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塊飛落,順著山谷的兩側,向著運輸軍糧的叛軍逼近。
每一次,巨大的石塊,都是順著他們的身旁掉落,將他們朝著最中央的山谷逼去。
這也是左天問故意讓他們這麽做的。
巨大的石塊飛落,雖然能夠很輕易的就將山谷中的叛軍解決。
但是他們此行的目的,是要搶軍糧,而不是為了殺敵。
如果是兩軍交戰,左天問絕對會用這漫天的滾石,給底下的那些叛軍教做人。
但是搶軍糧的話,這樣的事情,顯然就不合適了。
巨石砸落,不僅僅會將叛軍砸死,同樣的,會讓他們運送的兩手受到極大的損耗。
這種事情是大家都不能接受的,他們如此拚命的目的,就是為了搶糧食。
結果十成的糧食,在你搶劫的時候損失了五成。
這種事情,聽起來就跟開玩笑一樣。
隨著巨石的不斷逼迫,底下的叛軍也全都聚集在了一起。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山谷上,這些土匪的想法,可是面對如此困境,他們也沒有了更好的辦法。
至於最開始那一小股,通過山谷的隊伍。
現在已經被可文成帶隊圍了上去。
那只不過是一個二十多人的先鋒小隊,哪怕裝備精良,但在面對可文成他們接近三百人的圍殺下。
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叫喊聲不斷的在這山谷中響徹,借助了獨特的地形回蕩。
另一邊,可文成他們也輕易的將遺留在外面的小隊伍,給清理乾淨了。
一臉鮮血的走上山頂,可文成來到了左天問的身邊。
才剛剛見到面,可文成就一臉興奮的衝了上來,一把抱住站在那裡的左天問。
“行啊,你可真行啊!完全你沒有傷亡,就將這軍糧給搶了下來!!”
雙手死死的箍著左天問,感受到胸腔傳來的力道,左天問也有些無奈。
這股力氣,自己要是不認真,還真的沒辦法掙脫開來。
可是自己要是動用炁體,又容易傷到可文成。
最後,左天問只能夠滿臉無奈的接受了可文成的熱情,站在可文成的背後,樊谷對著左天問擠眉弄眼。
顯然他以前也沒少接受過這樣的待遇。
“先將下面這些叛軍解決了再說。”
衝著興奮的可文成說道,這底下的叛軍都還沒解決,軍糧能不能到手,都是兩說,現在興奮還是太早了。
“也是!”
看起來有些傻呵呵的搓著自己頭頂的帽子,可文成舉起手中的刀刃,回身衝著自己身後的兄弟們喊了起來。
“撒網!跟我殺!!!”
一聲怒喝,所有人按照原來的計劃,將黑色的布網認了下去。
密集的人群中,網兜根本不需要瞄準。
隨意的忍下去,都能夠困住一大群的士兵。
底下的叛軍,瞬間就被頭頂的黑色布網纏繞住,還沒等他們用刀刃將這布網割開,站在山谷頂上的可文成,就提著刀刃帶著人群衝了下來。
浩浩蕩蕩的人群,一窩蜂的衝著叛軍殺去,陣勢混亂,臉上皆是興奮。
開頭的成功,給了這群人極大的信心。
看到這一幕,左天問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也是這群叛軍中了埋伏,要是正常的兩軍對壘,就這樣的殺法,那五百人的亂軍指不定就殺出重圍了。
拽著想要跟著一起衝上去的樊谷,左天問拉著他,指向了山谷底下,那幾個騎在馬背上指揮的人群。
能夠騎馬的,基本都是武將。
“看到那幾個騎馬的沒有,你先去把他們都解決了。”
低聲對著樊谷說了一句,對方順著左天問指著的方向看去,見到那幾人之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掛在腰上的繩索一甩,勾住了山谷頂上一個粗壯的樹乾,拽著麻繩遊蕩的就衝向了底下的那幾名武將。
很快就落到了一個馬背之上,手裡的短刀瞬間插入了對方的後頸,鮮血噴射了樊谷滿臉,極為的血腥。
拽著繩子再次一躍,衝向了另一個馬背,掛在腰上的刀刃一卷。
頓時將對方的頭顱砍了下來,但是刀刃也同樣將樊谷腰間的麻繩割斷,整個人掉落在人群之中,被一群士兵圍上。
刀刃揮舞,樊谷不斷的與四周的士兵廝殺,想要朝著剩下幾人衝去。
見到這一幕,左天問更加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這個腦子,左天問開始有些懷疑,自己一開始選選擇加入這個勢力,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現在怎麽看,都感覺這些人,智商好像不太高的樣子……
樊谷殺個敵軍,能夠把自己保命用的麻繩割了。
斬掉的兩個敵軍頭顱,還都是人家的副官。
叛軍之中的最高長官沒有任何的問題,依然在淡定的指揮著手下的士兵做著反抗。
至於可文成。
這家夥現在滿心的陷入了廝殺之中,帶著手底下的人,與這些叛軍打的有來有回。
完全沒有想要將叛軍將領斬首的意思。
趁著沒人在意,左天問取出了天宮空間的赤字·鴻鳴,提著刀,慢慢的沿著山谷的頂端,想著那群人的方向靠近。
沒想到最後,還是要靠自己出手才行。
鴻鳴刀刃隨意的打了個刀花,左天問確定好位置之後,縱身一躍,衝向了正在只會的那名敵將。
“將軍小心!”
