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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影歲月》第155章計將安出
山城的會議結束沒多久,遠在南京的日軍侵華大本營就收到緊急匯報。
 板垣辦公室。
 “將軍,山城急電,帝國一級特工采用原始碼傳遞。”
 端坐案首奮筆疾書的板垣聽到後皺眉停筆,接過譯文仔細審閱,臉上表情隨之變得精彩莫名。
 砰!
 “八嘎!”
 憤怒的板垣拍案而起,背負雙手焦躁渡步,一側下屬眉毛微挑,他很少見到將軍如此,可見事態嚴重。
 “將軍,是不是...”一級特工的電文他沒權看,好奇詢問。
 板垣停住腳步,皺眉道:“山城要亂,帝國特工小組很可能要面臨危機...”簡單複述開會內容,包括馮程程的事情也做了點明。“褚文昊,真是到哪裡都不安分,早知如此就應該提前除掉他,帝國之患啊。”
 又是褚文昊。
 “將軍是否多慮?被帝國掌控的支那官員,都是些貪生怕死,貪財好色之徒,即便給他機會有幾分膽量主動出來招認?不說褚文昊的話能不能信,單說他有沒有這權利。招認了,擔著錢財流失,女人遠去更有鋃鐺入獄的風險,貪生怕死之輩,軍統一個屁就能嚇死。何況,帝國掌控得都是些不入流的國黨官員,那些國黨高官帝國可沒有掌控,只是引導而已,死活沒有絲毫證據,褚文昊想查也查不到什麽。”
 板垣沉吟片刻,“話雖如此,也不可掉以輕心,責令潛伏的帝國特工暫時進入休眠期,更換身份,不要在跟掌控的國黨官員有所接觸。”
 “嗨!”
 “至於那些高官...”板垣真有些為難,說沒關系吧,還偶爾溝通一下,說有關系還沒掌控,要不要派人給提提醒是個問題。
 “將軍,國黨那些高官家眷都是主動跟帝國聯絡,並沒有要挾,不想死就不會主動揭露。何況,褚文昊未必敢亂來,事實也證明有人主動阻擊他,真鬧大了要擔罪責。軍統鐵板一塊,戴春風不發話誰會聽他調遣,屬下倒是覺得此刻很安全,比任何時候都安全。”
 板垣瞅他一眼端坐椅子上,“你是覺得國黨軍政官員不配合他,軍統沒情報,無人可用,帝國特工都安全得很。他這招引蛇出洞不會起到絲毫作用,反而讓那些跟帝國來往的官員小心翼翼,收斂幾身,等看清形勢後再做決定?”
 “嗨!”
 “軍統職權隻負責軍警憲特,帝國佔領八成支那領地,國黨能掌管的城市寥寥無幾。前方跟帝國交戰的支那兵團褚文昊根本插不上手,就算戴春風也無能為力,各地潛伏的軍統人員佔八成兵力,卻都像老鼠一樣活著,望想從帝國獲取軍事機密形同癡人說夢!要說有作為可能是殺那些投靠帝國的看門狗。哼,幾十萬漢奸軍統殺的完嘛,等帝國全部佔領支那領土,那些所謂的忠臣良將必定爭先恐後跟隨帝國,卑躬屈膝活著。至於支那子民,殺一人跟殺百人並無區別,殺到人頭滾滾,血流成河,就會求著依附大日本帝國,根本無需擔憂。”
 “他戴春風也只不過徒有虛名,大日本帝國特工在山城潛伏成百上千,他抓到幾個?說句難聽的,軍統特務搞自己人比搞情報在行,甚至都沒有共黨方面展現的能力讓帝國高看一眼。根據潛伏的帝國特工反應,軍統最少有上百共黨人員,中統就更不可查,相比帝國的人更甚。褚文昊,沽名釣譽之輩!要人沒人,要情報沒情報,內部不順,戴春風執掌的特務,帝國特工,甚至共黨人員都不待見他。外部,國黨部門就沒有一個喜歡軍統特務的,不用帝國出手就讓他寸步難行,就算有些本事又能奈何?”
