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昭陽聊了這麽長時間,最後尉遲能夠得到的信息還是很多的,只不過有些東西聽起來很雜,並且因為風昭陽現在的心情比較特殊,所以不是風昭陽說的任何東西,這都是真話的。
但有一點則是讓尉遲覺得風昭陽挺厲害的,這哥們原本天賦不怎地,但最後還能一步步的通過後天的彌補,彌天改名,以至於現在竟然是一個九品天賦的存在?
尉遲幽幽的看了看對方,對方的腦門子上面映了一個燦爛的“七”……咳咳,也差不多了,七品和九品差不多的,四舍五入這就是十。
……
夜晚。
尉遲和風昭陽分開了,對方臨走的時候,那就是一步三回頭,說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再次好好的聊聊天,還說尉遲是一個好人,說好人長命百歲,惡人遺臭萬年。
然後尉遲就有些累。
不是因為心累,是單純的身軀上比較疲憊,畢竟這酒水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的。這也是因為尉遲不知道這酒水只能是金丹期往上的人服用,他一個結丹期的修士,這是幸虧沒有什麽悟性,靈氣都是蠢萌蠢萌的,否則這酒水怕是要將他直接撐爆了。
當然這一點落在風昭陽的眼中,那就是尉遲真的犀利,自己喝的都是直接斷片了,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沒事人一樣的,還能淡定的在旁邊剝花生吃,這就很厲害了啊。
身體疲憊,這就想要和宋大美人大被同眠,但考慮到現在怕是支棱不起來,這就算了,一個人戴著面具,灰頭土臉的回到了宅邸中,和弟子們打了一聲招呼,這就準備去旁邊的小房間裡面休息。
翌日,驚醒過來,立刻查看了一下自己身體情況,他昨天晚上做夢夢到自己被噶了腰子,被仙人跳了,再看看自己後腰沒有問題之後,這也是長長的松了口氣。
“掌門師兄,您醒了啊。”青涵小丫頭端上來一杯醒酒茶。
“醒了。”
尉遲打了一個哈切,整個人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這酒水到底是什麽東西製作而成的?整個臉上的毛細血管都能看見,眼底更是布滿了紅血絲,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縱法過度的樣子。
再笑著對著青涵點了點頭,尉遲接過來這涼茶一飲而盡,心情稍微好了一些:“青涵,昨天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尉遲這是多少年沒有喝醉過了,昨天晚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來的,甚至於回到了宅邸之後,這記憶全都沒有了,好像是倒在臥榻上,人趴著就已經是昏死了過去。想來昨天晚上要是自己弟子調皮,那麽自己都怕是沒有記憶。
“事情是有事情的,不過不多。”
“嗯,你說我聽聽看。”
尉遲洗臉的同時說道。
“嗯呐!”
“就是有天工坊的人過來的,是一個成熟的婦人帶著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小丫頭過來的,那個小丫頭說什麽掌門的,然後說什麽東西具體我們也沒有太明白。”
“她們就在宅邸裡面等了很久,等到晚上掌門師兄您回來的時候,她們本身是想要過去聊聊的,但看見您這醉倒了之後,這就先行離開。”
“今天一大早,她們現在又來到了宅邸中,說是有事情找掌門師兄您這邊商量的,而原本是兩個人的,但現在就是多出來了一個人,是三個人的,還是有那個靜心打扮的美婦人,外加她的兩個女兒,這女兒和我一樣可愛,但一看看起來有些冷靜,一個看起來傻兮兮的。”
“另外山嵐小師妹她昨天打完了之後,意猶未盡,這就先去報名的,本來以為是還需要幾天的,但結果當場就有另外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在場,
兩個人就打起來了,最後咵咵咵的一通戰鬥之後,山嵐師妹又贏了呢。”“而山嵐小師妹她昨天晚上剛剛打完,今天一大早就出門的,說是要給咱們登仙門爭光,剛剛回來了……”
