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幾天之前,對星際監獄的認識和老獄卒們的科普就讓鵲雲深深地明白:
在星際監獄裡,不能對羈押在牢房中的獸人有任何一點的掉以輕心。
遠的不說,最近的一位,星際監獄的上一任獄長可不就是在巡查監獄的時候走得離欄杆近了一些,結果被突然暴起的鬣斑斑徒手開膛破肚生撕了嗎?
除了星際監獄最裡邊那位常年佔據第一名的,孔白的危險性其實並不在鬣斑斑之下。
這些數據都是光腦根據星際監獄罪犯們的狂化頻率、強度等多方因素分析評估出來的,不能說是毫無用處,只能說是不可或缺。
她不在星際監獄的體制內,這些天多是在各個牢房之間輪轉,還沒怎麽接觸過麻花負責的孔白,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個這樣的獸人。
回憶起方才手忙腳亂抱著洛洛哄,因著擔心,連頭上耀眼的彩毛都好似嚇蔫了幾分的孔白,鵲雲突然就一點都不怕了。
好歹也是精修了八年行為心理學的高級知識分子,怎麽會看不出對方傲嬌面孔下對洛洛的擔心和在意。
一個能真誠關心小幼崽的獸人,至少,不會是個特別喪心病狂的家夥吧。
她摸摸懷中洛洛的小腦袋,輕輕地笑了起來。
或許教授說的對,天真稚氣的小幼崽,能為這座常年被陰暗籠罩的監獄帶來不一樣的喧囂歡喜也說不定。
“喂,小崽子,還記得我不?”
一道粗獷似磨砂般的女聲自側方響起。
咦?好熟悉的聲音。
洛洛好奇地從鵲雲的懷中探出頭來,正對上一個女人的臉。
女人五官立體而深邃,輪廓分明英氣十足,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幾塊獸皮胡亂地纏在身上,勉強遮住重點,露出線條緊實的肌肉。
哪哪都很陌生,唯有星星點點遍布全身的黃褐色斑點讓洛洛覺得有些眼熟。
“啊,是大狗狗!”
洛洛一開心,又開始講鵲雲聽不懂的語言了。
怎麽說呢?
鵲雲對洛洛的膽兒肥已經有了基本的認識,知道她這個反應,十有八九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歡喜。
當事崽崽連孔白都不怕,她操心個啥?
再說了,遙控器還在身上呢。
於是,當發現洛洛想說的話,是她還沒教到的內容的時候,心猛寬的鵲雲貼心地從兜裡掏出翻譯器幫她戴上了。
聊吧聊吧,反正就在眼皮子底下。
“謝謝姐姐~”
洛洛軟軟地道謝,然後雙眸亮晶晶地朝著鬣斑斑招手,小奶音嫩乎乎的:
“大狗狗,洛洛好幾天沒看見你啦,你有沒有想洛洛吖~”
鬣斑斑臉黑了,她危險地磨著後槽牙,眸子裡閃動著怒焰,皮笑肉不笑地道:
“當然有想,老娘想死你了。”
MD,臭丫頭!
她最討厭那些分不清她種族的傻子了,洛洛在她心裡還是尤其錢多人傻且菜的那一個。
那天搶劫不成反被抓,先前獵到沒來得及吃的羚羊直接被沒收了不說,事後獄卒還連續三天減半了她的夥食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