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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影歲月》第40章往事已矣
  車輛緩緩往山下行駛,中統局的車跟空軍沒關系,也不進軍營士兵並沒有檢查。

  車後座的胡斐臉色有些蒼白,止住流血的脖頸怨毒看向褚文昊,“你跑不掉,昨晚你可是簽了口供承認自己是共黨分子,識趣的話應該知道怎麽做。”

  褚文昊倚靠在後座,眯著眼道:“是不是共黨你自己心中有數,我勸你不要摻和在這件事,你應該明白軍統的工作,真要是找到證據怕是你這科長也跑不了。”

  胡斐神色幾經變換,抽動嘴角道:“共黨就是共黨,狡辯沒有任何意義,即便你殺了我還是共黨。對於一個潛入黨國空軍基地製造混亂的共黨,不論那個部門都不會袖手旁觀,這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簽字畫押。”

  褚文昊睜開眼有些詫異看向他,本以為他只是收了好處,幫盧涵升做點事情,現在看來沒那麽簡單,這是一心要除掉自己的做派。

  “我倒是好奇胡科長擔任什麽角色,是中統人員還是日本人的鼴鼠,這件事在軍統職權范圍之內,有時間會調查一下。”褚文昊目前的身份不敢把胡斐怎麽樣,殺了就更不可能。那份共黨口供是有些麻煩,就算情報處不相信將來也可能成為自己晉升的阻礙,讓人拿出來說事。

  “哼,你想的太多了,有時候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麽簡單。”胡斐知道只要這小子逃下山不敢取他性命,想到這裡放松了很多。

  “你什麽意思?”褚文昊不明白他這話啥意思。

  胡斐嘴角冷笑:“你以為是盧涵升安排的這一切?那你就太幼稚了,空軍裡面比他職權高的不計其數,我為什麽要聽一個航委會秘書科長的命令,他管得著我嗎?”

  這話讓褚文昊皺眉,雖然不是很明白,也覺得他說的沒毛病。一個中統科長職銜已經不低,怎麽會去聽航委會的命令。

  “你的意思是中統處長讓你這麽做的?”也只能這麽解釋了,否則不通。

  “哼,”胡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這讓褚文昊腦袋有點亂。到底是誰在後面操控這一切,盧涵升是不是日本間諜?

  車輛停在山腳下,褚文昊讓胡斐下車,叮囑道:“不管是誰,我勸你不要逼著我鋌而走險,這監獄風雲我是不會在感受,胡科長好自為之。”說完上車離去。

  胡斐望著遠去的汽車,眼神陰毒。此仇不共戴天,想跑沒門!

  車輛行駛到歌樂鎮停在路邊,唐美麗回身看向車後座閉眼休息的褚文昊,此刻他臉色蒼白,氣息不穩,表情很痛苦。

  “你沒事吧?”唐美麗可不是關心他,只是擔心這混蛋死了。

  褚文昊睜開眼看向她:“你要回去,幫我試探一下這個盧涵升到底是不是日本間諜。放心,你現在跟矛子舟混在一起,只要他不是傻子就不會殺你,暫時還是安全的。”

  褚文昊來之前已經把重要長官的資料都記得差不多,唐美麗說矛主任,那就是航委會辦公室副主任矛子舟這不難猜。

  “我暫時不想回去,既然軍統不抓我,何必在空軍躲著回家躲著一樣。”即便她是交際花也不想成為某個人私人物品,這樣更不值錢。

  褚文昊皺眉道:“你回去當面告訴盧涵升說我逃離白公館看看他的反應,利用身份去查一下他給誰打過電話。”

  看到皺眉的唐美麗知道她不願,解釋道:“單靠我自己很難拿到他的證據,是不是日本間諜就更確定不了。你幫我的同時這也是在幫助你自己,

我確定空軍有最少兩個日本間諜,你可要想清楚。”  唐美麗咬著性感紅唇,一時沒有決定要不要參與到抓日本間諜的遊戲中,這很危險。

  良久,像是做出決定,“好吧,我隻幫你查他最近跟什麽人聯絡過,其它你自己做,我不想參與其中。”唐美麗還是想不開,即便想開也想冷眼旁觀。

  褚文昊點點頭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有消息去鎮政府旁邊的茶樓留信給我,就這樣。”說完他提著一個黑色包裹就下車離去,沒有叮囑她怎麽小心行事,相信她會自己注意的。

  望著離去的白發少年,唐美麗惆悵一聲,啟動汽車掉頭往山上開去。

  ......

  “什麽!?”