 “戴春風離開山城,軍統形同放假,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讓國黨各個部門長久以來對軍統的不滿全部發泄到褚文昊身上,等局勢混亂之時戴春風在回來,展示王霸之氣力挽狂瀾,讓山城恢復正常,褚文昊就是一靶子,還覺得自己擔任副局長是好事,蠢貨罷了。”
 “下面管不了,內部沒人配合,左有高官,右有刁民,任他百般能耐也施展不出絲毫,所以屬下認為此刻山城最安全,小心行事不會出現太大問題,將軍無需憂慮。”
 板垣聽到,青瓷茶杯置於手中,學著國人錯茶盞,眼神直愣,一襲軍裝,頗有衣冠禽獸之勢。
 “你當戴春風不知道誰是忠臣誰是奸賊嗎?”
 “將軍的意思...?”
 板垣放下茶杯,“戴春風今年四十有三,跟隨姓蔣的十幾年,從事情報工作也有十個年頭,深得信任。從籍籍無名的癟三到如今製霸一方,能力自然有一些。性格多疑,狂傲不羈,卻偏偏喜歡搞神秘,自以為藏的很深,徒增笑而罷了。單論情報系統,帝國在世界上排名進不了前五名,軍統...哼,在亞洲能排前五。不過有一點要承認,戴春風深諳人情世故,該抓誰,不該抓誰,他看的很清楚。”
 “姓蔣靠他來維持內部忠誠,煌煌史冊算是白學了,幾千年的歷史改不掉小家氣。人情世故才是支那沒落之根本,帝國以此為戒才有如今之強大,不可否認,在支那離不開
這一套。國黨內部軍閥林立,看似一團和氣,實則各自打自己算盤,內憂外患,姓蔣的就算有頭髮也掉光了。”
 “如此戰時,他誰都不敢得罪,就算知道誰跟帝國往來,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到。不敢查,也不敢抓,帝國正是因為此番種種才能步步緊逼,才能成功潛伏山城得到想要的情報。若異地而處,軍統特務在京都活不過三天,這就是本質的差距,因為帝國無私。正因為有戴春風這般懂得人情世故,懂得大局為重,帝國才所向披靡。可笑的是,自己根基所在搞人情世故,不望思國憂,卻派遣幾萬特務試圖從帝國獲取情報,費勁周折搞到又如何?難道以為能宣達下去?是不是沒把帝國特工放在眼裡?也沒把國黨那些身在曹營心在漢的高官放眼裡?”
 “所以支那大弊不在帝國,而在其內部,你說安全,也只有戴春風執掌軍統,帝國特工才真正安全,因為他懂事。”
 “相反,褚文昊愣頭青,雖同樣接受熏陶卻勝在年輕,狂傲不羈,更沒有那麽多人情世故,隻按照自己性格使然來做事。說愛國之心不比誰差,做事雷厲風行,沒有那麽多世故圓滑,這一點跟帝國軍人頗為想象。從這兩年的表現來看,沒少給帝國搗亂添堵,雖然不能大面積影響帝國推進速度,卻也起到拖延作用。前段時間跟英美特工辦的事,可能影響到世界格局,從而影響大日本帝國前進的步伐,原本帝國軍部已經做出全套進攻方案,十月份大舉進攻東南亞各國,如今不得不暫時擱置,等德國取得全面優勢後才能推進。”
 “前前後後這麽多事,你就應該明白褚文昊還是可用的,破壞力空前。若然其他人也就罷了,定會屈服在戴春風羽翼之下,他褚文昊一定不會!所以你就應該明白誰才是最危險的,你是喜歡面對一個懂得人情世故的敵人,還是喜歡跟一個毫無顧忌的愣頭青為敵?”
 “這...”
 下屬愕然,尷尬異常,看來自己膚淺了,可他心裡不服,“將軍,雖是如此,可褚文昊無兵可用,又有國黨軍政高官壓製,必定毫無作為。”
 板垣揮揮手阻止他繼續言語,“越是這樣,他就越需要破局,想要破局只能抓潛伏在山城的帝國特工,也只有抓到帝國特工才能在水潑不進的軍統裡有自己一點話語權,你明白了?”
 “嗨!”
 下屬不自覺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自己剛好分析反了,“將軍,既然褚文昊的存在已經成為大患,帝國是否即刻把他鏟除?”
