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莎娜突然說道:“芬奇,看得出來,你很聰明,不該跟著我哥哥廝混,他已經廢了,你還有希望。”
朱雀:“……”
不是,你從哪裡看出我跟你哥混的?
還有, 這樣說親哥哥真的好嗎?
“你知道拉斐爾最近學修在學修車吧。”
“修車?”麗莎娜眼睛一亮,隨即將信將疑,“真的?”
“當然是真的,以你的智慧,我怎麽可能騙得了你。”朱雀反問:“他沒告訴你?嗯,我覺得他想給你個驚喜, 這樣的話,最好暫時假裝不知情, 免得打擊他的積極性。”
“對了。”為了增加可信度, 朱雀寫了字條,“這是拉斐爾學修車的地方,你可以偷偷去確認一下。”
“偷偷……太難聽了吧。”
“不動聲色?”
“這還差不多!”麗莎娜相信了九分,高興地站起來,“拉斐爾快回來了吧,我去給他煮宵夜。”
“不用煮我的份,待會兒有事出去。”
“本來就沒你的份,哼!”
麗莎娜嘟囔道:“大晚上出去,能有什麽正經事。”
見麗莎娜走進廚房,朱雀樂呵呵地一笑。這對兄妹相依為命,彼此珍視,就是經常嘴上不饒人,也就是常說的“傲嬌”。
如果拉斐爾沒有加入幫派,麗莎娜這麽漂亮,在地獄廚房生活無疑很危險。再說了,拉斐爾一個初中肄業學歷, 從事正經職業怎麽養麗莎娜,怎麽供麗莎娜讀書?
這些麗莎娜非常清楚, 之所以抱怨拉斐爾,其實是內心愧疚。
所以,明明有機會上常青藤,她卻選擇了兩年製、學費兩千多美刀的社區大學,並且一邊打工,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和拉斐爾一起離開地獄廚房,遠離幫派。
麗莎娜準備宵夜,朱雀琢磨著拉斐爾退出幫派的問題。
“找他們老大談一談吧。”
拉斐爾所在幫派叫“西45街拉丁小子”,十來個人的創業幫派,成員均為拉丁裔,沒有地盤,主要收入來源為替“拉丁國王”做事。
用溝通或金錢能解決的事,朱雀不想使用武力,當然也不介意,畢竟他只是覺得習慣使用武力,必然存在後遺症,又沒有道德潔癖。
談不攏再說吧, 如果連幫派都沒了, 那還需要考慮退出不退出的問題嗎?
“嗨,巴克、雷菲爾德、布斯……”
八點四十五, 朱雀來到瑪格麗特,熟稔地和其他人打招呼。
“哦豁,小娘炮,這麽多天不見,還以為你死了呢。”
說話的是布斯,大塊頭黑哥哥。
砰!
朱雀按在布斯的光頭上,猛地下壓,後者額頭與鋼化玻璃來了個親密接觸,滑到地上哼哼唧唧。
朱雀問布斯酒友:“他怎麽啦,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被新男朋友甩了。”
“哦,好慘,早知道下手溫柔一點。”離開前,朱雀又一腳踢在布斯肚子上,角度太好,不踢一腳感覺不得勁。
吧台。
“火龍果汁。”
“沒有。”
“那西瓜汁。”
“也沒有。”酒吧老板一副被氣到的樣子,“我這裡是酒吧,看到外面的牌子沒,‘瑪格麗特酒吧,叛逆女孩的學校’,賣果汁……酒吧不要面子的嗎?蘇打水要不要?”
“當然。”
給朱雀到了蘇打水,酒吧老板無語道:“來酒吧不喝酒,也是沒誰了。”
“我開車。”
“怕撞死啊?”
“撞死怨自己,撞到別人我死不瞑目。”
“你是雇傭兵還是是道德標兵?對了,你有韋德的消息嗎?”
“沒有。
”朱雀搖頭。“唉,該不會是死了吧。”酒吧老板黯然。
“額,死了也不奇怪,畢竟癌症晚期。”朱雀無語道:“怎麽,還想吃席啊?”
“吃席……”酒吧老板不懂天朝的梗,但從朱雀的表情讀懂了意思,他指著一塊黑板。
上面是瑪格麗特的“死亡賭局”,賭誰死掉。老板賭韋德,200美元。
酒吧老板一臉惆悵,“生死未卜,這賭局沒法結盤啊,頭疼,這家夥,淨給人添麻煩。”
酒吧老板外號“黃鼠狼”,情報掮客、武器販子,也是韋德.威爾遜的朋友。
對了,可能很多人不知道韋德.威爾遜是誰,那“死侍”聽過吧?
