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個故事,蘇北檸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她。
這些人有罪嗎?沒有的,就算是放在和平的年代他們也沒有罪,這樣一群自私自利的人,你難道還會指望他們會心懷愧疚感激著誰嗎?
如果有人真的提起來,他們也只會說我又沒有求著他救我們,是他自己自願的。
她找不到形容詞去形容這群人,只是靜靜的看著方敏:“你這樣是帶不回去他的,而且你也知道你很難再回去了。”
方敏沒有說話,她當然知道,在這個學校裡困了這麽久,吃沒有吃喝沒有喝,外面都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
遠在家鄉手無縛雞之力的父母怕也是凶多吉少,蘇北檸看著她:“找個地方把他燒了吧,我可以給你拿一個盒子裝他的骨灰,帶回基地找個地方埋了好好生活吧。”
方敏聽見以後抬起頭看著蘇北檸:“我,我可以嗎?可以找個地方將他燒了嗎?”
蘇北檸拉來言澤宇和言柏:“可以,我兩個哥哥都是火系異能,可以幫你的忙。”
銀之小隊的管彤舉起了手:“我也是!”
蘇北檸疑惑的看著他,管彤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晶核。”
蘇北檸看著坐在地上的方敏,方敏淚眼朦朧的站起來對著蘇北檸鞠了一躬,感激的說了一聲謝謝。
可是這件事情引起了大家的反對,就連徐澤都反對這件事情。
而且反對最激烈的是方敏的同學們,他們覺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如果在這裡進行的話會引來大量的喪屍。
言鶴軒他們倒是無所謂,只要蘇北檸高興就行。
而且蘇北檸誰的臉色都沒看,指揮著言柏和嚴澤宇在食堂外面的空地上找了一些乾樹枝堆了起來將陳政推了上去。
徐澤看著站在那裡指揮的蘇北檸走過來問言鶴軒:“你不是你們家的老大吧,這個小姑娘才是吧!”
誰成想言鶴軒他們三個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是啊,我們家裡最大的確實是這個小祖宗,任何事情她高興就好!”
徐澤豎起大拇指:“牛還是你們牛,我無話可說!”
大火燒在樹枝上發出了霹靂吧啦的聲音,火舌很快就舔到了陳政的腹部。
那一群學生眼睛四處亂瞄躲在徐澤的隊員身後,就連方敏嘴裡最好的那個朋友李晨東也是,遠遠的躲在他們的後面。
方敏沒有在意這件事情,她站在火堆面前閉著眼雙手握拳放在胸口,像是在祈禱什麽。
蘇北檸靜靜的看著她,終於理解了那句離開的人才是最幸福的,留下來念著他們的人,這輩子都在腦海裡裝著,這是一種懲罰,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懲罰。
火焰燒出來的濃煙慢慢的升向了天空,周圍也開始慢慢的暗了下來。
雷之小隊的人站在一邊冷笑的看著站在火堆前的蘇北檸他們:“最好是蹦出來兩隻喪屍咬到他們的身上才有趣!”
站在他們身邊的銀之小隊翻了個白眼,特別是剛剛拿了晶核的高遠還嫌棄的瞥了他們一眼:“一天天的跟個小姑娘有什麽好計較的,虧你們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大老爺們!”
雷之小隊同是水系異能的月昌不愛聽這話:“你是得了便宜當然能這麽說了,被打了面子的又不是你!”
高遠看著他:“就算不是那顆晶核我也這麽說,人家一個小姑娘,你們隊長至於麽?再說了,是怎麽回事你們自己心知肚明,就你們隊長那個姑媽!”
“不是我說的,他仗著自己是你們隊長的親戚做了多少討人厭的事,你敢說你喜歡!”
月昌想到隊雷鳴的那個煩人姑媽,不得不說高遠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高遠最後看了他一眼:“我看你還算是個好人,勸你一句,要麽勸你們隊長趕緊別管他那個姑媽了,不然遲早有你們好看的,說不定這次你們小隊!”
站在高遠身邊的孔陽踢了他一腳:“你能不能閉上你的嘴少惹事,你不知道你這張嘴得罪了多少人嗎?”
被副隊這麽狠狠的一瞪,高遠閉上嘴用手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安靜了下來。
火焰慢慢的低了下來,最後慢慢的消失不見了,眼前只剩下一地的灰燼和燒不掉的骨片。
蘇北檸遞上事先準備好的一個木盒子,方敏接過來從地上撿起兩根差不多粗細的木棍當成筷子,將地上的骨片和灰燼都裝到盒子裡。
她仔仔細細的將它們收攏乾淨,將灰塵擦乾淨,脫下外套撕掉將它包進去結結實實的捆起來在抱在懷裡。
“我要帶他回基地去,然後找個地方埋起來立個碑,叫他看著我,看著我會生活的很好!”
蘇北檸重重的點點頭:“恩,加油!”
她看著蘇北檸,露出了自從他們見面來的第一個真誠的笑容:“謝謝你!替我,也替他!”說完還倍感珍惜的摸了摸懷裡的盒子。
差不多弄完這些事情以後,天已經暗了下來,徐澤看了看天空:“我們今晚就在這裡過一夜吧,明晚在回去。”
一路上走來看上去還算安全,徐澤他們找了幾個人去把車開了進來,明天就直接上車走。
言澤宇將車開進來以後就很自覺的從車裡抱出來幾瓶水放在他們的身前。
徐澤看見以後嚷嚷:“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嗎!我們出來沒帶多少水啊,你們勻點過來。”
言澤宇丟了幾瓶給剛才一直打掃衛生的幾個士兵:“你站在這什麽也不乾就算了還又要吃又要喝,你想得美!”
人乾事???
幾個士兵拿著水瓶看著吃癟的隊長呵呵的笑出了聲, 徐澤瞪了他們一眼朝著言澤宇追去了。
因為在食堂的一樓,大家基本上都是一堆一堆的人待在一起,就連那群學校的學生都是單獨的待在一堆。
就是最開始方敏的那個叫何曼的朋友看見她跟蘇北檸她們湊在一起也想跟著來的時候被她拒絕了。
徐澤卡在言毓和言默的中間,看著他們眼前的保暖壺和自熱米飯眼睛都直了。
言柏默默的擋在了他眼前,徐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什麽,你們帶這個帶的多嗎?”
言鶴軒看了他一眼:“你要吃?”
徐澤指了指身後的隊員:“我還好,這次出來的時候帶的乾糧是有,沒想到他們的乾糧帶的都不夠,而且這不是這群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