 板垣聽到,俯身錯著茶盞愁眉,他也犯難,“你當褚文昊想不到嘛,此刻帝國要做的就是以靜製動,萬萬不可派人前往刺殺。他正愁怎麽抓到帝國特工,自己送上門豈不合了他的心意?”
 “將軍過慮,帝國特工各個舍身忘死,可派忍者小組秘密刺殺,即便不幸被捕,也不會泄露分毫。”
 “要是想死沒死掉該如何?”
 “呃...”想死怎麽可能死不掉呢?
 “別人可能不行,他還是有些辦法的。前段時間德國傳來密電,東方出現武力高強的神行太保,個人武力超強,德國隨行開羅特工十余名,死的靜悄悄,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忍者即便武力高強,也恐難刺殺成功,硬殺下下之策。”
 “這...”
 “褚文昊獨自在山城,家人都去了美國,可以安排人接近他,只要一粒藥片就能送他到天皇身邊贖罪。聽聞褚文昊是個貪財好色之徒,每每留戀花叢,大被同眠,實乃色中厲鬼。可以派遣帝國女特工色誘,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他。衣食住行總該不會他自己打理,還是有機會除掉他,帝國特工暫時沉寂一段時間,等除掉後在出來活動。”
 板垣神色不愉,瞅他一眼,覺得下面的人最近膨脹了,放下茶杯言道。
 “褚文昊色中厲鬼,你聽誰說的?”
 “嗨!各地帝國特工反應,褚文昊每到一處必花團錦簇,周圍鶯鶯燕燕環繞,花言巧語賣弄唇舌勾引良家婦女,若看中的女子想盡辦法得到。屬下聽聞褚文昊此賊有特殊癖好,不喜年幼無知少女,專搞人妻,傳言他在香江的私兵妻子各個貌美如花,卻需要排隊每夜侍寢其賊,如此癖好實乃色中厲鬼,帝國士兵為之汗顏。”
 “此番傳言可從其妻做引證,唐美麗大他十幾歲,搔首弄姿,人盡可夫,一條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其行如同娼婦,褚文昊卻當寶貝撿到家裡供奉,可見其癖好無人可及。”
 “武漢,星城,上海,香江每到一處如同蝗蟲過境,周圍女子不知凡幾,且都是有夫之婦。聽聞在上海把李志群的老婆拉進小屋三天不出門,不僅搞自己人,英美各國的都沒放過,那個英國特工愛麗絲被蹂躪的神魂顛倒,不為自己國家某利,一心隻想著他。甚至大日本帝國的女人他都搞...”
 “八嘎!”
 板垣聽到前面褚文昊的事跡,差點笑了,但聽到下屬把事情牽扯到南造雲子身上,當即拍案怒罵!
 “嗨!”下屬說順嘴了,沒收住,心裡暗恨褚文昊把帝國之花佔有,心有不忿才說出來,這會被罵知道自己犯忌諱了,趕緊閉嘴,同時心中瑟瑟發抖。
 板垣眼神凶狠瞪視他,嘴角顫抖,氣的,語氣冰冷道:“你難道想死嘛!明明知道南造雲子去年嫁給皇室,孩子卻提前兩個月出生,已經引為皇室之恥,更是讓皇室跟藤原家族關系緊張,搞得京都風聲鶴唳,留言四起,還敢胡言亂語!”
 “嗨!”
 下屬想把自己舌頭割下來,自己胡言亂語,無意揭露皇室醜聞,要是在本土可能會被當即押送,刨腹自殺都不給機會。
 雖然風言風語,說南造雲子生的孩子是褚文昊的,但皇室卻承認孩子是正統,就是不讓外界議論。
 大忌!
 誰都不敢提,取死之道!
 “屬下妄語,還請將軍責罰,只是聽聞褚文昊的花邊新聞太多,有點沒收住...”尷尬啊,他發誓不是故意的。
 “哼!”
 板垣氣的衛生胡差點飛起,也知道下屬無心之語,悶悶道:“帝國特工不能學軍統,破風捉影的情報今後不要胡亂采納。根據帝國一級特工匯報,褚文昊頗有君子之風,你剛才所言沒一句是真的,喜歡成熟女子倒是可能,卻隻娶唐美麗一女。以他的本事夜夜笙歌都可以,卻沒見對誰始亂終棄,都是謠言,不足為信。”
 “嗨!”
