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近幾日雲津城內大出風頭的周宗主麽。”
蒼無江一眼認出了周宸。
“這……江娘子真同意他進去了?”
二人愕然,面面相覷。
只見蘇源繃緊表情,難以形容。
“蘇兄,是否需要我替你打探打探這周宗主?”
幾秒後,蘇源吐出一口濁氣,搖搖頭,“罷了,江娘子她有自己的選擇,我們緣分已盡,不打擾便好。”
“唉。”蒼無江歎息一聲,沒再多說。
——
“你真把江娘子說動了?”
魏朝雨一臉錯愕。
就在剛剛,周宸領著江娘子走進了妙香閣。
一番交談,把江娘子安排進了後院的房間中。
此時魏娘子與周宸相對而坐,她臉上帶著幾絲興奮,“江娘子,青樓傳奇,江南名妓年年有,做到如江娘子一般遠近聞名的,當真少有,你是如何把她說動的。”
“我也納悶。”周宸聳肩,“感覺她沒有你說的那麽高冷,我準備的殺手鐧都還沒用,就是說了幾句‘你在巔峰時期隱退,想必遭遇了某些事情,現在有一個機會……’,簡單說了說,江娘子就同意了。”
周宸疑惑,“她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魏朝雨開口道,“江娘子15歲時小有名氣,16歲時名動一方,18歲時芳華綻放,魅力難以抵擋。”
“在她二十歲時,徹底名動江南。不過這種身份,名氣太大,反而不好,一般晚年都很難落個好結局。”
魏娘子惋惜道,“江娘子已不算年輕,所有人都盯著她,想看看她下一步打算,結果沒人想到,在二十二歲,江娘子名頭還盛的時候,忽然離開,世人不知她去了哪裡,又為何離開。”
“有人傳,是江娘子見識過人間百態,看破紅塵選擇出家,也有人說江娘子賺夠了錢,將自己贖身,嫁了戶好人家。”
“我因為各種機緣巧合,知曉了江娘子如今住處,只是沒想到,你竟真能說動她。”
“不一定是我。”
“什麽意思?”
“算了,誰知道呢,她人同意就好。”周宸擺擺手,啪的一下把戒指放在桌子上,“儲物戒指,弟子們給我的,幫我看看裡邊玩意兒值幾個錢。”
“造型蠻普通。”魏朝雨拿起來,正欲查看,發出一聲輕咦,眉宇間多了幾分認真,“這戒指不一般。”
“怎麽?”
“外層設下禁製,外人看起來就是一枚普通戒指。同時上面存在獨特的精神烙印,強行打開,會直接摧毀戒指,這禁製手法不一般啊,尋常宗門根本無法構建。”
魏朝雨來了興趣,“你從哪弄來的?該不會是偷了什麽不該偷的吧。”
“一邊去,這我弟子送的。”周宸拿了過來,咣當一聲,從戒指中取出來一盆花,“看看,這啥東西。”
“你的精神烙印還真能打開。”
魏娘子驚訝一聲,看向那盆花,頓時嚴肅起來,“納靈花,吞吐靈氣,溫養體魄……”
“你再瞧瞧這個。”周宸又拿出來一個物品。
“千機針,殺傷力巨大,無聲無息,含有劇毒,築基之下觸之即死。”
“凝元茗葉,泡茶喝,可梳理體內淤塞,溝通天地靈氣。”
“止殺令,專門給凡人用的寶物。捏碎後開啟記錄功能,持止殺令的凡人,修士不得再進行攻擊,否則誰也不知道贈與令牌的背後會不會有更強大的修士,
宗門。你怎麽會有這麽多枚,看造型,還是不同勢力打造的。” “斂息紋石,放置之後,滴上鮮血,滴血者可控制范圍大小,收斂一定范圍內的寶物氣息……”
魏朝雨越說越心驚,直到最後一件寶物介紹完畢後,她才揉了揉有些麻木的面容,“這些寶物等階不高,但都足以稱之珍貴二字,你到底從哪弄來的?”
“有幾個學員來歷不明,在我那學了一段時間劍道,臨別時給我的禮物。”周宸問道,“這些聽起來不錯,都值幾個錢?賣一件能換幾個金子?”
“金子?”魏朝雨冷笑,“你應該問賣一件能換幾座雲津城。”
要知道,魏朝雨曾經作為聖地天驕,面對這些寶物都會有刹那心動,足以見其珍貴程度。
“這些你一件都不能賣,風險太大。”魏朝雨解釋道,“凡人城池沒有什麽人買得起,你敢賣,就要做好被各方勢力調查的準備,以你性子,肯定做不出來這事吧。”
“那這確實不能賣。”周宸神色一凜,連忙把所有東西收起來。
“我建議你留著給自己宗門用,有斂息紋石在,配合那幾枚低階斂息符,絕不會有人發現異常。”
“這點再議。”
周宸也沒想到薑青他們給自己留下的東西這麽值錢。
還有那止殺令……
聽魏娘子說像是不同勢力打造?
奇了怪了。
薑青他們到底怎麽回事。
莫不成真是修士?
在他心裡,幾人身份逐漸從大玄神秘組織滑向宗門弟子。
可是又有一個問題。
他們若真是修士,按照魏朝雨所說,這些物品在築基期都算是珍貴寶物,那大家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多半為門內天驕。
各勢力的門內天驕聚集,又向自己贈送禮物?
太離譜了。
周宸把這個想法拋出腦海,“我有感覺到這些東西不一般,卻沒想到如此貴重。既然這樣,還是按原計劃來,賺錢,發展。”
“嗯。”魏朝雨點頭。
“暫且如此,這裡有一份樂譜,讓姑娘們勤加練習,往後幾天我會過來看效果,我現在先回宗門了。”
“好。”
剛要出去,想了想,周宸露出一口白牙,“明天剛好要正式拜師,你不是想恢復實力,考不考慮拜我為師,教你斬鐵式?”
見她沉默,周宸也不在意,“無妨,讓你見識一下我們宗門怎樣收徒也是可以的。”
“真可以讓我去?”
“當然。”
“那我去看看。”
第二日。
周宸早早起來,身著青袍,頭髮束起,腰間掛附長劍,正正衣冠,稍一用力,將房門推開。
演武場中無一人,他緩步走向道場。
吱呀一聲,道場正門大開。
面前,一百余名學員整整齊齊,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