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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次設備自檢……”

　斯塔克說道。

　雖然言語輕佻，但涉及到工作，他還是非常嚴謹的。

　“自檢完成，準備就緒。”

　賈維斯匯報。

　斯塔克舔了舔舌頭，食指對準了“回車鍵”，微微顫抖。

　不是緊張。

　是興奮。

　完成一個作品的成就感，不亞於……不，超過與封面模特的約會。畢竟後者只要支出金錢，而前者需要智慧。

　就在斯塔克手指將要落下時，卡西利亞斯突然道:“誰！”

　莫度也跟著看向了與卡西利亞斯一致的方向。

　余光瞥到慢了一拍的莫度，卡西利亞斯冷冷一笑，內心產生了“果然還是我比較出色。”的想法。

　——卡瑪泰姬法師的內卷。

　空氣中一陣漣漪。

　邁克走了出來。

　莫度和卡西利亞斯認得邁克。之前有段時間，古一親自下令，讓卡瑪泰姬的法師見識邁克，通過魔法，二十四小時無縫監視。莫度和卡西利亞斯是其中兩個輪班的法師。

　兩人心裡都不舒服。

　莫度認為，學習魔法是為了幫地球抵禦來自其他維度的威脅，而不是地球內部的小打小鬧個。所以莫度的綽號是“莫度男爵”，暗裡說的是莫度那隱藏在骨子裡的貴族式高傲。

　卡西利亞斯也覺得古一大題小做。只是原因與莫度不同。他只是單純覺得，邁克一個“普通人”，何德何能，讓魔法師如此大動乾戈。總結起來兩個字:不配。

　監視周期不長，前後不到一個星期。

　期間邁克比較老實。

　然後古一與邁克進行了淺層接觸，並建立了初步的信任，因此解除了監視。那時，邁克的感知能力太差，壓根不知道自己被人監視。

　莫度、卡西利亞斯與邁克並沒有實質性接觸。真正現實裡見到真人時，兩人隻覺得與屏幕裡相差太多。

　邁克與古一的氣質明明迥然相異，卻讓莫度和卡西利亞斯有種面對古一的感覺。不，並不相同。

　作為兩人的師傅，古一並沒有刻意隱藏氣息，只是偶爾崢嶸，讓兩人感受到淵渟嶽峙的浩瀚。

　然而兩人在邁克身上什麽都感受不到。如果不是這人站在眼前，用視覺能夠看到，他們甚至無法察覺到有這個人的存在。

　這讓莫度意識到一個事實:這人沒有刻意隱藏，否則他根本不會察覺到時空能量的波動。

　而卡西利亞斯則暗暗咬牙。

　“偏心！”

　無名的妒火在卡西利亞斯心中熊熊燃燒。

　一年多以前的邁克，與此時猶如天塹之別。

　卡西利亞斯迅速腦補:邁克是古一選定的繼承人，從一開始就沒想讓他和莫度繼承衣缽的意思。暗地裡，古一將某種秘籍和秘寶，傳給了邁克，才讓這人有了質的飛躍。

　“可惡！”

　卡西利亞斯心中怒吼。

　他低著頭。

　表情扭曲，眼神猙獰，“是我的，本該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

　邁克淡淡瞥了卡西利亞斯一眼，“這人誰啊?”

　卡西利亞斯的長相很有辨識度，臉龐棱角分明，線條冷峻，長眼睛，薄而內斂的嘴唇——不笑的時候，給人一種陰柔冷厲的感覺，笑的時候，就像有毛毛蟲在你的脖子上爬走。

　這樣的長相，很容易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邁克之所以不記得，不是記憶力差，只是因為不在意。

　曾經可能需要勞心勞力的大反派，連花費心思去回憶的價值都沒有了。

　莫度頷首行禮。這是卡瑪泰姬法師對師長和強者的基本禮儀。

　他下意識地用出來了。

　對於禮貌地人，邁克向來也禮貌，和對方的身份、實力無關。

　他始終記得一句話，尊重別人其實首先是尊重自己，並不一定是對方多麽值得尊重，而是自身的一種教養。

　“斯塔克。”

　“邁克，你怎麽會在這裡?”斯塔克一副被驚嚇到的樣子，“有種感覺，你一出現，我裝嗶的姿勢就歪了。”

　斯塔克看了看懸在空中的食指，思索:這到底是按還是不按呢?

　“有點私人恩怨要處理。”

　邁克看向了永恆族。

　“哦。”

　斯塔克說道:“你果然認識他們。”

　“一面之緣。”邁克說，“不過不太愉快。”

　斯塔克嘟囔，“確定不是一炮之緣?”

