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半,龍澧突然頓住,有些錯愕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雙手。
嗯,很好,運轉自如,靈活有力,特別正常……個鬼啊!
剛剛折斷雙手難道是他的幻覺?
龍澧有些許懷疑人生。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哄好面前的小家夥。
於是他抿抿唇繼續:“你看,真的一點事也沒有。”
誰想到小幼崽一點都不好騙,她濕漉漉的藍眸看著他,小奶音猶帶哭腔地控訴:
“你,你騙小孩……嗝兒~”
打完了一個胖乎乎的小哭嗝,洛洛繼續委屈地控訴:
“洛洛剛剛都看到了,龍澧哥哥流了好、好多血,嗚嗚嗚哇——”
說著又是一陣淚珠撲簌簌地落下,龍澧擦都來不及。
講道理,要不是只有成年人魚的眼淚會變成鮫珠,洛洛哭完就可以給所有的小夥伴一人派發一條珍珠項鏈了。
一顆顆晶瑩的淚珠砸在他的手臂上,龍澧擦著擦著,動作一頓,有些錯愕地看著自己胳膊上尚在往外滲血的傷口一點一點愈合。
他下意識地推了推幼崽,將胳膊遞到她面前。
洛洛一看,哭聲頓時止住了,霧蒙蒙的藍眸微微睜大。
洛洛:0.0?
一大一小盯著那幾道抓痕,很快,方才還深可見骨的傷口就徹底愈合,恢復如初,若不是龍澧黑色衣袖上猶有濕意,面前的小家夥還時不時地吸一下鼻涕,龍澧幾乎要以為方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幻覺了。
洛洛好奇地伸出一根小短指頭戳了一下他的胳膊,還有些抽噎地驚歎:“傷、傷口都好了,那哥哥你還疼嗎?”
“不疼了。”
龍澧說著,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到了小幼崽的臉上。
洛洛懵懵地睜大眼和他對視,小奶音軟糯:“龍澧哥哥,怎麽了?”
“是你的眼淚治好的。”
龍澧淡聲指出真相。
一個不得不面對的事實——面前的小家夥,似乎來歷身份真的不太一般。
洛洛:0.0?
小幼崽似懂非懂地點點小腦袋,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胖臉,抹了一手濕漉漉,然後小短手懟到他面前,問:
“那、那你還要嗎?”
龍澧:……
倒也不必。
“以後,不能隨便在別的獸人面前落淚。”
不管小家夥究竟是個什麽情況,身上又藏著什麽秘密,龍澧都決定了要保護她,所以鄭重叮囑道。
“洛洛本來就不愛哭。”
小幼崽下意識地挺起小胸脯。
洛洛,自信。
龍澧聞言,嘴角微微勾了勾,猩紅色的眼眸柔和了幾分,有被可愛到。
但是,現在還有一件事亟待處理。
“洛洛,今天你帶來的那朵花,是哪來的?”
洛洛一怔,答非所問:“是那朵花害龍澧哥哥狂化的嗎?”
知道聰明的小幼崽已經猜到了,龍澧也沒有瞞她,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對百合花易敏,它的香氣會刺激我狂化。”
這本應是他不能輕易宣之於口的弱點,現在卻毫不在意地告訴了洛洛。
因為龍澧覺得,如果只因為曾經被龍茜出賣過就對洛洛一樣的懷疑防備,那也太對不起剛剛忍著害怕留下來安撫他的小幼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