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許喬,蘇長青面上浮現出苦笑。
是啊,朝堂上,這件事情算了了!
可是私下裡,兩家的仇怨也算是結下了。
蘇長青歎了口氣,說道:“許龍城雖然受辱,但是許喬經過朝堂一銼,也應該知道,我隨時可以對他發難,我剛才饒過他,他必然有所顧忌。想來不至於再公然對蘇文動手,至於其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周帝滿意的點點頭,兩邊都不受罰。
在他看來,這樣最好,至於臣子間私下有些矛盾。
算不上壞事。
另外一邊,吳困虎和許喬一同向宮外走去。
氣氛很尷尬。
對於他們這個位置的人來說,這算是奇恥大辱。
尤其是昨日才剛剛商談起兩家的婚事。
“老許啊,你兒子這次,可是有些令人失望啊。”吳困虎輕輕點了一句。
許喬沉聲說道:“吳兄你放心,我兒必定知恥而後勇,待他養好傷,便去找那蘇文報仇雪恨,一雪前恥。”
吳困虎擺擺手,說道:“算了吧,依我看,這件事情沒必要再糾纏下去,老蘇家那小子陰的很,龍城性情坦蕩,絕非他敵手,還是好好研究武道,突破地位後再報仇不遲。”
許喬看向吳困虎,問道:“昨日龍城回來,也說起一件事,他說沐雨跟蘇文兩情相悅,此事有也沒有?”
吳困虎點點頭道:“此言不虛,我也不哄騙你,小女確實對那蘇文傾心,在家裡也跟我鬧了不止一次,只是兒女婚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麽時候輪得到她做主。”
吳困虎沒打算撒謊,在他看來,這事情也瞞不住。
他看向許喬笑道:“許兄可是怕了,若是怕了,這婚事便作罷便是,反正你我一沒下聘,二沒定禮,不過是口頭之約。”
許喬冷笑道:“我會害怕?便是那蘇長青又如何?我只是覺得,吳兄應該事先跟我說一聲,若是龍城提前有個準備,昨天未必會敗!”
吳困虎心中不喜,尋思道:“你兒子打輸了關我屁事,我還沒嫌棄他丟臉呢!”
當然此話不能直接說,直接說就撕破臉了。
雖然許龍城戰敗,但是毫無疑問,他依舊是大周帝都最出色幾個年輕人之一。
“年輕人,一時坎坷算不得什麽,便是受些挫折,若是能知恥而後勇,勇猛精進,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別在一個地方連續跌倒就好。”說完此話,吳困虎快速離開。
“哼!”許喬心中也有些不樂意,很顯然,吳困虎並不看好許龍城能夠復仇成功。
許喬回家以後,也不提報仇之事,只是給許龍城用些名貴丹藥療傷,不過幾天的功夫,許龍城便養好了傷勢。
“爹,我要去找那蘇文報仇!”剛一好,許龍城便憤然說道。
許喬斜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個蠢貨,你上次打不過他,這次便能打過了?他不是喜歡吳沐雨嗎?你對他最好的報復,就是把吳沐雨娶回家,讓他看著心愛的女人被你奪走!聽老子的,拎點東西,去吳困虎家中拜訪一番,與其家人多熟悉熟悉!我敢保證,你去了之後,傳到蘇文耳中,他絕對會氣瘋掉的!”
許龍城一琢磨,好像也真是這麽回事!
他當即準備了一些名貴禮品,前往吳府登門拜訪。
見了吳困虎,寒暄一番之後,吳困虎留下許龍城吃飯。
也打算讓他和吳沐雨有機會接觸接觸。
吳家宴客廳,吳困虎高坐於上,吳烈吳沐雨坐在一側,許龍城坐在吳沐雨對面,各自面前放著小桌。
酒菜上齊,吳困虎大笑道:“今日龍城前來,蓬蓽生輝,龍城是年輕人中的翹楚,你們可得多親近親近!”
“多謝吳伯父誇獎!”許龍城跟吳困虎對飲一杯。
這時候,吳沐雨滿眼崇拜的看向許龍城,嬌聲笑道:“許公子,人家特別崇拜你呢,有個問題想問問你可以嗎?”
