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白一行走到日上三竿,才與留守在青銅祭壇前的人匯合。
老教授遠遠地就看到祭壇上的累累白骨,白骨在日光下仍顯出晶瑩的光澤,很是不凡。
勘察隊各有分工,有的拿起木板對祭壇上的紋路臨摹刻畫,也有的仔細收集一些結構不同尋常的骸骨。
橘白則領著一幫年輕力壯的士兵和專家對著裂縫研究。
她腰間還挎著姬升的那把雁翅刀。
【雁翅刀:lv.5(精工細作)】
站在裂縫邊緣,她回過頭來對大家認真的說到:“大家一定要小心,下面存在一種讓人陷入幻覺的物質。”
“這種幻覺是似真非真的,一不小心可能就回不來了。”
眾人看她說的嚴重,也沒有智商不在線的,一個個都留了個心眼。
很快,大家在測量完深度後,開始在裂縫邊沿掛上懸梯準備下去。
一個戰士抓著梯子第一個下,在眾人的視角中他很快就陷入了黑暗中。
當然他仍與外界私聊保持聯系。
好在大概下去十分鍾左右,裂縫下面亮起來一點火光。
火光忽閃忽閃的,這是約定好的信號。
眾人花了大概兩三個小時才陸續下去。
在火光下,眾人看到洞窟中滿是碎石,然後在地毯式搜索下終於發現姬升留下的血跡。
洞窟內火把燃燒正常,通風良好,可能洞窟不止一處出口。
循著姬升的血跡,眾人十分艱難的前進。
在黝黑的洞窟內很容易迷路,眾人也不敢大聲說話害怕引來可能存在的異獸,只是依靠私聊功能保持聯系,每走一段路確保人員狀況。
姬升的血跡難以辨別,分布也不規律,最終眾人走到滿頭大汗時在一個石窟夾縫中看到大量殘骨碎肉。
…………
“三百三十六……”
“嘩!”又是一刀下去。
“三百三十七……”
姬升心神逐漸有些恍惚……
不對勁,明明已經有了痛苦抗性的特性。
“姬升……”
“姬升……”
心神迷蒙間,他好像聽到他爸在叫他,他的母親在遠處看著他……
他看到了許多,看到昔日的熟悉或不熟悉的容顏,那些音容笑顏逐漸清晰又逐漸淡去……
好像一切都回歸正軌,偶爾打打遊戲,聽聽歌,周末跟兄弟們出去喝酒,沒有很快樂,也沒有不快樂,有時也覺得無趣……
突然間眼前一片模糊,當頭腦再次清晰時他仿佛重生一般。
就像溺水的人可以呼吸,久睡不醒的人突然醒來,他這次可以真實的感受到眼前的一切。
姬升低頭看向自己,手上握的哪裡是什麽鋒利的白骨碎片,分明是一把青銅刀!
身上的傷疤層層累累,刀傷一道接著一道。
他發現自己坐在紅褐色巨大石門前,回過頭看向甬道,白玉燈盞、藍貝燈芯。
原來他一直沒有脫離幻覺,幻覺似真非真,影響了他的視覺、嗅覺、聽覺他還不自知,多虧特性的不斷恢復才得以解脫。
【白玉琉璃燈盞:lv.80(精美絕倫)】
【鮫人油:lv.100(精美絕倫)】
他凝神看向手中的青銅樸刀。
【青銅樸刀:lv.20(戰痕累累)】
姬升仍記得之前他有一把雁翅刀也是有系統提示的,沒道理甬道內這些奇珍異物沒有提示。
他仔細地嗅了嗅,空氣中哪裡有什麽焦香味,只有一股腐爛的味道與新鮮的鮮血味混雜在一起。
扶著牆站起來,轉身看去,背後的人殉坑又變了樣。
不是人殉坑,是車馬坑。
坑內立著數不清青銅甲士和古戰車,記憶中掛滿殘屍敗蛻的血色金屬樹上面掛著都是類似狐狸、野貓之類的乾屍。
“叮”
“我們來了,你要撐住啊。”
橘白發來消息,他發現橘白的消息早就99+了。
原來她每隔一段時間就發一次消息確保姬升是否存活,而且希望系統的提示音可以讓姬升脫離幻覺。
他往上翻看橘白的消息。
“石門上的奇異獸首應該是一種沒有見過的鎮墓吞口……一般是作用於辟邪免災,保佑風調雨順之類的……吞口在商周和西漢時期多有出現……”這是之前的他斷斷續續看到的消息。
其實橘白發了很多,但他在陷入幻覺後,視覺、聽覺、嗅覺都被扭曲,時好時壞,感知到的東西也是半真半假。
“你現在什麽情況”
姬升想了想給她回復:“我好了,你呢”
“你沒事了?”橘白的回復很快回復。
“嗯,你們現在走到什麽地方了?”
在幽暗洞窟中的橘白給他回復著消息,身邊同行還在尋找姬升蹤跡。
姬升仔細地回想著在洞窟中的細節,一五一十地給她描述。
現在還有一個重要的事,那就是這甬道內的幻覺緣由還需要弄明白。
他在甬道內提著刀前後仔細巡查,終於是發現了幾個可能的疑點。
【皮狐妖屍:lv.10(殘破無比)】
【山貓妖屍:lv.8(殘破無比)】
【煉靈赤金樹:lv120(精美絕倫)】
在車馬坑的中央,姬升靠近後才能得到系統的提示。
“你知道皮狐、老貓是什麽玩意嗎?”
他看到後立馬詢問橘白。
橘白轉身去問老師,老教授在洞窟中冥思苦想半天才想起來相關信息。
“皮狐子,類似於狐狸或黃鼠狼的一種動物,皮狐子精也有出現在民間志怪傳說中。”
“那顆血樹上掛的應該都是一些妖精的屍體,在墳墓中這顆血樹應該是具有某種我們所不知道的作用。”
已掌握的信息中,煉靈赤金樹與各類精怪屍體可能具有某種我們不知道的作用,使甬道內的人陷入幻境中。
姬升心裡氣衝衝地想到,只要橘白他們找到他,他也不打算直接走。
他在這甬道內被折騰成這樣,換個人早就涼了半天了,一個錦衣玉食的現代人莫名遭受堪比拷打行刑的殘酷折磨,心中怨氣可想而知。
他自殘得似乎有些神經質了。
盯著紅褐墓門,心裡不斷想著:三十分鍾河東三十分鍾河西,在等半小時我搖的人到了非用土雷炸彈把你給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