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子自然是沒找成的,夏凡再怎麽沒品也不至於讓一個小孩請自己逛青樓,況且這小孩還是與他有著婚約之人。
這要是去了,那不就是欺負人家小孩不懂事嗎?
以後雞怎麽看他,鴨怎麽看他,大鵝怎麽看他?
所謂為了自己本就不多的節操,還是咬牙帶著小姑娘去別處逛了逛,當然,是小狐狸付的錢,因為他沒錢,兜比臉還乾淨。
渾身那點家當都在白玉的肚子裡,本身也多少,現在還剩下多少就更不一定了。
誰修行道這個境界還隨身帶著錢啊,大多數都是一些修行資源,你去林素身上巴拉巴拉,要是能找出一片金葉子,那就有鬼了。
時間很快來到了三天之後,四海閣一間客房內緩緩散發出了不弱的靈力波動。
此時青君一身青色道袍加身,盤坐在床榻之上擺出三花聚頂之勢,渾身靈力從內而外的散發而出。
本身經過上次一戰她的修為就已經來到了出塵巔峰之境,前些日子又因為夏凡氣運波動,自身修為也在快速增長中。
經過月余閉關,此時她已經到了破境的關頭。
其實以她的天資,若是想要在出塵境再打磨一段時間,自然也無不可,畢竟都是天驕,誰還沒點心氣了。
但是時間不等人的,以往的那種按部就班的修行方式放在此時早就不頂用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破境,不斷的快速破境,然後經歷生死,一路下來若是不死,定能走到一個非常人所能及的高度。
要知道,莫驚春,李觀棋甚至她師兄都是金丹十鑄才入了化海境,為的就是所謂的根基深厚,以後破境相對容易一些。
至於所謂的金丹十鑄所擁有的戰力,那都是附加產物。
但她不同,相比於那幾人,她本身得夏凡氣運,一路走來,修行順風順水,有驚無險,就連機遇也是頻多。
所謂的根基不穩對她來說並不是太大的問題,甚至憑借這股運勢,她日後破境的速度甚至還要比那幾人要更快,現在唯一缺的便是時間。
所以當她覺得修為可以破境之時,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入化海境,以求別掉隊,死死的咬住。
道宗三絕,劍,符,丹,但是修行體系之繁雜,手段之多樣,在眾多宗門之中乃是之最。
沒有任何一個宗門可以做到如道宗這般全面開花的。
無論是魔宗,還佛門亦或是儒家,都能在道宗中找到類似的理念教義,甚至效果差不多的術法神通。
就如同包羅萬象一般。
但道宗的核心理念卻非常明顯,清靜無為,尤其是無為二字,最能體現道宗。
就如同水利萬物而不爭一樣,在這世間做一個看客,處於紅塵之中,但卻只是經歷,卻從不干涉,做一個方外之人。
但這世上能做到如此的,古往今來都沒有幾人,哪怕是現如今道宗老天師,距離天門最近之人也是一樣,心中都有所求。
所以,大多數的道宗弟子幾乎只能選擇一道來修,剩下的則是輔修一兩種即可。
而道宗神通大概可以用四個字來總結【天罡地煞】
三十六天罡法,七十二地煞術。
尋常弟子能夠精通其一,便以有立身之本。
青君此時眉心之處靈光含而不發,體內靈氣翻湧,一顆金丹懸於頭頂三寸之處滴溜溜的旋轉。
道門金丹,中正平和,但她的金丹之上此時劍氣吞吐,且伴有雷光。
青君修的劍術,也算是劍脈之人,乃是七十二地煞術法中的一種,但她的劍存於泥丸宮內,藏器於身。
禦劍而行,日走千裡,劍出,以劍氣千裡之外取人首級,乃是以氣禦劍之法。
但同時她還修三十六天罡法的五雷正法神通,只不過以出塵修為,最多也就是放幾道掌心雷罷了,所以平日所用不多。
兩道與金丹之上顯化無疑。
此時的她的金丹,雖然沒有金丹十鑄,但上面的九道金紋卻也異常清晰,給人的感覺遠遠也要比普通修士的九紋金丹凝實了不知道多少,說明著根基穩固。
體內靈力以大***運轉,暗合道法,一遍接著一遍,終於在完成九九八十一次大周天后,頭頂金丹由金轉紅,散發著強橫的氣機。
“哢哢~”
隨著兩道破裂之聲,暗紅色的金丹表面碎裂出道道裂紋,縷縷純粹的金光散發而出。
隨著裂紋越來越多,金丹最後開始慢慢變軟,最終形成一縷金色液體自頭頂落下。
可以非常明顯的看到,一縷金光自頭頂灌入,直直朝下蔓延,最後落在下腹丹田之中。
而原本空空如也的丹田,此時卻宛如開天辟地一看,無數金色的海水如九天銀河倒灌,瞬間便將丹田注滿,形成了一片汪洋。
金丹化海。
頓時一股強橫的氣機從體內散出。
與此同時,處於四海閣之內的幾乎都有所感應。
“是青君道長!”
