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站急電,收到請回答。”
曹瑩先發一段極短的電文連線重慶。
因為如果電台沒有人接聽的話,那麽她即便把電文發出去也沒用。
但不想此時,徐主任正在電訊收發室。
之前說過,徐主任在總統府見過委員長後,委員長給他下達了一項任務,就是查明徐博文與黃金的去向,如果許博人死了,而黃金被端午送給了地下黨的話,那麽端午勾結地下黨的罪名就坐實了。
徐主任正在設法聯系上海中統站的特工,但不想正在這時,卻有一部大功率電台在上海請求連線。
徐主任連忙讓電訊科的特工與對方取得聯系。
電訊科的特工連忙接聽記錄,然後詫異的道:“主任,是二次加密密電碼,如果這份電文真的是從上海發來的話,不是徐博文就是曹瑩。”
“曹瑩?”
徐主任對曹瑩並不是十分的熟悉。但是電訊科的特工知道,因為有幾次電文就是曹瑩發來的。
特工解釋道:“是的主任,曹瑩是徐站長手下的得力助手。在上海站只有兩個人知道二次加密的密電碼,所以我才推斷,對方不是徐站長就是曹瑩。”
“快翻譯。”
徐主任命令,特工快速翻譯,很快就有了結論。
特工說:“主任,的確是上海站,他發電很急,讓我們收到後快速作出應答。”
徐主任道:“馬上回電,問問他是不是徐博文?黃金去向?速回。”
“是!”
特工應了一聲,然後快速發電:“我是重慶站,是否是徐博文?黃金去向?速回。”
而與此同時,當收到重慶的電報,曹瑩也是長籲了一口氣。因為倘若無法聯系到重慶,那麽她今天晚上的險她就要白冒了,而且還要加深重慶方面對她的懷疑。
曹瑩立刻回電:“徐博文與其黨羽攜黃金叛國,將船開到了公海上。屬下曹瑩不得不奉命將其擊斃。歸途中,艦艇被日軍擊沉,現黃金已沉入海底,屬下會設法找回,但上海中統站遭遇日軍破壞嚴重,我亦受傷,請求支援,發報人曹瑩。”
發報後,曹瑩迅速關閉電台,前後不會超過三分鍾。
但即便如此,強烈的電波信號還是被鬼子察覺到了。只是因為時間太短,鬼子根本無法鎖定,並且判斷出發報的地點。他們只知道信號的來源在電訊偵查科的東南方向。
但是這個大概位置也太大了,即便全城的鬼子都出動,沒有幾個小時也根本搜查不完。
而且從發報的速度來看,這一定是一個高手,否則發報時間絕對不會這麽短。
鬼子通訊偵查科的科長甚至是懷疑這是之前消失的地下黨的電台。
但鬼子特務卻說絕對不是,雖然兩個人的發報速度都很快,但是發報的手法卻是截然不同的。
通訊偵查科的科長命令繼續監聽,一定要找到這部電台的確切位置,並且與此同時,鬼子的通訊偵查車也出動了。
因為顯而易見,對方使用如此大功率的電台,絕對不會隻發這麽小小的一段就完了。
鬼子猜測,這部電台會與之前的電台一樣,短時間發出電報,然後等待一段時間接收,那麽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掌握這部電台的確切位置。
而且鬼子這一次猜對了,雖然徐主任收到了曹瑩的電報,但是他的問題依舊很多。
徐博文也是一名老黨員了,為什麽會突然叛國了,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從鬼子銀行劫出的黃金嗎?
即便真有這種可能,那麽曹瑩剛剛說奉命,奉誰的命令?反正他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
而且曹瑩說他把徐博文給殺了,那麽會不會是曹瑩也是地下黨的人呢?她殺了徐博文,把黃金送給了地下黨,然後又編出一個黃金沉入海底的理由?
想到此處,徐主任命令道:“兩分鍾之後給她發電,問她奉誰的命令?徐博文為什麽會突然叛國,船上的黃金到底有多少。還有黃金沉船的具體位置。”
“是!”
特務應道,然後等兩分鍾之後給曹瑩發電。
而曹瑩在這時,也打開了電台。因為這都是之前約定好的。他們會相隔五分鍾聯系一次。
打開電台後,曹瑩便收到了對方的電文。
曹瑩在草紙上將密電碼翻譯過來,然後看了看,竟然笑了。因為正如她想的那樣,上峰懷疑了。
不過,這些都是事實,由不得上面不信。
曹瑩迅速回電:“奉特派員端午長官的命令,當時八十七師五二二團的周團長也在,可以為我作證。黃金數目超過一噸,具體數目不詳,徐博文要開船去夏威夷買通當地官員加入美國籍。沉船地點,在相距寶山五海裡的地方,具體位置,暫時無法確定。完畢。”
曹瑩發報後再度關閉電台。
而此時徐主任在收到電文後卻蹙眉半天沒有說話。
一旁的特工見此一個個都不敢出聲,因為顯而易見,主任正在思考。
“端午,又是端午。”
良久徐主任氣的念叨了兩句,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端午會給曹瑩下令,但顯然這件事,是與端午有關的。
也就是說,他之前的猜測是成立的,端午讓曹瑩把徐博文殺了,然後黃金送給地下黨,這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但是,這裡面還有一個八十七師的團長周衛國,難道周衛國也背叛黨國了嗎?
徐主任此時, 真是一頭霧水。
因為整件事,反過來推敲也是成立的,就如同曹瑩所說。端午洞悉了徐博文叛國的消息,然後密令曹瑩在徐博文叛國的時候將其擊殺,然後保護黃金送交國庫。但是呢,曹瑩在途中遭遇到了鬼子,船被擊沉,黃金也因此沉入了海底。
所以怎麽都說的通,就看徐主任相信誰了。
但是,這件事,徐主任還真不好說。因為剛剛去總統府的時候,他可遇到了戴老板,而且從委座與戴老板當時談話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在他未進門之前,戴老板並沒有說端午什麽壞話。
也就是說,端午投了地下黨這件事,只有他在說,那麽這件事可就不好辦了。
軍統沒有收到有關端午投地下黨,甚至就是地下黨的消息,反而中統一直在懷疑,那麽委座會怎麽想?所以這件事,他也是不得不考慮啊!畢竟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任誰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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