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曉萱托著下巴,提到小叔時眼中有亮光:“若不是小叔,我現在恐怕也沒有這樣的自由身,早被關在家裡,請名師教導如何做個上得廳堂大方得體,待人接物世故圓滑,下得廚房,能乾又有涵養的世家媳婦。”
“……”秦阮聞言,抽了抽嘴角。
她不知道是該同情學姐,還是該慶幸她躲過一劫。
前生今世,二人相識不足一年。
以她對凌曉萱的性情了解,對方絕不是拘束在高門中的溫柔典雅貴太太風格。
她就像是高傲的孔雀,任性又肆意妄為,生來就是縱歡享樂,被人嬌養一輩子的寵兒。
曾經,她特別羨慕凌曉萱。
眼下,秦阮心底情緒有些微妙。
原來世人,皆不如表象所看到的那樣。
兩人這邊低語交談,那邊喬南淵等天師正在商討,如何解決外面的邪祟。
解決數百年修為傀物,對他們來說有一定壓力的。
若是所有人全力以赴,也不是不能將其絞殺。
只是屋內沒有自保能力的普通人過多,到時候真打鬥起來,怕是會有傷亡出現。
“師傅,我們要不要問問阮姐姐?”喬九拉了拉喬南淵胳膊,低聲問。
喬南淵眸光微動,看向正跟凌小姐笑著交談的秦阮。
他抿起唇角,對徒弟輕輕搖頭。
秦阮態度過於冷淡,她那雙涼薄漠然眸子釋放出的冰寒,將所有人都排斥在外。
他能感覺出來,那丫頭深藏不漏,能力許是在他之上。
卻不能保證,對方會出手。
做他們這一行的,各有各的規矩,他不願去招惹秦阮。
心底有一種感覺,若是得罪了對方,那後果絕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喬南淵行走在邊緣禁地多年,除了自身所擁有的能力,更多靠得是他靈敏直覺。
秦阮給他的感覺,過於危險。
天師等人商議的結果,決定守株待兔。
後半夜。
麒山山上響起野獸吼叫,茂密樹林中鳥鳴聲也十分詭異刺耳。
“嘎吱嘎吱——”
廟門外響起細小動靜,像是有人踩在枯木上,聲音存在感強烈。
秦阮靠在凌曉萱身邊,清冷眸光掃視屋內眾人。
大多天師肅穆以待,凌家保鏢把守在房屋各個角落,狀態渾渾噩噩,雙眼呆滯,明顯失去了意識。
凌曉萱以及探險靈異隊等眾人,陷入不太安穩的沉睡中。
秦阮斂起眼底眸中暗藏危險,睨向廟門口,冷眸光如炬。
她嘴角幾不可見勾了勾。
它來了。
“秦阮,你還沒睡啊?”
凌曉萱因秦阮輕微起身動作被驚醒,她揉了揉眼睛,困倦嗓音泛著疑惑。
廟外動靜,戛然而止。
屋內清醒的所有人視線,紛紛朝凌曉萱,秦阮兩人看來。
被這麽多人注視,凌曉萱睡意瞬間跑光。
她捏著秦阮的衣服,“這是……”怎麽了?
不等她話說完,秦阮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吱呀聲再次響起,從破舊廟門方向傳來。
凌曉萱被堵住嘴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用無助迷茫視線盯著秦阮。
後者對她抬了抬下巴,衝廟門方向看去。
窸窸窣窣聲從門口方向傳來,凌曉萱下意識看去。
這一眼,驚的她滿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