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米拉和伊芙琳很快制定了竊聽器安裝計劃,趙立冬審查了一遍,覺得可行,就批準了。
有了計劃還只是第一步,實際執行過程中,還會面對許多實際問題和各種突發情況,能最後能不能實現計劃,還是未知數。
情報活動經常會制定各種計劃,但是最後能夠成功實現,並不是太多。
當年晚上,計劃就開始實施。
趙立冬雖然嘴上說不管,但是心裡終究放心不下,於是就暗中跟蹤。
晚上八點,趙立冬來到“東方巴黎”酒吧,要了一杯酒,找了一個比較靠近裡面,燈光昏暗的位置坐下。
這裡可以看見門口和整個酒吧內的情況,但是別人不容易看見他。
過了大約二十來分鍾,柳德米拉進來,幾分鍾之後伊芙琳進來。
伊芙琳一進來,靠近門口座位上那個胖子,就瞅了過去。
隨著伊芙琳走動,胖子的頭部也跟著轉動。直到伊芙琳要了酒坐下,胖子的臉部還衝著伊芙琳。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人就是柳德米拉和伊芙琳計劃中提到的,那個恆隆公司隔壁的達三江公司的經理。”
按照柳德米拉和伊芙琳提供的資料,這個家夥似乎對金發女郎特別感興趣,伊芙琳的一頭金發,大概就是他關注伊芙琳的主要原因。
過了七八分鍾,又進來個金發女子。那個男子同樣隨著女人走動關注,但是很快轉過頭去。
這個女人年齡有四十來歲,進來之後就朝著一個桌子直接走去,跟桌子上的兩個女子打招呼,喝酒。
原來是事先約好的熟人,連酒都準備好了。
胖子的關注,很快又集中到了伊芙琳身上。
伊芙琳年輕漂亮,衣著也比較暴露,又是單身一個人來的,這樣的女子自然引人注目,成為別人獵豔的可能性也高。
見伊芙琳始終是一個人,胖子大概是著急了,走到伊芙琳桌前,說了幾句話,兩人笑語嫣嫣。
胖子點了兩杯酒,就湊近伊芙琳,緊挨著她坐下。
就在此時,柳德米拉起身,離開酒吧。
過了五分鍾左右,伊芙琳和胖子也起身,兩人邊走邊說話,神情親昵,離開了酒吧、
趙立冬隨後也跟了出去,他化了妝,伊芙琳似乎也沒有什麽警惕性,沒有采取什麽反跟蹤措施。
“還是有些大意啊,即使這裡是主場,但終究是秘密行動,還是應該注意隱蔽。這種事情,關鍵是要養成習慣。只要是秘密行動,就要注意隱蔽,這樣才能永不暴露。”
趙立冬在距離伊芙琳後面大約五十米左右,悄悄地跟著。
“前面轉彎的地方比較昏暗,街邊的樹木和棚子有利於藏身。那裡人也比較少,即使不遠處有人,也看不見轉彎地方的情形。”
“如果我是柳德米拉,就在這個地方下手。”
果然,伊芙琳和胖子轉彎的時候,突然傳來兩聲慘叫,隨即就傳來伊芙琳的呼救聲音。
盡管路人未必聽得懂,但還是吸引路人紛紛圍了過去。
十多分鍾之後,巡警過來了。
趙立冬也悄悄地湊了上去,在後面圍觀。
就見一個人倒在地上,還在不斷的哼哼。伊芙琳正跟兩個警察指手畫腳的說著搶錢之類的話。
沒一會兒,警察叫一黃包車拉著胖子,說是送醫院去。一個警察跟著黃包車走了,另一個警察帶著伊芙琳走,大概是去做筆錄。
胖子腿上被柳德米拉刺了一刀,大概要在醫院住上幾天。
這種攔街搶劫案經常會發生,破案率也很低。做了筆錄之後,大概也就不了了之。
這是伊芙琳和柳德米拉把胖子調虎離山的計劃,目前看來,計劃的第一步已經成功。
第二天早晨七點,趙立冬就潛伏在恆隆公司對面的樓頂,拿著望遠鏡悄悄觀察。
今天是星期二,根根警務署提供的情報,恆隆公司的人每個星期二都會全體出動。或者到海關接貨,或者到倉庫提貨送貨,或者出去推銷貨物。公司裡沒人,正是在隔壁安裝竊聽器的好機會。
果然,快到八點的時候,兩個中年白種女人坐著黃包車來了。她們後面還有兩個當地工人,騎著一輛三輪車,車上載著一些工具。
趙立冬斷定,這兩個中年女人,就是化了妝的伊芙琳和柳德米拉。她們現在要進去安裝竊聽器。
“唉,至少犯了兩個錯誤。一是這活兒應該自己乾,不應該找別人。如果竊聽器暴露,這兩個工人就會成為追查線索。”
我都說了要你們自己乾,你們竟然還找外人?
“或許找外人,是為了製造噪音,掩蓋兩個人的操作雜音的吧。”
趙立冬只能這樣自我安慰。
“另一個錯誤,就是不應該兩個人都進去,應該留下一個人監視。如果恆隆公司的人突然回來,也能及時預警。如果兩人都在安裝現場,怎麽能發現隔壁的動向?”
趙立冬有一種預感,這次行動可能失敗。
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趙立冬也沒有必要再看下去,悄悄走了。
來得正是伊芙琳和柳德米拉。
伊芙琳的撬鎖技術很不錯,輕易地把胖子的門鎖撬開,兩人就帶著兩個工人進屋。
一個工人會簡單的英語,但是在牆上開洞這種事情,需要一些專業術語,費了好大勁兒交流,工人終於開始動手。
工人乾活兒自然是越快越好,動靜未免就大,很快就引來了幾個鄰居過來詢問。
伊芙琳解釋一番,說是胖子住院了,讓他們過來維修一下房子。
工人們鑿牆的聲音很大,伊芙琳和柳德米拉又跟工人交涉。雙方鬧的很不愉快。
工人們雖然惱火兒這兩個女人多事兒,但她們都是外國人,也不敢得罪,只能忍氣吞聲。
但再怎麽小心,也難免出動靜。一個小時後,牆上的洞終於開的差不多了。估計只剩下一層牆皮。
“小心一些,千萬別把牆打穿了。”
那個工人正用錘子修理牆洞邊緣突出的地方,聽到伊芙琳說話,也不懂她的意思,就回頭求證。
這一回頭,手裡的錘子就滑落到牆洞裡面。工人一著急,失去了重心,身體就朝牆壁靠去。力量落在錘子上,正好把牆壁給擊穿。
柳德米拉和伊芙琳一看,傻眼了。
“喂,你們在幹什麽?是想在這裡開個門麽?方向似乎不對啊。”
被打穿的牆洞對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透過牆洞,就看著一張男人的臉,正在微笑。
這個男人,就是恆隆公司的經理吉野。
吉野說的是漢語,見這邊沒有聽懂,又用英語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