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下去,叛逆者程然已經入侵公會,所有人都進入戒嚴狀態,搜查周圍的可疑人士!一旦發現不對勁,立刻上報上級,如有窩藏叛逆者,將被視為鳳月公會之敵,任何人有權進行誅殺!如有檢舉者,重重有賞!”
公會城堡三層一間密室中,劉升一臉陰沉地通過公會公告對自己的部下們傳達了指令,而在其身側,吳傑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劉升,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
“看樣子,剛才那個家夥,就是程然了吧?嘖嘖,劉老弟,你看起來……在害怕?”吳傑在一旁打趣道。
程然入侵之際,劉升和吳傑正在三樓的會客室中玩耍。程然竄入三層時,他便已經察覺到警報,並且第一時間躲藏到了這間特質的密室房間中。
這間密室是劉升在完成公會基礎基建後第一時間花費重金打造而成,在此之前,他對其防禦力無比自信,覺得在這外域沒有人能打破密室的防禦。可在聽到自己心腹的對程然的攻擊描述後,他心裡就有些沒底了。
“傑哥,你就不怕嗎?”他聽見吳傑的打岔,輕哼了一聲,問道。
“怕?我為什麽要怕?人家可是找你來的,和我有什麽關系?”吳傑隨意地攤了攤手,說道:“再說了,我可是永恆輝煌的人,你覺得他敢動我?就算他把你這鳳月公會拆了,和我吳傑又有什麽關系?”
劉升一時無法反駁。換位思考,他也不覺得程然會對吳傑動手。
“哈哈,放心吧劉老弟,我們畢竟有著多年交情,我也不可能直接就放任他對你下手啦~”吳傑笑著,勾住了劉升脖頸,眯眼笑道:“而且,那程然真能一個人就打垮鳳月的話,也未免太可笑了。你不這麽認為嗎?”
劉升歎氣道:“哥,現在不是我認不認為的問題。那家夥召喚出來的巨劍可是一下子就把公會城堡損壞了,就連維超,也被他一劍劈成兩半。我都覺得,單憑那一個技能,他就足夠位列那些頂尖的中級職業者前列了……”
鄧維超,就像程然猜測的那樣,其是鳳月公會中唯二的LV6職業者,劉升最信賴的同盟、摯友。只是卻在程然的劍下,兩招便已斃命。想到此處,劉升不禁悲憤地捏緊了拳頭。對冷血的劉升而言,什麽女人、上級的都只是娛樂和社交,唯有鄧維超是他心中無法替代的存在。
吳傑又哈哈笑起來,他拍了拍劉升肩膀,說道:“你是被那家夥嚇住了而已。那種程度的技能,怎麽可能是能隨便動用的?不然他還放什麽狠話,直接把你的那些部下全砍死不就能大搖大擺地來找你了?”
吳傑豎起兩根手指繼續道:“他的那個技能由來,只有兩種可能。那個‘大地之劍’(程然吼出台詞後大家都記住了)是一個消耗技能,那這之後他再用一次的可能性就很低很低,因為技能次數已經消耗掉了。其二,這個技能具有極其強烈的副作用,這意味著短時間內他沒辦法再用一次。”
劉升聽著歎了口氣,說道:“傑哥,你說的我不是沒有猜到。只是……這些也只是猜測而已,我的部下們都已經見識過程然那一招的厲害,他們不可能用自己的生命去賭博。”
作為鳳月公會的攻略組,劉升借以控制他們的,當然不可能是並不存在的威信,而是利益。攻略迷宮失敗了最多降級,卻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且還能享受公會帶來的諸多好處,所以平日裡對劉升的命令自然遵從。比起上下級,他們的關系更傾向於利益同盟。
讓他們為劉升去拚命?這卻是不可能的事情。從鳳月公會一開始的結構就注定了,這個公會的凝聚力不可能比得上雪花那樣的公會。 當然,劉升也並不是就毫無反擊之力了。
“放心吧傑哥。我劉升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劉升陰沉一笑:“沒人能保證程然只會對我下手,以那些家夥的個性,也不至於聽了程然一句話就背叛我。只要盡快找到程然,確認他並不具備輕易抹殺我們的力量,那事態自然兩說。”
吳傑見劉升已經恢復淡定,說道:“而且,別忘了,除了鳳月之外,你可是還有助力。我猜,雪花那邊的人應該已經聯系你了吧?”
劉升點了點頭說道:“接下來,比起糾結程然這個家夥躲到哪裡去,和雪花的談判更加優先。呵……我也是有些失態了,區區程然,怎麽可能攻破這個密室?”
“是嘛,你有信心就好。”吳傑看著劉升,臉上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他拍了拍劉升的肩膀, 說道:“好好乾,我會在一旁支持你的……”
……
“起來,都給老子起來!剛才的公告聽見沒有,都起來給我找人!”
夜深人靜之時,公會營地中所有的燈光都亮起,一個個巨大帳篷的簾子卻被突然掀起,耀眼的光芒射入其中。伴隨著一聲大喝,正酣睡中的奴隸們紛紛醒轉過來,被強行叫起,他們卻根本不敢有什麽起床氣,一個個驚慌失措地從草席上爬了起來,然後紛紛背上了大背包從帳篷中走出,排成隊列。
他們並不知道這次突然又有什麽任務,因為過去便養成的習慣,一個個自然而然背上了背包。
“這次是找人,找人!背個背包乾?啊,算了,算了,整隊,老子要點名了!”
程然赫然也在這人群之中,不過就在走出帳篷不久,他便一溜煙跑沒了影子。整隊是不可能整隊的,一個點名他就要暴露。
見大搜查開始,程然卻一點不慌。裝成搬運者的樣子,程然一開始就是這樣計劃的。他十分清楚鳳月公會和這些搬運者的習氣。
他知道一旦自己暴露,這些公會成員肯定會以奴隸作為搜查主力,他們自己卻在一邊摸魚。而奴隸們習慣了背包的生活,一聽到命令肯定會背上背包,而公會成員恐怕也懶得管奴隸們的體力,甚至會覺得這樣方便辨認。
於是,背著一個大背包,臉上再塗點泥灰,裝成搬運者的樣子,便成了最巧妙的偽裝。
他混雜在搜查的奴隸人群中,這些習慣了混日子的公會成員根本辨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