許龍城被吳沐雨崇拜的目光看的飄飄然,笑道:“自然可以。”
“那...人家可就問了...”
“沐雨妹妹不用客氣,盡管問便是...”
“人家就是想知道...許公子皮膚這麽好,是因為被蘇哥哥的尿泚的嗎?”
“噗!”一旁悶頭吃喝的吳烈,滿口食物酒水全都噴了出去,噴的滿桌都是,也多虧是分餐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實在沒忍住!”吳烈一隻手捂著嘴,一隻手連連擺動。
只是...這屋裡的氣氛,好生尷尬。
吳困虎臉色鐵青,滿眼凌厲的看著吳沐雨...
許龍城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事情可以說是他心中之痛處。
此時還沒過去,就又被割了一刀。
“胡鬧!一個女孩子家家,說的什麽話!”吳困虎看出許龍城尷尬,厲聲呵斥道。
吳沐雨撅起嘴巴,嘟囔道:“人家就是好奇嘛...畢竟許公子皮膚好好。”
許龍城強壓心頭怒火,說道:“天生的...天生的...”
“那人家換個問題好嗎...”
吳沐雨話音剛落,吳困虎就怒斥道:“吃飯就吃飯,哪裡來的那麽多問題.”
吳沐雨辯解道:“人家這不是想多了解一下許公子嘛,不讓問算了!”
許龍城趕緊故作大方說道:“沒事,沒事,沐雨妹妹有問題盡管問。”
“那..我想問許公子...蘇哥哥上火了嗎?”
許龍城一懵:“我怎知道那蘇文如何?”
吳沐雨笑道:“蘇哥哥不是尿在許公子臉上了嗎?當時黃不黃?騷氣重不重,味道如何?這不都可以推測出來?若是蘇哥哥不上火,人家就給他燉點虎鞭湯,若是火氣旺了些,人家就給他燉點蓮子羹。”
許龍城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拱手說道:“吳伯父,我吃飽了!我先告辭!”
這等場面,吳困虎也是無奈,只能說道:“龍城慢走!”
許龍城轉身便走!
待他出去,吳困虎死死盯著吳沐雨說道:“你是不是瘋了!”
吳沐雨夾起一塊肉塞進嘴裡,悠然說道:“沒有啊,這不是互相了解呢麽。他自己生氣,關我何事?”
“你那叫互相了解?你簡直是往人家臉上扇巴掌。”
吳沐雨抬起頭,笑道:“那就怪爹爹你給我物色的相公不爭氣啊,要是他尿了蘇哥哥一臉,是不是就不會尷尬了?怪誰呢?”
父女對視,誰也不讓半分。
吳困虎歎了口氣,說道:“你這樣會害了你自己的,你跟蘇文,根本不可能,若是你好好對待龍城,嫁過去自然過得舒心,你如此這般,嫁過去之後,豈不是要受人委屈?”
吳沐雨眼眶含淚:“那我就不嫁啊,我幹嘛非要嫁他?”
吳困虎冷笑道:“我便是給你換個夫婿,你就能跟人家和平相處?你若如此,我現在便去退親!”
“你讓我嫁給蘇哥哥,我便能和平相處。”
“你是做夢!”
“那我就是不嫁!”
兩人爭吵間,誰也沒注意,吳烈在許龍城出去的時候,也丟下筷子跟了出去。
或者說,注意到了,但是並沒有放在心上。
許龍城出了吳府,死死咬著牙,滿眼的憤恨!
“王八蛋!蘇文!吳沐雨!奸夫**!一對狗男女!”
“等著,老子把你娶過門,看老子怎麽折磨你!”
“蘇文,我也不會放過你!咱們走著瞧!”
他這邊暗自發狠,忽然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他趕緊換了一副面孔,回頭一看,卻是吳烈。
“龍城老弟,不好意思啊,我妹妹不懂禮數。”吳烈出來,給許龍城賠禮說道。
許龍城心裡雖然不舒服,但是面上還是掛著笑容道:“沒事,沒事。沐雨年紀小,被那蘇文花言巧語哄騙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吳烈讚同道:“就是!那小子不是個好東西!”
