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師傅回來,也沒見你這麽興奮。”
從屋子裡走出來,望著雪地中奔跑的小師弟,左天問笑了起來。
走上前,撫摸著小師弟的頭頂,十三歲的年紀,青春正好,自己這個小師弟還是挺討人喜歡的。
“師傅帶了一個人回來!”
一臉神奇的對著左天問說道,聽到小師弟的話語,左天問抬頭看向了院子外面。
老爺子穿著老地主的大襖,雙手背後在雪地中慢悠悠的行走,金包頭的煙杆拿在手上。
身後,跟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看起來十六七歲,悶著頭呼哧呼哧的在跟在老爺子的身後。
兩個人在雪白的地面,踩出一長串的腳印,蔓延至天際。
“師傅!”
迎了上去,左天問笑著開口。
“準備練刀啊!”
沙啞的聲音從老爺子的口中傳來,左天問每天定時練刀已經成了習慣。
“嗯,剛準備活動活動。”
“正好,你就帶著你新師弟一起練練吧!”
說話間,就將身後的那名少年抓了出來,對方神情羞澀帶著一股少年人的稚嫩。
“羽田,這就是你大師兄!”
衝著身旁的少年說了一聲,老爺子的目光望向了左天問,眯著眼的神色看不清老爺子的心思。
“這是當初在京城王府中遇見的好苗子,那時候這家夥在王府當護院,現在也來了東北,我在眾位門派面前剛收的記名弟子。”
“我想起來了,當初跟在程師伯後面的那個小護院。”
左天問這具原身跟著老爺子呆了十年,其中的記憶都是有天宮提供。左天問只是略微回想,便在記憶之中,看到過比這張更加年輕的熟悉面孔。
“名字好像是叫什麽宮羽田……”
……
“馬步要站穩,出拳先出步,下盤練不穩,你拳打得再好,也是被人家一招放倒。”
赤裸著上身,烈日驕陽,古銅色的肌膚略微發紫,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
時間一晃就是兩年,已經完全融入這裡生活的左天問,如同往日一般監督著兩位師弟打磨基礎。
雙手握著鴻銘,每日的練刀左天問沒有落下,每天的練拳,也同樣被記在了心裡。
“師兄,你說尹師什麽時候才教我們學拳啊?!”
說話的是宮羽田,平穩的馬步站在練武場,冬去秋來,在這片空地他也同樣打磨了兩年的基礎,原本以為自己來就能夠跟著師傅學拳,沒想到兩年的時光,一直耗費在了這些沒用的東西上面。
看著左天問不斷地遊走,揮舞著八卦掌,宮羽田眼睛裡滿是羨慕。
右腳,右掌,左腳,左掌,掌心向天隨著左天問一記托掌,在空中發出了一聲爆響。
六十四掌第二式。投林飛鳥!
“火候到了,師傅自然會教你,我基礎打磨了十年才開始學拳,你這才到哪裡!”
手中的掌法並沒有停下,左天問的口中慢慢傳出聲音。
這幾年不斷地練習,左天問對形意拳和八卦掌變得愈發的熟練,用來也更加的融會貫通,八卦掌加深了左天問對刀法的領悟,同樣刀法的進步,讓他在八卦掌上開始有了更深的造詣。
跨步,回身,推掌,右手掌心斜下,往身後推了出去。
六十四掌第四式,回頭觀海!
推,托,蓋,劈,撞,搬,截,拿……
八卦掌的核心便是八種掌法,
順著步伐和身體不停變化遊動,如龍遊空,循循相生無窮無盡,隨著對這些東西的了解精深,左天問越能夠感受到其中奧妙的多般變化。 老爺子稱自己根骨不錯,現在看起來,確實不錯!
八卦掌練完便是形意拳,師爺董海川形意練得是散手,主五行拳,化繁為簡,單一平淡,卻勝在實用有效。
右腳前衝,左腳隨即跟上,右拳順勢直出,破空一擊,五行崩,半步崩拳!
拳勁讓面前的樹葉嘩嘩作響,身後的小師弟和宮羽田不由開口喝彩。
“師兄厲害!”
“練好你們的!”
回身瞪了一眼這兩個家夥,兩年了,這兩個家夥只要一有空就想著偷懶,就這還想學拳?
兩套拳法,加三千次揮刀,一頓操練下來,左天問也渾身是汗,順著肌肉的紋理下滑,這兩年的時光,讓左天問的身材看起來更加的消瘦。
可是那一身虯結盤臥的肌肉紋理,和虎口上發白的厚繭,卻讓任何人都不會小覷。
肌肉底下能夠爆發出來的可怖能量,是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
“我去洗澡,你們兩個再蹲半個時辰,要是被我發現偷懶,就別怪我下狠手了。”
將平常教訓他們兩人用的竹鞭放在了兩人的面前,左天問低沉的聲音讓兩個人身體打了一個寒顫。
大師兄確實不會經常看著他們兩個人,可是他們卻不敢偷懶,萬一要是被發現了,那可是一頓記憶深刻的毒打!
這兩年的時間,左天問手中的竹鞭快要成為他們兩個人的心理陰影了!!!
沒管宮羽田和小師弟的想法,左天問回到房間準備洗個澡換身衣服。
兩年的時間,石梯事件裡面發布的任務,左天問還沒有太多的頭緒。
世界探索在自己學習八卦掌之時,多出了一些變換,但也只是個位數的增加。
至於名揚天下的刺殺事件,和二十個武者之魄,到現在左天問還是一頭霧水。
不過他也並不著急,上個世界足足花費了近二十年的時間,才開始了天門事件的任務,現在這裡只不過才兩年,還早得很呢。
更何況,能夠跟著師傅尹福學習武術和功夫,對於此刻的左天問來說收獲頗多,任務的完成也不急於一時。
心中細數著日後的打算,左天問琢磨起武者之魄的事情,刺殺任務還好說,可是這個武者之魄實在是想不到什麽提示。
石梯事件裡面給出的提示不多,很多時候還是要靠左天問自己的猜測才行。
逝去的武林……這武者之魄與天下江湖怕是脫不了什麽關系了。
毛巾擦拭著身體,將皮膚上淅瀝瀝的水珠抹去,左天問嘴中呢喃著。
“天問!”
屋外,師傅沙啞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院子裡,讓還在思考的左天問身體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