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會成為所有死神的敵人！生死絕不容外人操控！”

　泰莎眼神轉冷，冷冰冰地看著溫良。

　溫良呵呵一笑:

　“殺死死神可以，成為死神不行?你們死神的腦子是不是不太好使?”

　泰莎臉色一滯，根本無法反駁溫良的問話，只能轉為無奈地說道:

　“規矩就是規矩，若是你帶走了那些靈魂。

　那些靈魂就永遠得不到轉世的機會，相當於宇宙中永遠少了這部分的靈魂。

　你覺得這公平嗎?”

　溫良嗤笑一聲:

　“看來你不知道。”

　泰莎一愣:

　“不知道什麽?”

　“不知道死神的秘密，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什麽掌握了死神權柄就能擁有死神的能力嗎?”

　泰莎沉默，這事她有想過，只是所有人都沒有過疑惑。

　所以她一直壓在心底，此時被溫良如此赤裸裸地說出來。

　泰莎有預感，溫良接下來的話將顛覆她的三觀。

　果然，溫良一開口就是王炸。

　“那是因為死神權柄之中擁有著無盡的靈湖，那才是終極死神之所以能成為終極的秘密。

　要說偷取靈魂，終極死神手上的靈魂可不少。

　若是沒有這些靈魂，那他的位階也只是和你們一樣的低階死神罷了。”

　“不可能！”

　泰莎下意識地反駁道。

　這話一出，那她們無數歲月以來勤勤懇懇地維持生死之間的秩序有何意義?

　本以為是送人去轉生，沒想到實際上是給上面在打工。

　這就像志願者工作完畢後，發現自己做的原來不是志願工作，做的是有償工作。

　只不過那些錢全流到了組織者的手裡一樣。

　泰莎必須說服自己，自己所作所為是有意義的。

　溫良看著泰莎的反應，不禁搖了搖頭:

　“沒想到吧，最大的規則破壞者是你們的頂頭上司。”

　泰莎心裡知道溫良說得是對的。

　因為偶爾幾次發生戰爭時，她收割靈魂過多時，總是有一種變強的感覺。

　只是身為死神的職責讓她乖乖地將靈魂交了出去。

　如今想來，靈魂確實能增加死神的實力。

　而死神死了不要緊，成為死神吸收靈魂卻是死罪。

　現在看來，就是為了防止有死神發現變強的秘密後，就不好好收割靈魂了。

　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就是那個實力遠超普通死神的終極死神！

　泰莎呆立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麽。

　溫良不由得瞥了一眼卡西迪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卡西迪奧跟泰莎並無區別。

　都是一個執行上面意志的傀儡。

　這樣看起來，天使、惡魔、死神三者之間，還是惡魔最為自由。

　可以憑著自己喜好做任何事情。

　當然，這是在路西法不出現的情況下。

　若是地獄有了統一的意志，那麽低階惡魔們也逃不過泰莎、卡西迪奧這樣的經歷。

　正當溫良看向卡西迪奧時。

　卡西迪奧臉色一變，似是從天使電台接受到了什麽震驚的消息。

　他那古井無波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哀傷的情緒。

　溫良是第一次見到卡西迪奧流露出了人性化的神色。

　看起來卡西迪奧離自我意識的覺醒也不遠了。

　“怎麽了?”

　“有天使被人殺死了，七名。”

　卡西迪奧的語氣充滿著悲傷之意。

　“七名?”

　溫良心中一凜，惡魔們開始行動了嗎?

　還是說天使間的內亂開始了?

　“是的，其中一位剛剛遇害，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另一個小鎮上。

　你要一起來嗎?”

　卡西迪奧邀請道。

　有一個強力的半拿非利人的幫助，對於對付惡魔來說，很有效。

　況且，這個拿非利人答應站在天堂這一邊了。

　可以等同於是自己人。

　溫良看了一眼陷入自閉狀態的泰莎，和正興奮地和山姆講述自己經歷的迪恩。

　“走吧，去看一看。”

　隨著一陣翅膀撲騰聲，兩人就從原地消失不見。

　山姆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但很快就被喋喋不休的迪恩所打斷。

　……

　另一邊，到處都是因打鬥而破壞的十字路口處。

　一位身穿白裙的女子躺在地上。

　而柏油路做成的地面上，有著一雙巨大翅膀的影子。

　卡西迪奧蹲下身去，將她空洞的眼眸給閉合。

　“走好，願主與你同在。”

　溫良看了一圈周圍，有些疑惑:

　“沒有硫磺味道的殘留，這事似乎不是惡魔乾的。”

　卡西迪奧的言語裡有了憤怒的意味:

　“不是惡魔還有誰會殺死天使?”

　溫良提示道:

　“能殺死天使的還有自己人。”

　接著他拿出袖中的天使之匕，對著傷口處比了比。

　恰到好處，就是天使之匕造成的傷口。

　“這總不能是巧合吧?”

　“不可能，我們都是父神創造出來了，為什麽會自相殘殺?！”

　卡西迪奧顯然不能理解天使殺天使的操作。

　溫良笑了笑:

　“父神，父神，你真的見過上帝嗎?”

　卡西迪奧搖搖頭:

　“沒有，但我知道他一直在注視著我們。”

　溫良繼續問道:

　“呵呵。那他為什麽不阻止天使被殺?”

　卡西迪奧不假思索地說道:

　“或許他有他的考量，父神所想遠不是我們所能猜測的。”

　溫良神秘地笑了笑:

　“帶上你的匕首，回天堂看一看吧，上帝究竟還在不在那。

　向你們下達命令之人，早已不是上帝了。

　天使之中可不是鐵板一塊，要小心啊。

　這個給你，絕境時將其燃燒，我會盡快趕來幫你。”

　溫良從身後的翅膀上拔下了一根橙色的羽毛遞給了卡西迪奧。

　這是他最近摸索出來的新用途。

　通過羽毛與宿主之間的聯系，當羽毛被焚燒之時。

　宿主就會心生感應，從而快速到達羽毛所在之處。

　卡西迪奧此行在溫良看來，絕對危險無比。

　既然這裡的凶案不是惡魔乾的，那只能是天使陣營裡的矛盾開始凸顯了出來。

　這意味著，天使們需要站隊了。

　而卡西迪奧這個榆木腦袋，肯定是誰也不站。

　這樣的人，不管是天使中的哪一方都會除之而後快。

　不因為其他，只是為了避免卡西迪奧倒向另一方。

　卡西迪奧看著手中的羽毛沉默一會兒，然後飛走，成為夜空中一顆閃亮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