“我們問她有沒有打完,然後她說已經是贏了,也就是三局三勝的。她就很開心,認為自己在背後幫助了咱們的登仙門,不需要讓掌門師兄為她太過於操勞,是要讓掌門師兄輕松一些的。”
“還有宋映寒,宋映寒掌門師兄應該是熟悉的,她昨天下午的時候來找掌門師兄,然後掌門師兄不在家的,她就準備離開的。但後面她就主動說明了來意,說她已經是我們登仙門的一員,原本找掌門師兄,這是說明自己想通了,是主動過來認識我們的。”
“我們肯定是非常招待她的,可是她說現在登仙門不能因為她受到困擾,所以她現在不能去我們登仙門修煉,說是要三年之後的。”
“她就說完了這些話,給我們弄了一些好呲的,還給我們送了一些味道很好聞的胭脂,聊了很長時間的話語,最後載興而歸的。”
“對了,還有青竹。”
“青竹突破練氣境八重了,現在已經是練氣九重了呢,就是昨天下午的時候突破的,突破到了練氣九重之後,整個人比以前更強大一些,按照青竹的態度,她是想要找到掌門師兄看看是不是自己真的變厲害了,可是掌門師兄不在家。”
“然後冬冉那邊,冬冉昨天夜裡面說夢話,然後夢遊的,把我的手掌當成雞爪子啃啊!”
尉遲:“……”
我靠!
青竹啊,你管這個叫做一點點的事情嗎?!啊,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喝酒誤事啊!
我特麽和風道友吃吃喝喝了下午和晚上,這就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嗎?!天工坊的人來找我?映寒大姐姐也來找我?更誇張的是山嵐小姐姐,這是打贏了兩場比賽了嗎!
我全都不知道啊!
尉遲感覺自己又一次穿越了,這就是短短一天的時間而已,就只有一天啊,真的要說自己一天一夜不醒來,山嵐說自己有了,這都可信的啊!哦,不是山嵐,是宋大美人說自己有了,自己都怕是要相信的。
這玩意兩眼一閉,變戲法似得,這就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嗎!
哭笑不得中,尉遲也是整理了一下思緒,等到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被捋清楚了之後,他開始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了。
拍了拍自己的帶著血絲的老臉,這僵屍臉、死魚眼帶著面具就好了。
“青竹,天工坊的人在哪?”
“還在我們宅邸嗎?”
“是的,就在那邊坐著呢,我帶您去呀。”
“好!青竹真聽話!這大師姐當得真的不錯,這麽多事情都能處理好!”
沈青涵跺了跺腳,嗔道:“……我是青涵,掌門師兄,我是青涵!我不是青竹!您這再休息一陣子吧,這臉蛋比我死了三天還要嚇人的……是不是做火入魔了呀。”
死了三天……你這話說的。
尉遲再就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手就像是靜脈曲張一樣的,一條一條蜈蚣一樣的血筋駭人的很,就像是要隨時爆開一樣的……
“哦,是青涵啊……”
尉遲在沈青涵小丫頭的關心中,沒得辦法,這就是老老實實的兌換了一枚丹藥,流著淚將丹藥送到了嘴巴裡面:“我真的是沒有道點了,真的是沒有了啊。”
丹藥進入到皮囊中,這身軀頓時就開始好轉,而在丹藥的催化下,酒的藥效竟然開始快速的融合,以至於尉遲的修為竟然是直接從結丹期八重,直接翻到了結丹期九重!
這就只是喝酒而已啊,這是什麽鬼酒水啊!這麽強的嗎!?
尉遲頭一次感覺到這酒水的可怕,他就是賭風道友不會害他,賭仙島之中沒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結果自己賭對了,更是知道了還有這種東西存在的。
……
宅邸另外一處,步家女兒們已經是到場,現在步落花嘰嘰喳喳的,簡直就像是屋簷下的燕子一樣,姐姐步庭月的面色從之前的淡定,到後面聽的逐漸變白,再到後面逐漸的變紅,直到最後終於是受不了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掌門師兄厲害了還不行麽,你從昨天晚上開始到現在,你都不知道多少次在我耳邊說這種話語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還不行麽!”
