話,就只有小人的表兄霍巍了,他一直在南方販茶,許多年不見面,前些日子才回來。
那天他請我到醉仙樓吃飯,小人便把納妾的事情告訴了他。
可是……這怎麽可能是他呢?他又沒有那種飛天遁地的本事。”
“他現在在什麽地方?”
“昨晚他來時,聽小人說胡公子府上買了四個婢女,便讚歎公子出手不凡,急急回了家,說是要弄些新茶去拜訪公子,以便和公子一起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