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泰帶著樹枝去見唐長老,將樊曉曉被樹枝粘著的情況詳細匯報了一遍。
唐長老拿起樹枝,上面的血跡已經幹了,樹枝本來就是深褐色,現在被血跡一染,顏色更深了。
雖然已經看不清血跡,可那殘留的血腥味,以及被血跡汙染得顏色更深的深褐色,自然逃不過唐長老的神識。
唐長老相信自己的弟子不會說謊,他拿起樹枝仔細研究了半天,發現樹枝只是普通的樹枝,現在已經失去了那種粘著某種東西的屬性。
他知道,要麽是因為血液的汙染,讓樹枝的屬性發生了改變,要麽就是這樹枝已經不是原本的樹枝。
不過,一個凝氣弟子,想在余泰這個築基巔峰面前玩障眼法,應該是不存在的。
那多半就是血液的關系,才讓這樹枝失去了原本的屬性。
“蠢貨!”
唐長老氣得全身顫抖,這種稀有屬性的樹枝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如果余泰將那個人直接帶過來,他自然可以仔細研究這樹枝為什麽會出現這種變異屬性。
可自己這個愚蠢的弟子,竟然私自動手,將樹枝強行從那人的手上剝離開了,白白浪費了研究這種稀有屬性的機會。
如果把人帶過來了,他是絕對不會將那人的手與樹枝隨便分開的,如果確定分開會影響樹枝的屬性,他不介意將那人的手留下來。
他並不是一個殘暴的人,但為了研究,做一回惡人也無妨。
這種樹枝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為什麽會出現那種特殊的屬性?
他已經三百多歲了,從來沒有見到過,將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
想一想都要氣得吐血,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掌拍死這個蠢徒弟。
唐長老一聲暴喝,余泰連忙規規矩矩地跪下。
“分揀材料的工棚你不用去了,即刻滾到後山面壁思過!”
唐長老一刻也不想看到這個蠢貨弟子。
“是!”
余泰恭恭敬敬地給師傅磕頭,然後起身離開。
剛才面對師傅,他的衣衫已經濕透了。
其實他可以瞞下這件事,可師傅不是這麽容易糊弄的。
工棚裡的很多人都看見樊曉曉拿著樹枝去找他,如果他隱瞞了師傅,那些師弟會不會偷偷告狀也未可知。
他不想去賭人性。
如果事後被師傅知道,恐怕更加不會放過他,到時候就不是去後山面壁思過這麽簡單的處罰了。
現在讓師傅知道了,師傅只是罰他去後山面壁思過,反正自己也要閉關修煉,就將後山當做閉關之地好了。
那裡地勢險要,環境惡劣,正好磨練自己的心性。
樊曉曉不知道,一根樹枝竟然害得余泰被罰到後山面壁了。
如果知道了,肯定會感歎,還是自己的師傅好,寧可自己去閉關,為徒弟抗下了所有。
同樣是金丹長老,為什麽差距那麽大呢?
樊曉曉回到宿舍,現在宿舍裡只有她一個人,可她也不敢在此刻鑽進空間。
因為一旦她進了空間,老者就看不到外面了。
老者是跟著她的神識感應外面的世界的,她的本體進了空間,老者的意識也就回到空間了。
還是要培養一個可以幫她守在外面的人,不然不是絕對安全的環境,她不敢進空間。
不過,雖然不能進去,還是可以跟老者交流的。
工棚與宿舍全部被陣法籠罩,裡面沒有金丹長老,
她也不怕被人發現了。 “老人家,那到底是什麽樹枝?”
“古橿樹,少說也有六千年了。”
老者的聲音十分愉悅,顯然對那樹枝很滿意。
樊曉曉本來是盤坐著,差點一個不穩,往後倒去。
好在及時控制住身體,才沒有仰倒。
艾瑪,六千年的古樹!
她在地球上聽說過的最古老的樹,也就一千多年。
而且一千多年的古樹,她也沒有親眼見過,現在自己一個不小心,撿到了一根六千年的樹枝,而且還是樹枝主動投懷送抱。
六千年的古樹,是一種什麽樣的風采?
可惜,一截樹枝其貌不揚,根本看不出來六千年的風姿。
“難得的是,此樹枝還沒有完全斷絕生機,老夫把它養在裡面,說不定可以養活。”
確實,那樹枝是主動跳到自己手上的,而且她感覺到樹枝似乎在求救。
雖然那種感覺若有若無,可裡面的生命力沒有徹底消失,應該可以搶救。
難道也是感應到她空間裡的息壤了嗎?
樊曉曉立刻想到了黃金木,頓時有些頭疼。
“你不必憂心,古橿樹與那黃金木不同,黃金木來自上屆,已經修煉出了靈智,而且黃金木天性狡詐,不好掌控。可古橿樹是上古的植物,它們的生命力旺盛,而且不容易修煉出靈智。”
“古橿樹能夠修煉出靈智的極少,因為它們需要至少六千年才能修煉出靈智,而且古橿樹生性淳樸,忠誠度是絕對可靠的。”
“此樹枝已經與你簽訂了主仆契約,只要救活,將來會對你有很大的助益。”
啊?什麽時候又被簽訂契約了?
樊曉曉一臉懵,為什麽這些東西每次與自己簽訂契約,自己都沒感覺到呢?
“柳山的密林尋蹤裡的那棵大樹有多少年了?”
樊曉曉無力地問道。
“大概三千多年吧。”
三千多年的樹,自己與兩個師弟手拉手都抱不過來,那六千年的樹該有多粗?
“樹的品種不同,高矮粗細也是不同的。”
這是自然,樹木本來就有灌木喬木之分,這點基礎知識還是有的。
那六千年的古橿樹如果種活了, 會是什麽樣子呢?樊曉曉不禁有些期待。
“一截樹枝,就算活了,也只是一棵小樹苗。”
老者想翻白眼,這丫頭在想什麽好事呢?
難不成以為一截六千年的樹枝,長出來就是參天大樹?
“可這棵樹的靈魂已經有了六千年啊,不然它怎麽向我求救?”
老者一噎,確實,小樹苗能夠成活的話,起點還是很高的。
樊曉曉很想進空間看看,那截黑不溜秋的樹枝種在了什麽地方,以後每天去看一次,看看一棵樹的成長過程也是不錯的。
“你想多了,進來了你也看不見。”
“為什麽?這不是我的空間嗎?”
“哼,不到築基,裡面的東西你都看不見!”
好吧,樊曉曉一下子蔫了。
敢情自己的空間現在自己不能做主,甚至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東西?
那自己還算是空間的主人嗎?
有心想與老者好好辯一辯,可自己僅有的幾次進空間,看到的確實是灰蒙蒙一片,什麽都沒有看到。
這是逼著自己早日築基啊!
不過,現在自己已經是凝氣巔峰了,築基應該不遠了吧?
反正打嘴仗自己也爭不過老者,進入空間看不見就是看不見,正好熄了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不如集中精力好好修煉,早日築基才是正經。
被白布包裹成包子的右手,現在已經一點也不疼了,余師兄的藥真是好藥。
余師兄確實是個好人,自己要怎麽感謝一下人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