“你掌門師兄天下第一,你掌門師兄各種對你好,你掌門師兄以後肯定是會和好好的照顧你的!你更是會好好的表現,然後不讓你這掌門師兄失望的!”
“我都知道了,求求你了,你就不要在我耳邊嘀嘀咕咕的好不好,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年紀不過就是差了一個時辰而已啊,我怎麽感覺我是你娘,你是我女兒啊,你怎麽就這麽多的話要說,你怎麽就有那麽多的問題要問出來!”
步庭月都要哭了,她摘下來眼角的金絲單框眼鏡,書中捧著的是機關的書籍。她後悔了,這一次她本來是可以不用來仙門大比的,是可以在天工坊裡面好好學習機關製造的一些要訣的!
但是後面實在是扛不住自己這落花妹妹的軟磨硬泡,這就連帶著自己的娘親一些,都被忽悠到了仙門大比中。
啊啊啊,娘,我要回去天工坊,我想要一個月閉目不出,書中自有黃金屋,我要瘋狂的啃書啊!
步落花抱著手臂:“嘖嘖,嫉妒讓你面部猙獰,嫉妒讓你發狂。”
步庭月:“噗。”
捂著胸膛,嘴角冒血。
“哈哈,姐姐呀,你不然和我一起去門派裡面吧,然後你就可以每時每刻的看見我了啊,這多好,你說是不是?”
絕對不可能!步庭月堅決的說道:“門派有你沒我,有我沒你,求你了,給你這掌門師兄積點德吧,我不要因為你而討厭一個我不熟悉的人啊!”
步落花再次情不自禁的搖頭說道:“哆哆哆,這小丫頭片子嘴真硬。”
“啊啊啊,我要掐死你啊!”步庭月紅著臉,憤懣的看著步霍然:“娘親,這一次,您務必批準我和她一起決鬥啊!”
步霍然無可奈何,她現在選擇旁觀,因為面前的事情,事關重大。
本來以為尉遲是一個小門派的掌門,後面得知他有一個金丹期的弟子,再往後聽說他和傳奇門的風昭陽一起喝酒吃飯的?就在昨天早上和來的路上,又一次的聽見了他金丹期弟子三連勝的消息!
“這樣的人,這一定要仔細的對待了,之前或許是有些唐突,此番一定要好好的處理才行,莫不能有任何的冒進了。”
說完了之後,這也是沒有辦法,小心翼翼的藏好了自己袖口中的玉石,確定不會再掉下來之後,終於是瞧見了從門外走進來的尉遲了。
“他今天是左腳邁入門檻的,心情一定不錯!”
尉遲:“?”
……
讓自己兩個女兒呆在屋子內,步霍然終於是有機會和尉遲單獨相處了,耳邊的鳥叫聲終於是消失了,整個人呈現出來一種徹底放空的感覺。
回過神來,這也是主動對著行了個禮:“宗掌門,打擾了。”
她現在對於尉遲可就是非常非常的有興趣了,這掌門到底是什麽情況的,這花樣還挺多的,伴隨著每一次的了解,這都會有比較新鮮的事情存在誒。
“不用客氣的。”
尉遲示意對方坐下來,他大概是知道步霍然為什麽來找自己,估計還是聽說了他宗良清的厲害,這就覺得之前說話有些不妥。嗯……能理解的。但這種事情放在心中就好,倒也沒有必要讓別人委曲求全的。
如此就不需要步霍然說什麽,他尉遲是主動的說道:“步姑娘,其實我派和天工坊還是有些淵源的。”
步姑娘……好甜的小嘴,步霍然怪不好啥意思的,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發絲,意外的說道:“此話怎講呢?”
