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羅君強高屋建瓴的疑問,其余人等皆望向他,其中不乏勇敢的莘莘學子。
謙卑言:“鄙人張知良,添為警務處副處長,卑職時常力有不逮,望羅院長不領賜教。”
哈哈哈...
羅君強差點笑出聲,很好!很懂事。
“恩,很好,以身作則,嚴於律己乃我輩中人應有之理。張處長身系黨國,總有不盡人意之處,也不能妄自菲薄,只要一心民眾,萬事可期。”好家夥,羅君強也是知情識理,你敬我一尺,我還你半丈。
一番言教,收獲滿滿。本能繼續發酵,卻見白發青年進場,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在場之人認識他者不在少數。想比神秘從來不在公眾場合露面的戴春風而言,這位可是出鏡率很高,當然,相對而言。
褚文昊進門掃到眼前近況,嘴角一抹弧度,徑直來到台前卡座,並未言語。
是他!
張知良認識褚文昊,見到心底微微一顫,旋即客氣幾句撤離當場。情報已經送出,無謂言語,讓有心人注意。整個過程自然灑脫,不會讓人臆想連篇。
白箬見到,看到,卻未言語。心中有幾分急躁,張知良迫不及待露臉,定有重要事情匯報,原本找個機會單獨見一面事情迎刃而解,褚文昊的出現讓事情變得棘手。剛剛話語雖是調侃,不見得就是假,從一身黑衣裝束不難看出,他不是來參加酒會。急匆匆來此,真有發現也說不定,結合大富豪酒店事情,自己要小心謹慎,只能找機會。
張知良心情沉重,獨自來到大廳一角。盡量不要讓褚文昊注意到自己,同時注意觀察,找準機會跟長官說明情況。只是一句話的事,若不是有心注意,誰也不會察覺到。看褚文昊裝束,最擔心是跟蹤自己而來,不是杞人憂天,他總有種不好的直覺,這種直覺幫他躲過很多次危機。
他的顧慮太多。
或者說,此刻褚文昊依然知曉,他來此定是見白箬,事情依然通曉,也就沒必要繼續監視。
考慮要不要即刻抓了張知良,證據嘛沒有,但抓了林三跟女人坊信鴿事情也就通了。
蘇亮背後牽著誰並不清晰,林三,張知良,白箬。四人是否一個小組不清楚,抓白箬證據薄弱,除非張知良指正,好歹跟羅君強牽連著。
恩?
正冥想,看到孫連城西裝革履的進門,旁邊婦人一襲紫色禮服,身材玲瓏,三十五歲上下,有股子小家碧玉之感,靈巧雙眸頗顯智慧。
猜測應該是其夫人,見到孫連城,剛才的推測就有點站不腳。蘇亮、蘇凝脂都跟孫家連著,而馮程程去蘇家拜訪江美恩的可能最大,本身工作上有聯系,說的過去。
敲山震虎時,蘇凝脂死了,電話從孫家打出,傭人打電話的可能很小。嫌疑人孫連城、江美恩,二姨太顏青藍,出事當晚二姨太帶人急匆匆去往鄉下,她的嫌疑最小。
張知良來此見孫連城或江美恩可能不是沒有,孫家定有大老鼠,至於是誰需要等等。
很麻煩,警務處只針對軍統,他雖然掛著軍統副局長職務,卻有名無實,抓日本間諜勉勉強強,牽扯太高屬實麻煩。
只能循循漸進慢慢來,沉思間,陸陸續續走進不少人,而且身份都很高。
恩?
陳家兄弟跟老孔進門,身後跟著雍容華貴的孔夫人,而在她身旁跟隨一女,神情拘謹間好奇打量室內,看神態不似喜歡。
此女怎麽形容呢?
長相清純、甜美,宛若雨後春筍,嫩芽初妝,雙眸閃亮像是會說話一樣。唇紅齒白,身段纖細高挑,兩條馬尾辮搭在胸前,一襲學生裝,淺藍色襖褂,黑色長裙,黑色鞋子。
在他見過女人算中上之姿,勝在年輕,有活力,像羞答答的玫瑰。
“哈哈哈...”
正在打量女孩時,迎面走來幾人,老孔笑呵呵來到近前,笑問:“褚副局長覺得如何?”
