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體內有沒有妖血,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還在氣頭上的千蕎聽殷這樣問,想都沒想便氣呼呼地開口回道。
結果她的這句話,卻被殷理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呵,你就…這麽厭惡我嗎?”
厭惡到將我們之間唯一的聯系也剔除了…
最後這句,殷並沒有說出口。
明明他最討厭束縛,最厭惡改變,可他最終卻還是變成了他最看不起的那類人。
“呵,這話是我問你才對吧?我到底做了什麽事,讓你一見到我就想殺我?”
殷話中的脆弱千蕎並不是沒有聽出來,可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去探究對方的想法。
她真的已經受夠了,受夠這個瘋批三番五次的來找她麻煩,也受夠了自己還會三番五次地原諒他。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如此聖母的一面,這樣的自己令她感到十分煩躁。
與其說她是在生殷的氣,倒不如說她是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為何會對這人心軟,這種感覺太奇怪了,難道這就是血脈聯系嗎?
想到兩人之間的血脈聯系,千蕎閉目感受了一下,也是這一感受,才讓她發現了不對勁。
在與殷擁有血脈聯系後,只要殷在附近,並且她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她就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血脈聯系,可這一次,她卻什麽都沒有感覺到。
實際上白天見到殷時,千蕎就發現了這一點。
不過因為她以為這是那顆丹藥的副作用,所以並未太過在意,想著等婁玉君研製出解藥後,這種感覺就能恢復。
可現在她嗓子都已經恢復了,卻仍舊感覺不到兩人之間的聯系,這就有些不對勁了。
說起來上次她無法從殷身上感覺到那種血脈聯系,還是在炎月島的那次。
不過那次之所以會感覺不到,是因為殷只是將自己的一縷神魂寄宿在了晗昱身體裡,而他的本體並不在那兒,她感覺不到也是正常的。
那麽這次呢?殷難道又是寄宿在了誰的體內?可若真是這樣,他又為何要問她那種問題?
千蕎本就是一個理性大於感性的人,在開始思考這些時,她心底的那股鬱氣就已經消除大半了,但這並不代表她就原諒殷了。
而在她思考這些的時候,殷這邊也因為她先前的那句反問而愣在了當場。
他為什麽想要殺她?
因為他天生反骨,最厭惡的就是改變,任何試圖改變他的東西,他都會在萌芽時將其鏟除…
在遇到千蕎之前,也曾出現過試圖改變他的人或者物,但那些東西,最終都被他還不留情地親手消滅了。
他以為在面對千蕎時,自己也可以如以往那般乾脆,但當他真正出手時,卻總會忍不住對她手下留情,從第一次到現在,一直都是如此。
千蕎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為她放了多少次水,不然以她的那點修為,又怎麽可能堅持得了那麽久?
不過就算千蕎知道,她也不會感激他的手下留情,這種“愛她就要傷害她”的瘋批思想,只會讓她更加認定對方是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
至於感動?抱歉,她不是受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