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天空之海的另外一面的某個角落裡
通靈犄角-烏戈-薩姆斯,有些不耐煩地聽著底下諸多爪牙的匯報。
這段時間,它總感覺有某種陰鬱的東西環繞著它。
就連睡夢中,都總是隱約浮現某種割裂與扭曲的異變。
按照烏戈所踐行的宗教理念來看,這一切無疑都在昭示著某種不詳……
在目前勢力投入了極大的成本,正在進行著異域掠奪相關軸心計劃的關鍵時刻,這顯然不是什麽太好的消息。
烏戈-薩姆斯摸著自己被保養得油光發亮的犄角,它試圖從“靈”那裡獲得啟示。
閉目後的晦暗,萬物似乎沉浸在某種混沌之中……
良久,烏戈-薩姆斯睜開泛著血色的雙眼。
“靈”並未回應它的呼喚……
“把那些‘活毛皮’的情報再拿過來!所有的!”
烏戈-薩姆斯壓抑著某種強烈情緒的低吼,打斷了爪牙們的阿諛奉承。
在這位黑暗統治者曾經塑造的殘暴陰影下,所有爪牙們瞬間噤若寒蟬。
隨後,一些奴役為烏戈-薩姆斯搬來了裝有相關情報的厚重資料庫。
底下的爪牙們將頭埋得低低的,在這樣的距離,它們不敢發動心靈網絡。
只能相互以最為原始的眼神,進行著訊息的交換和情緒的傳遞。
它們有些不解,明明根據“出活兒”的爪牙傳來的訊息來看,它們這次撿了一個大便宜。
如無意外的話,這次它們能狠狠地大賺一筆。
即便刨除貢獻給烏戈-薩姆斯的大頭,剩下的湯水也足夠它們吃個囫圇。
可看起來,烏戈-薩姆斯對此並沒有感到多麽欣喜。
這可不像是那位黑暗中的貪婪暴君……
烏戈-薩姆斯沒有理會爪牙們私下的小動作,它在迅速地讀取著那些以某種限定能量方式承載的情報。
考慮到最新周邊突發的靈能網絡畸變,哪怕是以奴隸、灰色雇傭為主的邪惡組織,也得對此作出相應的反饋。
因此,這些情報只能通過最為基礎的方式進行讀取。
單純的邪惡或暴虐,可無法支撐一個跨越多個國度、文明的大型邪惡組織。
烏戈-薩姆斯有著獨屬於它的“王牌”。
那些龐雜的情報信息,在它的意識中飛快流竄。
烏戈-薩姆斯也置若罔聞,仿佛只是在進行毫無意義地讀取。
而下一瞬間,烏戈-薩姆斯的意識陡然一凝。
一個情報如是停滯在它黑暗的意識中:
“……撼海之杖-至高薩滿-赫布是薩內普斯狼人毋庸置疑的精神領袖,它執掌著薩內普斯的大薩滿尊位,是一位脾性暴躁的長者……”
大薩滿?
烏戈-薩姆斯凝視著這個頗為陌生的名諱。
一個超凡生命罷了,就算執掌了一些當地的權柄,又能有多大的威脅?
但靈性指引它,為它從茫茫的迷霧中揭示了那唯一的可能……
會是什麽?
烏戈-薩姆斯有些不安。
它與薩滿之類的存在打過交道,甚至親自下場狙殺過不少這樣的存在。
那是一群無法被說服的老牛皮,必須加以血與火的冰冷渲染……
就在烏戈-薩姆斯苦苦思索著,這樣的家夥能夠給他帶來多大麻煩的時候。
前線的爪牙傳來了訊息……
…………
…………
“轟!”
巨大的聲浪,在碧藍的天空之海上炸開!
那通往虛空間隙的短暫路程,此刻似乎變得異常遙遠。
飛行載具爆裂的火光,仿佛夜空璀璨的群星。
而凡物淒厲的哭喊,在此刻則更像是蕭瑟風聲難以捕捉的細微聲響。
“殺了它!”
有陷入狂暴的狀態的生靈,在天穹之上朝著那宏偉的身影嘶吼著。
魔法與能量的轟鳴,蒼白而無力綻放著。
一切仿佛夢魘入侵後得以扭曲的恐懼夢境。
它們帶著對於未來和財富的美好期望,踏足了這片異域的土地。
有人在這裡獲得了難以想象的血色財富。
那泛著猩紅的訊息,吸引了無數為此而來的獵手們。
但一切,似乎並不如同那故事中所描述的那般。
或者說,它們成為了全新的故事組成部分。
甚至,遠超曾經故事的品質。
雖然,那大抵是不怎麽幸運的就是了……
易夏斜持巫幡,攔在那巨大的空域之外。
在其身後,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展開的虛空裂縫。
世界的交織,自然並非物質世界的道路接軌。
進入或離開,並不總是能夠通過單一的途徑進行。
此時,唯有那些裝載了相關設備或掌握相關能力的獵手,強行通過單程傳送進入的虛空裂縫逃離了。
而更多的,則在位面傳送的巨大動蕩之後,便陡然從某種壓抑的竊喜或興奮開始沉淪:
那屹立在天穹之上的巨物,是難以忽視的“風景”……
現在,它們遊離在天空之海中,躲避著那宏偉巨物的追殺。
有些則試圖兵行險招,試圖先深入薩內普斯內部。
卻被虎視眈眈的狼人們攔截了下來:
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維系如此之久,薩內普斯的狼人自然不如它們那位老薩滿所說的那般“溫和”。
“這些該被全部拉去割掉尾巴的‘活毛皮’,它們居然投入邪神的懷抱!”
有人痛罵道。
“我們可以尋求那些鐵疙瘩的幫助,那些家夥不是一直想找邪神的麻煩嗎?”
“這可是不錯的把柄。”
仿佛在這一刻,它們難得站在了正義的製高點。
“那可不是邪神……這家夥在某些層面上可比邪神麻煩多了……”
旁邊有人下意識反駁道。
正義的序列或許會有統一的聲音,但黑暗的領域裡,除了真正的支配者之外,它往往會呈現出迥異的成分。
簡單來說,杠是天性……
也許對於那些良善的存在來說,諸如易夏這般的存在,可能並不怎麽引人注目。
畢竟還有著更為冗長的黑暗與邪惡者的名單,易夏這類難以定性的存在,那些崇善者們並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傾注在這上面。
但邪惡領域的則不同,尤其是邪惡領域的異族:
因為那重若千鈞的巫幡砸下來的時候,是可能會落在它們腦袋上的……
所以不多時,有人認出了易夏。
於是這帶來更為壓抑的絕望……
邪神在某種程度上是可以交涉的,那位確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