不知道死侍?
小賤賤呢?
之前韋德查出了肺癌,晚期扮癌細胞轉移,命不久矣。
然後有人找上韋德,給了韋德一個希望。
朱雀當然知道所謂治療是什麽怎麽回事。畢竟交情不到,朱雀只能隱晦規勸韋德,說不明組織不可靠,總不能說生死有命,時間到了就離開吧。韋德以前可能不卡怕死,隻從認識了瓦妮莎,瓦妮莎成了他的軟肋和牽掛。
韋德終究還是選擇伸手去抓那根救命稻草。
按照韋德所說,還有什麽比死更糟糕呢……所以韋德現在應該在阿賈克斯的“作坊”裡生不如死。
“對了。”黃鼠狼拿了張名片給朱雀,“上次把同樣的名片給了韋德,然後他就失蹤了,該不會是受到名片的人就會受到詛咒。”
純啞光黑,只有一串孤零零的電話號碼:“555.0199”。
“也許吧。”
朱雀拿起名片,“不是說還有個委托嗎?”
“委托和想見你的人是同一個人,喏,就是他。”黃鼠狼努努嘴。
朱雀轉身。
黑西裝雙手交疊,站在卡座哪兒朝朱雀點頭致意。
有人穿黑西裝帥炸了一條街,有人像保鏢,有人像賣保險,眼前這人要是戴上白手套,妥妥殯儀館服務員,而且是負責陰間那部分的。
“怎麽稱呼?”
朱雀笑著招呼,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麽客氣,“有事趕緊說完,說不定回家還能吃頓熱的宵夜。”
這裡的人說話大多這個吊樣。
嚴格說起來,雇傭兵也是服務業,只是職業死亡率有點高。也許下個任務就死了,所以大部分人及時行樂,恣意妄為,才不會因為服務業就對你賠笑臉。
再說了,這黑西裝做事和人販子一樣。
罪該萬死!
“傑拉德,芬奇先生。”
傑拉德笑容詭異,跟整容後遺症似的,主動伸手。
朱雀無視,一屁股坐下。
“韋德還活著?”
“當然,一如即讓地……能言善道,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說謊不眨眼,傑拉德說道:“威爾遜先生數次提起過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呵,我又沒有癌症。”
能言善道……話多嘴臭還有這樣的近義詞?
“我們組織不僅治病,還能賦予普通人夢寐以求的超能力,難道你不想成為超級英雄?”
“不想。”金手指了解一下,朱雀撇撇嘴,“天下不會掉餡餅,有也是偽裝成餡餅的鐵餅。既然超能力夢寐以求,身為組織成員的你,有嗎?有就亮出來看看。所以說,也就忽悠一下絕望得看不到一絲希望的人。還是說說委托吧。”
“找到他送到指定地點。”
傑拉德拿出一個文件袋,打開,說道:“姓名徐夕,亞裔,來自大灣區,一個月前偷渡到美利堅。”
“為什麽找我?”朱雀說道:“找人的話,我並不是尋人方面的專家。”
傑拉德道:“根據情報,徐夕目前躲藏的地點有兩個:曼哈頓唐人街、皇后區唐人街。這兩個地方都是天朝裔聚集地,想在這兩個地方找人,除了同為天朝裔,其他人並不容易。”
朱雀點頭,天朝裔中不乏靠同胞吸血的人渣,但整體上還是非常抱團。
傑拉德抽出一張照片,年輕男子,小個頭,三七分短發,土氣的灰夾克,臉上帶著靦腆的笑容。
“10萬美元,預付1萬。如果沒找到,定金不退。”傑拉德提出當誘人的條件。
“不怕我拿了定金不做事?”朱雀笑著說:“畢竟1萬美金也不是個小數目。”
“我個人十分相信你的職業操守,假如任務失敗,就當組織交個朋友。”傑拉德再次露出陰間的笑容。
朱雀站起來,拿起文件袋,“行,難得這麽好的委托,不接對不起自己,時限呢?”