  盧涵升辦公室裡,唐美麗當面告訴他褚文昊逃離白公館的消息,想看看他的反應。

  “他怎麽逃出去的!是不是你把她放了?”盧涵升一時沒收住情緒,表情有些凶狠的瞪著她詢問。

  這樣的表現讓唐美麗驚詫莫名的同時心裡有些害怕,有些肯定褚文昊的推斷,整個人渾身顫栗,這是日本人給她造成的陰影,不自覺就會如此。

  盧涵升察覺到她的變化,心裡暗道一聲,隨即變換笑臉語氣親和道:“唐小姐不要誤會,我主要是擔心這個特務離開後,下次還會來抓你。”

  “啊...多謝盧科長的關心,我也是有這方面的擔心才過來詢問盧科長的意見。”唐美麗還算聰明調節的很快。

  盧涵升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來到窗口望向山下,腦海裡快速轉動。

  有些後悔沒直接除掉褚文昊,既然他逃離下山想要再上來可就沒那麽容易,威脅基本解除。只要再給軍統施加點壓力,相信短時間內不會有危險。

  想清楚後回身笑道:“唐小姐放心,我會給軍統施加壓力,把這個人踢出軍統。另外他現在是逃犯,中統局不會這麽算了,空軍再插手有些不合適。”

  扔進白公館也是為了讓兩個特務部門產生對立,有中統除掉軍統的特務這矛盾可是很難化解。只是沒想到中統的人這麽廢物,居然讓人跑了,這也說明這小子很難纏,下次碰到絕對不能留手。

  “既然如此只能等等在看,多謝盧科長了,這件事我會跟矛主任說明。”唐美麗說著起身告辭,盧涵升客客氣氣的把她送走。

  回到屋內拿起電話:“你去老地方等我。”沒等電話裡回音就掛斷,再次撥打出一個電話去,電話接通:“你的人很廢物,居然讓他跑了,我看你要好好收拾收拾這幫沒用的東西了。”

  電話裡傳來回復:“我會安排一下,跟軍統要人盡快處理掉他。”

  “哼!”

  盧涵升生氣的把電話扣掉,轉身離開辦公室。半小時後兩人再次出現在那顆松樹下,盧涵升低聲道:“那小子跑了,可能要有些麻煩,最近停止一切活動,兵工廠的事情暫時不要管,他們正常生產應該不會有問題。

  交代下面的人最近都不要亂竄,黑龍會那邊也收斂一些,不能讓他查到絲毫線索,你最近也不要下山,以免讓這小子抓住機會。”

  “嗨!”許其言可沒想到這麽快人就跑了,這會也覺得自己的建議有些不成熟,怕是要出事,只能小心為妙。

  盧涵升瞅了他一眼:“參與抓捕的支那士兵半年內不能下山,參與殺害鍾虎的士兵把他們安排到山上,後續的事情都處理乾淨,要做到即便軍統特務來查也查不出任何事情。”

  “嗨!”

  ......

  褚文昊找了家診所先把身上的藥換掉,剛才打鬥時牽動傷口,沒錢給人家想拿把槍作為抵押,卻把醫生直接嚇暈過去,滿身傷痕還帶著槍,能是好人才怪。

  沒辦法只能下次給,一事不煩二主,乾脆拿槍搶劫一通,等警察來之前他已經跑了。

  褚文昊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自己車上,這是他監視張強留在這的,車裡還是有幾百塊錢,各種證件。把槍往後面一扔開著車慢慢來到張強的宅子,仔細觀察門是鎖著的,看來這小子很謹慎,知道自己還會回來,估計是搬家了。

  他現在沒有好的辦法,只能繼續調查,空軍上不去就算盧涵升跟許其言有問題也很難有證據,只能從山下找突破口。

  日本間諜做事是需要人的,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控制。許其言跟程度可是一個小組,根據程度做事的手法來推測,極有可能通過鴉片來控制某些人為其做事。

  做什麽事他現在搞不清楚,需要找個突破口,這個張強就是關鍵點一定要找到他。

  想到這裡褚文昊沒有猶豫,直接來到門前從旁邊撿起一塊大石頭對著門鎖就開砸。

  故意弄得動靜很大,想看看張強有沒有留人給他看房子,從而打聽到搬去哪裡。

  這裡算是鎮中心區域,周圍住戶的家庭條件還算不錯,過往的人穿的很乾淨。褚文昊在砸門自然引得路人駐足觀看指指點點,沒一會就聚集了十幾個人,其中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開口說話,“我說小夥子你這是幹嘛,好好的幹嘛砸人家門?”

