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
“你竟然敢來我們青丘,這一次看我怎麽教訓於你!”
行去沒多久,敖丙就聽到一聲呵斥,側頭一看,卻是紫衣白茗。
但那很是好看的臉上,卻是生起了無盡的憤怒,凶狠眼神直盯敖丙不移。
若是眼神能殺人,只怕此時的敖丙,已是死上了成百上千次。
足可見,白茗對於敖丙的恨意,有多麽的重,對她來說,那是羞辱一般。
“小茗啊。”
“來,讓哥哥看一看,這般好久不見,又出落得更加出眾了。”
敖丙可不懼。
畢竟,自己是青丘狐王邀請而來的,又不是自己偷偷潛入。
怕個球球!
輕聲笑語中,更是故裝起自來熟,熱情得不像話,猶如二人是多年老友。
轟——
一聽,白茗更氣,揚起玉掌,便是凝出掌印,直接拍向敖丙。
一點都不留情。
嘣——
青丘狐王皺眉間,頓時氣息迸出,一動未動之下,卻是直接震散了掌印。
“放肆!”
“敖丙是吾之客人,你也敢對其動手,眼裡可還有本王!”
冷語中,盡帶青丘狐王不可觸之怒意,氣勢威嚴而又霸道。
一點不落,青丘狐王之威名。
“姑姑我......”
被那般一喝,白茗頓時生懼,立即跪下身來,而後還想解釋。
但卻被青丘狐王打斷!
“夠了!”
“你與敖丙之間的事,別當吾不知其情,你若想得那千年血珊瑚,與真誠交換便可。”
“可你卻是乖張,隻想不付出代價,便什麽都想得到,這般性子被人教訓也是應該的!”
青丘狐王冷喝。
根本,一點都不給白茗反駁,一字一句中,數起白茗種種不是。
她們青丘狐族,向來行事光明磊落,何須動那種歪壞心思?
真是蒙了青丘之名聲!
若不是看在,白茗是自己侄輩,定當嚴懲不貸,再不濟也要關禁閉不可。
那容得,還敢這般生戾不休?
“吾王,白茗只是一時心中不甘,才會這般生怒犯錯,我定會好好管教的。”
這時,一位中年男子走來,並且向青丘狐王行了禮,這才略是為之求情。
而他,便是白茗父親。
也是,青丘狐王同胞親兄。
但在狐族,狐王為尊,就算是兄長,見了狐王也得行禮。
此為,規矩。
“大哥。”
“白茗性子乖張,你若再不多加管束,將來生了事端,可就後悔莫及了呀。”
對於親兄,青丘狐王給足尊重,同時也在為白茗而恨鐵不鋼。
在青丘怎麽玩鬧,她都可以睜一隻眼,而閉一隻眼,但在外面可就不同了。
一個不懼,便是要殞落的。
到時,就算報了仇又有何用,人都死了,一切盡歸黃土,終歸虛無。
“知道的。”
白父點頭,隨後沉容之間,便是拉上女兒的離開而去。
確實,是該好好管束了。
也不看看形勢,就是胡亂出手,真是一點眼見都沒有!
“讓你生笑了。”
看著白茗父女倆離去,青丘狐王這向青敖丙弱聲表示歉意。
畢竟,敖丙是客人。
卻是弄出這般笑話,當是青丘的不是,也給足敖丙尊重。
“怎會呢。
” “白茗在青丘,猶如公主般,性子會如此,這也是人之常情。”
“就像我一樣,以前不也紈絝不堪,曉之以理後,她也會轉性的。”
青敖丙笑言。
再怎麽說,自己也是大羅金仙般的存在,怎麽會與‘小輩’爭著氣?
不值得。
也犯不著。
“走吧。”
“前方,便是滿月古井所在禁地,吾雖青丘狐王,可也得向一眾長老請示。”
隻走一會兒,便是到達,只是一切都被陣法所隔絕,根本看不到裡邊之景。
而後,青丘狐王在話落間,已是化成一道金光離去。
“小黑,你也不用陪我,去找找你的心愛姑娘去吧。”
敖丙吩咐。
況且,觀滿月古井,只怕黑虎是沒有資格的,還不如去找人呢。
“主人.......”
一聽,黑虎便是尷尬,這般多年過去了,對方可還記得自己?
或是,與他人結為道侶了呢?
