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個月過去,這個村子竟然變成妖獸取樂的窩點,我昨天還在想哪個可悲的老鼠闖入爺爺家裡,把門把手都被敲開花,原來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啊。”警惕待陣的葫雅說到這裡,忽的轉過頭,十分疑惑的看著這些不知反抗,反而唯唯諾諾的年輕村民,語氣不快地道:“你們這些膽小鬼,是中邪了還是怎麽的,沒看到這些妖獸已經冒充國家士兵入侵村子了嗎?還傻愣愣的配合它們。”
但葫雅含有怒氣的話並無引起村民們的反響,而且實際上在經歷了不少事情的村民心目中,她只是一個不明理而鬧脾氣的小孩子,根本不明白這幾天發生的巨大變化,所以他們自然能夠理解葫雅為什麽會發火。
“你們....”葫雅自認為已經勸說到位,至少能看到幾個村民站出來一起反抗,可事實相反,村民們都老實巴交的跟在幾名妖獸士兵身後,冷漠得像看待傻子一樣看著她。
不遠處一顆枝頭上,一隻白色貓頭鷹注視著村口的情形,朝旁邊幾隻不知名的神秘鳥獸發出擬人化的聲音。
“經過多日的觀察,泰拉村村民最大的弱點或者佔據最多的,無疑就是信仰和欲望,只要妖獸們借用貝爾大法師親自授命的部下名義,設立一個看似正義,但鞏固地位權利的措施目標,誘導村民完成並即可獲得目前他們所需要的糖果,他們必會尊重任何妖獸的甚至都可以獻上犧牲自己的覺悟,這就是大賢者大人透過信仰與糖果結合成妖獸治民的想法。”
“為什麽大賢者大人想讓這些螻蟻般村民認同妖獸,而不是讓妖獸直接將村民一舉伏誅腳下,怎麽看都是如此效果,而且效果更佳,何必徒增不必要的麻煩,反正這些村民已經簽訂深淵契約,就算全殺了也對我們構成不了什麽影響,難道我們少了他們或者他們手無縛雞之力的反抗還有什麽威脅之處嗎?”
魂隼兩翅叉胸,擺出一副老江湖般,眯眼娓娓道:“我大概猜測,大人們這是想要讓村民與妖獸同質化,用以方便與外來人族打通信息聚道,而且還能培養人族臥底進入到魔法陣庇護下的赫頓瑪爾等城鎮,進行裡應外合的配合行動,毫不疑問,這對於有朝一日直取反攻人族的計劃一定有著不可忽略的意義。”
神秘鳥獸聞言馬上眼巴巴的原地一翅朝天,悻悻道:“但我還有一點不明白,領主大人所提倡的心靈報復到底有何威脅可言,如果說僅僅是雇傭村外不知情的敵人並榨乾身上的勞動力就算是報復的話,那對死去的同胞是何等不公平啊。”
“所以說你腦袋不靈光就是如此,想想看,你是想要忍受一時的痛苦就此解脫,還是想要忍受一輩子不分重複的痛苦再解脫,答案就是這麽簡單,領主大人便是想要將人族短暫而無聊的痛苦延長至無窮無盡的永遠,供我們隨心所欲的控制他們,隨時隨地的折磨他們,無論在身體上還是在心靈上,都不給任何輕易逃脫的機會,讓愚蠢的他們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生活在地獄之中,望著虛無縹緲的光芒毫不知情地被我們壓榨,以至於到生命結束的那一刻,都是在合著雙手祈禱感謝我們!哦,天呐,這是何等諷刺,領主大人這是何等的殘忍啊!”
魂隼情不自禁的展開雙翅,瞬間滋生出整齊劃一的異次元能量罩住整副軀體,目視城堡方向的眼睛也已逐漸顯露出堅定無上的忠誠。
同時深受魂隼啟發的鳥獸,如同興奮的大鵝快速撲閃著翅膀,敬以崇拜的目光看著它:“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魂隼大人!這聽起來確實比什麽掉腦袋都要好玩多了,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招募那些外鄉人進來當!讓他們一輩子給我好好嘗嘗排泄物的味道!”
“總之,你們只需要要記得,大賢者大人的指令就是領主大人的指令,領主大人的指令亦是阿爾卑斯大人的指令!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暫且去看看那群家夥究竟在幹什麽,你們留在這繼續負責盯梢。”
“明白!”
撲騰一聲,魂隼在這幾隻鳥獸的注視下帶著綽影飛離了枝頭,這時一道霞光灑落身邊,它們已屹立在此多時的身影終於暴露,竟是姿態優美,優雅信步,飄然若仙的丹頂鶴。
村口,葫雅的鬧聲越發激進,苦口相勸,她不相信昔日曾有一面之緣的村民竟淪落到妖獸的同夥,刀疤牛對此譏笑,道出真相:“認清現實吧,他們受到偉大的貝爾大法師的眷顧,我們則是貝爾親自授予的泰拉士兵的職位,怎麽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
葫雅停口一愣,當即駁斥它:“你在開什麽世界玩笑,貝爾大法師只是故事裡的一個傳說中的人物,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情。”
“也對,世界那麽大,偶爾會冒出一兩個像你這樣的天真小家夥也是正常的。”
咕嚕~
正對峙著,葫雅柔簿的軀殼突然傳出饑腸的苦叫,瞬間打破現場的緊張氣氛。
“我...不是..”葫雅趕忙退後捂住饑腸轆轆的肚子, 羞澀解釋,卻發現刀疤牛走過來,並在懷中搗鼓著什麽。
“你滾開!”葫雅一激靈,饑餓感瞬間化為戰力,迅速從打開腰篼中搗出一把左輪手槍,扣動扳機連開了數槍。
一梭梭槍子重重打穿刀疤牛的堅硬的護甲,正當眾人以為就這樣時,刀疤牛身上的所有護甲猛地被槍子引起的烈焰爆裂炸開,濃密的毛發如同點燃的草木灰讓整隻牛陷入一片火焰,不斷灼燒。
嗚嗚!
一時間村口引起巨大喧嘩。
士兵和村民們驚慌失措,只有葫雅握著左輪手槍始終指向火海中的刀疤牛,望著周圍不敢後退的村民和士兵,心中不禁鄙夷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貝爾大法師的眷顧?”
不過這想法僅僅持續了瞬間,便徒然凝固,因為她看到刀疤牛身上的火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散,並有一種夾雜莽荒氣息的怒氣瞬間從中席卷暴發開,村口的樹蔭和生靈皆變得焦灼不安,四處開始躁動的不明形影為她臉上的凝重之色更聚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