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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胤如看出霍雲艽臉上的不耐神色,感受到他外露的疏離氣場。
他神色異常凝重,面露歉意道:“三爺,傅子秋乾得蠢事我們已經知道了,年後就會壓他上門給三少夫人賠罪。”
霍雲艽眉目清雅,垂首整理衣袖,語氣漫不經心又認真道:“阮阮脾氣不太好,我怕她動手把人打殘了,還是免了吧。”
沒有任何彎彎繞繞,言語直白的拒絕。
傅胤如一聽這話,知道海城傅家是真的惹怒了這位爺。
他聲音肅穆,堅持道:“他做錯了事理應賠罪,三爺,子秋被慣壞了但他本性不壞,還請您給他一條生路。”
到了這份上,傅胤如還在為傅子秋求情,這倒是出乎霍雲艽的意料。
他緩緩抬頭,清朗眸子凝視在傅胤如身上,深不可見底的雙眼靜靜地看著他。
直到對方冷硬容顏微微龜裂,霍雲艽才輕笑道:“這話說的,我還能把他扔海裡喂魚不成?”
傅胤如心道,要是扔海裡喂魚還是好的。
傅鯤跟傅子秋的日子不好過,他們在海城現在可謂是水深火熱,被所有世家排擠,那些人分明是知道傅子秋得罪了霍家的人。
眼見氣氛陷入尷尬,挽著傅胤如胳膊的蕭雯柔,嗓音嬌媚,茶裡茶氣地開口。
“三爺,傅子秋不長眼得罪三少夫人,這事真要細究起來,他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傅胤如眯起雙眼,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霍雲艽神色無動於衷,眼底浮現出絲絲不耐,以及對蕭雯柔的警告。
蕭雯柔像是沒看到,她話音一轉:“不過,這事三少夫人是當事人,年後我們把傅子秋壓去給是她賠罪也是情理之中,傅子秋做了錯事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再者也讓他見識下,京城的名門望族可不比海城的小門小戶,孩子眼界小,見識也少,總該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
她語氣從一開始的嬌柔,道後面明顯變成了撒嬌。
給人一種霍三爺跟她有什麽不清不楚的感覺。
想到蕭雯柔的難纏,以往總會在人前折騰出一場她追他逃,他插翅難逃,再被潑是蕭雯柔暗戀者的汙名,霍雲艽有些頭痛。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傅胤如跟蕭雯柔,語氣淡淡道:“隨你們。”
蕭雯柔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霍雲艽其實只聽進去一句話,秦阮才是整件事的當事人,這件事她才最右決斷權。
一聽霍三爺松口,蕭雯柔臉上露出的笑容那叫一個燦爛。
她就像是見到了情郎,神情溫柔嫵媚,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霍雲艽:“多謝三爺,改日我跟胤如親自登門拜訪。”
霍雲艽看她要作妖,矜持地頷首,大步越過他們離開。
這個女人的戲太多,還不如他家阮阮一個單純簡單。
傅胤如跟蕭雯柔目送霍雲艽離開,彼此對視一眼,眼底皆閃過輕松之色。
蕭雯柔撩了撩耳邊的碎發,笑吟吟地看著身邊的男人,語氣傲然道:“怎麽樣?這次你是不是要感謝我?”
傅胤如像是第一次認識他這位妻子,揚眉笑問:“看來你跟霍三爺的關系也不如外界傳得那般。”
絲毫沒有因為蕭雯柔流露出想要攀上霍三爺,而故作矯揉造作的勁頭生氣。
蕭雯柔媚眼一挑:“哪般?”
“傳言說你癡戀霍三爺,求而不得也癡心不改。”
傅胤如語氣冷淡的,就像是在說別人家的事。
本來笑盈盈的蕭雯柔,瞬間變了臉。
她露出我見猶憐的悲傷神情,指腹揉了揉沒有淚的眼角,傷心不已道:“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親愛的,你該不會為了這事跟我離婚吧?”
蕭雯柔變臉的速度簡直比翻書都快,典型的雙面派。
傅胤如太陽穴狠狠跳動著,唇角抽搐,看著他家夫人的表情十分微妙。
他拍了拍挽在胳膊上的嫩白小手,低歎道:“雯柔——”
蕭雯柔還沉浸在暗自憂傷情緒中,滿臉為情所困的愁容,絲毫沒看到傅胤如詭異視線。
她嬌羞地歪了歪頭,飽含情意的雙眼凝望霍雲艽離去的方向。
那裡早已沒了三爺的身影,她雙眼中釋放出留戀與深情,真像傅胤如所說,她對霍三爺有多癡戀,即使得不到對方也癡心不改。
過了會,蕭雯柔扭扭捏捏地低泣道:“胤如,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三爺,他是任何男人都不能代替的存在,也是我獨一無二的初戀。
我們兩家是聯姻本就是利益結合,咱們倆注定要貌合神離,真是委屈你了,其實我也不想傷害你的,你一定能立理解我的對不對?”
