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滂臭的氣息凝固在各個角落,仿佛為了防止滑坡塌方,洞穴四周牆壁皆用粗大樹樁固定,中間上方豎立支撐,從而達到一個自平衡效果。
不僅如此,洞穴內部是一個類似於地下巨型洞穴下凹的型式,使得此地足以容納幾千間小作坊樣的小屋安定著數以萬計的哥布林。
看著洞穴內有條有理的結構布置,與堪比帝國軍隊的妖獸,跟數也數不清的烈焰哥布林與冰霜哥布林,和粗壯矚目的牛頭人以及黑貓毒貓警長,淵偉震撼得合不攏嘴仿似某個姓愛的呐喊畫圖。
雖然此刻他已被凱諾懷疑,並系上異常堅硬的鐵鏈壓製在一個十字架上噤若寒蟬,不敢動彈一分,但他心中卻沒有任何不滿,誰叫自己主動在這個節骨眼上踢哥布林的屁股,強行作死。
不管如何,不必要時刻他依舊隨其自然,身在十字架不斷被底下的六個哥布林奮力抬往某一個方向,貌似進入到動物園坐纜車一般觀賞這群妖獸的男耕女織,雞犬相聞,妖間煙火。
“爾~爾~”
“giao~giao”
洞穴內的眾妖見有戲看,皆都齊刷刷觀摩著被捆綁在十字架上奇怪寒磣的小太刀,與另一個十字架上的鐵甲女子,紛紛交頭接耳,議論四起。
不知行過幾個盡是妖獸的木屋,隨著肩扛十字架的眾妖匆匆步伐,淵偉很快來到了一座格外奢華的大宅門口,只見宅院內鶯歌燕舞,外邊典雅寧靜。
鑲有龍虎豹迷你雕像的院頂之上赫然騰懸著像似於毒陣的魔法巨環,遠遠看去便讓人不覺一陣寒顫,戰栗心悸,心驚膽寒。
他倒淡然自若,這不就是一個模仿遊戲中的鬼泣職業的法陣而已,可待眾妖抬著他穿入毒陣之時,一陣刺刺如劍的陰涼直竄心頭,隨即嗅到一絲難以言喻的奇怪嗖味,激發起體內各方面的熱血沸騰。
春陣!
他並不是開玩笑,體驅內的野性真真切切地促使他心跳如麻,思緒混亂不堪,如同互相朝思暮想已久牛郎織女浪漫相會時的心情。
他徹底被這股誘惑無窮的味道牽著鼻子走,仿若換成其他味道絕對沒有這種感覺。
在一旁緊跟著背後凱諾的湛漾擔心地湊上去詢問:“阿爾卑斯大人,實在對不住,暫且委屈您一下,我稍後一定跟師伯求情。”
“無妨,最多殞落成鐵回爐重造,不過你還是盡量可能必須一定要幫我求一下情,拜托了。”淵偉如醉如癡地說完後,情緒被蠱惑得直接墜入異味的海洋。
“放心吧!”有了淵偉的委托,湛漾護友之心驀然鬧起,小臉繃足了犀利的底氣,當即義無反顧地彎步超到凱諾面前,按下如雷心跳。
“凱諾師叔,相信我吧阿爾卑斯先生是夏洛克店長請來的座上客,今日隨我來只是想打聽外界的信息,我保證他不會傷害你們的。”
凱諾目不斜視地說道:“傻瓜,你怎麽知道刀魔會不會騙人,從未聽說過太刀有意識的,我看這又是系統勇士搞得鬼。閃開,念在你是老家夥收養的徒兒,這次我就不計前嫌,現在莫要耽誤師叔,否則....”
凱諾話未說完便隨手聚法震開湛漾,則後徑直推開大門入了宅院,直呼眾妖手中十字架擱在柱邊,緊關把守,而獨自扛著小雞般的湛漾步入了大房內。
“你這禽獸,不要傷害小孩!”
“你們這些禽獸!放開我....”
兩句罵街話語異口同聲,幾乎同時傳遍屋宅中。
淵偉愣了一下順著聲音轉頭看向另一個罵街的人,果真發現了與自己同樣綁在十字架上的女孩西索麗。
西索麗心驚膽戰,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在愣愣看著旁邊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小太刀,場面十分詭異。
“有骷髏頭而且會說話的小太刀?!不對,太刀沒有這樣模型。魔劍?也不對啊,魔法不可能這麽撈啊!”