 “可是...山城昨日匯報,此刻有幾十女子在方寸山跟其鬼混,國黨官員也都深諳其理,送錢送女人給他,可見傳言未必是假。”
 板垣錯著茶盞一時為言語,只要是男人就好色,很正常。
 “既然你覺得行,那就安排女人試試吧,但不能是帝國特工出手,要謹記!”
 “嗨,將軍要是外行很難完成刺殺任務吧?”
 “不然。”
 板垣道:“帝國特工從小接受訓練,一言一行太過規條,極力掩飾也很難像普通女子那般自然,很容易被褚文昊識破。安排普通女子更自然,只要小心點還是有可能的,你不是說此刻方寸山上幾十女子嗎?那就找出一個成熟穩重,符合褚文昊喜好的女子完成任務,謹慎期間不要讓刺殺的女子知道,辦法自己想。”
 “嗨!”
 板垣卻對美人計不以為然,刺殺成功的幾率不大,“要做兩手準備,刺殺隻做輔助手段,軍統內部的帝國特工不要主動出手,以免被其發覺。要做幾點,第一,讓潛伏在軍統的帝國特工引導,用裡面的共黨去造褚文昊的反,最好引導成為帝國特工,攪亂局勢的同時讓他們自相殘殺,國黨特務從旁協助,火上澆油,總之不能讓其舒服。”
 “第二,安排黑龍會殺幾個軍統人員,聲勢要造起來,按在共黨頭上。先讓軍統內部視褚文昊為仇敵,內部不靜,今後再無聽宣的可能,先把威勢給覆滅,最好是都造反,把褚文昊趕出軍統。”
 “第三,外部要出力,安排幾個帝國掌控的國黨官員主動去檢舉,事後安排軍統特務把檢舉的官員跟其家屬拿下送進監獄,周圍牽扯幾十官員,先讓國黨政府部門亂起來,到時自會有國黨高官出面壓製,壓製不了就上報。先把褚文昊所謂的信譽粉碎掉,即便真有官員想要反水看到如此局勢也不會在出賣自己跟帝國特工。”
 “第四,安排人讓國黨軍部亂一亂,剛剛電報不是說城防營很難掌控嗎?那就先讓城防營亂起來,方法一樣,主動檢舉,事後抓捕,牽扯越大越好。讓國黨軍方去壓製,如此軍統內部混亂,國黨軍政部門也亂,在殺點支那民眾,讓整個山城陷入混亂。”
 “原則上責任歸結到共黨跟褚文昊身上,帝國特工隱藏幕後做推手,事情有國黨軍政高官去做。但要記住,千萬不要牽扯太深,以免被褚文昊順藤摸瓜找到帝國特工,千呼萬喚
讓鼴鼠去做,要有潤物細無聲的意境,所有事成褚文昊也就不能繼續留在軍統,危機自然解除。”
 “另外,安排帝國女人去接觸他那幾個昔日屬下,留作後手。”
 “嗨,將軍妙計,屬下即刻發電山城特工小組,相互配合務必拿下褚文昊!”
 ......
 對於板垣安排的毒計褚文昊一點都不知道,他此刻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旁邊方虞給剝著葡萄皮不時送一顆到嘴裡,真有點大老爺的滋味。
 咕嚕!