一聲高喝,那名敵將的身旁,一位親兵在就看到左天問飛來的時候,連忙提刀迎了上去。
剛剛樊谷的事情,已經讓他提高了警惕,時刻關注這自家將軍身旁的情況,左天問才剛出現,就已經被他看到了身影。
騎著馬朝前躍起,這人手中抓著戰刀,想要抵擋住左天問飛躍而下的聲勢。
可是這一切,哪有那般的簡單。
澎湃的炁體轉眼間在左天問的體內爆發,隨著仙人度進階到了第二層樓,左天問體內的炁體運轉幾乎是暴漲,哪怕不動,都處於無時無刻不在增強的狀態。
鴻鳴刀刃上包裹著淡金色的炁體,帶著縹緲的氣息,瞬間朝下砍來。
“八卦刀法,白馬切蹄!”
寒光閃過,鋒利的刀芒刺的人眼不由自主的閉上。
隨著左天問落下,他面前阻擋的這名親兵,連人帶馬直接被左天問劈成了兩半。
不過是天宮四重天左右的實力,竟然還想阻擋飛躍而來,帶著重勢而來的左天問。
簡直就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伸腿朝前一蹬,將自己面前的這名叛軍踹飛。
巨大的力量,讓他的身形不斷的向後撞去,直接砸在了那名叛軍最高將領的馬匹之上。
戰馬受驚,被這一撞,直接倒在了地上。
坐在馬匹上的將領,也隨之倒地。
一個驢打滾,極快的翻身起來,站起身的一瞬間,這人手中的一柄長槍,就直勾勾的對準了左天問。
一股濃濃的危機感在左天問的心頭湧起,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簡陋的燧發槍,卻給了左天問一種會重傷的危機感。
這個世界的炮火,跟神武大明那個世界的一樣,很不對勁!
砰!
一發聲響,左天問閃身沒入到了混戰的人群之中,飛射的子彈順著左天問原來的位置,沒入山體,直接在山谷的絕壁上,打穿了一個深深地洞口。
看到對方手中,燧發槍爆發出來的威力,左天問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與他猜想的一樣,對方手中的熱武器,威力不一般。
這完全比現實社會中的重型槍械的威力都大,那裡是一個燧發槍能夠打出來的?!
見到一擊未成,對方還想要塞入子彈再來一次。
可這時的左天問那裡還會給對方這個機會。
抓著自己身旁的一名士兵,直接朝著那人砸了個過去,趁著個空蕩,左天問鬼魅一般的身影,瘋狂朝前湧動。
根本躲閃不及,這將領只能夠用手中的燧發槍,將飛來的士兵打到一旁。
可這個時候,左天問已經湊到了眼前。
八卦刀法,二十八式!
二郎擔山!
刀光浮現在了對方的眼前,那名敵將面色驟變,身體下意識的跪下下去,低頭躲過了迎面而來的刀刃。
再接著順勢而起,拔出腰間的戰刀到,衝向了左天問。
兩招都沒有拿下對方,讓左天問眉頭緊皺。
這附近的人太多,左天問為了顧及到自己人,根本無法完全施展開來。
晦澀的刀法,竟然讓這人接二連三的躲過。
思緒在腦海中一轉,看著對方劈來的刀刃,左天問也不朝著左右閃躲嗎,而是一個勁的向後退去。
見到自己一擊未成,對方再一次提著刀,衝著左天問衝來。
就是現在!