西索麗震驚地盯著淵偉一頓亂猜,但就是猜不出個所以然。
被怪味擾得進乎暈頭暈腦的淵偉也沒有心思再管這個女孩,目光在四周遊離,迫切想要找到解決方法,但那刺鼻的味道總在腦海中擾亂他的理智。
“系統,識別這把太刀。”西索麗忍不住奇怪的猜思,以最小音貝細聲嘟囔,憑空悄然叫出一個光幕。
【無法識別未更新武器】
【請耐心等待系統更新】
只見她盯著眼前系統給出答案不禁張開小嘴徹底傻了眼,與其說是無奈,更像是一種見到稀罕事般的震驚。
淵偉隨之也發現了不安分鄰桌的異常,待他鬱悶地轉移視線時結果頓時被她面前的光幕給死死鎖定住。
“系統!”
機會總是那麽偶然,這千思萬想的系統如今可算給他看到了,他顧不上那麽多,滿腦子盡想將功能看個明白,否則過了這個村,就怕找不到這個店了。
但很不巧的是,另一個鄰座同學烈焰哥布林卻似乎不太樂意讓偷窺這種不良風氣影響到神聖高貴的宅院,並迅速捏法射出了一團火球,“喀嚓”將西索麗的系統轟然拍散,瘋狂嘲諷道。
“渣渣!好好待著不要耍花樣。”
淵偉大為不滿,按捺不住體內的暗黑魔法,想大發不滿時,湛漾緩緩從大房內走出來,一臉呆滯像是被勾了魂似的,後面還跟著三個鬼魅女子。
“烈焰彼諾修,冰霜克拉赫,混沌路易斯!!”
被綁在十字架上面的一人一刀異口同聲,同時喚出她們的名字。
“哦!?”三個女子亦同時花容詫異地看向他們。
“竟然連我們三姐妹的花名都知曉了,看來勇者還真不簡單呀。”
彼諾修柳發及腰,一雙黑眼像熟透了的葡萄一樣又黑又大,耳邊長有紅色羽毛,形流驚豔。
她手執的金色法杖上嵌有散發灼魂的紅色晶石,飄蕩著一身烈焰似火,勾勒出傲峰胸襟以及纖細柔美身段的露臍裙,優雅地來到西索麗面前。
她輕輕拖起西索麗那圓滑但不失精致的下巴,邪魅一笑。
西索麗不耐煩地晃開了彼諾修的手,哆嗦著嘴,非常“禮貌”地往其秀美的臉蛋上送了一口水,接而口吐芬芳:“呸!是女人就砍死我!你個臭婆娘。”
見彼諾修被吐了一臉口水,周邊的眾妖神色怵然,動蕩而起,使法想將無禮之徒捏成殘渣。
但還沒有等它們出馬,剛從房內走出來的凱諾便伸手阻止他們,命令已然怒如羅刹的彼諾修閃開,當眾厲聲口念法訣。
方才還在叫嚷作死的西索麗,待發現頂上黑色烏雲之後頓時嚇噤,陷入了沉思。
劈啪!隨著響徹天際的聲音在眾妖耳畔內爆炸,一道紫色的粗雷隨之砰然猛降。
不知無意還是故意而為,雷擊並未完全對準目標,以完美的弧度偏離一半距離,西索麗當場連帶十字架立即被劈碎了一半。
“啊!”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瞬間布滿西索麗每一粒細胞中, 拚命呐喊的聲音完全被耳邊的巨響所擊碎一地,她臉上淚水不由被血所代替,視線如同添加了紅色濾鏡,十分詭異。
但就算這樣,僅剩下一半身軀的西索麗居然仍然堅強地搖著頭,像是在求饒一般鼓動著那顆瘮人的心臟!
“她還活著,是不死族嗎?!”
耳朵尚在隆隆作響的淵偉,猶有驚悸地看著隔壁眨眼間成了僅剩一半血淋淋軀體的女孩,眼珠子都快瞪得跳出來。
凱諾在眾妖目光俯身拾起地上許些焦糊的肉沫,陰鬱形於色:“勇者,或許你死亡後可以隨意復活,拋棄你這身無惡不赦的軀體,借此逃脫你所犯下的罪行。”
“但你絕對想不到,我已經往你體內打了盜屍者骨獄息病毒,讓你獲得不死不滅的軀體,這下你想通過復活回城是完全不可能的了!好好記住痛苦寄存在身體裡的感受吧。”
凱諾的話宛若急射而出的彈頭粉碎了西索麗的唯一的希望,頓時令她逐漸新生出的瞳眼激烈抖顫。
如凱諾所描述一樣,她這身殘破不堪的身軀皆被一股詭異的冰霜力量以親眼可見的速度所恢復,不過幾十秒便完好如初。
“小丫頭,挺鮮嫩水靈的,不知味道如何。”
“那白皙的大脖頸子,肯定不懶。”
妖獸們對西索麗大半果體虎視眈眈,似乎要上演一場屬於它們的饕餮盛宴。
而身處於屬於眾妖興奮的漩渦中的西索麗,眸光內無限絕望中夾雜著一絲寒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