　如果是以前，蒂娜這種就是他的菜。以斯塔克的尿性，肯定是先撩再說。不過現在，斯塔克向佩珀求婚了，放馬歸山，寶劍歸鞘，頂多過過眼癮、嘴癮。

　“那你等等，讓我這邊先搞定。”

　說著，斯塔克按下回車鍵。

　一道宛如聲波的從斯塔克制造的機器中發射出來，直接射穿魔法結界，在實質般的藍黑色能量上留下一道水桶粗的空洞。

　空洞的盡頭是土地，只見一顆“種子”露出地面，延伸出根須狀的觸手。

　“找到了，接下來，加大能量輸出，混合震蕩波。”

　斯塔克再次按下回車。

　發生的無形波發出輕微的嗡鳴，空氣隱隱震動。

　斯塔克抬手:“安心安心，意料之中。”

　大概兩秒。

　種子無聲無息的“坍塌”，化作一灘粉末。

　“搞定。”

　斯塔克拍手，“小菜一碟。”

　邁克忍不住吐槽:“根本就不用手動操作的吧。”

　他指的是斯塔克按回車的操作。

　“是啊。”

　斯塔克自然而然地說:“不過那樣就少了儀式感。”

　莫度意味深長地看了斯塔克一眼，斯塔克發射的無形波，直接穿透了魔法結界。

　以科學的力量，和魔法發生了交匯。

　“這……科學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覷。”

　莫度心裡對斯塔克的重視，又多了一個砝碼。他不由得想起一句話:“魔法是人類未知的科學。”

　莫度撤去魔法結界，那團藍灰色的能量沒有消失，也沒有繼續暴走，變成了一堆死物。

　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科爾森說道:“收尾的事情，交給神盾局。這是我們最擅長的領域。”

　斯塔克撇嘴道:“也是你們唯一擅長的領域。”

　“……”

　科爾森翻白眼。就算是事實，外人面前，留點面子信不信。不不，壓根就不是事實！

　莫度瞥了眼未知的能量體和滿目蒼夷的社區。前者還好，已經失去了“活性”，不管是送入宇宙空間，還是轉移到其他維度，只要慢慢等能量逸散就行。至於被破壞的社區……想像一下，一群高貴魔法師的魔法師，擼起袖子，搓著魔法，幫助社區重建的場面……莫度有了決斷:“行，交給你們。”

　他終於深刻地明白鏡像魔法的現實意義:避免魔法師在善後上花費太多經歷。戰後，魔法師拿著簸箕掃帚打掃戰場的畫面……一點不酷。

　莫度打開空間傳送門，法師們魚貫而入。卡西利亞斯倒數第二個，他盯著科爾森，說道:“不要試圖染指你們不了解的東西，那會給你們帶來災禍。”

　說完，深深地看了邁克一眼。

　然後跨入傳送門。

　等莫度最後進入，傳送門合上之後，斯塔克問邁克:“有仇啊?”

　指的是卡西利亞斯。

　邁克想了想:“嫉妒使人面目醜陋。”

　“不對啊，那他應該嫉妒我才對。”

　斯塔克摸著下巴，然後用眼神示意後方，“那群人你打算怎麽處理?”

　永恆族的人正看著邁克，面色不善。

　邁克道:“說了是私人恩怨，能化乾戈為玉帛最好。”

　斯塔克:“你這話說得……我怎麽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算了，你高興就好，快點解決。”

　邁克:“行，晚上聚餐，老地方。”

　邁克走到永恆族首領艾賈克面前。

　艾賈克道:“我們之間似乎沒有糾葛。”

　邁克點頭:“之前確實沒有……”

　言語上的衝突，和一些小小的誤會，確實不足以讓邁克對永恆族產生敵意。

　他就不是那麽小氣的人。除非有人想從他的魚塘裡釣魚——這不能忍，也不想忍。

　是男人就不會忍。

　“……而且，必須感謝你們在消滅變異族所做的貢獻。”

　邁克繼續說道:“雖說你們的目的並不單純。”

　德魯伊怒道:“你在什麽！”

　邁克笑:“哦，忘了，我的。除了艾賈克，其他人似乎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任務是什麽，呵呵。”

　艾賈克臉色一黯，沒有開口反駁邁克。這態度，讓其他永恆族人心生疑竇。

　瑟曦問:“艾賈克，他在說什麽?”

　艾賈克沒有回答瑟曦，而是問邁克:“為什麽你會知道這些，你是什麽人?想做什麽?”