越想,那心裡頭,越是不安,既是懷揣著激動,也帶有緊張害怕。
一時間,不知所措。
“別怕呀。”
“這可是大好的機會,以後可不一定,能夠再進入青丘的。”
“再說了,見了面把心裡的話說開,這也能解你心結不是。”
此時的敖丙,倒有幾分聖人模樣,當然也只是情聖那般。
有點像,月老。
“那好吧。”
“主人,我且去一會兒,很快的,便過來找您的。”
黑虎一想,也覺得有些道理,便是聽從了起來。
別開身,便是離去。
而且,他們是青丘狐王帶進來了,也不怕被人為難什麽。
除了白茗!
但,此時的白茗,想必正在受訓,根本沒有那個機會。
一切,安然。
“希望,滿月古井可以讓我看到,當年巫妖之戰的端倪。”
獨自等待中,敖丙心下暗暗喃語,那期待的眼神,都閃起了光芒。
真相,近了。
咻——
再等一會兒,終是迎回青丘狐王,那紅裝傾城之容下,重重的點頭。
隨後,玉手揚起。
瞬間,保護滿月古井的封禁陣法,便是生起一道裂縫。
“敖丙。”
“觀滿月古井有一要求,那便是是不管你看到什麽,都不可對他人說起,不然承有大因果。”
青丘狐王出言提醒。
“嗯。”
敖丙點頭,身形一閃之際,已是迫不及待的進入其中。
那一瞬間,他好像跨越了空間之門,周圍生起著一幕幕面畫。
而且,都是與自己相關。
很是詭異。
最後,在一道刺光芒照射下,他不知所到何處,周圍生起了大變化。
裡面,除了前方有一口蒼老古井,四處都是盡歸虛無如也。
一望無際。
“為何,我每踏上一步,地面便是留下一道腳印,而且還不可磨滅?”
敖丙驚訝。
而且,再次回踩間,也不能讓那腳印生亂,依舊如常,像是被時間烙印一般。
永不磨滅。
“相傳,滿月古井伴天地而生,萬古長存,可照映世間一切,觀萬物之事事變化軌跡。”
來到滿月古井旁邊,敖丙望而喃語,就如同現代人類,用視頻記錄一樣。
但,它卻不會消散,而且永遠保持著,最真實性質,無一層虛假。
“也還真是奇怪,明明我來的時候,這裡空空如也,可現在虛空上,卻掛上了一輪滿月。”
敖丙呆望虛空,那滿月純結無一絲瑕疵,聖光落灑,讓人心曠神怡。
是一種,安然舒心。
就像是,在母親懷抱中一樣。
“月已生起,我也應該觀其本質,讓內心所想知之事,得到一個答案了。”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敖丙低了低頭,凝望著滿月古井裡邊。
井水平靜,無一絲波動。
但卻是,倒照出敖丙的身影,隨之才開始生起了變化。
那平靜井水,虛化而開,散發出陣陣聖結光芒,倒影不見,另一副畫面,卻是生起。
那是,巫妖之戰!
山河崩斷,赤紅鮮血,如海水一般,衝刷而世間一切,一具具屍體,已然分不清是巫是妖。
他們,都同歸於黃土。
同是為一場戰爭,而奉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一切只是部族!
“他們......”
“他們的屍體上,為何都有一根細紅的線,就如同提線木偶一般?”
“難道,巫妖之戰,當真是被人為的操控,是一場天大的陰謀?”
“那麽,提線之人,他是誰,或者與他們又是誰呢?”
敖丙皺眉,喃語間讓自己的神識,順著紅線向上而望,隻為窺得一絲秘辛。
但......
“好強烈的光芒,我的眼睛根本眼不開一絲,更無法得其貌。”
不管怎麽努力,敖丙就是睜不開眼,只要露出一絲縫隙,那光芒立即直刺而來。
讓他,瞬間如瞎一般。
驚懼之下,他不敢堅持,只能回落雙眼,這便又是回到血海之中。
可是,一具具的提線屍體,卻是詭異般的不見,全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對。”
“他們不是消散,而是被血海所融,最後化成了血海的一部分!”
最後,敖丙發現一絲端倪。
因為,紅線還在隱約若現,只是暗淡得讓他看得不太清楚。
“無法觀之其容,那我便身入其中,親自去經歷一番,或許可解心中之疑惑!”
把心一橫,敖丙直接掉入滿月古井之中,瞬間身影被井水吞噬。
再後,不見蹤影。
而井水,也歸於平靜。
“那是......”
“那竟然是,用一具具屍體,所堆出來的大山,而且有千丈之高!”
一進入井中,滿月古井前方所現,是一座座高大的山峰,可山峰骨壘。
森森白骨,讓人毛悚然。
“龍形屍骸!”