看著吳烈一起咒罵蘇文,許龍城心中暗爽,他好奇道:“不知吳兄叫我...”
吳烈笑道:“我這不是看你沒吃多少東西嗎?他們在裡面吵架,我也吃不下去,咱們兩個一齊找個地方喝點。”
說話間,吳烈摟上了許龍城的肩膀。
面對未來大舅哥的邀請,特別是現在婚事還沒徹底定下的時候,許龍城笑著答應了吳烈的邀約。
吳烈也沒備車,直接登上了許龍城的馬車,向城中繁華地段駛去。
“就這家吧!他家有凶獸肉,雖說貴些,但味道極佳!”
行至帝都繁華處,吳烈選了一家酒樓!
“咱們今天,定要不醉不歸!”
倆人進了酒樓。
吳烈大咧咧的點了許多名貴菜肴,對許龍城笑道:“今天我做東,千萬別客氣,晚上咱們再找二皇子一起出去玩玩!”
“好!”感受到吳烈的熱情,許龍城心情也好了許多。
點完菜,吳烈下樓解手,許龍城看向街邊,護衛就在一旁!
上次出事之後,許喬給他換了一個地位七品的高手作為護衛。
“宋哥,你也去弄點吃的吧,我和吳兄不知道要喝多久呢!”許龍城在樓上喊道。
那個護衛點點頭,自己去買了一些吃食。
酒樓裡,人來人往。
吳烈下了樓,卻沒有去什麽廁所。
而是找到了掌櫃的,低聲說道:“去稟告你家少爺,就說吳烈和許龍城在酒樓吃飯呢,他自然知道怎麽回事。”
這家產業,是蘇家的!
酒樓裡,酒菜盡上,吳烈和許龍城倆人吆五喝六,大肆吃喝起來。
不一會,酒水下肚,便已經成了生死好兄弟。
倆人都是將門之後,共同話題又多。
加上吳烈本身性子直爽,給了許龍城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這一路吃喝,硬生生的從中午,吃到了晚間。
護衛在外面,時不時都能聽見許龍城的動靜,也是自顧自的看看街景,吃點東西。
晚飯之時,這酒樓客人更多。
那護衛過了一會,忽然感覺不太對勁,好像半天沒有聽到許龍城的動靜了。
他猛然躍起,卻見窗邊這桌,只剩下吳烈,喝的滿臉通紅,醉眼迷離。
許龍城卻是不見了蹤影!
“吳少爺,我家少爺呢?”
護衛問道。
吳烈茫然睜開眼睛,咧嘴一笑,說道:“我怎的知道,好像是去方便了吧?”
護衛松了一口氣,在原地等候,可是等了一刻鍾之後,卻也不見許龍城回來。
他頓時急了!
“吳少爺,我家少爺怎麽還不回來?”
吳烈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興許是大號。”
小半個時辰後,那護衛徹底急了!
趕緊下去詢問茅房所在,結果去了一看,哪裡有什麽許龍城的蹤影?
再回酒樓,吳烈卻也不見了蹤跡。
護衛徹底懵逼了。
此時吳烈,正自己晃晃悠悠的往家走。
嘴裡喃喃說道:“別怪兄弟心狠啊,為了我妹..也順道當是為了蘇文,你就受點委屈吧。”
許家護衛回去稟告了許喬!
許喬大怒!
可是卻又別無他法,只能帶人出去尋找,可是順著酒樓四周,怎麽找也沒人說見過許龍城。
許喬的心不斷再向下沉。
很快,他查出了一條線索:“這是蘇家的產業?難道是蘇文?”
他帶人直衝蘇文府邸。
“蘇文,讓他出來見我!”
門口,許喬大聲吼道。
沒有辦法,那位羅大人,依舊還在蘇文府上,很顯然,這是蘇長青特意為了給蘇文加強護衛做的手段。
蘇文從家中睡眼迷離走了出來。
“二半夜你又跑我家門口幹嘛?老子要睡覺你知不知道?”