蕭雯柔抽了抽鼻子,忍著嘔吐欲,又矯揉造作地擦了擦眼角,這才一臉委屈的抬眼去看傅胤如。
然後,她對上丈夫詭異難言的表情,還有站在他身邊的男人。
傅胤如見她終於脫離沉浸的戲中,對站在身邊半天的溫雅男人,語氣歉意道:“抱歉秦大少,我夫人喝多了,她在胡言亂語。”
秦景岑深邃眉眼含著一抹戾氣,看向蕭雯柔的目光如針刺,滿身不悅氣息擴散而出。
他薄唇微張,聲音冷沉:“傅夫人酒量淺就少喝點,酒喝多了不止傷身,還會刺激大腦變得不好使,從而容易產生妄想,甚至還會提前步入老年癡呆症。”
蕭雯柔被人拐著彎罵腦殘,還詛咒老年癡呆,柔弱臉龐當場表演了如何快速翻臉。
她橫眉豎眼,對秦景岑冷嘲道:“你誰啊?哪冒出來的?!”
秦景岑黝黑眸子湧出寒冰般陰冷光芒,冷笑道:“鄙人不才,霍三爺夫人的親大哥,不知道傅夫人身為有夫之婦還惦記有婦之夫,這是蕭家獨特家教與門風嗎?
若是當真如此,那我秦某受教了。”
秦景岑毒舌起來,秦阮在這都會感到詫異。
一向溫文爾雅的秦景岑,沒想到會把蕭家裡裡外外都問候了個遍。
得知秦景岑的身份,蕭雯柔頭皮發麻,連忙擺手:“不不不,你誤會了!”
回想秦阮一身詭異能力,以及霍三爺對女人也不手軟的凶殘,她感覺小命休矣。
傅胤如站出來,擋在蕭雯柔身前,語氣縱容道:“秦大少,雯柔一向喜歡開玩笑,她剛才真的是在開玩笑,夫妻之間總會有些摩擦,是我惹她不快,她故意說那些話惹我生氣呢。”
秦景岑自然是不信的,他眸子裡的怒火散去,神色淡淡道:“原來如此,那就恭祝傅先生跟傅夫人百年好合,攜手到老。”
傅胤如笑著接受祝福:“多謝。”
“不打擾了。”
秦景岑沉色眸子看向蕭雯柔,唇角勾起一抹冷意弧度,抬腳朝秦阮跟二弟所在的方向走去。
等他走後,蕭雯柔抬手垂向傅胤如的胸口,惡人先告狀道:“你是怎麽回事,霍三夫人的大哥過來,你也不知道提醒我!”
此時她臉上哪還有之前的含情脈脈與嬌柔嫵媚,滿臉怒不可遏,眼底的冷光似是要把傅胤如大卸八塊來泄憤。
傅胤如笑著攤手,無辜道:“夫人,這可冤枉我了,明明是你陷入自己的戲裡,我拍你的手提醒來著。”
蕭雯柔眯起冷眸,懷疑地問:“真的?我怎麽沒感覺?”
傅胤如揉了揉眉心,如實道:“是夫人你入戲太深。”
“戲?”蕭雯柔嗤笑一聲:“誰告訴你是戲,問問在場的人還有誰不知道,我苦苦追了霍三爺多少年,再沒有比我對他更情深義重的女人了。”
傅胤如臉色微變,視線越過蕭雯柔看向她身後,壓低聲道:“秦大少又來了。”
蕭雯柔下意識站直身體,冰冷神色露出討好笑意,緩緩轉過身來。
她已經準備好迎接秦景岑去而複返,可能聽到她滿嘴跑火車的盛怒。
可回過頭一看,空空如也。
入目之處哪裡有什麽秦景岑,分明是傅胤如在耍她。
蕭雯柔面露凶光,惡狠狠地怒視身邊忍俊不禁的男人,氣得她七孔都噴出火來。
“傅、胤、如!你耍老娘!”
傅胤如摸了摸鼻尖,低笑咳了聲:“行了行了,今天多謝夫人在三爺面前美言,龍家人也來了,我們過去打招呼。”
他抬手去摟著蕭雯柔的肩,後者啪地一聲拍開他的手。
“離我遠點,你這個腹黑男!”