  褚文昊回身氣憤道:“你們不知道,這裡的主戶欠我五百大洋,說好今天來收債沒想到居然關著大門,一定是逃跑了,我要進去看看,否則錢可要打水漂。”

  原來如此,圍觀之人聽到這話都表示理解,中年男子卻皺眉道:“年輕人,張家向來經濟寬裕出門都是做高檔轎車,會欠你五百大洋,你不是騙人的吧?”

  褚文昊氣憤的扔掉石頭,來到男子面前,“按照大叔的意思,有錢人就不會欠錢嘛?大叔是不是他們家親戚,居然幫著說話,如此就替他把錢還給我吧。”

  大叔一臉驚慌,“小夥子這話可不敢亂說,我倒是想攀這門親事,可人家不讓啊。知道這裡的主家做什麽的嗎?那是當兵的軍人,就在歌樂山上的空軍團裡,你小心他來找你麻煩。”

  “那又如何,他可是娶了三房小妾,這錢就是他的小妾花的,我瞅著不像好人。大叔對他如此了解,應該關系很是親密,那你就替他把錢還給我。”張強平時下來應該穿便裝嘴很嚴,不可能讓不熟悉的人知道他的職業。

  大叔一臉懵逼:“這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只是他們家鄰居,昨晚搬家的時候他那個三姨太叮囑我幫他們照顧房子而已,要錢你也不能找我要啊!”

  褚文昊想了想,“那行吧,你告訴我他們家搬哪裡去了,我去找他要錢。”

  大叔連忙搖手道:“這我可不知道,人家搬哪裡去能告訴我嗎?”大叔說完在人群裡看到一個身影,指著他道:“小六子,昨晚好像你的驢車幫忙搬家來著,你告訴這小夥子張家搬到哪。”

  大叔指著人群中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詢問,被稱為小六子的少年,眼神躲躲閃閃道:“我不知道,人家出了鎮就做小汽車,我哪知道人去哪裡了。”

  褚文昊掃了小六子一眼估計是收了好處得到叮囑,他沒有在糾纏向大夥表明改天再來就離去。

  他走了,看熱的人群自然散去,藏在人群裡的小六子疾步離開,卻沒有回家而是向鎮子外走去。

  褚文昊跟在他身後兜兜轉轉走了五裡路,他現在覺得這個小六子可能不是收到好處不說話那麽簡單,而是得到叮囑看看有沒有人去張家搗亂,叮囑他的一定不是張強。

  小六子來到一個大村沒有猶豫直接進村,等褚文昊來到村口看到立在旁邊的界碑石:歌樂村。

  冥冥中有安排,褚文昊還沒有完成楊先生交給他的任務,想不到這個小六子帶他來了。

  歌樂村是附近十裡八鄉最繁華也是最大的村,相比歌樂鎮差距不大,人口更密集只是政府不在此辦公。

  縱橫交錯的街道鋪設的很平整,雖然輔道用黑漆漆的煤渣鋪就,卻跟主路的白色沙石形成鮮明對比。

  街道兩側矗立房屋,大多是泥胚房卻很整潔,小六子來到主道最後一排,這裡居民住的可是青磚瓦房,還有幾棟不是很奢華的小樓。

  張小六掃了一眼街道上的行人,小心的來到第二棟小樓前敲響院門,沒多久聽到女子的聲音。花枝招展的三姨太開門後看到是他,陰陽怪氣:“原來是你這個拉車的,來這裡幹嘛,錢不都給你了嗎?”

  張小六不敢抬頭去看她,低著頭說道:“三姨太昨晚叮囑小子,若是有人去老宅就來報信,剛才有個白頭髮的年輕人去要債,說是張老板欠他錢。”

  “哦,”三姨太聽到消息細長眉毛皺在一起,“他長什麽樣子?”

  張小六把褚文昊的相貌形容一遍,三姨太臉色就有些不好看,昨晚張強可是交代過,最近要小心,盡量少出門。

  “知道了,這次辛苦你了,打賞你的。”蔥白玉指把一個大洋扔在地上,“回去後好好看著,在有人去老宅及時來報。”

  “小子懂了三姨太,”彎腰撿起大洋急匆匆離去,而三姨太小心的看了一眼兩側把院門關閉。

  褚文昊等了一會才出來,現在張強的住址鎖定了,就是不知道他今晚回不回來,遠遠的監視半小時確定女子沒有出門後他才離開。

  既然來到歌樂村順便把楊先生交代的事辦了,他也好奇是什麽人。

  “這位大叔留步,請問村裡有沒有一個叫薑濤的年輕人?”褚文昊攔下過路的男子詢問。

  “薑濤...”中年大叔在回想搖搖頭:“我們村沒有姓薑的人家,小夥子你應該找錯地方了。”

  看來楊先生有先見之明,“那請問大叔,最近兩年來村裡居住的人有沒有臉上有塊紅色胎記的人?”

