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積極性都很高啊。”
魏朝雨將劍宗內發生的一幕盡收眼底。
三個榜單由周宸提出,上榜者將會獲得劍道經驗獎勵。
根據修士將功法保存在玉簡的手段,他鑽研出一種法門,能夠在玉簡內留下部分劍道經驗。
設下此等獎勵,對全宗弟子幾乎都有吸引力。
保不齊將來還能成為一種流通貨幣。
試問除了她魏朝雨,還有誰能得到周宗主……的劍道感悟呢。
這掛比可不只是開創者那麽簡單。
後來者練劍,一招一式都能在周宸腦海中匯總,身體本能地提高經驗。
這種聚沙成塔匯集而成的力量,修煉陰陽劍式時,魏朝雨不止一次感歎離譜。
只有親身體會,才知道周宸此時的劍術是怎樣的超凡通神。
說回現在。
三個榜單尚且簡陋,但周宸、魏朝雨,以及諸多長老都相信,遲早有一天,它們會成為最權威,最具代表的劍道榜單之三。
如此想著,大殿門口陸續降落幾人。
“魏長老。”
幾名長老邁入殿內,向她打了聲招呼。
“喚我們來,可是又有何政策宣布?”許青松好奇道。
“不出許長老所料。”
魏朝雨微笑道,“弟子人數漸多,宗門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建設。接下來會陸續完善。”
“我提議先行建設執劍堂,堂內弟子可從各峰選拔。日常巡視宗門,維持宗門安定,處理弟子間衝突事項,並對違規的弟子做出相應懲罰,幾位長老意下如何?”
“可。”許青松讚同道,“我先前便想提議此事。目前來看,弟子之間尚未有什麽衝突,宗門內也較為安定,但等到發生事情才去想著補救,終歸晚了些。”
“正好,宋長老先前曾在巡查司中任職高位,對此應當頗有些經驗。”
魏朝雨看向宋易安。
漢子露出苦笑。
原先是巡查司副司,為國為民幹了小半輩子,本以為入宗可以專心探尋劍道,沒想到自己又得操勞起來。
“行,執劍堂就由我來負責吧。”
稍作沉吟,宋易安道,“將王冉他們幾人先行納入堂中如何?”
“他們幾個小子在劍宗內聲望尚可,品行同樣過關,讓他們一人帶個小隊,巡視宗門,大抵不會出岔子。”
許青松開口。
幾人交談中,執劍堂之事敲定下來。
“還有一事。”魏朝雨再次開口道,“宗主他計劃每月對弟子們進行月考。這第一次月考,就定在三十天后吧。”
“除了實戰技巧外,他特意交代筆試題,弟子們對於理論知識的掌握,同樣不能缺少。”
“所以這一個月時間,麻煩各位長老思考一下試卷的具體內容,屆時咱們共同商議試題,第一次月考爭取給弟子們留下深刻印象……”
幾名長老表情僵住。
劍宗內需要練劍的可不只是弟子。
他們這些做長老的也被強製要求從斬鐵式練起,並且玩命練。
我們一把歲數都這麽慘了,還需要抽時間出題??
“魏長老,你看我這準備建設執劍堂。出題什麽的,我一大老粗……”
“宋長老太謙虛了,你實戰經驗豐富,最為貼切劍道,你肯定擅長這些。”許長老捋著胡須拉他下水。
“我……”宋易安無奈。
種種措施安排下去,終於散會,各長老返回峰頭。
千人月考,事情可得注意些,防止舞弊現象。
每次有事情忙,魏娘子都在心裡勸自己道:現在是宗門發展初期,熬過初期一切都好了。
這都兩年了,為什麽感覺還是初期沒變過。
“周宸你個甩手掌櫃,真想拿劍劈死你啊。”
她拿出傳訊符,凶狠很的傳過去消息。
這幾日沒少傳訊,卻始終石沉大海,也不知道這個混蛋情況怎麽樣了。
該不會是死了吧?
念頭從她腦海升起,魏娘子心頭一跳。
這莽夫現在就是個普通人,偏偏受不得委屈。
萬一哪個城巡查官不長眼惹到他頭上,人家瞪他一眼,他非得還人家一大嘴巴子。
他可別讓人逮牢裡去了。
“你還活著了嗎,定時匯報。”
魏朝雨放心不下傳訊道。
發出去片刻,這次可算有了回應。
“我為酒劍仙,閣下可有要事?十年磨一劍,磨了整十年,周某走遍江湖但求一敗,孰人可堪一戰?”
周宸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來,好吧,看樣子是沒事。
“不當道士,改當酒劍仙?”
這娃子癔症該治治了。
魏朝雨放下心,將通訊玉佩收起。
眼下,再沒什麽要緊之事。
她可算有時間騰出手,把從周宸那吸過來的經驗整合一番,融會貫通。
立於劍符峰頂,迎面空氣冷冽而清新,她深吸一口,擺出架劍姿勢。
木劍出鞘,環繞在手臂側面,如遊魚入海,自在暢遊。
禦劍式操控,劍鋒附帶一層斬鐵式,她右手虛握,仿佛手中真有一個劍柄,向前刺去。
木劍環繞四周,映襯在她身側,好似仙人起舞,姿態萬千,美豔的不可方物。
——
“你當真會教書?”
魚霜霜露出狐疑神色,“你看著可不像讀書人。”
自那一日樹枝斬豬妖後,薑求凡的形象就在她心中定格了:估計來自軍中,可能等級還不低,聽阿虎他們說,那一劍又快又猛,好似一道閃電炸響。
巡查司裡那幾名好手都不見得有他這種身手。
持劍的手,現在用來持書。
你靠譜嗎。
面對質疑,薑求凡顯得十分平靜,“教書而已,沒有什麽難的。”
不過,他搓動的手指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那你打算教他們什麽?”少女問道。
“教……人生?”
“他們連十歲都不到。”魚霜霜扶額。
她就知道這漢子不擅長。
給啟蒙孩子講大道理,哪裡聽得懂。
就在這時,講台上的先生交代完,走到門邊,“你的第一堂課,若是有些水平,我可考慮你進入學堂教書育人。”
“多謝程先生。”薑求凡禮敬道。
“行了,進去吧,我會看著的。”程先生擺擺手。
“大家好,今天由我為大家上一堂課。”
薑求凡掃過台下一雙雙殷切面孔,稚嫩的小臉洋溢著幾分渴求,他聲音微頓。
轉身在黑板上寫下兩個大字: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