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會從..城市的墳墓.....」
城之墳墓—伽波諾摩由無數城市的殘骸所拚湊而成的巨大軀體,此刻再也無法維系曾經堪稱壯麗的奇景。
難以計數的空洞與無法修複的巨大裂縫,證明了它所經受的狂暴攻勢。
而在並不遙遠的破碎地界裡。
那長著人頭的樹狀生命已然隻余下些許殘破的碎片,證明著其存在的痕跡。
易夏手持巫幡,凝視著眼前的景象。
這次的獵物,似乎顯得頗為狡猾。
易夏此時,也大概明白了對方的打算。
比起蜈蚣精的手段,這位無疑更是堪稱果決和狠辣。
它沒有慌慌張張地進行時空穿越,以試圖通過足夠多的空間跳板,來掩蓋其痕跡。
甚至在其第一次脫離了原有巢穴之後,它率先傳送至了幾個妖魔的老巢。
隨後,在確定易夏沒有第一時間追蹤過來之後,方才跑到某個偏遠的地界停滯了不短的時間。
易夏在那裡沒有發現太多可疑的痕跡。
估計對方是在那裡整理了一番逃跑的思路和計劃?這讓易夏從中甚至嗅到了幾分熟悉的氣息。
那是關於某些狐狸的.....
然而比起那些真正油滑的家夥,這位的道行顯然不夠。
又或者應該說,它沒有對方那麽寬裕的回退空間。
是的,多元宇宙確實無垠而浩瀚。
但對於一個被大巫鎖定了、且仍然存在於物質世界時間線的個體,那種無垠卻同樣顯得「逼仄」。
盡管在對非敵對單位的追蹤方面,易夏的手段顯得頗為乏力。
可在對敵方面,他所持續投入組建的相關能力,還是有著足夠的強度。
因此,對於這頭妖魔的逃竄,易夏並不顯得那樣急迫。
對方仿佛「引路蜂」一般,帶著他在各個魔巢裡流竄。
他便如對方的意。
比起蜈蚣精那般貢出諸多妖魔空間坐標的行為,倒也有某種異曲同工之妙?
所不同的是,相比於蜈蚣精的操作,對方的價值或許更高。
因為,它需要得將易夏引導具備足夠強度的妖魔巢穴。
不然的話,對於過於孱弱的邪惡生命,易夏也只是順手揮上一幡的事情。
一如在此之前,他所穿梭追蹤的幾個地界。
就沒有太值得一提的存在,易夏只是隨意揮上了一幡,便再沒有逗留。只是值得一提的是:
從那些地界所散發的邪惡氣息來看。
那幾個區域,應當是之前那幾頭被他擊殺的妖魔老巢。
這頭妖魔倒也絲毫不念舊情,在對方的頭目都已然死於易夏巫幡的情況下。
還將他引了過來。
當然對於那些於他而言孱弱,卻同樣不會因此失卻殘暴和邪惡的小妖。
易夏也絲毫不會存在任何的憐憫就是。
他沒有進行徹底的追剿,是因為它們過於弱小。
在一幡擊殺了絕大多數的情況下,剩下的零星,還不值當讓易夏多費時間。
而話又說回來,這似乎也是一種新路子?
易夏一邊揮動巫幡,將眼前仿佛無數爛尾樓集合的伽波諾摩徹底砸成粉碎,一邊如是想道。
而隨著這頭黑暗的魔物徹底死去。
易夏也沒有在這個地界過多停留。
他繚繞著無盡火光的眼眸,看向那虛空中的某處。
下一瞬間,易夏遮天蔽日的身影突兀地消失在原地。
隻余下一片破碎的黑暗世界,或將等待下一位黑暗王者的降臨.....
....
....
「無趣的星辰,喧囂的凡物....」
「噢,
又一顆恆星爆炸了.....」觀察者—澤丁—瓦卡百無聊賴地打了一個哈欠。
作為誕生於這個時空混沌之際的古老生命,它在這片時空盤亙已久。
千萬年來,它總是如此。
當然,一如凡物的機體和意識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發生改變。
每隔一個紀元,澤丁—瓦卡都會褪去自己曾有的意識。
那些被褪去的意識會化作新生的獨立生命。
它們有的成為星靈,有的成為半神。
甚至,還有的成為虛空生命。
相比於觀察者所經歷的漫長歲月。
名為澤丁—瓦卡的這段意識,則顯得足夠稚嫩和年輕了。
它還只在這片混沌的地界裡,度過了不到數百年的時光。
而哪怕只是數百年,卻也讓它逐漸開始對此產生了厭倦。
它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己每隔一個紀元都會腿去意識了。
以凡物的理解來說,這算是「退休」?
澤丁—瓦卡這般想道。
此時,它變化成人類的模樣。這也是它所鍾愛的種族。
相比於精靈之類的長生種,澤丁—瓦卡反而更熱衷於觀察短促而足夠活躍的人類。
它們不會讓它看到太過冗長的重複。
又或者說, 即便是循環反覆的領域,其也能往往展現出令澤丁—瓦卡耳目一新的表現。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澤丁—瓦卡觀察的深入,它現在愈發難以從中捕捉到更多新的樂趣。
而就在澤丁—瓦卡繼續觀察著眼前的時空的時候,它那原本顯露出一幅昏昏欲睡的人類形象。
陡然浮現出一抹興致高昂的模樣。
「這是什麽?」
「哪個戰爭領主又在發癲?」
「不....「
「不是!」
仿佛一個自言自語的人類般,澤丁—瓦卡瞬間來了精神似的呢喃道。
它宛如一個凡物凝目望去一樣瞪大了雙眼。
而在其真實的視域中,時空的表象被分離在其他的區域。
唯有被澤丁—瓦卡所關注的時空,得以被保留了下來。
而在那裡,無形有一抹毀滅和燃燒的氣息,從命運的長河一路綿延。
在迥異的時空中,形成了一道絕大多數凡物窮盡一生都難以窺見的燃燒軌跡。
它原本該是每個互不相關的獨立位面,在各自的時空與命運中輪轉。
而在此刻,在那具備同樣熾熱溫度要素的影響之下,它得以完成了橫亙時空的串聯。
那無形的火光,猶如長龍一般,在時空與命運的褶皺中蜿蜒著。
這種堪稱時空絕景的場面,即便是澤丁—瓦卡也未曾見過。
它甚至可以肯定,在此之前的觀察者意識,也不是每個都能窺見。
畢竟這種位面守護者跑出去大殺四方的。
即便在多元宇宙也該是稀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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