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瓊恩從五尺長，五尺寬，五尺高的冰窖裡出來時。

　　他的膝蓋發軟，黑色的胡須上都結滿了冰霜。

　　就連走路都要讓人扶著。

　　冰窖裡可不能站立，也無法躺直，一直讓人保持一個難受的姿勢。

　　這樣的折磨可以算得上是酷刑了。

　　如果再遲些日子，溫良可能就能見到人形冰棍長什麽樣了。

　　溫良讓人解開瓊恩手上的鐐銬。

　　將他帶到迪恩的房間中烤著火，笑著道:

　　“作好當守夜人軍團總司令的準備了嗎?”

　　伸出雙手在火爐上烤著的瓊恩一臉詫異:

　　“我?不行的。”

　　溫良一挑眉:

　　“你不行?難道你要讓那個只會顛杓的廚子波文當總司令?

　　還是那個根本不會和人打交道的東海望守備隊長卡特?

　　亦或是做事平庸，年紀一大把丹尼斯爵士?”

　　瓊恩敏銳地注意到溫良的口中並沒有提及到傑諾斯。

　　“傑諾斯·史林特呢?”

　　溫良平靜地說道:

　　“被我殺了。”

　　“什麽?！你……你這毫無理由殺害黑衣弟兄可是大忌！”

　　瓊恩有些激動。

　　“沒辦法，誰叫我看他不順眼呢，而且最多也就當不成守夜人總司令而已。

　　沒有那麽嚴重的，很多時候，人更像羊群，你手裡有鞭子，他們才會服從，明白嗎?”

　　瓊恩歎息一聲，不再糾結於一個死人，轉而問道更為關鍵的問題:

　　“可是我們根基尚淺，想要順利接任總司令必須得三分之二的兄弟同意吧?

　　這根本不可能，我敢打賭，還有好些兄弟連我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這你就無需擔心了，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你只需要在上任之後同意我所談的和談條件就行了。”

　　瓊恩再度震驚:

　　“你成功了?”

　　溫良點點頭，提醒道:

　　“當然，以後你和耶哥蕊特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不過，你還是得小心從黑暗中刺來的匕首。

　　可不是所有的黑衣兄弟都同意我讓野人進入長城以南的決定。”

　　瓊恩沉思一會，臉龐在火盆炭火的照耀下，一明一暗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能成為守夜人總司令的話。

　　我會同意你所和談的所有內容。

　　我的看法同你一樣，讓野人待在南邊，比讓他們待在北邊對我們更為有利。”

　　“那就這樣說定了，今晚你當上總司令後，我馬上就去和曼斯確認。

　　這樣的話，應該來得及在史坦尼斯過來之前完成撤退……”

　　“什麽?史坦尼斯?他的軍隊會過來嗎?”

　　瓊恩有些疑惑，為什麽溫良會知道這個。

　　溫良心裡咯噔一下，糟了，一時興奮說漏嘴了。

　　不過他面色不變:

　　“因為曼斯通過易形者的眼睛看到了史坦尼斯大軍的到來。

　　否則他也不會如此輕易答應我們的要求。”

　　瓊恩點點頭，有的易形者能借助老鷹的視角，他已經見識過了。

　　能看見遠處的情報也很正常。

　　就像他自己也時不時地會在睡夢中切換到白靈的視角。

　　用野人們的話來說，他就是一個狼靈。

　　一般這種天賦只會出現在擁有先民血脈的人身上。

　　這也恰恰證明了史塔克家族的血液中流著和野人同源的血脈。

　　見到瓊恩同意之後，溫良轉身向在房中閑得發慌的迪恩說道:

　　“今晚可能需要你們的幫忙。”

　　“那太好了！我在這裡閑得都要身上長毛了。”

　　一旁正在閱讀絕境長城歷史書籍的山姆抬起頭道:

　　“我這些天研究了一下這堵長城的歷史，我發現關於這堵長城的修建。

　　上面寫得語焉不詳，隻說是‘築城者’布蘭登造就了這堵長城。

　　關於長城所擁有的魔法卻隻字未提。

　　不過我從細枝末節中發現，這長城的修建，當初很可能也借助了舊神的力量。

　　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野人。

　　與其同樣神秘的，包括那支號稱能吹倒長城的冬之號角。

　　這冬之號角很可能擁有強大的驅魔屬性。”

　　聽到這裡，溫良也不得不佩服山姆的腦子，不愧是能上常青藤的高材生。

　　短短幾天內，就從相關書籍分析出了這麽多東西。

　　只不過這些東西，都是陳年往事，也沒有人可以證實是真是假。

　　“山姆，別整天當一個書呆子了，難得碰見一個時間流速不一樣的世界。

　　難道你不想體驗點新鮮的東西嗎?我聽說那邊的女野人，可是很勁爆的。

　　只要你能成功馴服這匹野馬，她就會對你言聽計從。”

　　迪恩的眼裡閃著躍躍欲試地光芒。

　　“那我就不得不告訴你一個故事了，我有一個朋友。

　　曾經也是這麽想的，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他發現他被割了一半。”

　　溫良看著不自覺夾緊雙腿的三人，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故事是吹牛大王告訴他的，他實際體驗過後，發現這故事吹牛概率很大。

　　至少瓦邇在隨後幾天裡，對他可是百依百順。

　　什麽姿勢都能解鎖。

　　“這也太恐怖了吧，你們這裡除了男人就是些人老珠黃的鼴鼠村妓女。

　　好不容易盼來一些年輕的女野人，結果作風是如此野蠻。

　　唉，真是苦了我了。”

　　迪恩一臉愁容。

　　時間就這樣在四人嘻嘻哈哈的聊天中渡過。

　　很快就來到了晚上。

　　晚上的大廳內，所有人都很嚴肅。

　　因為這對守夜人來說是一次很重要的選舉。

　　有一個黑色的大肚子鐵罐放在火爐邊的角落裡。

　　它有著兩個碩大的把手和一個沉重的蓋子。

　　聽見人齊之後，伊蒙學士對身旁的山姆威爾悄聲吩咐了一句。

　　他便把罐子拖到了桌邊。

　　然後伊蒙學士大聲說道:

　　“現在可以提名總司令人選。”

　　“波文·馬爾錫。”

　　“卡特·派克。”

　　“丹尼斯爵士。”

　　“以及瓊恩·雪諾。”

　　“準備投票。”

　　這時山姆威爾將罐子沉重地蓋子打開。

　　裡面忽然飛出一隻全身黑毛油光發亮的烏鴉。

　　衝出罐子後，它繞著大廳不斷回旋，並且呱呱呱地叫著。

　　“我認識這隻烏鴉，它是熊老養的最久的那一隻。”

　　烏鴉在飛了幾圈後，似乎有些累了，直接飛到瓊恩的桌前。

　　開口叫道:“雪諾！雪諾！雪諾！”

　　接著張開翅膀，飛向瓊恩的肩頭。

　　這一幕，就像冥冥中，熊老的靈魂選中了瓊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