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堂會審，這種事時常發生在褚官人身上，想不到今天有幸當一回旁觀者。有心算無心，原本不算小事的大事，經過背後操縱轉變為影響深遠地事件。

　日方巡視組，連夜組建的日第十八方面軍司令部，四大情報機關長，剛剛傳喚來曼谷四支師團長官。可謂將星璀璨，濟濟一堂，褚文昊能進來也經過一番申飭，南造雲子護著暫時擔任她私人秘書。

　近衛敏明一襲日陸軍中將戎裝，肥頭大耳，眼神銳利，審視會議室內眾人一眼後開口說道:“大日本帝國所向披靡，兵峰所到之處皆呈現摧枯拉朽之勢。支那有諺語:驕兵必敗，衣食足而知榮辱。可惜，隨著戰爭推進，軍中漸漸滋生驕奢淫逸、紀律散漫、私通外敵、出賣大日本帝國利益的事情發生。為此，天皇陛下、內閣、軍部等部門組建帝國巡視組，對軍紀、情報、政務、經濟等方面進行審查。”

　“原來我以為只是走個過場，有天皇熏陶，帝國培養，不會出現這種事情，看來我高估了帝國勇士的自律與忠誠！身為巡視組長，代表帝國軍部我會行使權力，對違法亂紀的將士嚴懲不貸！維護帝國榮譽！維護帝國尊嚴！維護天皇神聖形象！”

　先是一番開場白，他最大，點兩句正常。“田村，你擔任陸軍省負責人，為什麽海軍省都收集到前線軍中違法亂紀的罪證，你卻沒有絲毫收獲，給我一個不處罰你的理由！”

　“嗨！”

　四個情報機構負責人正襟危坐在北側，田村倏然起身，“近衛組長，陸軍省也收到一些關於前方將士違法亂紀的情報。鑒於大戰在即，暫時沒有上報，想等佔領仰光城後在詳細排查。”

　“八嘎！”

　“這是兩件事！內部有私通情報的敗類或英美間諜潛伏，你難道以為帝國會順利取得戰爭勝利！就算憑借帝國實力佔領仰光，將會增加多少無辜傷亡。在沒有搞清楚整件事之前，帝國絕不能發起進攻！”

　“嗨！卑職知錯！”

　日十八軍司令山森慎三，身披日方中將軍銜，軍銜平級，職務差點事，禮遇近衛應該，但他脾氣暴躁向來沒把靠關系攀爬的人放在眼裡。

　神色不悅道:“近衛組長，我接到寺內大將命令，今天中午要對仰光周邊府縣發起進攻。子時初，陳兵仰光城外三十公裡，於明天發起總攻一舉拿下仰光城。南方軍司令部已經制定詳細戰略計劃，暹羅方面也調兵遣將予以配合，萬事俱備，豈能因為審查內部將士違反亂紀這種小事而耽擱帝國聖戰的大事！”

　八嘎！

　近衛惱怒這個混蛋當場讓他下不來台，可他說的也沒錯，看在場幾十人神色都很認可，沒人幫他說話。惱怒之余眼角掃到端坐南造雲子身後的白發小子，正在咧嘴偷笑。

　“褚文昊，你是華人，在國共都擔任過高職，又有英美各國經歷，如今效忠帝國，你說說看這種事該怎麽處理?”

　“我?”褚文昊驚訝不已。

　“不錯，你說！”

　說就說，正好想挑事呢。“咳咳...”在眾人齊齊望向他的眼神中起身，“華人有諺語: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沉澱了幾千年文化的精髓，明確告訴世人做事的行為準則，這種準則適用於各國，同樣適用於各國軍中。私通外敵，兜售物資與情報給敵寇，至同僚性命而不顧，指望這幫吃裡扒外的雜碎贏取戰爭勝利，我只能說想法太幼稚。近衛組長言之有理，攘外安內恆古不變，即‘行百裡者半九十’意同‘堡壘往往從內部攻破’一樣。所以說重要時刻要如履薄冰，謹慎行事好過盲目自信，造就不可挽回之損失。”

　“吆西！”近衛敏明神采奕奕，頗為欣賞褚文昊言語，讚賞之余示意他坐下，“大家都聽到了，指望那些叛徒為大日本帝國取得勝利太幼稚，鏟除內部積弊，清楚潛伏內部的間諜，才是首要任務。所以說山森將軍，進攻仰光城的戰略計劃要適時做出調整，不能顧此失彼！”

　謔，兩人配合挺好，誰能提出異議。巡視組幾人也借機開口，立場不同知道怎麽選擇。

　“哼！”

　“既然近衛將軍覺得帝國推進行動要延後，請直接向寺內將軍提交報告，闡明理由，在沒接到明確指示前，我會按照指令調集軍隊發起進攻。戰況稍縱即逝，出問題有巡視組負責，司令部不沾因果。”

　近衛瞥他一眼，輕輕摸了摸鼻尖，眼珠子亂轉，“咳咳，資料大家都看了，牽扯底層士兵兩百余人，中層尉官九十余人，佐官四十余人。一個師團就有這麽多違法亂紀的將士，不敢想象整個南方軍到底有多少混蛋！天皇陛下對巡視組寄予厚望，我們不應該辜負天皇信任。雲子，整件事都離不開情報系統，有你先處理好內部事務，在有軍部做出合理裁決。”

　老東西，心眼太多，南造雲子暗罵一聲。

　“田村君，你說陸軍省收到過類似情報，問題出在哪裡?”

　“嗨！”

　“陸軍省一直有安排帝國特工在軍中設防篩查， 出現這種大規模違紀原因很多，最重要南方軍組建複雜。這些違紀將士多數參加過馬來島、新加坡等戰役，臨時拚湊的師團確實很容易出問題。根據內部蛛絲馬跡來看，有英美各國間諜潛伏是最終要原因所在。如果要查很麻煩，卑職的建議把涉嫌違紀的人員單獨調離容後再查，至於他們的長官沒有直接參與，等戰後在慢慢審查能兩相兼顧。”

　和稀泥，這讓近衛很不滿意，“大日本帝國的情報機構越來越讓人失望，一點事情都搞不清主次，反覆強調提醒都沒用，有負天皇信任。”

　“褚文昊，你之前擔任明機關長，也在軍統待過，遇到這種事情你會怎麽處理，說說你的觀點。”

　老東西，拚命想把鍋摔倒他頭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事辦成，行，反正他不怕。

　“蛇無頭不行，牽扯三百多人違紀，師團長官會不知道?把責任推卸給下面的士兵，其心可誅。我認為先把四個長官停職接受檢查，陸軍省應該有詳細資料，先看看誰最近肚滿腸肥，就知道有沒有參與，是不是間諜的保護傘。”

　“簡單點先查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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