 來匯報工作幾人眼饞的很,輕紗遮不住豐滿白皙的身軀,朦朦朧朧的春色,招人眼球。
 “咳咳...褚局,屬下有些口渴,是否賞點茶水?”石報國一雙賊眼在方虞身上打轉,哈喇子差點流出來,心裡羨慕至極,可不是想喝水,想吃葡萄是真的。
 褚文昊搖著蒲扇不輕不重的打胸口,沒睜眼都知道石報國想啥,“秋月,安排她們切兩個冰鎮西瓜送上來。”
 “是。”
 四個女人,褚文昊懶得記名字,附庸風雅乾脆起個代號給她們,春花、秋月、夏日、冬雪命名,方虞自己挑了秋月為代號。
 “哈哈哈...褚局真會享受,屬下們望塵莫及,就是這喜好...真是堅貞不渝。”項頂天喜歡小姑娘,不喜歡老的,小小揶揄一句。
 “說正事。”
 三個人擠眉弄眼一番,還是項頂天開口匯報,“褚局,按照您的指示,去監視孫連城的三姨太蘇凝脂跟蘇亮,一直到四點都沒見兩人出現,恐孫連城做了叮囑,最近不要亂出門。商濯留在寺廟監視,一但有情況會及時匯報,算是無功而返。普願寺偷偷調查過,裡面有僧人十二,年齡超過四十歲的八人,剩余六人皈依佛門三年有余,都是山城本地僧人,無家眷。從資料上來看沒有可疑之處,要是偵查可能需要點時間,寺廟裡面有沒有問題不敢確定,怕打草驚蛇也不好大張旗鼓搜查。”
 “蘇凝脂,二十八歲,天津人,嫁給孫連城五年,生有一女,平常住在歌樂山。沒啥大問題,想要細查可能需要動用軍統內部資料庫,可...”不用說六人也是有權無實的工具人,沒權利查大數據庫。
 “至於蘇亮,在行動二處擔任小隊長一年,為人貪財好色,典型的混吃等死之徒。經常跟山城的警察鬼混,坑壑一氣時常敲詐勒索盤剝百姓,貪小便宜,卻沒聽到跟軍統誰來往密切,仗著孫連城的關系誰也不放在眼裡。大毛病倒是沒有,要是查他,可能需要點時間...”
 褚文昊手中蒲扇微微停頓,看來馮程程沒說實話,故意引導自己去監視蘇凝脂,怕是要幫她送信出去。
 自己沒親自盯梢,也是防備她說謊,派人監視有可能露餡,讓孫連城聞到味。
 毫無收獲,還著了她的道,果然不簡單,自己小看了日本間諜說謊的本事。快五點鍾,日本間諜應該得到消息,都偷偷隱藏起來更換身份,在想抓難上加難,真是不能小看這幫人,自己想的太美好。
 問題還在內部,六人畢竟在行動一處當值,自己使喚名不正言不順。
 想通一切,心底一歎,想做點事真難,“算了,你們先回軍統交值,等等再說吧,目前手裡無人可用,沒情報,形同眼瞎耳聾,想做事也難。”暫時沒有好的辦法,晚點只能再去跟馮程程談談,孫連城的問題暫時先不動。
 幾人抱著西瓜告辭離去,褚文昊躺在椅子上絞盡腦汁想招,發現到處是死路,沒人幫他,到哪都是眼線,事沒做就露餡了。
 項頂天六人很可能有人監視,有點風吹草動都被提前知道,看來暫時也不能用。
 如何破局呢?一天時間居然沒有一個主動檢舉的,條令他可是安排軍統跟職權部門宣達,天都快黑了,看來沒啥收獲可言。
 正胡思亂想之際,秋月來到近前附耳輕聲道:“褚先生,剛剛電話響,自稱有秘密的事情匯報,今晚七點登山,希望褚先生能保證他的安全,他不希望有人知道來此。”
 褚文昊聽到一個激靈起身,激動確認:“當真!”
 七月份的白晝格外長,天色剛幕,一道人影悄悄登上山,整個人包裹得很嚴實,留一雙眼睛能看到。
 褚文昊在山腰處房屋接待他,“請坐。”示意來者端坐沙發上,“按照你的要求只有你我二人,是不是該露出閣下的廬山真面,也讓褚某拍照入檔,好免除你以往罪責。”沏茶之余不忘開口提醒他。
 “褚...褚局長,是不是真的向您所說只要交代問題以往過錯不會在追究?”
 “當然。”
 “前提是你要幫我抓到日本間諜,若然只是交代問題,也就沒有絲毫意義了。軍統有軍統的規矩,做事要有章法,總要讓我有話說,跟上面爭取時也能挺直腰杆,這一點應該能體諒吧。”
 “是是...體諒,體諒,卑職懂得。”說話功夫扯下口罩墨鏡,甚至故意粘了三寸胡須。
 看到來者眉頭微皺,印象中在哪見過,年輕人,眼神靈動,眉宇間透露著一股市儈。
 “你...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是。”
 “褚局長好記性,卑職遲小武,褚局離開山城那會卑職在渝中區警察總局當值,當時侍奉局長耿炎炎左右,跟褚局有兩面之緣。”
 “哦,好像有點印象了。”褚文昊輕輕頜首,“你現在擔任何職,耿炎炎過得如何?”