“終於成了。”
很快一行人就徑直來到青君閉關門開等候。
陸卿,錢芊,外加夏凡以及掛在他腿上的小狐狸,還有就是一旁不遠處的塗瀅。
至於白玉與林素,這倆人的性子就不是安穩的主,聽聞今日西城又有四戶人家操辦喜事,出去找樂子去了。
吃席是次要的,她們就是想去湊個熱鬧,甚至還想沾點喜氣。
畢竟這麽多年下來,她們也沒見過世俗中的婚事是怎麽樣的流程,當初夏凡與流逝成親之時,雖說是時間緊迫,簡陋了些,但那也太草率了。
她們重在學習,說不定以後還能用上。
三天時間,整整三天,天知道這三天時間他是怎麽過的,這小狐狸除了睡覺,和他幾乎是寸步不離,就連一旁的陸卿想多與他待一會都做不到。
畢竟她可沒有那個面皮去與一個孩子爭。
屋內的青君很快便察覺到了外面的動靜,檀口微張,一口濁氣慢慢吐出,雙眸緩緩睜開,一抹精光一閃而過。
感受到自己丹田處那一片汪洋,這道姑嘴角微微上揚,仿佛整個屋內都明亮了不少。
不足片刻,隨著‘吱呀’一聲,原本緊閉的房門緩緩打開,一道清冷的倩影赫然顯現。
青色的道袍無風自動,飄飄出塵,尤其是加上她那一抹對萬事萬物淡然的氣質,更顯出塵,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一般。
哪怕是一雙寬大道袍也遮掩不住那玲瓏身段。
“各位,久等了。”
聲音雖然好聽,但卻有著一絲清冷。
“哇~~~好漂亮啊~~”
看著眼前之人,掛在夏凡腿上的小狐狸忍不住的讚歎了一聲,大大眼睛裡充滿著羨慕。
與她們狐狸不同,狐狸多嫵媚,就如同夏凡身後的塗瀅亦或是當初的白泫月,都是這般,天生的,沒有辦法。
但青君卻是與她們完全相反的一種氣質,清冷如菊,淡然自若,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媚意,高挑的身段宛如渾然天成。
淡然,卻不高冷,並沒有讓人產生距離感。
女子的美也是多種多樣,溫柔,嫵媚,清冷,可愛等等等等,但不得不說,對於從小身邊多是嫵媚女子的塗薇薇來說,青君的這種氣質,著實讓她開了眼界。
“恭喜姐姐碎金丹,入化海。”
“恭喜仙子!”
錢芊與陸卿不由笑道,見此,夏凡也是點了點頭輕笑道:“當日在雄關之時,以為你離化海還有些時日,沒想到進步如此神速,恭喜!”
聞言,青君先是對著兩女點了點頭,隨即蔥蔥玉指執道禮,微微彎腰:“托夏公子福。”
說話間,眼中閃過一抹靈光,隨即眉頭微微一皺,但馬上便舒展開,看向掛在他腿上的小丫頭:“這是...”
對此,一旁的錢芊連忙道:“這位是塗山一脈的小公主,身後那位則是塗瀅,塗長老!”
聽到這話,青君立馬就知道眼前二人的身份了,尤其是掛在夏凡腿上的那個小丫頭,難怪此女身上的運道如此奇怪,原來是夏凡的未婚妻之一。
“貧道見過小公主,塗長老”青君對二人見禮。
對此,塗瀅微微點頭,並沒有說話,畢竟無論是修為還是身份,她都要比青君高,自然不會太多在意一個修為剛剛入化海之人。
若不是自家殿下在,她此時應當在妖域之中為怎麽入上三境發愁。
反倒是小丫頭見此,不由的松開了夏凡的大腿,隨即發揮了自己那社交牛逼症,從身後掏出紅繩與簽筒脆生生的說道:
“姐姐姐姐,你好漂亮啊,要求一支姻緣簽嗎?我們塗山的狐狸很靈驗噠!”