“半個月。”
“行,找到人聯系你。”朱雀亮出傑拉德給的黑色名片。
“委托怎麽樣?”黃鼠狼問。
“接了,找人,10萬美元。”朱雀說。
“嘖嘖,10萬美元,天上掉餡餅嗎?”黃鼠狼吹了個口哨,“傑拉德可不是慈善組織。”
“誰知道呢,也許是不打算付尾款吧。”朱雀冷笑著,把蘇打水一口飲盡,“走了,回家宵夜。”
徐夕……有點耳熟。
回到家裡才十點多,不過麗莎娜已經洗漱睡覺了,一點不像當下年輕人。
桌上擺著三大盤餃子,有張紙條:【微波爐熱一下再吃】。
熱了餃子,一邊吃一遍看徐夕的資料。
關於徐夕的資料不多。
年齡不詳,推測外表比實際年齡大很多。
出身不詳。
性別……這個詳,男。
職業:圖書館員工。
“表面上看,徐夕就是個普通人,呵~”
朱雀不信。傑拉德的組織又不是慈善組織,給朱雀送錢?
薄薄幾頁資料,花不了多少時間。
“老表,單子接不接?找人。”
“看情況啦,資料發過啦。”
老表的主要活動區域在天朝裔聚居社區,表面開了許多家麻將館,實際上和黃鼠狼一樣,情報販子。
把徐夕的資料和照片發過去。
一會兒老表來電。
“資料太少,八千。”老表開門見山,直接報價。
“行。”
朱雀沒有討價還價,比正常價格多了兩千,不算貴。
10%定金直接打過去。
“最遲三天給消息。”
吃完餃子,看了會電視,是不是冒出與斯塔克相關的新聞,就挺膩味的。
拉斐爾和他的小跟班半夜才回來,一身油汙、身體疲憊精神亢奮,不停地討論修車問題,餃子堵不住他們的嘴。
朱雀微微一笑,買倉庫建修車廠果然比直接給錢好多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精神狀態還不錯,琢磨著,要不乾脆把拉斐爾的問題給解決了。
想做就做。
西45街拉丁小子,活動基地在西45街與12大道交叉路口,毗鄰哈德遜河。
一棟五層小公寓,頂層被西45街拉丁小子租下來,兩個小套房住了十幾個人,混和著各種臭味,差點勸退朱雀。
好在剛過十二點,他們的一天剛剛開始,大部分成員和老大在天台。
天台擺著不知道哪裡撿來或偷來的桌椅沙發,隨處亂放的健身器材。
西45街拉丁小子的老大叫桑尼,之前小賺了一筆。手裡有錢,心裡有底,講話大聲,加上底下人的吹捧,桑尼的白日夢已經做到了,手下雲集,一呼百應,開著豪車招搖過市的地步。
“桑老大,拉斐爾的跟班想和你當面談談。”手下向桑尼報告。
“拉斐爾……”聽到這個名字,桑尼臉色一沉。拉斐爾不怎麽參加幫派活動,來了也心不在焉,桑尼不滿。
原本桑尼想說,“一個小嘍囉,沒資格和我當面談”, 渾然忘了自己在別人眼裡的標簽:小嘍囉。
眼珠子一轉,桑尼揮手,“讓他過來。”然後拿出一支廉價雪茄,裝模作樣點上。
“跟我走,桑老大要見你,表情記得放尊敬一點。我說,你特麽看上去怪怪的,染了紅頭髮的原因嗎?”
“也許。”
朱雀輕笑。他用了西索皮膚,再用輕薄的假象變回原來面貌,只是一頭紅發懶得處理。
“是拉斐爾讓你來的?”
“是的。”
“什麽事?”
“拉斐爾他不想混了,想走正道。”
“哈哈哈。”桑尼笑了起來,“這是我今年聽到大最好笑的笑話,出身地獄廚房的爛仔也想走正道?洗盤子,還是上工地?”
朱雀不說話。
桑尼繼續道:“說實話,拉斐爾這小子是不是找到更好的下家?”
朱雀搖頭:“不是,沒有。”
“我們和拉斐爾是朋友,想抽身,行。”桑尼冷笑:“只是朋友歸朋友,幫派的規矩不是擺設,哪怕我是老大也不能隨意更改。”
“懂,所以我今天就是來解決這個問題的。”
“派一個小弟?!”
朱雀:“……”我就這麽像小弟?
桑尼突然勃然大怒,拔槍對準朱雀額頭。“他不尊重我!”
“我是帶著拉斐爾的誠意過來的。”朱雀面不改色,眼神落在口袋上,意思是自己要掏東西,不要開槍。
“動作慢點,不要亂開。”桑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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