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門外,秦宇也顧不上查探隱藏的大元余孽,那一雙雙眸子太過熱切,大媽們熱情似火,年輕的姑娘也美眸含羞。
匆忙告辭,秦宇一路小跑著進城,中間看到了小女孩茵茵,朝著他努力的揮手。
秦宇臉上露出笑容的同樣揮手示意,然後在百姓的哄笑聲中逃到城裡。
“秦公子能拿出這麽多金子,身家一定很豐厚,怎麽這些天沒聽人說起過這陽城裡有姓秦的大戶?”
“而且,二十三了,換做別人家公子早就萬花叢中過,就這秦公子我看害羞的緊。”
“說不定都沒親過姑娘的嘴。”
“哈哈哈,我看哪,手都不一定牽過!”
頓時,一群人再次大笑,眼中有感激,有喜悅。
秦宇剛走進城裡,聽到城外歡快的笑容,臉上又是微微一紅,嘴裡嘀咕道:“難怪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太可怕了。”
身後緊緊跟著秦宇的大黃一陣思索,以後,如果,自己身後站著一群女人,秦宇是不是不敢教訓他了?
但是,怎麽把她們拉到自己身後呢?
大黃認真的思索,如何組建一支對付秦宇的大殺器隊伍。
回到陽城之後,秦宇迅速往長樂街去,回去找衛山,他身上有妖氣,近來與妖有接觸,陽城裡混進來一隻未知的妖,他得去看看能不能變現成巫令。
今天秋涼,街道上不少,冰糖葫蘆的稻草樁子下圍著一群半大孩子,鼻涕娃嗦著手指頭,看的秦宇很想過去幫他擦一下。
“賣小麻花嘍!”
“竹籃便宜賣啦!”
每一個攤位面前的攤主都賣力叫賣著,不過也有一些隨波逐流的年輕攤主,攤子一擺,小板凳一放就在那坐看人來人往,也不吆喝,可能是不缺錢,不過秦宇覺得更可能的是喊不出口。
人,各有不同,總有些人面對擁擠的人流會有莫名的疏離感。
隨著人流走了一會,秦宇看到那個雜醬面的攤位,這會過了飯點,沒人吃飯,老婦人坐在板凳上擇菜,老頭也不知去了那。
秦宇目光再往前看,看到雜醬面的老頭拿著一個紙包裹笑著走回他們的攤位。
滿是褶皺的手把包裹放在桌上輕輕打開。
是紅豆糕。
老婦人臉上露出笑容,捏起一塊咬上一口,臉上笑容更足,老頭見狀也笑的更開心。
一塊紅豆糕送到老頭嘴邊,老頭笑著擺擺手,卻也執拗不過,只能張開嘴吃下去。
這算什麽呢?秋風後,持紅豆,芊芊抬素手?
秦宇笑著轉走目光,看到興高采烈的衛山,此刻,小小的字畫攤位前站著一群人,有儒生還有一看就有錢的富家子弟,也有湊熱鬧瞎看的。
“秦宇,你聞到了嗎?”
腳邊,大黃眸子一動,抬頭看向秦宇,靈識波動傳音。
秦宇疑惑:“聞到什麽?”
“一股味道,有一些吸引力的味道。”
“那個味道的源頭就在那個衛山的攤位上,你仔細看,從他攤位前面走過去的那些人是不是都會扭頭看他得攤位,甚至短暫駐足。”
大黃很認真,秦宇微微皺眉,站在街邊默默觀察一會,緩緩點頭。
隨後驚訝道:“沒想到啊,大黃你還有如此心細的時候。”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大黃嘚瑟的抬頭挺胸,尾巴擺動。
秦宇隨後踏步往衛山的攤位走去,大黃緊跟其後。
字畫攤位前,陳俊拿起其中一副寒雪孤舟圖,看了好一會微微點頭,展開畫卷讓旁邊的青年看。
“這幅畫的意境很不錯,只不過畫工要是再好一點就好了!”
陳俊微微歎息,他方才走過,看見這字畫攤,莫名的就被吸引,於是隨手翻看,還真碰上一副他喜歡的畫。
只不過這和他之前收藏的那些相比,畫工還是太弱了。
旁邊藍衣青年拿起另一幅畫誇讚道:“陳兄,你那不算什麽,一個老翁在雪中釣魚而已,有什麽意境?”