跟進趕扎,哄進自拿,騎龍上格,葉底偷桃,馬上跨劍,閃賺使花槍。
白猿拖刀!
雙臂一震,左天問自腰腹之間湧起一股氣勁,手中的鴻鳴刀飛速的閃過。
宛如切割機一般,拔地而起,劃過了衝上來這名敵將的頭顱。
刀刃上揚歸落,收刀回身,左天問抬手一提,那頭顱就這般,輕輕松松的被左天問拽了下來。
直到這個時候,鮮血才宛如噴泉一般,從脖頸上,光滑的橫截面噴灑出來。
一手拿著敵將的頭顱,左天問回身尋找其樊谷的身影。
剛剛這家夥掉入人群之中,直接被密集的士兵包圍,也不知道這家夥有沒有出事。
正在左天問的不遠處,樊谷正被書名士兵給包圍起來,身上已經出現了兩三處刀傷。
陷入人群之中,他也沒有很好地辦法能夠掙脫出來。
被一名士兵用刀背卡住,眼看著地方的刀刃就要衝向自己,樊谷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身軀,想要掙扎出來。
蹭!
一聲顫音,這是刀刃在空中抖動才能夠發出的聲響。
等待許久,都沒有感受到刀刃落下的樊谷,忍不住睜開了雙眼。
他的面前剛剛還站著的數名士兵,只不過是個眨眼,竟然全都已經倒在了地上。
回手向著自己身後抹去,在這溫熱的粘稠感,定睛一看,竟然已是滿手的鮮血。
卡住自己脖頸的刀刃,無力的掉落在地上,呆滯的看著四周,樊谷看到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左天問。
咕咚!
吞咽口水的聲音從樊谷的身體裡發出,滿臉震驚的看著輕描淡寫的左天問。
究竟要是怎樣的實力,才能夠在如此輕易間,將這麽多的士兵斬殺殆盡?!
“拿著。”
沒有理會已經嚇傻的樊谷,左天問隨手將自己提著的東西扔給了對方。
慌亂的接住,這是樊谷再看去,這不正是叛軍的那個最高將領嗎。
“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
淡漠的看了樊谷一眼,左天問輕聲說道。
可是此刻的哪裡還管得了這些,直接一個健步,躍到了一個運送糧食的獨輪車上。
將手中的頭顱高高的舉起。
“你們都看看!!”
一聲大喝,在這混亂的戰場中傳蕩。
隨著樊谷拿出來的東西,原本紛雜的戰場,竟然很快的平靜下來。
聲音逐漸變得稀少,直至平靜。
整個空氣中都凝固了半晌,最後,人群爆發出了強烈的呼喊聲,所有跟隨著可文成一起衝下來的山賊,此刻全都興奮的狂呼。
而至於拿下叛軍,則是一個個低垂著眉眼,垂頭喪氣。
將軍都死了,他們這些人還反抗又有什麽意義。
左天問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人群外面,平靜的看著這一切。
叛軍不是清廷,他們只不過是零時組件起來的軍隊,能夠有著端起的培訓就已經很不錯了。
能夠擁有現在的軍事素養,完全是抓緊培養出來的。
能夠衝上戰場殺敵,幾乎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所以在將領被斬首的瞬間,這些家夥,也同樣喪失了所有反抗的士氣。
也虧可文成和樊谷這兩個家夥,搶的是叛軍的糧草。
這要是面對清廷,那裡會有如此的簡單。
先不說清廷那底蘊之下,培養出來的軍事人才,光是士兵能夠擁有的氣勢,都不一樣。
如果面對的是清廷的士兵,這一仗,打的恐怕就沒這麽輕松了。
在將領死亡的時候,絕對會有次一級的官員站出來,帶領著剩下的士兵,朝著他們發起反擊。
清廷雖然腐敗不堪,但何奈存在了這麽久的時間,完全不缺少那些愚忠的存在。
更何況這麽時間的培養,這些士兵的心中,其實還是存在了一絲的信仰。
這一點點關鍵的東西,有時候,真的能夠改變整個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