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快,”
德木摔倒在了石門外,有日諜見了連忙跑過去將其扶起來。
德木此時顧及不了自己的安危道:“快,快去救千葉先生。他不能死,我們還要用他去刺殺端午。”
“嗨!”
小鬼子領命衝進了房間,這一開始還沒有什麽,但僅是片刻便頭暈目眩。
屋內一股煤油燒焦的味道,嗅上一口,都令人頭昏眼花。
於是那鬼子也不管千葉千手的死活,拽著對方的腿便拖了出去。
那石床可是有兩尺多高呢,那千葉千手被拖下來的時候,腦袋撞在了地上,地上留下了一個血印子。
但此時,那小鬼子根本顧及不了這個,屏住呼吸,把人強行的拖了出來,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劇烈的喘息。
而與此同時,有其他的鬼子也聽到德木的呼救,跑了過來。
德木喘著氣命令他的手下為千葉千手做人工呼吸,而且要輪流做。
因為顯而易見,千葉千手應該是窒息了。
密室內原本就不透風,這千葉千手還在密室中點了十幾根蠟燭,這簡直就是在作死。
而如果不是於春跑來暴露了王氏酒廠的位置,恐怕這千葉千手會被自己殺死。
不過還好,在七八個壯漢的輪流人工呼吸下,千葉千手總算緩醒了過來。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感覺到了疼。第一是後腦杓,摸一下還有血,而第二便是他的嘴,如同火燒一樣。
但是好在德木還算聰明在千葉千手醒來的時候就讓身邊的人都閉嘴。否則千葉千手知道自己被七八個大老爺們按在地上啃,恐怕都會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當然了,德木最怕還是千葉千手殺人滅口。畢竟這種糗事如果傳出去,千葉千手要有臉見人才怪。
所以德木不敢賭,只能讓自己的手下全都閉嘴。然後與千葉千手簡單的說出了自己目前的處境,然後一行人連招呼都沒打,便順著密道走了。
這密道,王老板自然也知道,但是德木卻在臨走的時候讓鬼子在密道之中埋下了炸藥。
也就是說,王老板此時即便知道德木已經走了,也只能死在酒廠內。
他是一枚棄子,已經完成了他的作用。而德木之所以沒有殺他,也只是因為他知道的少,並且不屑殺他。
因為德木知道,即便他不動手,中國人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通敵賣國的漢奸。
而與此同時,端午正帶著人直奔王氏酒廠。
這一點恐怕連鄭耀先都有些想不通。端午按照道理而言,應該是第一次來開封。他在開封沒有勢力可以借用,也沒有軍統那麽多的眼線。那麽他是如何輕易的就找到日諜行動小組的呢?而且從七八家的酒廠家,端午一下子就能找出了王氏酒廠,這不也太奇怪了嗎?
鄭耀先百思不得其解,而一旁的宋哲元亦是如此。
整個開封的城防可都是宋哲元在負責,他手下的兵也不少。今天下午,他差點把整個開封翻過來也沒有找到日諜的蹤影。但是端午呢?今天剛到,日諜的窩子就隨隨便便的就發現了。這不得不說,那個傳言未必是虛的,端午的確有可能是武曲星下凡。
這有些迷信了,但是當時的人都信這個。如果哪個秀才考中了狀元,並且官拜宰相,那麽這個人,必定就是文曲星下凡。
再例如:倘若一個人,高中了武狀元,成為揮軍百萬的將軍,那麽這個人,便是武曲星下凡。
而之前有人說端午是天神下凡,說的便是這個意思。
當然了,鄭耀先並沒有那麽迷信,而且無論端午到哪裡都有獨立團的士兵匯報並且引路,也令他產生了懷疑。
但是他一時卻想不出,這些端午的手下到底都在哪裡,而又有多少人。
於是鄭耀先便問道:“宋軍座,這姑爺進城到底帶了多少人?”
宋哲元思考了一下道:“一百人左右吧,具體我也不知道。這不都在這呢嗎?”
鄭耀先搖頭道:“這道未必啊,至少引路的這些人,都不是曾經在隊伍裡的。而且他們有電台,並且不止一部。那個開車的長頭髮軍官,以及坐在後面的軍官,他們都會接發一些電報。
這不得不令我懷疑,在開封城內,他有一個組織。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組織呢?”
鄭耀先反問宋哲元,因為他覺得或許那個傳揚是真的,端午是地下黨,而為端午傳遞情報的也正是開封是地下黨人。
而宋哲元自然也聽出了鄭耀先這話中的含義。但是他卻並沒有順著這話往下說。因為鄭耀先是軍統的人,查地下黨,抓地下黨是他們份內的事情。但他宋哲元呢?卻是軍人。
可以說,對於軍統,沒有幾個人會待見。因為你不知道他們何時就會在你背後捅刀子。
更何況,無論端午是不是地下黨都與他宋哲元無關,而且即便是地下黨,除了委員長又有誰敢輕易的動端午?
面前的鬼子六嗎?他或許敢。
但是宋哲元覺得,端午這小子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所以他樂得靜觀其變,看一個鬼子六與一個孫猴子怎麽鬥。
當然了,恐怕宋哲元做夢也想不到,他面前的這位軍統的八大金剛也是實打實的地下黨員。
少時,車再度停下了。端午淡然的一擺手,他的獨立團便在一名偵察兵的帶領下,迅速包圍了王氏酒廠。
端午正要下令進攻,卻不想也正在這時,鄭耀先與宋哲元卻趕來了。
因為剛剛他們慢了一步,並沒有看到整個作戰過程。所以他們急於趕來便是想要湊湊熱鬧。
宋哲元道:“特派員,這一次,可是要讓我們好好的看看,你的部下,是如何拿下這座酒廠的。”
端午嗤笑一聲道:“這每一場仗與每一場仗都不一樣,但是我們獨立團有一個準則,打仗絕對不吃虧。活的能抓就抓,抓不到絕對不強求。我每一名士兵的生命,都高於一切。”
“呵呵!”
鄭耀先此時乾笑了兩聲,然後這才道:“姑爺,這裡可是開封城啊,酒廠裡的工人,也有可能只是開封的老百姓,您就不考慮一下,他們的安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