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蘇家。
趙瑞和二皇子一同上門。
見到蘇文,三人落座。
趙瑞掏出了準備好的銀票,笑道:“蘇兄,這是上次說好的湯藥費,您且收好。”
蘇文拿起銀票,看也不看,便收入懷中。
他大笑道:“今天難得趙兄和二皇子同來,上次說好了請二位去百花樓,擇日不如撞日,聽說今日正是花魁崔玉棉出閣的日子,剛好去看看!”
趙瑞看向二皇子。
他是真的想去。
百花樓是京都四樓之一,而崔玉棉佔據百花樓花魁的位置已經三年了。
這三年,無數達官貴人都想要一親芳澤,可惜崔玉棉始終不曾出閣。
而今天,便是崔玉棉出閣的日子。
二皇子有些猶疑。
他一向潔身自好,珍重名聲,一言一行都時刻注意,更是遠離煙花之所。
為的便是要去奪那皇位。
可是這次開口的,卻是蘇文!
要知道,蘇長青權傾朝野,雖然說不是沒有對手,可是卻也稱得上大周第一文臣。
若是他能獲得這等重臣的支持,無疑會在奪嫡路上有大大的好處。
蘇文無法代表蘇長青,可是畢竟是蘇長青的親兒子!
權衡片刻,二皇子笑道:“這等盛事,去看看想來也是無妨。”
他還是更加渴望獲得蘇長青的支持。
蘇文輕輕一笑道:“那咱們就今晚共聚百花樓。”
趙瑞大喜,這次惹了蘇文,掏了足足一百萬兩銀子,快把他老爹的家底都掏空了。
他爹恭親王直接斷了他的花銷,現在正是囊中羞澀。
趙瑞和二皇子出了蘇府。
趙瑞笑道:“這個王八蛋,坑了老子這麽多錢,也該請老子爽爽了。”
二皇子搖搖頭道:“我看啊,你還是不要抱著這個想法,父皇信重蘇長青,甚至對其一些越界行為熟視無睹,短期內無人能動搖其地位,你既然已經花了一百萬兩,便不如與蘇文交好,將來你若入朝為官,蘇家的大腿還是值得抱上一抱的。”
趙瑞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沉吟片刻,抬頭肅聲道:“二哥,你放心,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說這種話了,也不會再這麽想。”
二皇子滿意的點點頭,這家夥還沒有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說到這裡,他臉上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我聽聞了一件事,眼下京都還沒有傳開,說與你開心一下。”
趙瑞趕忙道:“二哥你放心,我定然不會外傳。”
二皇子搖頭道:“無需保密,並非什麽機密事宜。就是陛下已經下旨賜婚了,將顏澤之女顏落盈許配給了蘇文,並且入京為官!不日便要來到京都!”
趙瑞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這個消息太讓他震驚了,片刻後,他忽然笑道:“上回這小子說什麽來著?娶了那個人屠晚上睡覺都得摸摸腦袋在不在,言猶在耳,哈哈!這廝以後是不是每天早上都得摸摸自己的脖子啊?”
趙瑞笑得很開心。
二皇子也笑了起來,兩人笑了一會,二皇子問道:“不過這既然是父皇賜婚,你能看出其中的門道嗎?”
趙瑞收起笑容,皺眉凝思,片刻後,猶疑道:“蘇長青和顏澤結親,那也就是說,蘇長青在軍中有了支柱,其必定權勢更盛,可見陛下對蘇長青之恩寵。”
二皇子滿意道:“此乃其一!其二,
顏澤乃是封疆大吏,手握一方軍權,這顏落盈是其唯一骨血,入了京都,便算是多了一層牽絆。”說道這裡,他笑道:“只是苦了蘇文了,與這樣一位女子結親,估計去百花樓的日子也不多嘍。” 這時候,周帝賜婚的消息,已經在京都各處高層傳開。
太子府上,太子以及太子太傅周斌同坐。
太子比二皇子大不了幾歲,雙目狹長,顯得有些陰鬱。
而周斌滿頭白發,他今年已經七十四歲,多虧修煉過一些功法,雖然說稱不上高手,好歹身子骨強健。
周斌說道:“今日二皇子領著趙瑞去給那蘇文送賠禮去了,據說蘇文借著由頭敲了恭親王百萬銀兩!”
太子冷笑道:“這蘇文簡直無法無天!他爹蘇長青就是個佞臣,如今居然借著由頭敲詐親王,過分!”
對太子來說,他不喜歡蘇長青,蘇長青貪財,整個大周無人不知。
周斌搖了搖頭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太子便是將此事告知陛下,亦是無用,這蘇長青素來手尾乾淨,從不留把柄,這麽多年告他的人還少嗎?他不依舊是屹立朝堂?”
太子歎了口氣,無奈道:“也不知父親究竟看重這蘇長青什麽,竟然讓他成為百官之首,我若登基,必然將此人繩之於法!”
一聽這話,周斌大急,趕緊勸誡道:“太子這話萬不可與他人說!陛下正值壯年,太子大位並不穩固,蘇長青深得陛下信重,若是此人與太子為敵,只怕會出大事!”
說到這裡他有些擔憂:“這二皇子今日只怕也是打著交好蘇文之心!此人雖然不學無術, 是個紈絝子弟,但是畢竟是蘇長青幼子,極為得寵,便是行事荒誕,亦不曾聽聞有何懲處,而且這次,陛下將顏落盈賜婚與他,二皇子這次從中回旋,說和二人,相來是要與蘇文交好,未嘗沒有拉攏顏澤的意思。”
太子咬牙道:“老二老三賊心不死,這兩個混蛋,安心當個富貴王爺不好嗎?非要來跟我爭?這皇位也是他們能爭的?”
對太子來說,他是嫡長子,亦是所有皇子之兄,在他看來,這皇位本來就該是他的。
周斌歎息一聲,皇位之爭,最是殘酷。
不到最後,都萬不可大意。
“太子殿下,大事未定之前,萬萬不可得罪蘇長青一家,此人睚眥必報,手段狠辣,若是太子與之結怨,有弊無利!”
太子不是傻子,聞言點點頭道:“我知道,我還要盡量與他們交好,虛與委蛇,待我登基之後,再行清算!”
另外一邊,武威將軍府。
一個雄壯的青年憤然掀了桌子!
絲毫不在坐在他面前的就是大周名將吳困虎。
青年怒吼道:“為什麽!陛下為什麽要把落盈賜婚給蘇文那個廢物?!”
吳困虎皺起眉頭,怒道:“你生什麽氣?這家裡還有你掀桌子的份?我跟你說這件事,就是要告訴你,顏落盈入京後,你給我離她遠點!我不想惹什麽麻煩!顏澤和蘇長青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這個青年是他的兒子吳烈,這個家裡,要是換個人在敢他面前掀桌子,他早就打斷那個人的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