眾人:......
好在這是個道士,要是讓她看到佛門的坤修就有意思了,畢竟佛門可是禁嫁娶的。
聽到這話,陸卿與錢芊則是一臉莫名的看著眼前的青君,雖說兩人一直沒感覺到她對夏凡有什麽想法,但現在本人就在這,你總得表個態吧,不得不說這小狐狸還真是會說話啊!
果然,青君身形一頓,隨即輕聲道:
“恐怕不行,貧道已經許了人家了呢。”
說話間她徑直的看了夏凡一眼,只不過眼中卻沒有什麽情意,更多的是坦然,仿佛說的根本就不是自己一般。
聞言,小狐狸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不是說人族這邊修行者之間有道侶的不多嗎?為何她遇到的人都已經有了道侶。
“這樣啊~那好吧~”
小丫頭癟了癟嘴,有些失望的說道。
聽到這話,陸卿與錢芊二人臉上不禁露出幾分思索之色,直到此時她們二人才知道,原來青君道長雖然看向夏凡的眼中沒有情欲之色,但她卻也不會否認這門親事。
說到底,畢竟是享受了人家這門多年的氣運,先在又當著眾人的面,如果否認,那卻確實有一點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嫌疑了。
很快錢芊吩咐小廝準備了一桌酒菜,眾人準備小聚一番。
“在下準備前往戰線之內,不知青君道長你可有意一起?”飯桌上,夏凡問道。
但還未等青君回話,一旁的小狐狸坐不住了:“相公要走?可以帶著微微一起嗎?”
聞言,夏凡連忙道:“不行哦,戰線之內危險,你還小,等長大了我再來接你!”
一旁塗瀅也是勸道:“殿下乖,那邊全是吃狐狸的妖怪,你看過的,你忘啦。”
聽到這話,小狐狸立馬縮了縮脖子,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隨即握緊小拳頭道:“那相公一定要小心,等我長大了,我就可以幫你一起去打妖怪啦!”
夏凡見此,不禁一愣,他還以為這小丫頭會不依不饒,發揮熊孩子本性呢,沒想到這麽好說話。
“老祖說,男子戰於殺場,都是英雄,最是風流,相公是大英雄,一定會大勝的。”小狐狸繼續道。
對此眾人才知道其中原委,果然是言傳身教,不得不說小丫頭還是單純了些。
而一旁的青君見此微微點了點頭開口道:“那是自然,如今師兄已經在那邊數月,我等最好也快點過去。”
“如此最好,明日啟程如何?”
青君頷首,二人定下了行程。
下午,林素與白玉回來,得知青君已經出關,眾人將於明日啟程,不禁打起了精神。
夜晚,小狐狸睡下後,夏凡剛剛松了口氣,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公子...是我~”
聞言,夏凡起身將門打開,此時的陸卿正俏生生的站在門外。
“怎麽了?”
“無...無事,就是想著明兒一早郎君便要離開,妾身有些舍不得,想與郎君說說話。”
說話間,陸卿已經跨入屋內,正目光灼灼的望著她,眼中一片深情。
戰線之內,如今天象隕落已是稀松平常,她知道此行凶險,但卻沒有勸他不要去,若是她此時有化海境就好了。
面對她這能將冰雪消融的目光,夏凡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開口。
但下一秒,一具嬌軀卻已入壞,陸卿上前一步,雙臂環住他的腰間,將頭埋在他胸口處,悶聲道:
“郎君別走的太快, 等等妾身,妾身真怕追不上你了。”
說話間,房門自動關閉,屋內升起一道陣法將其隔絕。
有時候夏凡都在想,陸卿對他,到底是被一紙婚書困住,還是有別的原因。
他不認為一個人僅僅見過幾面,相處不過數月便能心生歡喜,這和前世的快餐愛情有關,
就算是他娘子,第一眼看到也不過是見色起意,真正愛上的,還是當初當他絕望之際,那抹倩影義無反顧的站在他身後為其撐腰的模樣。
但這世間總有一些喜歡是不講道理的,更何況是在這個沒有快餐式愛情的年代,有時候,一眼便是萬年。
“無妨,我快走兩步,在前面可以為你們擋些風雨呢,你慢慢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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