褚文昊趕緊起身,都是大佬,禮節不能丟。“孔院長也喜歡參加年輕人的活動,陳主任與陳局長大晚上不休息也來湊熱鬧,一心黨國不外如是。”
哼,陳祖濤心底暗罵,要不是為了給你納妾,老子至於這般操勞!想想真是窩心,堂堂大主任還要逼著給自己不喜歡的混蛋小子操心說媒,邪了門!
三人也沒客氣自顧自端坐,“褚文昊,不是找人通知你今晚穿的正式點來,你這身裝扮怎麽講?”陳祖濤顯然誤會了,以為他要拒絕,心中不悅,蹬鼻子上臉,沒家教的小子。
褚文昊作為小輩主動斟茶,詫異問:“陳主任何意?我下午有事沒在山上,怎麽聽意思今晚的酒會跟褚某有關系?”
陳祖濤提提身,翻翻白眼,一副無奈模樣。老孔端著茶笑眯眯言道:“你說的不錯,今晚這場酒會專為你舉辦,邀請莘莘學子來此另有深意,一會你就知道了。”老孔抬眼望向人群裡跟在自己夫人身邊斡旋的女子,再次詢問:“褚文昊,你覺得此女如何?”
褚文昊滿腦袋問號,不明其意,酒會為他舉辦,他怎麽不知道?剛剛差點沒進來,有這麽辦酒會的?
瞟了一眼人群中拘謹且強裝笑臉的女子,不明所以問:“孔院長要考驗我的品味嘛?清純靚麗,自有股書香大家之氣,想必是學子中翹楚,若好好培養定是黨國不可或缺的人才。”他只是客氣兩句,雖不錯,卻沒有驚豔到一眼萬年。
“不錯,評價很中肯,此女芳齡二十有二,姓孫名若兮,中央國立大學學生,專業是中西醫,馬上畢業了。比你小一歲,待字閨中,古人雲:女子無才便是德。此女才貌雙全,知書達理,乃一等一的良人,跟你很是般配。”
噗嗤~
“咳咳咳~”
褚文昊一口茶噴出,事發突然,噴了陳祖燕一臉茶水,慌忙致歉,“陳局...咳咳,陳局勿怪,我可不是有心。”
陳祖燕臉都綠了,嘴角抽動,想張嘴罵也知他不是有意,恨恨取出手絹擦拭,表情不善盯著他,“年輕人沒點城府,一點事都撐不住,難堪大用!”
“陳局勿怪,勿怪。”
褚文昊望向老孔,“孔院長,您搞得哪一出,我幾時說要成親,再說我已有家室,女子再好也跟某沒關系,莫要毀了人家。”
三人對視一眼,果然不肯乖乖就范,事情都定了,豈容你反悔!
陳祖濤淡淡道:“褚文昊,結婚生子是人生大事。你之前隻跟唐美麗訂婚並未舉辦婚禮,雖然在一起生活,黨國婚姻部門卻沒登記,也就是不合法。頂多算是提前納妾,缺正室,三書六禮,明媒正娶才合乎禮法。孔院長親自給你做媒,而且孔夫人已經認孫若兮為義女,從哪方面說都不辱沒你。何況,上峰可是有指令,你若一個月內不結婚,不能繼續擔任稽查處處長職務, 我們也是為你好,同在黨國效力相互幫忙是應該,你也不用感謝我等。”
褚文昊瞪大眼睛,“我說諸位,這哪跟哪啊,褚某即便結婚,也會自己挑選心儀之人,怎敢勞駕孔院長跟兩位操心。”掃了一眼孫若兮,“何況,此女雖好,卻不是我喜歡類型,勉強在一起沒幸福可言。我的工作也不允許,周圍日本間諜環伺,害人害己的事不做也罷。”
“我說褚文昊,你年紀輕輕,就不能正常點。熟女雖好卻都不是原裝貨,你褚家也是書香門第,娶一個知書達理,三綱五常的女子做正室不好嘛?說出去也有面,何必非在一棵樹上吊死。”
“你要是不想在黨國擔任高職,那我等也不強求,若想繼續為黨國服務,娶妻生子必須要完成。孔院長都開口了,你是打算當面拒絕嗎?”
“如此,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也沒把我等放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