“看我這一幅江南秋雨圖,天地盡是蒼茫之感,細雨柔柔,秋風蕭瑟,兩岸人影綽綽,只有這白玉橋之上佳人獨立,眺望遠方倍思君。”
陳俊扭頭看過去,畫的很好,但是,都不好意思拆穿你,你看的是整幅畫嗎?
你看的只是這白玉橋上的倩影,而已!
“你就看吧,無論你怎麽看這畫中人思念的也不是你。”
藍衣青年搖搖頭:“思念的是誰,我才不管,回頭我把這幅畫掛在房間,以後看的就是我。”
“這幅畫多少錢,我要了!”
陳俊微微搖頭,猜到了,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這幅雨望圖定價十二枚大錢。”
“好,包起來。”
衛山喜上眉梢,竟然不講價,抬頭看過來,隨即就是一愣,然後面色驚喜的看向藍衣青年身後。
“恩公!”
“你這麽早就回來了!”
衛山當下也顧不上買畫的青年,趕緊迎上來。
陳俊好奇的回頭,呼吸瞬間停滯。
是他!
當下神色比衛山還要驚喜,大呼一聲“恩公”比衛山更快的衝上前。
周圍的人群有些懵,疑惑的看著三人。
秦宇也是神色一僵,一個喊恩公的就夠了,怎麽又來一個?
“你們不必管我,我先隨便看看。”
秦宇瞬間變換一副生人勿近的神色。
衛山看一眼陳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看秦宇,還是回頭先忙活自己的生意。
“陳兄,這怎麽回事?”
藍衣青年追問。
陳俊笑著搖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對於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咬的很死,誰都沒說,兩個妾室也被他嚴令封口。
“哼,古裡古怪的。”
一旁,大黃目光緊緊盯著攤位前方方正正疊放的一條白色手帕。
“秦宇,看到那手帕了沒有,那個就是源頭。”
大黃將自己查探到的告知秦宇,秦宇微微點頭,伸手撫額,遮擋自己的眼睛。
手掌的陰影下,一雙眸子漆黑無情,看到白色的手帕上有絲絲縷縷粉色的氣息逸散。
“這手帕被人施展了法術。”
秦宇心中思索,衛山這幾天不止接觸了妖,還有修行人?
很快,衛山做完了這三筆生意,收入不菲。
衛山也是聰明人,不等秦宇開口就說道:“恩公,既然您這麽早就回來了,我這也賣的差不多,就早點收攤,只不過家裡有些破舊,希望恩公不要介意。”
秦宇笑著搖搖頭:“怎麽會呢,我自己家中都不修邊幅,嫌棄別家那不是連帶著自己嫌棄了?”
一旁陳俊沒沒走,好奇道:“恩公,您去他他家裡做什麽?”
“看畫。”
“我能看嗎?”陳俊目光希翼。
衛山笑著打算開口,就聽秦宇平靜道:“不能。”
聞言,陳俊有些失落,沉默的站了一會,被幾個青年強行拖拽走,陳俊掙扎不過,只能一邊被拖走一邊給秦宇告別,令人哭笑不得。
“恩公,為什麽不讓這位公子一起啊?”
秦宇搖搖頭,這次是過去查探妖魔的,身後跟個拖後腿的算怎麽回事。
“這一次不方便,不過以後你們再見,你可以單獨邀請他過去看畫。”
“還有,衛山兄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衛山疑惑,但是也不多問,點頭應下,快速收拾自己的字畫,重重的錢袋掛在腰上。
收拾好的字畫裝在匡裡背在身後,順手拿起白色手帕細心的放在懷裡。
秦宇面色平淡道:“你這手帕不錯,姑娘的?”
衛山臉色微紅,點點頭,低不可聞的道:“前些天認識的一位姑娘,她送的。”
“你喜歡人家?”秦宇饒有興趣的追問,難道,這就是大娘們的樂趣嗎?
衛山臉色更紅,但是在秦宇面前沒什麽好隱藏的,輕聲道:“很好的姑娘,遇到她之後,我感覺世界都明媚了許多。”
秦宇看一眼他的錢袋,這不明媚才是怪事。
“對了,她身邊也養了一隻狗,雪白的一隻小狗,就是有點奇怪,那隻狗竟然不吃素,想養活它也是難。”
衛山輕聲說道,畢竟,在之前,他們自己吃頓肉都是逢年過節才吃。
她看起來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