“原來,我龍族真在巫妖之戰中,死得這般的多,難怪後世龍族不濟,勢微而任人欺辱。”
行走其中,敖丙不僅看到血海,也有屍山,最後更是見到了龍族先祖骸骨。
巨龍骸骨中,無一具是完整,身體四分五裂,足可見死時之慘烈!
而且,骸骨之上,也布有一根紅色細線,被牽引而操控。
“一場大戰,讓巫妖兩族,都付出慘痛代價,可卻是有人背後操控,這也太過嘲諷了。”
伸手間,敖丙觸向紅線。
瞬間,那一條紅線猶如活物一般,竟然向他捆綁襲來。
速度之快,根本無法避開。
手臂,已被死死纏住,而後紅線滲入血肉之中,就如共生出來的毛發一般。
不可分割!
吼——
狂喝間,敖丙想要擺脫,可怎麽都無法掙開,而且他發現自己的內心生起一道迷茫。
隨後,心神紊亂。
眼前,那無數的屍骨,竟然全部都活了起來,在森森的骨上,血肉叢生。
“殺!”
不知為何,敖丙隻想發泄,隻想殺了血肉叢生的巫族之人。
萬道霸龍槍起,就是滔天之威的斬殺,手中一絲都不留余力。
“殺!”
而復活的巫族之人,此時,也在與妖族大戰了起來。
有些,更是殺向敖丙。
瞬間,一場莫名的大戰,在這個異亂的時空長河裡,再一次的上演。
槍起,而掌落。
拳出,狂暴如風。
敖丙狂瘋的陷入其中,殺得那是一個雙眼通紅,也是一個不死不休!
“不!”
“我不能陷入進去,這一切都是假的,就如同青丘狐王的大陣一樣。”
此時,敖丙身上散出一道五彩光芒,那是所祭煉補天神石之威。
也是,他破殼而生,所獲得的補天神石能力,是為起死回生,也有破沉迷而醒悔之能。
“紅線,是紅線讓我產生了這般錯覺,我只有斷開於它,便能破除幻境。”
心下一想,敖丙在手掌之中,祭起九天虛雷,在雷霆乍起間,死死握住紅線。
用盡全力,向外扯拽。
“好痛啊!”
紅線被一點點扯出,可那本就如同血肉,每扯出一點,就如同撕扯自己的肉一般。
穿心之痛,讓敖丙差點放棄。
可咬牙間,他還是支持,不然陷入沉淪,或許就要在這個異界之中,永不休止的殺伐下去了。
“破!”
沉聲一喝,九天虛雷威能炸起,那是比之先前,都要更為強悍。
也是,他在青丘狐王大陣中,讓其吸取天道雷劫,從而所得到的威力提升。
隱約間,更有一絲天道雷劫之勢,狂暴而藐視一切萬物。
“啊——”
再扯動之下,敖丙終是斷了紅線,而後遠遠退離而開。
疼痛間,讓他不由叫喊。
但隨之,紅線斷開離體,所有血肉叢生的巫妖兩族之人,又化成了具具森森白骨。
但,其上紅線依舊。
“太可怕了。 ”
“所布落這紅線,而操控之他人之人,定然超脫世間一切。”
一想,敖丙好像猜測到了什麽,超脫者唯有聖人與老祖,而老祖是為天道,不可能這般而為。
也就是說......
轟隆——
還未深入而想,虛空之上,便是雷霆生起,是為天道雷劫。
“我閃!”
敖丙驚懼,頓時讓自己不再亂想,只有心中不思不念,一切都可以歸於虛無。
這是他,第一次被天道雷劫所劈時,系統所教給的法子。
很是管用。
“果然,消散了!”
由於不想不念,心中空空如也,天道雷劫在最後一刻,終是沒有轟落下來。
這讓敖丙,得到喘息。
“太過詭異與可怕了!”
“人皇前輩所說的不錯,一旦深查下去,便會引出天大危機,更有可能慘死其中。”
敖丙喃語。
可就在他,要再深入這片異界而查探時,身體卻是突然的無力漂浮起來。
最後,周圍一切崩塌,而他已是回到井中,無奈之下,只能掠出滿月古井。
“原來,是天上的一輪滿月西落而沉,這才讓我被迫回歸現實。”
敖丙歎惜。
可在等待良久之後,虛空之上,已是不再生起新一輪的滿月。
這讓他很是疑惑。
最後還是無果,就只能行出這一方禁地,當身影出現在外,禁地陣法上的裂縫,頓時閉合起來。
而青丘狐王,正在等待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