許喬大聲道:“你把許龍城藏哪去了,趕緊給我交出來。”
蘇文冷笑道:“你兒子去哪裡跟我有什麽關系?怎麽,他認我當乾爹了?我還得管他死活?說不定倒在哪個窯子裡快活呢!”
許喬怒道:“你以為我兒子是你?龍城從來不去那種苟且之地!”
蘇文撇撇嘴:“那他憋的真可憐。我跟你說,他在哪我不知道,你愛上哪找上哪找,別在我這發瘋!”
蘇文說完,轉身進府,許喬怒吼道:“我兒子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定然要你好看。”
老許找兒子找瘋了。
而在此時,巡守處接到舉報,有私娼!
一隊兵士,來到舉報的地方。
破門而入,便見許龍城赤身裸體倒在床上,身上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
臉上的粉甚至能刮下一層!
這等場景,人髒並獲。
許龍城醒來之時,便看到了這個女人,只是兩人卻已經都被關押在了牢房之中。
那女人看了他一眼,委屈道:“少爺啊,不是奴婢不想伺候你,昨天晚上剛弄了第二次,就來人吧咱們抓了!”
“啊!你胡說什麽!”
許龍城大驚失色,豁然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只有薄薄的褻褲。
他氣急怒吼道:“放我出去!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許...”
話喊出一半...他意識到了不對....
可是沒有用。
在蘇文的操作下,滿街都已經在傳許少爺大戰半老徐娘之風韻傳說。
蘇文此時,正和吳烈商量著對策。
“你看,這是我從靈師府新弄的貼身薄甲,你老爹反正不會下死手,穿上後定然能防禦住極大程度的攻擊。”
“這是我從倪紅笑那裡弄來麻醉丹,你若實在扛不住,就把此丹咽下,絕對保證你快速失去意識,就算是把頭砍下,都不會覺得痛。”
“這裡還有些管外傷的良藥,是我從宮中禦醫沈秋那裡弄來的,效果極佳!”
說完,蘇文拍了拍吳烈的肩膀,歎息道:“這事情全靠兄弟你了!”
可以說,蘇文已經把事情遮掩的極嚴,唯一能夠查到他身上的,只有吳烈。
只要吳烈不出賣他,沒人能查出來是他做的。
許喬把許龍城領回了家,氣氛極度尷尬!
“昨天是怎麽回事?把出門後所有事情都說一遍!”他還是相信自己兒子的。
許龍城委屈巴巴把所有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我就記得我和吳烈喝酒,越喝越多,後來就斷片了啊。”
“吳烈出來時候,沒帶下人和護衛?”
“沒帶!”
“那老女人怎麽說?”
提起那個老女人,許龍城簡直就要吐了。
他苦笑道:“那女人說是下人給我送去的,讓她好好伺候...”
“砰!”
許喬狠狠一拍桌子,咬牙道:“這事情跟吳烈脫不了乾系!”
“我這就去找吳困虎算帳!”
許喬怒氣衝衝殺了出去,直奔吳府!
入內見到吳困虎,許喬厲聲質問道:“吳困虎,行,你真行,好兒子,好女兒啊,我兒在你府上受盡折辱, 又被你兒子下套坑了,你真是好樣的!”
吳困虎雙目微眯,他也聽聞昨夜許龍城夜宿私娼...與五十余歲老婦大戰之傳說。
正打算退親,只是沒想到,這許喬倒來問罪了。
“我兒如何了?”
“你叫他出來便知!”
很快,吳烈出來,許喬問道:“昨天是怎麽回事?”
吳烈搖頭道:“許叔叔你說的哪裡話,我倆喝酒,我一直原地沒動,我怎知許龍城去哪裡了?”
許喬還待再問,吳困虎一聲厲喝道:“你自己管不好兒子,反倒跑來我家問罪,是何道理?你若是有證據,自可去陛下面前告狀,我不想聽你廢話,另外,你兒子行徑如此下三濫,沐雨婚事,莫要再提!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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