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德回去宿舍暫且不提。
郭德剛的辦公室內,老朋友三人閑聊。
張九德關上門之後。
“小愛年紀不小了吧?”侯振突然提了一嘴,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郭德剛愣了一下,笑道:“比奇林大兩歲,今年剛二十一。”
“瞧我這記性,九德出生那會兒張老板還特意擺宴席,我當時給隨了二百塊。”侯振笑容中帶著一絲追憶。
“當年張老板為咱們費了不少心。”郭德剛也有些唏噓。
王海兒則是默默聽著,畢竟當年這幫人裡面沒他....
“這我記得清,為了這事兒,張家嫂子可沒少跟他吵架。”侯振哈哈一笑。
郭德剛也樂了,他看著王海兒臉上不合群的表情,笑著對王海兒道:“我剛來京都那會兒,日子過的緊巴,有幸遇見張老板看我上台,一直以來都挺欣賞我。就幫襯了我不少。”
“那會兒那幫人就開始容不下你了?”王海兒疑惑。
“嘿!”郭德剛冷然一笑,“那幫人除了會窩裡鬥亂定規矩,還會幹嘛。”
提起這個,郭德剛當然不會給好臉色。
最當初的時候,相聲市場和影響力已經跌到谷底,大多數相聲演員能找到鐵飯碗都算事業最高境界了,哪裡還顧得上發展。
當初說相聲撂地兒根本掙不到錢,根本沒人想到明星這一行,所有人都覺得一地之名已經算是頂天了....
而老郭初期基本上也是這種狀態,當時還尚年輕的郭德剛哪想過什麽角兒,就只是為了填飽肚子。
他多有天賦啊!怎麽說段子觀眾們會笑,怎麽抖包袱觀眾們忘不了,沒說多長時間,在京城這邊名氣就很大了。
但是,當時主流的相聲還是以進入體制內為榮,畢竟當年還沒發跡的郭德剛眼界有限,還是尋思著進體制內。
但是問題就出現在這個上面,郭德剛到底是野路子出身,也是後來才拜的侯老先生。
他天賦好歸天賦好,抖的包袱可樂歸可樂,講出來的內容總有人聽著不舒服。
所以就拒絕了郭德剛....
郭德剛有什麽辦法,只能在外漂泊。
再後來在張煙齡的幫助收留下,郭德剛名氣越來越大....
這個世界的郭德剛比起張九德前世那個,運氣稍微好一點吧。
郭德剛一有名氣,就觸動到一部分人的利益了,所以......
害,相聲界那些個惡心的爛攤子事兒多了,公說公理婆說婆理,誰也說不清楚。
真要說什麽三俗....
不敢苟同。
嘿嘿,買假包,勾引嫂子,撬別人老婆的才是真狗屁不是吧....
當然這些東西,畢竟是圈裡的事兒,王海兒一個外人知道了也沒法說太多。
他很識趣的閉上嘴沒有再問。
“後來我就遇見了慊兒,慊兒這人會交朋友,跟張老板沒多久關系就超過我了。”郭德剛灑脫一笑。
侯振見王海兒又想問,不動聲色說打斷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除了燙頭,倆人愛好幾乎差不多,臭味相投著呢。”
“哈哈哈哈!”王海兒直接笑出聲。
台上無大小,台下立規矩。
德雲社一直以來都非常看重尊師重道。
在台下敢打趣於慊的人不多,侯振算一個,他跟於慊是師兄弟,倆人關系更近。
石付寬一生四個徒弟,
於慊兒,侯振,劉賢偉,都在德雲社。 還有一個可能有人不知道,這裡提一嘴,就是那個養大象的,跟大象站一塊兒你都不覺得他小的孫悅....
孫悅跟於慊的捧哏功底自不必多說,可以想象他們的師兄弟侯振有多厲害。
侯振是一個被低估的捧哏演員,不過是他不求名利,所以大家對他的了解不多。
“啥時候給小愛說個媳婦?”
侯振臉上笑的有點兒為老不尊了。
“鹹吃蘿卜淡操心。”郭德剛沒好氣的笑罵,“兒孫自有兒孫福,他自己找的不一定就比咱們找的差。”
經歷過一番起落,郭德剛的眼界明顯更為開明,後輩們能過的開心自在就好,至於別的,有這些老家夥在,怕什麽?
說到底,怎麽也不會讓晚輩們再跟自己一樣,吃那些不似人吃的苦了。
每想到當初在京流浪的日子,郭德剛都能唏噓半天。
那哪兒是人過的啊生活啊,那連生存都不是,那就是苟且。
“我不跟你說了,今兒還有事兒。”郭德剛抬頭看了看表,緩慢起身:“還得去跟人導演商量商量節目。”
“行,我也回去了。”侯振平穩站起身,臉上是笑容一直沒變。
侯爺是個奇妙人。
一行三人出了門口,侯爺自己找車去,王海兒很郭德剛倆人則是上了保姆車準備出發。
這會兒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路邊街道的霓虹早已閃耀起來。
看著德雲小院裡的一草一木,坐在車裡的郭德剛突然問了一句:“新地方快完工了吧?”
王海兒聽見之後,點頭:“今年年底就差不多了,封箱之前能趕上。”
“嗯。”郭德剛點點頭,隨後閉目養神。
王海兒識趣的坐在一邊不說話,司機跟小助理則是各司其職。
一路無話.....
............
話分兩頭兒,這邊兒得提一嘴張鶴倫,張九德說要在台上騷一點之後,朗鶴炎就發現自己這個搭檔變得神經兮兮的...
“公子,奴家這個亮相怎麽樣?”張鶴倫眨巴著小眼兒,一臉嫵媚妖嬈的掐著蘭花指,整個人都顯的有些顫抖。
就是肥膩的身材讓人有些作嘔。
朗鶴炎眼角止不住的抽搐,內心暗歎一聲所托非人,表面上則是無語的吐槽道:“沒見過這麽肉的姑娘,好家夥亮個相肚子上贅肉跳的跟溜溜球似的...”
張鶴倫一聽這話來氣了:“嘿,你不識抬舉!我還沒見誰喊土豆喊公子來著!”
主要是這幾天跟朗鶴炎混熟了,倆人什麽玩笑都能開。
畢竟是講段子出身,誰還說不來幾句俏皮話兒啊,朗鶴炎咳嗽一聲,嚴肅道:“所以你應該叫聲縣太爺聽聽,多尊貴啊!”
說著還一臉意淫的笑了笑。
張鶴倫小眼都愣住了,半晌之後才氣急敗壞:“你要不要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