　她的話，相當於變相承認邁克的話。

　“這不重要。”

　邁克說道:“我與你們並沒有私人恩怨，但與你們的……”

　“哼，區區人類！”

　瞧著邁克侃侃而談，對人類感情相當複雜的德魯伊，對邁克發出一道精神攻擊。

　“又是你，不長記性！”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德魯伊就試圖精神控制邁克，然後看在蒂娜的面子上——美女總是被優待，邁克沒有技巧。

　一而再……當邁克沒有脾氣嗎?

　德魯伊的精神攻擊如同一腳踢在了艾德曼金屬鋼板上，除了腳疼，還能怎麽?

　邁克若無其事，然後反手一掌，將德魯伊拍飛。

　手下留情了，否則德魯伊連骨灰都不會剩下。

　永恆族的馬卡裡，擁有超級速度。沒有視覺的她，與夜魔

　俠一樣，其他感官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強化。

　所以，她是第一個反應過來。

　她沒有選擇對邁克進行反擊，而是判斷出德魯伊的落點後，以極快的速度趕過去，接住了德魯伊。

　“沒事吧?”

　馬卡裡關切地問德魯伊。

　“死不了。”

　德魯伊說著，“哇”地吐出起碼350毫升的血量，似乎提醒，死不了，但絕對不是沒事。

　這時。

　蒂娜具現出了長矛和盾，吉爾伽美什具現出了臂鎧，伊卡瑞斯飛到空中，瑟曦雙手按在地上，金格在手指上凝聚宇宙能量，對準了邁克。

　反應最慢的是科學家費斯托斯。他用能量現場組裝了一把能量槍。

　邁克就這麽站著，怡然不懼，

　臉色陰沉，

　說道:“所以說，這就是你們的邏輯嗎，攻擊別人，又不許別人反擊?”

　一個出道即巔峰，無法進化的種族，卻仍然用舊眼光，站在高高在上的地方俯視人類。

　古董們，時代變了！

　斯塔克

　艾賈克道:“住手！”

　“可是！”

　伊卡瑞斯急道。

　艾賈克是個溫和的首領，而一個首領與屬下太過親近的話，一旦命令不那麽合乎其他人的想法時，便會遲疑，甚至是質疑。

　艾賈克往前一步，然後轉身對著同族，深吸了口氣，道:“住手吧。”

　馬卡裡抱著德魯伊回來了。

　艾賈克走過去，控制宇宙能量治療德魯伊。後者的傷勢很快完全恢復，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盯著邁克——這眼神，怎麽看都是色厲內荏，虛張聲勢。

　邁克默默地看著艾賈克治療德魯伊後，才說道:“艾賈克，我要的只有那顆能與阿西瑟姆聯系的那顆珠子。”

　“珠子。”

　艾賈克面色複雜，想到邁克連他們真正的任務都知道，那麽知道珠子好像也不足為奇。

　艾賈克堅定地搖頭:“不可能！”

　邁克打開一道空間門。

　對面是一處海邊。

　“換個地方解決問題。”

　邁克跨過空間門。

　艾賈克想了想，跟了過去。其他永恆族人魚貫而入。

　斯塔克也打算跟過去。科爾森一把拉住他，指著那團巨大的宇宙能量，說道:“你過去，這個怎麽辦?”

　斯塔克:“靠，這麽好的看戲機會！”

　然後，看到科爾森繞過他，往前一竄，到了空間門對面，笑眯眯地說:“放心，我幫你你看！”

　“艸，jian人！”

　斯塔克不爽，伸手去扯科爾森，後者退後一步，結果筆記本被斯塔克抓走了。

　斯塔克正想，空間門消失。

　他拿起科爾森的筆記本，上面只寫了兩個單詞:“變異族”和“阿西瑟姆”。

　“又是什麽為所未聞的妖魔鬼怪啊，煩躁！”

　斯塔克鬱悶地將筆記本丟在一邊。

　海邊。

　沙灘位於懸崖之下，靠外的布滿了棱角鋒利的小石塊，靠近海邊才是細膩的沙子。

　遠處有一座火山。

　科爾森拿出手機。

　信號滿格。

　所以至少不是什麽外星。他打開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神盾局，一個標記自己的位置，而是問問這是什麽地方。

　不遠處。

　邁克光著腳，任由腳下海浪沒過腳面。

　他的對面是那群自稱永恆族的人。

　科技發達，還有各種不同的超能力……這是科爾森的判斷。

　——淦，以前怎麽不知道地球上有這麽一群人，特麽好像突然之間一個個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