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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阿拉德冒牌的魔劍》(五十七)擔心
  淵偉捏了一把汗,險些散命,步進輪回,現在連那強化機都不敢再看一眼,只要回溯裡邊經歷,他渾身鐵孔就會不自覺閉合緊縮。

  方才強化機停下之時,他神志不清,赫然見到一具金發孟婆煽動著潔白無塵的翅膀,在長滿野草莓的奈何橋上朝他招手。

  走馬燈循環播放,正以為自己真就跺入鬼門堂,打算服從黑白無常的鐵令,端起孟婆湯準備一口入肚。

  這時,不知哪路尊神開啟金光神通,將他拍回劍驅,回過神才急忙回到劍鞘中,呢喃著祖宗保佑。

  直至此時,他那小心臟老在撲通撲通直跳,不過可以確定,這會真不是奈何橋,不是陰曹地府,他還光明正大在阿拉德生存!

  有過教訓,下次說什麽他也絕不會再進那機器裡半步,就算是有魔劍亦是如此。

  夜色深邃,皓月當空。

  凱麗出於各方面考慮,給葫娜安排了一個可以仰望星河的閣樓單間,自己則去收拾強化機殘局,臨走前還交代了各種注意事項,對葫娜的關照那可謂細致入微。

  獨自在房間內,葫娜解放心鎖,仰躺在綿床上,月兒銀縷靜靜淌落在她束腰上,埋入暗黑的面具後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摸著懷中不停顫抖的淵偉,小聲到極致道:“阿爾卑斯,你沒有事吧,會不會是得病了?”

  淵偉收回神來,當即停下因余悸的顫抖,瞧她那滿臉像毀天滅地的神情,心裡鐵定又想歪了。

  “你隻管記得一件事,除了強化機,鐵皮生不了什麽大病。”

  葫娜聽了直搖頭,握青了手。

  “我知道,阿爾卑斯你應該是有自己的靈魂,也會受到外面的影響,我能感受到你心中的不安。”

  嗯?難不成這丫頭拜了愛麗絲為師,學了探心術招待自己....

  淵偉亂翻腦筋,外身淡定又自如:“這幾天辛苦你了,這幾天我不在的路上遇到不少奇怪的事吧。”

  “奇怪的事情倒沒有,但是,阿爾卑斯你不怪罪不害怕我嗎?”

  “害怕什麽?”

  有點神奇,此時他也能準確感覺葫娜心裡充滿不安,或許這探心術還附加潛移同化的buff效果說不定。

  葫娜放開淵偉側過身,像小雀唧唧,回話的聲音都微乎其微。“前幾天洛蘭林中,我像惡魔一般不斷攻擊你,難道你就不害怕嗎?”

  淵偉心中苦笑,傻子都聽得出來她愧疚的語氣,跟著低聲細語:“你要聽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

  “不害怕。”

  “阿爾卑斯,你不必安慰我,其實我知道,都知道的。”

  “你還要不要聽假的,不聽就睡罷。”

  “別,你說。”

  “不害怕。”

  “這不是一樣的嗎?”

  “一樣嗎?我覺得不一樣,害怕是由心而發的,我這根太刀不可能有心的,顧慮這些只會影響操作!”

  他沒想太多,這次魂穿刀劍世界,不完全是禍,反獲益匪淺,能夠禦魂的能力便是最大的收獲,這些芝麻小事比起來真不算什麽。

  “多謝你,阿爾卑斯,雖然你不怪罪我,但我依然明白自己罪孽深重。不知你是否記得在樹洞裡的約定,走出洛蘭,便已經完成了約定,你大可不必顧慮太多,這些是我的心意,就當是這些日子的答酬。”

  葫娜面朝另一邊,戰戰兢兢拿出二十個金幣,陷入沉思,心不在焉。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走嗎?”

  “絕對不是!只是.......”

  當聽到他的回答,

葫娜面紅耳熱,心裡其實是挺歡心的,但用別的心思仔細揣摩,又是另一回事。  淵偉失魂的這些天,葫娜每天以淚洗面,滿心自責無處發泄,為了修複好這個唯一答應陪自己胡鬧的朋友,她千裡迢迢來到勇者之城赫頓瑪爾,尋找劍士宗師GSD求助,可一個個意外小插曲的出現,禍端四起,精神幾乎深陷崩潰邊緣,心中的怯弱愈演愈烈。

  好在禍雲散去,讓淵偉回來了,但自己傷害人家已成事實,滿盈惡貫難以忘卻,不僅擔心起這把太刀朋友的生命安全,還擔心其他人被牽連,這才出現開頭問題。

  看著沉默不語的葫娜,淵偉心想也對,擱在前世出了事,受害人如果不計較,當事人或多或少有點內疚低迷,甚至賠禮上門當兒子的都有。然而這種事不是絕對的,無論在任何地方,雙方很少有那種諸如放過對方,想回報對方的好心思,特別是害財害命的事件,要是雙方處理不當,那可是另一個小型心裡宮鬥了。

  雖然淵偉是那種沒受多大罪一口原諒別人的二貨,但葫娜肯定也是那種忘不了自己犯下罪惡的單純性子,而且自己還是個兩次救命恩人的身份,慣著她的效果只有大大減少的份。

  他再苦惱,再反覆斟酌,想來想去,還是那兩個字,利益。

  消除恐懼辦法就是勇敢面對它!

  他遵從內心如此說道:“這樣吧,你只要帶我上悲鳴洞穴一趟,我就不計較這事了。”

  葫娜為之一愣。“悲鳴洞穴..這麽說,阿爾卑斯,只要我帶你去悲鳴洞穴就原諒我了嗎?”

  “沒有錯。”

  他的想法出奇簡單,既然靠自己進不了悲鳴洞穴調查魔劍, 找一個可以信賴的冒險家混進去不就得了。

  葫娜的臉色屢次變化,最後嘀嘀咕咕應聲接受了淵偉的要求,在自責的心海中欲睡去。

  就在這時,淵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我想再向你提一個約定,不知...你願不願意。”他有些不自然地說著,仿佛回到了學生時代,邀請同學到深巷玩一樣,對,csol沙漠灰的巷子。

  葫娜打起精神,細聲道:“只要是阿爾卑斯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她的話一時讓淵偉放心了許多,拿出了內心深處的想法。

  “我希望到悲鳴洞穴之後,能夠與你來一場真正的冒險,不知你意下如何。”

  葫娜精神一振,立即爬起來,按住淵偉,渾身散發不敢置信的氣場。

  “阿爾卑斯,你說的是真的嗎,像我這樣的人....但如果..就是真到了悲鳴洞穴,一塊冒險過後,你還會陪我多久?”葫娜的氣息與身體都不覺在抖動。

  淵偉還是第一次被女孩強按在床上,有點小激動也沒有思考太多,快速直接說道:“直到你不需要我為止罷,到那天我會舉雙手雙腳離開的,太刀從不撒謊。”

  此話一出,月光之下的葫娜似乎多了份不一樣的心境,很難得,她並沒有回復淵偉肉麻的話,而是靜靜摩挲著淵偉,不知心裡嘮嘮叨叨著什麽。

  淵偉視線中模糊的魔影愈發清晰,而還有在刀劍世界,刻在腦子中令人浮想聯翩的虛影。

  月下的赫頓瑪爾,夜夜笙歌,紙醉金迷,終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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