“我派有一個小師叔,這小師叔雖然是一個凡人之軀,但本身則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人,說是才華橫溢也不為過,我宗良清雖然本身的修為強大,但很多事情還是會尋求我這小師叔的看法。”
尉遲老油條了,自己誇自己,臉都不帶紅的,結丹期九重的修為了,一切來得順水推舟,還是比較舒服的。
“是嗎?小師叔凡人之軀?”步霍然挺意外的,這樣強大深藏不漏的一個門派,竟然還有一個凡人的嗎?
“嗯,我小師叔的名字您應該是沒有聽說過的,他叫做尉遲。”
“尉遲……”步霍然拿捏了一下,再搖了搖頭,“的確不知道。”
“無妨,我這小師叔和天工坊的關系不錯的,雖然似乎是沒有和內閣有什麽聯系,但是和滄瀾城的外閣有不錯的關系,本身似乎也是有天字腰牌的,算是和天工坊有些淵源的。”尉遲說道。
“是嘛,那真的不錯的!”步霍然這瞬間就來真正的興趣了,整個人端坐在凳子上,眼眸盯著面前的紅衣修士。
“所以我的意思很簡單,既然是天工坊這邊尋求幫忙,我派雖然因為一些原因,不願意干涉世俗的事情,但依舊是會給予這種幫助的,於是您這放心,這落花小丫頭落在我們門派中,這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尉遲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為什麽這麽說,這就是害怕啊!害怕這步霍然因為之前的唐突,從而讓步落花直接花落其他家,那麽他不就是血虧了嗎!這可就是至少三萬兩銀子啊,什麽其他的東西都不算,僅僅是三萬兩銀子,現在就非常關鍵的。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三萬兩銀子,這真的不拿白不拿的!
步霍然不知道尉遲的想法,不過尉遲這樣一說,她就瞬間輕松了,原來是本家人啊,且對方的說話真的是好聽的很,也沒有任何的高傲可言,真的就是很有趣的一個修士呢,倒也是專注的看著面前的尉遲,說道:
“如此落花真的就是拜托前輩您了,另外此番前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落花這丫頭本身是沒有天賦的,也就是沒有靈根的,但是她朝著鬧著要修煉,沒有辦法,小女隻得是為她尋來了一枚增加靈根丹藥。”
“想來她吞服了這一枚丹藥之後,靈根應該是至少擁有一品天賦的,雖然依舊是沒有辦法與您門派的弟子相提並論,但她或許是會有些認真的開始修煉。”
“如此情況下,我覺得原本只是一萬兩銀子一個月,或許是有些少了,只是希望前輩您能好好的照顧落花,讓她開開心心的即可,登時她服用的任何丹藥,我們都用市售的兩倍價格來購買。”
“您放心,我們不缺金銀。”
美婦人直勾勾的看著尉遲,看的尉遲渾身不自在,但聽到給錢,那就不多說任何的話語了:“行,既然步姑娘有這種想法,那麽在下倒也沒有任何推諉的道理,若是落花真的是有修煉的意思,我等也是會好好的培養一番。”
“當然了,若是這孩子只是稍微的玩一玩,我們也不會強行挽留的,是希望她離開了我門派之後,回去好好的在天工坊裡面生活。”
尉遲的意思就是這樣。
一來感慨這天工坊這麽有錢的嗎?二來懷疑這步霍然到底是天工坊的什麽人?三來覺得自己點到為止即可,倒也沒有必要強行讓步落花吃一些不該吃的丹藥,強行浪費錢。
一個月一萬兩足夠了。
一個凡人境都沒有的小落花,她能吃多少丹藥啊。
不可能的。
“行!如此給您道謝了。”步霍然站起來,是款款來到尉遲的面前,深深的一個鞠躬。
“客氣。”。
被步霍然嚇了一跳,後退一步,尉遲心思端正的笑著作揖道:“往後我讓我派小師叔與您聯系吧,尉遲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少年。”
聽見尉遲會好好的對待自己的小女兒之後,步霍然這就瞬間滿意了。
面色沉著了很多,太太的危險髮型輕輕的撩了一下,一張紅潤的臉蛋是欣賞的看了看尉遲。
“如此,小女不做打擾,先行回去了。”
……
小宅邸,議事廳。
“好了,我們可以回去了。”步霍然說道。
“終於!”步庭月聽見可以離開了之後,她淚水嘩啦啦的流淌,她要被步落花吵死了啊。
“宗掌門,您什麽時候回去的呀,帶我一起走吖!”步落花期待值直接拉滿。
“等到仙門大比結束吧。”尉遲笑著說道。
仙門大比還有二十日左右,其實他現在就可以回去的,但實際不行,因為仙門大比還沒有結束,還有其他門派的人沒有打完比賽,這個時候離開了,到時候頒獎找不到登仙門,這就算是登仙門主動的棄權了。
那他尉老實過來仙門大比為什麽,還不就是圖個錢麽,所以接下來只需要老老實實的在仙島裡面遊玩一番即可。
“好的!”
