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冬看著三個部下的檔案,氣不打一處來。
“安德森你個混蛋,給我安排的是什麽人啊,簡直比那個死鬼趙立冬還要差的三個蛇蠍美人。”
按照檔案記載,水源由美是諾丁漢大學美術系的學生,今年22歲。性格溫柔冷靜。主要技能是報務員和財務。
性格怎麽樣,趙立冬現在還不了解,對於技能,他也不懷疑。
但是水源由美的另一個身份,竟然是皮條客。給在英國的亞洲人拉皮條,給那些風塵女子介紹客戶。
雖然檔案裡沒有記載水源由美加入特別行動處的動機,但是趙立冬相信,如果檔案材料是真實的,水源由美就跟自己的原主差不多,也是為了脫罪加入的。
柳德米拉是跟隨父母從蘇聯逃亡到英國的,26歲,高中文化。之前是郵局的職員。
她的另一個身份,是個人販子。跟她的父母一起,從蘇聯的三個波羅的海加盟共和國組織人口偷渡到歐洲。她的父親現在還在監獄裡服刑。
柳德米拉性格潑辣豪放,能夠熟練使用各種槍械,格鬥和駕駛技術很好。
伊芙琳倒是個正宗英國人,今年26歲,是個實習醫生,有一份體面的職業。但是暗地裡是個小偷,經常偷竊醫院的藥品,拿到黑市上去賣。
伊芙琳高傲、冷豔、理智,她的化妝技術很不錯,接受過譯電訓練,適合於當譯電員,跟水源由美搭檔收發電報。
趙立冬把幾個人的出生時間找出來,一一排成八字,開始分析。
從八字裡面,能夠看出一個人的體貌特征,主要的生活經歷、性格、婚姻狀況、家庭成員狀況、職業、社交圈、財運等多種信息,趙立冬想看看幾個人檔案的記錄是否真實。
結果很快就出現了問題。
水源優美的八字顯示,她是個胖女人,個子不高。
但是實際上她是個很苗條的女子,身高足有一米六五。
柳德米拉的八字顯示,她的臉上應該有兩個痣,但是實際上沒有。八字中木弱,木為頭髮,應該頭髮不好,但是柳德米拉卻有著一頭黑油油的秀發。
柳德米拉的職業應該是軍人或者司法人員,可是檔案中卻沒有這個記載。
從伊芙琳的八字來看,她的左小腿上應該有一個傷疤,但是剛才見面的時候,她的腿上完好無損。
八字顯示伊芙琳的母親在六年前就已經死了,實際上她的母親至今仍然健在。
三個人的八字,都跟她們的實際情況不符。
趙立冬算過的八字多了,基本上都很準確。現在出現這種情況,說明三個人的八字都不準確。
八字是根據出生時間排出來的。雖然只有年月日,沒有時辰,只能排出三柱六個字,但是也足以確定,三個人的出生日期都是假的。
這樣一來,三個人的身份就存在著問題。
“檔案是根據她們的身份證明和自己申報記錄的,她們的身份證明和申報,為什麽把出生日期搞錯了?”
在醫院出生的,都有出生證明。即使不在醫院出生,父母一般也不會把孩子的出生時間弄錯。
現在出現了這種情況,比較合理的解釋,就是她們填報的是假的出生時間。
“為什麽要這樣做?一定有其原因。是不是想隱瞞一些什麽?”
這樣一來,幾個人的真實身份,就令人懷疑。檔案中的記錄,也很可能不是真的。
“她們可能冒用了別人的身份,
也可能編造了假的身份。” 這兩種方法,恰恰都是特工和間諜經常采用的偽造身份的方法。
“難道她們是別的國家潛伏的間諜?”
這種可能是存在的。
水源優美是日本間諜,柳德米拉是蘇聯間諜,都是有可能的。
至於伊芙琳的身份,也值得懷疑。即使她真的是英國人,給別的國家當間諜,也是有可能的。
現在特別行動處招人,門檻很低,審查也不太嚴格。別的國家情報機構趁機安排間諜到這裡臥底,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很多國家的情報機構,在對方的情報機構裡安插臥底,或者進行策反,已經是常規操作。
雖然還沒有什麽證據,但是趙立冬已經把三個人列入不完全可靠的行列裡。
在敵我難辨的情況下,他現在必須考慮今後如何跟這幾個人相處,以及她們是否會對自己構成威脅的問題。
許多時候,特工的威脅不是來自於敵人,而是自己的內部。
組織裡可能有潛藏的內鬼,出賣自己。即使自己的同伴,也可能被敵人策反。
一旦同伴暴露,被敵人抓去,很少有人能夠挺過酷刑,大概率會招供甚至叛變投敵,出賣同伴。
這幾個人都是社會邊緣人物,對國家的忠誠難以保證,也不一定有紅黨黨員那樣的堅定信仰。一旦遭遇酷刑,供出同伴是大概率事件。
除非她們是訓練有素的外國間諜,否則的話,以她們在特別行動處接受的短暫訓練,很容易在行動中暴露。
她們一旦暴露,就把趙立冬置於危險境地,很可能受到牽連。
“該死的安德森,你把這樣幾個人給我,簡直是要我命啊。”
不過趙立冬也知道,他沒有別的選擇。安德森說的沒錯,他也確實沒有更加合適的人選。
“只要不是日本和德國間諜就好,如果是蘇聯和美國的間諜,今後是同盟國,威脅還不大。”
“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需要提防。今後涉及機密的事情,不能讓她們過多參與。隻讓她們參與一些公開合法的行動就行,反正這種事情也很多,還用的上她們。”
“如果她們真的是別的國家的間諜,或許還可以利用她們為自己服務。”
打定了主意,趙立冬打了電話,三個人很快來了。
“三位美麗的小姐,我們一周之後出發。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進行一項特別訓練。這次訓練跟這次任務有關,是一項非常實用的技能,在今後的行動中,可能經常用得上。”
“什麽技能?”
柳德米拉問道。
“安裝竊聽器。”
柳德米拉撇了撇嘴,神情有些不屑。這個表情,被趙立冬敏銳地捕捉到了,不過她很快恢復了正常。
“我們能拒絕麽?”
“不能。我是你們的組長,必須服從我的命令,走。”
趙立冬下樓,就開車帶著三人向西郊駛去,很快來到了訓練部基地。
“趙,我有什麽能幫你的嗎?”
訓練部部長亨特迎了上來。
“我要對她們三位進行一項訓練,安德森說他已經跟你打過招呼。”
“是的,他說過。你要訓練什麽科目?需要什麽器材?”
“沙子、水泥、石膏、磚,油漆、刷子。”
“趙,這似乎是在砌牆,難道你的行動是到德國承包建築工程嗎?”
“是的,至少跟這有關。”
“你的運氣不錯,正好我們在建設,這些東西都有。你總是乾一些令人奇怪的事情,但願這次你不是胡鬧。”
“還有,我這裡有幾位女士,你最好離她們遠點兒。如果你敢勾引她們,我就立刻終止你的訓練科目。”
“閉嘴,你這個老狗,這正是我要警告你的。讓你這裡的女人離我遠點兒,別來勾引我。你看看我的三位部下,哪個不是美人兒?我勾引她們了麽?”
“那可沒準兒,或許你已經得手了呢。”
“姑娘們,揍他。”
“別別別,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我走,我走,給你們準備器材去。”
亨特趕緊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