  “啊...有,你說他我知道。這個人來村裡一年多,平時也不跟什麽人來往,神神秘秘的自己一個人住,周圍鄰居跟他說話他都不搭話,真是個奇怪的人。”

  “大叔他住在哪家?”

  “你往村東頭走,最後一排往西第二家。”

  告別大叔後按照提供的地址來到說的房子門前,有些破舊的木門沒有上鎖,褚文昊上前敲門。

  “誰!”

  門沒開從裡面傳出詢問,聲音冷冽乾脆很是謹慎,不難猜出防備心很重。

  “楊先生讓我帶話給你。”這一句應該足夠。果然,木門從裡面打開,一個有些急切的身影出現在門後。

  眼神有些銳利的望向他,身體緊繃像隨時出擊的猛獸。褚文昊打量起面前男子,有三十歲左右,身高一百七十八;國字臉,面容剛毅,右眼角下有塊很明顯的紅斑。

  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長衫,不難看出渾身散發的軍人氣息,身材很敦實卻不顯胖。

  他在打量薑濤,薑濤眼裡也在定位面前男子的身份。黑色禮帽卻蓋不住蒼白的鬢角,清臒的臉頰顯得很英氣,比一對劍眉更有印象的可能是那雙深邃明亮的眼睛,充滿智慧的光芒。

  恩,可能臉上幾道鞭痕影響美感,稍顯粗狂,明明是帶著微笑卻有些猙獰,總體定義不像好人。

  “你是誰?”薑濤謹慎的開口詢問。

  褚文昊笑道:“遠道而來不請客人喝杯水酒,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再說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薑濤瞅了他一眼,讓開身形,褚文昊點頭示意向著院裡走去,薑濤掃了街道兩眼把門關好跟著進院。

  很小的四合院,也不算四合院,只有正屋四間東側一間房。薑濤幾步來到裡屋等褚文昊進門後,示意他坐在客廳唯一的一張椅子上。

  室內很暗,一張床,衣櫃、餐桌,靠近窗台有個破舊的書桌,上面放著厚厚的紙張。褚文昊沒有坐,而是來到書桌前,掃了一眼還沒收起的圖紙,上面用鉛筆勾勒著幾間房屋與路徑,看上去有些熟悉。

  薑濤急忙跑到桌前用舊紙張覆蓋他的傑作,同時冷冷望向他:“有事說事,沒事請你離開。”對於壞人態度不需要太好。

  褚文昊沒有因為他的態度而生氣,笑道:“你這畫的不對,白公館有三道門,每道門裡有八間房,周圍有明崗四處,在這裡...手把剛覆蓋的紙拿掉,提起筆開畫。一側薑濤眼角抽動就要暴起把他滅口,卻被他行如流水的繪製吸引。

  褚文昊像是沒看到他的樣子,“看到沒,每道門有中統特務六人,分布在這個位置。順著主道進入最後的庭院,楊將軍被關押在這座房子的地下室內,恩,房子裡有兩架機關槍。”

  “這是白公館院內的力量,其它地方我沒看到不確定,這些房間裡應該藏著人,暗哨在哪裡不確定。

  出了白公館往北跑兩千米到達空軍第二道關卡,有六人二十四小時輪換值班。而且第二道崗距離軍營只有五十米遠,這裡有四名士兵執勤。

  裡面就是後勤團滿編兵力,支援戰鬥大概三分鍾。從這裡下山走三千米遇到第一道崗有四人執勤,過了這道崗一路就可以衝下山。

  沒人攔你開車的話要十分鍾,有人攔你可能十個小時,靠你自己的話恐怕這輩子很難把楊將軍救出來。”褚文昊說完扔掉鉛筆笑著看向他。

  “你——”薑濤差點氣死,又驚又怒,驚的是這個人好像很了解自己要做什麽,而且對白公館以及兵團都很熟悉。怒的是自己費了半年時間才打聽到的線路圖,被他幾句話給打的體無完膚,根本就沒有營救的可能。

  更驚奇的是這個人像是對自己將軍很熟悉,一副指點江山的樣子,此刻有殺他的理由與衝動。

  “你是誰?不說清楚今天休想走出這間房。”薑濤冷冷威脅同時,已經擺出要除掉他的架勢。

  褚文昊摘下帽子煽動幾下,輕道:“楊將軍讓我告訴你,往事已矣,不必執著,他不需要你再為他做任何事情,希望你好好活著。”

  話剛說完,薑濤就一個暴走來到他身邊,抓住他的衣領紅著眼激道:“你見過將軍!他怎麽樣,是不是出事了!”