 話剛說完,就見遲小武一個激靈起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激動道:“褚局長,您可要救卑職啊,卑職冤枉,一肚子委屈沒地方說,您可要救卑職啊。”
 褚文昊臉色一怔,“起來說話,有何冤屈跟我說明,能幫的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不!褚局長要是不答應幫卑職,卑職就跪死在此處!褚局長,您可要救我啊,否則卑職沒法活了...”遲小武哭天抹淚給他磕起頭來,鼻涕淚水混雜看樣子像是受了天大委屈,若然褚文昊不幫忙真有心死在此處。
 褚文昊這個無奈啊,本來期待有點情報上奏,沒開始就喊冤,鬱悶的很。
 來到近前把他拉起來,語氣不善道:“有事就說,要死要活成何體統!前方戰場每天都死人,還有什麽能比活著更委屈,起來!把話說明白,看在昔日情分,我也不會袖手旁觀。”好一頓安撫,才讓哽咽的遲小武安定下來。
 “讓褚局長見笑了。”遲小武是一點規矩也不懂,擤鼻涕擦眼淚搞得桌前髒亂不堪,“卑職有天大的冤情要泣血上書,去年三月卑職調任江北警察局擔任大隊長職務,因為耿局長緣故半年後擔任副局長,本來說好過了年升任江北局長,可上面不知何緣故直接把卑職給拿下,貶斥到鄉鎮擔任普通警員,還天天遭到同僚欺壓,中午看到軍統發布的招認文書才急匆匆趕回來,想當面訴冤。”
 褚文昊原本激動的心情徹底覆滅,乾脆脫掉外套悶悶喝茶,“黨國警務系統調職很正常,你讓我怎麽幫你?”
 “不正常!”
 遲小武瞪大眼睛喊道:開始卑職也沒覺得如何,隻當受耿局長牽連,也認命了。可事情沒那麽簡單,就在卑職離開之時,原本跟卑職競爭江北局長職位的史大柱如願升任,當晚帶人來到卑職家羞辱卑職。原本卑職剛剛娶的媳婦也被他搶去,卑職據理力爭要上告,卻被他當面警告。說卑職私下給日本間諜做過事,還收過日本人的錢財,可卑職何曾跟日本間諜往來!分明就是冤枉我。”
 “卑職咬牙堅持說沒有,卻不想史大柱居然當即拿出證據,是卑職跟江北最大花樓老板私下見面照片,以及他招認口供。說卑職利用職務之便為他謀取便利,收受五千法幣賄賂,口供照片錄音一應俱全,卑職百口莫辯。最可氣的是,史大柱居然夥同軍統特務威脅卑職,膽敢上告或露出絲毫風聲就讓軍統特務把卑職抓進去,判一個勾結日本間諜的罪名。卑職勢單力薄,只能忍下攜家帶口離開山城,屈辱過活,就想等個機會上告,把史大柱個狗賊繩之於法,討回自己媳婦。”
 褚文昊皺眉聽完,詢問:“那你到底有沒有給花樓方便,收受賄賂?”
 “沒有!”
 遲小武旋即低頭:“有,前前後後收了他五千法幣,褚局也知道,乾青樓楚館行當離不開警察部門的照應,總要有所接觸,平常應酬時每次都會多少拿點,沒想到卻被反咬一口。”
 “既然收了,你還叫什麽冤屈?”
 “褚局長,我冤枉啊!卑職哪裡知道他是日本間諜,就算上面知道審判卑職那也是內部違紀,頂多罰沒收受的錢款,去官罷職。也不用受此奇恥大辱,把我媳婦搶去,害得家慈一口氣沒上來撒手人寰...”說著說著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褚文昊這個尷尬啊,他又不是判官,隨便幫人主持正義,再說警務系統他說了不算,怎麽幫他。
 遲小武哭訴道:“要是真的卑職也就認了,可花樓老板既然是日本間諜卻依舊大搖大擺在外面逍遙快活,警察不管,軍統特務也不抓,分明就是故意布局栽贓陷害卑職。褚局您可一定要幫卑職討還公道,局長可以不當,媳婦要討回來
!卑職冤枉啊...”
