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俯貼在她耳邊,嗓音極清、極淡。
似是對她無知不畏的提點,又像是在數落她收養鮫人的做法有多麽錯誤。
“……”
耽安抬眸,一邊漫不經心地繞著涼薄指尖,一邊眯眸盯著他們。
眸色濃稠,掠過紅光。
這條該死的蛇獸雄性居然敢抱夭夭!
居然……還敢湊的那麽近?
嘴唇都快要咬上去耳朵了,是想咬一口吃了嗎?這怎麽能允許呢,夭夭隻的是他一條魚的食物,怎麽能讓其他人染指……
鮫人趴在地上,銀白長發散落在絕美惑人的臉上,半弧的漂亮淺影微顫了幾瞬,遮掩了眸底潛伏的陰翳狠煞。
普藍耳鰭卻早已悄然豎起,聳的高高地,努力往前力探,想監聽他們兩個在說什麽悄悄話?
卻不想一陣強大的能量波掃過,動蕩了萬千山林。
轟。
淡紫色的能量屏障,堅硬的仿佛實質化,居然直接像座大山似的橫在了他和他們兩個人中間了!
耽安無法聽到任何一點有用的聲音。
另一邊。
“我知道,耽安是「水洪異獸」……”
葉夭夭依舊是被抱住的,司巫大人挺拔俊逸,力氣也大的出奇。
他緊而有力的桎梏,散發著濃鬱的強勢。
她根本掙脫不開,不得不以退為進,伸出白嫩小手,像個幼崽似的扒住了他緊環她的有力臂彎。
她不得不刷新一下對於雄性獸人的力量上限。
淵吃什麽東西長的,
力氣這麽大?毫不費力,捉她跟捉小雞仔似的。
“……你知道他的身份?”
淵微怔,似乎沒想到她早已洞若觀火,那這就不是簡單的不知無畏,簡直是在引狼入室。
司巫大人垂眸。
眸色微冷,冷得徹骨嚇人。
隻短暫的一眼,葉夭夭便仿佛接受了他來自靈魂的嚴肅拷問,她忙低下頭去,裝著去扒拉著他的袖子。
把他有些凌亂的衣袖,扒拉地整整齊齊的。
他身上血跡已經乾涸,淺紅色,烙印在魅紫之上。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的,但是你也發現了耽安他現在根本無法發揮出自己的真正力量吧?還有……我真的不是在找死。”
葉夭夭粉拳輕攥,只露出了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她的手不大,但指骨卻精致修長,淺薄肉感。
小雌性調皮伸出的食指白淨漂亮,奶白微軟,指尖似透著些粉紅……
淵不著痕跡地盯了一瞬,幾秒鍾後,他才肯將清冷眸光放在了她想表達的重點上——
她的食指上面分別有兩道契約印記,一只是隻可愛的小黑貓,另一個便是黑色鮫人。
這是連他都從未見過的。
她身上藏著的秘密, 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每一點、每一點……讓他絲毫捉摸不透,卻又甘心沉溺於她的神秘,企圖尋找出一點線索。
葉夭夭也糾結的很。
她並知道他清冷面色下翻湧的驚濤駭浪,只是單純的絞著小手糾結——要不要將自己的秘密全部告訴淵?
為了耽安的未來魚生,她只能真真加加,各摻一半。
契約的來歷她一筆帶過,淵也並沒有追問的意思。
“締結契約之後,「水洪異獸」只要待在你身邊,在足夠近的距離之下,他便無法發動自己的力量?”
葉夭夭點頭。
“契約誰都可以隨意締結嗎?比方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