  “咳咳、”

  青筋暴起的薑濤力量還是很大的,抓衣服牽動裡面的傷口,褚文昊也是疼的齜牙咧嘴。

  “你有傷?”薑濤像是發現他身體不太好,壓製自己激動的情緒松開手,卻還是期待他快點回答自己的問題。

  褚文昊整理了一下衣服,長舒口氣:“放心吧,楊將軍很好,不然怎麽安排我給你帶話呢?昨晚還跟楊將軍暢聊半宿,今早剛逃出升天。”

  聽到將軍沒事,薑濤冷靜下來望向他的眼神也不在那麽凶狠,卻也沒放松警惕,“你怎麽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

  對於這種懷疑他很理解,“楊將軍讓我告訴你西山那盆牡丹是紅色的。”

  聽到這句話薑濤在無疑慮,卻面容慘淡像是被拋棄的孩子一樣無助而迷茫。

  “將軍!!”薑濤一聲大喊響徹雲霄,雙膝跪地淚水滑落,久久哽咽。

  唉,褚文昊哀歎一聲,他也是軍人知道跟隨多年的長官突然不要你了,內心是何種感受。

  薑濤像是失去魂魄,久久不知起身,又像是失去方向,迷茫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褚文昊看他那樣實在不忍,輕道:“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將軍既然做了選擇自有他的理由,作為他的忠實下屬即便不參與也要默默支持與尊重。你要知道,楊將軍身陷囹圄並不是仇恨黨國,而是在做出選擇後沒有發揮自己的價值就被囚禁。

  遙遙三千裡,故土已分飛。倭寇犯境,欺我中華!楊將軍恨不能化身這滿天雄鷹,親手撕碎那蕞爾小民。你我皆是軍人自當保家衛國,把這些小鬼子趕回老家。

  這不僅僅是你我之願,更是四萬萬民眾之願,亦是楊將軍未盡之心願。你應該打起精神,不管是為國還是為民,或者延續楊將軍的夙願,都要振作起來抗擊倭寇。”

  褚文昊的話仿佛給薑濤打了一針興奮劑,突然從地上爬起來,紅著眼睛道:“你說的很對,我要完成將軍的心願,去戰場上撕碎這些小鬼子,但我不能放棄將軍,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出來。你既然能從裡面逃出來,一定有些本事,請你幫忙救出楊將軍。”說到這裡給他鞠躬懇求。

  褚文昊趕緊扶他起來,他可受不起。看到他懇求的目光,他有些為難,嚴格來說他是國黨軍人對於楊將軍不謾罵毆打已經很尊重了。但你要求一個雖然死了心的國黨士兵去救一名共黨人員,還是很難做出決定。

  這不是他不想救或者救不救的問題,而是他不敢救,他從時空長河回來已經改變了一些事情的發生,要是真把這位救出來,歷史可能要重新書寫。

  你去救一個沒有影響力的百姓可以,因為他的影響力實在太小,在歲月的長河裡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你去救一位手握重兵的將軍,可能產生的效應大大不一樣,很可能增添無數哀怨。

  還有一點,他知道明年軍統會把白山公館打造成銅牆鐵壁,即便想救怕是也救不出來。他能跑出來因其身份問題,再加上有唐美麗在旁策應,威脅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因。

  說不定哪裡就藏著狙擊手,關鍵時刻給你一槍,幸運的成分多一些。

  褚文昊看向他道:“你要知道我現在是一名黨國軍人,並沒有參與任何其它組織。”他這話已經表明自己的立場,帶話給你已經是對楊將軍的尊重。

  薑濤面色一誇,知道他說的對,他曾經也是一名國黨軍人,自然知道裡面的事情。

  沒有怪他,像是平靜了許多。“你走吧,感謝你帶來的消息,以後有機會會報答你。”說完又走回桌前望著手裡的圖紙,仿佛下定決心一樣。

  褚文昊看他那樣就知道還不死心,皺眉道:“何必如此,你即便把人救出來能跑出重慶嗎?楊將軍的身份是不可能允許他回去,即便放棄抗日也要掉頭先處理內部事情。

  你是打算把這來之不易的抗日局面破壞嘛!

  那樣楊將軍可真是死不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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