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冬開車直接進城。
從羊腸村到孤島,有兩道關卡。
按照規定,每輛車都要檢查,核實人員身份。
但是熊倉幾乎天天都走這條路,關卡上的士兵對他很熟悉,也都知道他是波字8604部隊的總務課長,不願意得罪他。
“運送一些實驗動物,你們檢查一下吧。不過有不少蛇,小心被蛇咬了。”
趙立冬說道。
卡車蓋著篷布,關卡上的人一聽到是蛇,心裡就怕了幾分。
一個二等兵用刺刀挑開後面的篷布,果然就見竹籠子裡面都是蛇。也不願意多看,急忙跑了回來。
“報告曹長,都是蛇和雞,沒有問題。”
領頭的曹長向趙立冬鞠了一躬。
“對不起,熊倉少佐,耽誤你的時間了。請走吧。”
“沒關系,身為帝國軍人,就該盡忠職守。”
第二道關卡更為順利,因為就要換崗,未免就攜懈怠了些。一見是熟人的車,竟然直接抬杆兒,揮手放行,都沒用趙立冬停車。
走了十來分鍾,往右邊一拐,進了石橋街。
趙立冬前幾天和盧廣大租的那個房子,就在這條街上。
“咱們的1號製高點不就在這裡麽。”
到了那棟樓前,李玉林認出了這裡。
“日本人暗哨也在這裡。”
“真的假的?”
“真的。這裡居高臨下,視野開闊。咱們會選製高點,日本人也會選擇。你在這裡看車,我上其去除掉這個暗哨。”
“你知道他們在哪裡麽?”
“當然知道。”
“一個人行麽,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
趙立冬背上包就下車,從最北面的樓口進去。也沒有電梯一說,就步梯上樓。
趙立冬確定這個暗哨,用大六壬推算還只是第一步。有了大致的結果,還要進行實地驗證。
驗證的方法也簡單,就是花錢收買樓裡的人。
暗哨有幾個特點。
一是不事生產,不用做生意,不用做工。二是因為要堅守崗位,不會輕易外出,也不會跟本地人有過深的交往。三是暗哨要換班,不會一個人一天24小時都在這裡。
有了這幾個特點,熟悉這裡居民情況的人,就很容易找出目標來,再跟大六壬推算的結果對照,就能確定具體的位置和人。
情報工作表面上很神秘,其實一點兒也不神秘,很多重要的情報和線索,都是從日常的蛛絲馬跡中梳理出來的。
趙立冬直接走上四樓,在正對著樓梯的門前停住,敲了三下。
屋裡沒什麽動靜,但是很快就有了反應。
狹窄的門縫本來有一道光線,現在光線沒有了,顯然是有人站在那裡,擋住了陽光。
“我是總務課熊倉少佐,過來檢查的。”
裡面的人正是孤島的暗哨,雖然他不歸總務課管轄,但熊倉少佐他是知道的。
既然來了,必定有重要的事情,若是不開門,又怕得罪了熊倉少佐。也沒有多想,就打開了門。
趙立冬大大方方地進去,四下看了一下。
“你們這裡幾個人?”
“兩個人。”
“那個人呢?為什麽不出來?”
“這個……。”
“八嘎,是不是脫崗了,私自外出?”
啪,趙立冬一個耳光甩了過去。
那人一立正,鞠了一躬。
“嗨。”
“說,那個人呢?”
“報告少佐,出去買東西,馬上回來。”
“誰批準他出去的?是你麽?”
“嗨,不是我。他是領班,我管不了他。”
“走了多長時間?”
“快十分鍾了,馬上回來。”
“你身後是什麽?”
那人剛一回頭,趙立冬就動手了,飛起一腳,沉重地扣在他脖子上,那人立刻趴在地上。
趙立冬一步衝過去,膝蓋就頂在他後背上,順手摘下背包,就用背包帶一繞,勒住他的脖子,使勁兒往後拽。
那人嘴裡呃呃呃聲響,卻叫不出來,幾分鍾之後,停止了掙扎。
這邊剛剛完事兒,就響起敲門聲。
趙立冬放下此人,躲到門後,打開了門
那人也沒防備,就進了屋子。剛剛關上門,趙立冬就朝著他的太陽穴上狠狠一拳砸過去。
沒等那人明白過來怎麽回事,趙立冬的背包袋子就繞上了他的脖子。一使勁兒,就把他推到牆上。膝蓋頂著那人的後背,雙手用力。
沒多久,那人就停止了掙扎,癱了下來。又勒了一會兒,確定死了才松開。又檢查了前一個,確定沒有呼吸,整理了下衣服,背上背包,若無其事地下樓。走了不遠,就上了車。
“解決了麽?”
李玉林問道。
“兩個,都已經解決。走吧,下一個目標,孤島正門那個。”
“這個我來吧,都讓你乾,我有點兒不好意思。”
李玉林本來就想客氣一下,沒想到趙立冬一口答應。
“行,就你來乾。”
李玉林想反悔,但又實在開不了口。隻好硬著頭皮答應。
“好吧,你給我介紹一下目標情況。”
正門的暗哨,是一家福壽膏店的老板。應該是負責監視孤島正門進出的人員、車輛和門口兩邊是否有形跡可疑的人員。只有老板一個人。
“你怎麽確定他就是暗哨?”
“第一,他店裡的福壽膏價錢非常高。同樣的貨色,比其他店鋪價錢高了五成。店裡的生意很差,幾乎整天也見不到一個顧客。”
“這樣做,只有一個解釋,就是用高價趕走顧客。這樣的店,能賺錢麽?”
“不能。”
“不賺錢,還能開差不多兩年。孤島剛剛成立,他的店就開張,難道不奇怪麽?”
“是很奇怪,不過,這似乎也不能證明他就是暗哨,或許他就是個有點兒怪脾氣的有錢人呢。”
“他每天早晨八點鍾從孤島裡面出來,每天晚上六點鍾進入孤島大院。門口的哨兵對他不管不問,任憑他自由進出。現在你還認為他是個有錢的怪人麽?”
“不認為,他就是個暗哨。行,交給我了。停車,我從這裡走過去。”
李玉林下車,不到二十分鍾就回來了。
“解決了。”
“這麽快?”
“我一進門兒,一包生石灰就糊到他臉上。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捅了他三刀。那家夥連喊都沒喊一聲,就見了閻王。只是可惜,身上沾了血,不得不用石灰抹幾下。”
“你的衣服髒了, 弄不好,進去之後可能引起懷疑。”
“沒關系,收了這麽多牛和雞,身上不沾點兒什麽,好像也不正常。你是少佐,自然不用動手乾活兒,衣服自然乾淨。我就一個曹長,跟你在一起,髒活兒不都得我乾麽。”
“也有道理,走。下一個我的,最後一個你的。有問題麽?”
“沒問題,最好下一個也給我。”
“既然你自己要求,我就成全你。”
什麽?我就是客氣一下而已,竟然真的給我?
李玉林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李兄,你打自己做什麽?”
“哦,我打蚊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