步落花這丫頭俏臉浮現了很多的開心,是先對著尉遲鞠了一躬,接著對著沈青涵鞠了一躬,再對著許飛菱鞠了一躬,接著是霍山嵐,再來是馮冬冉,最後是尉青竹,依次鞠躬完畢:“師傅、大師姐、二師姐、三師姐、四師姐、小師姐,落花先走一步,您們要好好的哦!”
“……”
“慢走。”
這步落花的性格可以啊,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和登仙門的弟子打成一片了嗎?尉遲笑著點頭目送著三個離開。
再去看著自己的徒兒們,面對徒兒們帶著一些小小幽怨的目光。
尉遲摸了摸頭,起初還不明白這眼神中的意思,但接著就瞬間明白了,他尷尬而不失禮貌的說道:“以後我再也不喝醉了。”
“嗯嗯!”
“這樣的掌門師兄才是天下第一好嘛!”少女們笑容一片,自然是關心尉遲的,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尉老實就像是狼外婆一樣的模樣……可嚇人了。
……
徐福鎮中。
尉哲現在的心態非常好,商會發展的還是比較穩定的,尤其是最近天氣不錯,風和日麗鳥語花香的,這個時候最適合和香香姑娘在一起了,而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忙碌了一天的尉大郎,這是準備好好的去青樓裡面享受一番。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麻煩,他這邊剛剛遇見了香香姑娘,這袍子都已經是放在旁邊的衣架子上面,香香姑娘這都準備對牛彈琴了。
結果尉家那邊的人忽然之間找到了他,說是碼頭上面出現了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現在三郎不在徐福鎮中,大郎肯定是需要支棱起來的。
沒有辦法,內心憔悴的很,尉哲看了看向香香姑娘的模樣,考慮到商會還是最為重要的,總不至於三弟不在徐福鎮,自己就一手好牌打得稀爛吧。
無奈,草草了事。
離開了青樓,許諾下一次還過來,這是遇到了尉家的人。
“怎麽了?”尉哲問。
“是十二連環塢,十二連環塢那邊抓到了一批人啊,好像是囂張了小一個月的河盜。”尉家人說道,他們也是有些同情尉大郎,畢竟男人的快樂就這麽一兩件事情,這種事情都被直接打斷了,輕則懷疑人生,重則再起無力啊。
河盜?
尉哲稍稍的思考了一下,十二連環塢和商會之間就是單純的合作關系,商會不會干涉十二連環塢的一切,只是需要十二連環塢將商會的貨物運送出去就可以,到時候貨物送不出去,這就賠錢就行。
於是自從商會和十二連環塢達成了不錯的合作關系之後,這就已經是很久沒有聽說十二連環塢出現了事情。
那麽今天這是什麽原因?難道十二連環塢也要商會提供幫助的嗎?這不就是十二連環塢應該做到的維持河盜的安寧嗎?
尉哲想不通,只能是一同登上了馬車。
下一個視線再去落在這十二連環塢的時候,尉哲已經是帶著尉家人來到了船塢的那邊,而十二連環塢的錢文司已經是主動迎接了過來:“大郎,這邊請!”