 褚文昊揉著額頭,腦袋疼。
 他自己煩心事都不知該如何,哪有閑心管這些。沒辦法,都找上門來,也不能不說句話
 “花樓老板到底是不是日本間諜?”
 “是!”
 “絕對是!”遲小武語氣篤定道:“起初沒覺得如何,事後越想越覺得事情蹊蹺,就偷偷讓賤內留心收集證據。卑職那媳婦長得水靈,還是個大學生,腦袋好使,前兩天偷偷寄出一卷磁帶,卑職帶來了,裡面有史大柱酒後承認薑禹竹是日本間諜。”隨著話音從口袋裡掏出包裝嚴絲合縫的一卷磁帶遞給褚文昊。
 褚文昊眼睛眨動,心思漸漸活了過來,伸手接過放進錄音機裡試聽,裡面緩緩傳來男子聲音,“嗝~我跟你說...哈哈,那個薑禹竹就是日本間諜,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早就知道只是裝作不知道。你問我是怎麽知道的?哈哈哈~自然是蘇亮告訴我的...”錄音有三分鍾,很清晰,打酒嗝的聲音都聽到。遲小武的婆娘很聰明,在錄音裡點明史大柱身份,完全可以留作證據。
 錄音機停止,褚文昊捏著下巴眼中神采奕奕,盯視一臉期盼的遲小武問:“這個蘇亮你見過?”
 “呃~是,卑職擔任副局長時接觸過幾次,軍統行動二處的一名小隊長,聽說關系很硬,跟史大柱私下來往甚密,每月給他的孝敬幾千法幣。也是個色中厲鬼,經常泡在花滿樓,裡面的女人基本被玩了個遍...”
 “好好好...”褚文昊擊掌起身,頗為興奮念叨:“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正愁怎麽抓你呢,你到自己送上門來了。”
 “呃,那個褚局,蘇亮關系很硬,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動,以免招惹麻煩。卑職只是想讓您拿下史大柱,救回自己媳婦就行,至於軍統的事...”
 褚文昊高興掏出香煙扔給他一根,遲小武也不是好人,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隨手接過慌忙起身給點煙,呲著牙小聲問:“褚局能抓嘛?”
 褚文昊美滋滋點頭,“能,絕對能,會順手把你媳婦救出來的。”
 噗通,遲小武當即跪地,感恩戴德:“多謝褚局為卑職洗雪沉冤,更要替賤內感恩褚局再造之恩,今後若有用到卑職之處,定效犬馬之勞,誓死追隨!”話閉磕頭謝恩,被其躲開。
 “我受不起,這都是你自己的功勞,說起來還要感謝你。”褚文昊抽出磁帶,“證據我留下,等把人抓了在研究其它,警察局我暫時無能為力,等兩天吧,或許有機會。”葉世星調任到九龍監獄當監獄長,唐家豪留在香江養老沒回來,山城警務系統他沒人可用。
 遲小武的意思他明白,有功,總要賞賜,暫時沒這權利。
 “是是是...卑職不著急,只要能救出賤內,跟隨褚局左右,依然心滿意足。 ”
 不待安排如何抓人,室內電話響起,是方虞打來,“褚先生,有人要登山,說有重要事情要匯報。”
 “讓他上來...”褚文昊心裡高興,看來聰明人不少,想了想要做個初步篩查,不能再被騙了,針對他的人可不少。叮囑道:“你去接待,把他安排到山上,我一會過去。”掛掉電話沉吟片刻,“薑禹竹平常都在那活動?”
 “是。”
 “回褚局,江北幾十家花樓、賭坊、煙館基本都是他的產業,此人喜歡熱鬧,此刻應該在靜雅大酒店飲酒作樂。”
 “好好好,飲酒作樂好。”想要把事情串聯起來,就要先拿下他,證據沒有。恩,憑他的身份也不需要跟商人講證據,抓了再說,何況有磁帶為證。他時間緊任務重,也不想按照套路來,等打開局面再說。
 “你先回去,過兩天事情就會敲定。”
 “是!”
 褚文昊把人送走,站在蜿蜒曲折的山腰處,望向燈火通明的山頂宅院,期盼能有所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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