蕭雯柔直覺遇到了克星。
當初她嫁給傅家一則是為了蕭家,保家族能繼續屹立在京城,不會被霍家哪天看不順眼遷怒。
其次是因為傅家是京城新貴家族,為了向霍家投誠,也是為了蕭家找到自身價值,傅家勢必要與京城世家牽扯上,她不得不選擇嫁入傅家。
傅、蕭兩家聯姻並不是隻代表兩家,而是牽扯多方勢力。
蕭雯柔的價值,就是在傅家與其他家族之間起到柔滑作用,監視傅家的同時,也讓他們安分守己,認清楚京城的各方勢力。
當初她想的挺好,跟傅胤如結了婚各玩各的,就像當初嫁給南宮昶一樣。
這段時間跟傅胤如相處後,她才真正看透這個男人。
對方分明就是披著人皮的狼,最喜歡的事就是耍她。
她已經在對傅胤如手裡吃虧多次,依然不長記性,也不知道是敵人太狡猾,還是她手段不夠太笨了。
蕭雯柔忍著一肚子的怒火走到龍家人面前,幾乎在瞬間,她臉上露出無害嬌媚笑容。
傅胤如腳步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邊,將她臉上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中,黑色眼眸中閃過沒什麽情感的淡淡笑意。
……
霍雲艽在休息區域找到秦阮時,她正跟一氣質與容貌皆上乘的年輕男人談笑風生。
秦阮抱著霍安祈坐在沙發上,捏著孩子的小手,滿面笑意的看著坐在身邊的男人。
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兩人臉上笑容燦爛的有些刺目。
霍雲艽桃花眼微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坐在秦阮身邊的男人,這人看起來很年輕,跟秦阮坐在一起,很容易讓人誤會他們才是一家人。
他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近,眸底沉色沉靜,面色如常。
遠離樂嘈雜人聲的休息區域,秦阮實視線不經意落在姿容優雅的霍雲艽身上。
望著走近的男人,她笑彎了雙眼,親昵道:“三爺終於脫身了?”
語氣中夾帶著幾分打趣。
坐在秦阮身邊的藺寧,看到走來的男人立即站起身來。
他敏銳的發覺三爺冷淡氣質中,對他流露出一絲敵意,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緣由。
霍雲艽氣宇軒昂地站在兩人身前,渾身上下從骨子裡釋放出矜貴,文質彬彬的世家貴公子氣質。
他溫和目光落在藺寧身上,語氣溫和地問:“這位是?”
秦阮笑著回道:“藺寧,藺家的小少爺。”
藺寧迎上霍雲艽的打量,也不慌,不亢不卑地點頭:“三爺。”
得知對方的身份,霍雲艽眼中閃過了然,幽暗眼眸中隱藏很深的不悅消散幾分。
他對藺寧嗯了一聲,嗓音低涼:“你好。”
接下來,他看都不看藺寧一眼,自然地走到秦阮身邊坐下,熟稔地從她懷中接過安靜乖巧的霍安祈,抱在懷中。
藺寧站在原地有些尷尬,突然福至心靈,像是猜到了霍三爺對他釋放出的隱晦敵意。
他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很是知趣道:“還有朋友在等我,就不打擾三爺跟三少夫人了。”
秦阮正在對小兒子解救她的手指。
霍安祈被三爺抱走,對方的小手還捏著她的食指。
聽到藺寧要走,秦阮頭也沒抬,另一隻手抬起對他隨意擺了擺。
藺寧離開後,霍雲艽薄唇彎起淺淡的笑意,漫不經心地問:“他找你有什麽事?”
秦阮完全沒有發現三爺的醋意,說來也奇怪,在藺寧走後,霍安祈就松開了她的手指。
她捏了捏霍安祈的嫩滑臉蛋,回道:“沒什麽事,就是看我也在過來打招呼。”
坐在對面正逗霍遙跟雪球玩的秦昧,這時忍不住調侃起來:“小妹,你就沒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酸味?”
“嗯?”秦阮不明所以。
她嗅了嗅空氣中的氣息,除了酒水與糕點散發出來的氣味,還有來來往往的人身上噴的香水味混雜在一起,並沒有什麽酸味。
秦阮眸子含笑地望著秦昧:“哪有什麽酸味?”
“你往妹夫身上聞,這麽大的酸味,我都能就著蘸餃子吃了。”
秦昧一臉痞氣,非常不給面子的掀開霍三爺的老醋壇子蓋。
霍雲艽神色如常,語氣輕描淡寫:“別聽他瞎說。”
他斜靠在沙發上,姿態高貴而優雅,嗓音清亮悅耳,真不像是吃醋的模樣。
“真的?”秦阮目露狐疑,一副不知道該不該信的模樣。
霍雲艽俊美臉龐浮現出溫柔,淡定陳述道:“就是看那人有些眼生。”
秦阮眉梢微揚,姑且信了他,不再追問。
就在這時,一身穿西裝革履的青年,腳步匆匆的小跑過來。
“霍三夫人,救命啊!”
對方看都不看坐在秦阮身邊的霍雲艽,直奔她而來,儼然把秦阮當成了救命稻草。
秦阮回首,看到來人五官長相非常出眾,只是對方臥蠶發黑,精神狀態欠佳,一副明顯縱欲過度的面相。
在對方即將撲上秦阮時,霍三爺那條大長腿一伸,阻擋青年靠近他家夫人。
“賀明瑾,你要幹什麽?”
霍雲艽低涼不悅冰寒三尺的嗓音,充斥在所有人耳中,讓人明顯察覺出他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