“好。”
接著事情就開始慢慢的浮現了。
十二連環塢的確是抓到了一批人,這一批人對於十二連環塢來說,也是恨得牙癢癢的。
現在看著碼頭上逐漸靠攏的一艘船,尉哲挺疑惑的,怎麽,大晚上的還在玩囚禁的遊戲嗎?繩子捆的非常專業麽?一看就是老玩家,就是不知道比自己這三弟,這種繩子捆的能耐強不強。
而從旁邊的錢文司等人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大致情況。原來十二連環塢的貨運不總是一帆風順的,有的時候還是會出現一些河盜。
河盜會想辦法劫持商船,玩的一手殺人越貨。起初十二連環塢還是會受災兩次,後面會派遣一些實力強悍的人去保護商船。於是這些被捆起來帶回來的人,顯然就是殺人越貨不成,反而被抓起來的竊賊。
“所以這和商會有什麽關系呢?”尉哲還是不能理解的。
這就是你十二連環塢應該要做的事情,我們商會是給錢的,那麽這種事情你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為何要過來打擾商會呢?更不說我尉哲好不容易能夠有機會和香香姑娘在一起的。
“因為我們覺得對方好像不是普通人,不僅僅是奔著我們十二連環塢來的,更是想要徹底的擾亂商會的生意。”錢文司則是在旁邊解釋道,他難道看不出來尉哲的不悅嗎?
這能看出來的。
但沒有辦法,現在尉遲不在家中,他想要和尉遲說話,但沒有機會,只能是被迫打擾別人的悠閑生活的。
“打擾我們商會的生意?”尉哲眉頭皺起來了。
“是的,放在平時,每年過年的時候劫匪的數量就會加多,都要到年底了,他們很想要從咱們的身上咬下來一塊肉過年的,而去年就是這樣,他們很貪婪的,但都被我們十二連環塢一一化解的!”
錢文司說的是認真的:“而這一次的情況不同,他們是明顯有備而來的,背後好像是有股強大的勢力,所以我們十二連環塢覺得這種事情應該是需要商會知道的,便是過來找大郎您了。”
事情不一樣嗎?尉哲這書生模樣逐漸的冷靜了下來,一陣風迎面吹過來,他看著面前的幾個河盜,思索了之後,肯定的說道:“放心,你們按照自己的計劃來吧,真的要說出現了問題,我們商會在背後給你們撐腰。”
“謝謝,我們十二連環塢要的就是這個回答,那我們就開始正式的調查了。”
錢文司松了口氣,現在商會是真的得罪不起咯,現在但凡是在商會裡面過活的,這一個個臉上都是倍有面子的,他們十二連環塢也沒有之前那麽狂妄了,更是緊緊的依靠著商會。
畢竟能夠直接讓徐福鎮擴張的商會,他們真的想要自己建設船塢,這可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了。只是因為專人做專事,因為都是本地人,都是熟絡的,否則就十二連環塢的眼中,這尉老實……他真的下手的時候,那一定是非常凶殘的。
尉哲點頭,他接著去看現場的情況。
十二連環塢的第十二當家,也就是錢文司,他撤了嗓子對著河面上說道:“來將他們都一個個的帶上來了,給我們大郎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是!”
十二連環塢的人立刻聽命令,幾個河盜這就被從岸邊帶過來了,七個人帶著頭套站在碼頭的邊緣,他們的腳下有鎖鏈。
“來,兄弟們,先把這個頭目的頭套摘下來。”錢文司繼續說道。
“好!”
眾人照做,將這粗布的白色頭套從這河盜頭目的頭上扯下來,這一張臉已經是打成了豬頭的模樣。
尉家的一些小輩們,噓聲一片,他們是相互的看了看。
他們現在挺尷尬的,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本來事情挺開心的,忙完了之後就可以回家找婆娘,可現在忽然出現了這種事情。
而且這種事情好像也不需要商會來管理,十二連環塢會處理這種事情,他們會想辦法確保商會貨運路線的正常。
轉運點的安全問題,有的時候他們的確是沒有辦法,但是這種河盜,他們真的不怕。所以咱們商會為什麽要看這些劫匪的啊?這種人就不應該給哪怕一個眼神。直接沉入河水中就好了啊。
“這些人不像是一般的河盜。”
錢文司對著這個滿頭是血的囚犯說道:
“我之前殺過不少的河盜,那些河盜看起來才像是河盜的。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的,更是拿一些生鏽的武器,身軀各是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一看就是窮凶極惡的家夥,頗有一種窮山惡水出劫匪的氣息。”
“但這些人呢?這些人即便看起來有些狼狽的樣子,但也是看起來狼狽,實際那種從容的感覺是能夠勉強感覺出來的。”
“來兄弟們,頭套都給他們全都扯下來。”
錢文司的示意下,水手們全都開始動作,一邊罵罵咧咧這些河盜,一邊將這些頭套都拽下來了。而伴隨著頭套一個個的被扯下來,露出來七個人圓滾滾被剃頭的腦袋。剃頭落在這種封建世道,這是一種明顯對於惡人的標記。
劫匪被抓到了之後,第一時間就是要被強行剃頭。所以路上要是遇到光頭,很多時候百姓的第一反應就是惡徒。
“他們來自哪裡?”
尉哲用手遮蔽鼻子,眼神有些厭惡,這些人身上的味道就像是死了十幾天的爛魚肉。劫匪的目光略有恍惚,幾個人的眼神都看著最前面的一個人。
尉哲注意到了,他距離這個中年男人一丈遠,兩個人之間站著十二連環塢的其他護衛。
“你們來自哪裡?大郎問你話,你聽不見嗎!”錢文司直接罵道。
男人依舊是沉默的不回答。
錢文司懂了。
“把他扒的乾淨,用繩子掛在十二連環塢的桅杆上。什麽時候他願意說了,你們通知我過來。”
尉家小輩的子嗣,他們瞬間呆滯,匪夷所思的看著這個錢文司,這麽凶殘的嗎,這就直接掛在桅杆上面嗎!好殘忍的樣子啊!
錢文司簡直無語,這每個家族都有大善人啊,特娘的,你們要是沒有三郎,你們放在外面連吃翔都吃不到熱乎的。
而中年男人滿面猙獰的看著錢文司,依舊是一言不發。
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怨氣,似乎是想要將面前的男人直接生吞活剝了去!
尉哲則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十二連環塢去處理。,下是湍急的河水, 他看著這個人被飛速的清理乾淨,直接掛在了桅杆上。
“你有種等到明天白天,我找很多老婦人來看你,我看你受不受得住!”錢文司飄了一句話。
老婦人……指的是徐福鎮情報站嗎?
尉大郎這都感覺到有些肉疼,這家夥光禿禿的被看見,這死的心都有了啊,再被指指點點,再說這種東西和牙簽一樣。
而等到尉哲準備好好和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這個男人的怒斥只是在一瞬間。
“尉遲狗賊在哪,我要讓他死!!”
“我要宰了尉遲啊!”
眾人:“……”
現場瞬間死寂。
……你們為什麽不說話了?!
尉哲回過神來之後,這是走到了桅杆之下,抬頭看著暴怒的男人:“相信我,你不會真的想要遇見他的。”
男人愣住了,他不知道為什麽,但身上瞬間有些顫栗。
其他人更是沉默了下去。
暗忖:
你這沒事找尉三郎幹什麽,是我們不好說話,還是尉三郎太善良,不會真的有人認為尉老實是個老實人吧。
你這去找尉三郎,你這下場怕是夠嗆!
“……尉遲這是何等的黑惡勢力?!”男人心驚。
他只是喊出來這尉遲的名字而已,現場瞬間就冷靜下去了嗎!?這個尉遲還能真的這麽可怕?
我不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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