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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身後的危險,長淵身體緊繃,緩緩轉身,迎上霍安祈那雙幾乎沒有眼白的黑沉眸子。
此時的霍安祈滿身煞氣外泄,伸出的小肉手掌心處,漂浮著拳頭大小的煞氣黑球,球狀中的煞氣蔓延出千絲萬縷的細線,黑煞探入長淵的黑色長袍中,進一步想要融入他的身體。
長淵以上古凶獸血脈抵擋煞氣的侵襲,他臉色沉得像黑鍋底:“小少爺,這裡是霍家,你真要出手跟我打?”
他周身氣勢也隨之驟然變得森寒,黑眸浮現出血光,目光直叫人不寒而栗。
霍遙蹭地從床上爬起來,邁著小短腿走到長淵身後,抬起小腳丫,踹向上古凶獸尊貴的臀。
他殺氣騰騰地質問:“小爺看你就是條以大欺小的爬蟲!說!你是誰的人?!”
霍安祈對哥哥翻了個白眼:“剛沒聽他說,他家主子是我們舅舅?”
霍遙沒計較弟弟對他的嫌棄,歪頭疑惑道:“他們是秦家舅舅的人?”
霍安祈小嘴緊抿,恨鐵不成鋼地瞪著霍遙。
這麽萌蠢的哥哥,他真不想要!
眼見弟弟眼底的嫌棄意味更濃了,霍遙小手摸了摸鼻尖,頗有些心虛。
霍安祈咬著小乳牙道:“是另一個舅舅!”
霍遙像是明白了什麽,睜大雙眼震驚道:“舅舅醒了?!”
他蹭蹭地順著床邊溜下來,仰著頭,目光探究地盯著長淵。
長淵凌厲眉梢微揚,對霍安祈高看了一眼。
這小家夥很聰明,但不像是秦阮,那滿身濃鬱的煞氣令他很是反感,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對某種氣息的厭惡。
霍安祈眯起漆黑不正常的雙眼,沉沉地盯著長淵,冷聲問道:“你今天來究竟想幹什麽?”
長淵想了想,如實道:“確定你們父親的身份。”
霍遙一聽就怒了,眼底閃爍出凶光:“然後呢?”
長淵:“沒有然後了。”
畢竟主子沒有給他下一步指令。
霍安祈問:“舅舅什麽時候醒的?”
長淵眼皮子微動:“不久,就在昨天。”
霍遙跟霍安祈對視一眼,兄弟兩人相似的臉龐露出肅穆神色,這麽小的人做出如此神態,給人的感覺十分詭異。
好半天,霍安祈抬起黑眸,仰頭睨向長淵,奶音沉聲警告:“讓他不要插手我們的家事!”
長淵沉思片刻,搖頭:“恐怕辦不到。”
他只聽主子的命令,兩個小少爺父親的血脈還沒搞清楚,暫時還處於觀望中。
霍遙拽著霍安祈的胳膊,驚呼出聲:“壞了,母親回來了!”
長淵神色一愣,揮退霍安祈纏繞在他身上千絲萬縷的煞氣,眨眼間消失在原地。
臨走前,一枚黑色鱗片甩到霍遙的面前,漂浮在虛空中。
“霍遙少爺,這是我送你的見面禮,鉤蛇一族的黑色鱗片,是鉤蛇一族以無上之術煉製而成的護身鱗。”
長淵嗓音霸氣柔情,讓人聽出來一絲憐愛。
霍遙捏著手中那枚黑色鉤蛇鱗片,懊惱地皺了皺眉頭,很是糾結。
他扭頭問身邊的弟弟:“他這是賄賂我?”
霍安祈掌心一握,手中橫黑煞球消失不見,掌心再張開時,一截黑色斷尾顯現出來。
他聲音淡淡道:“這是九尾狐一族的斷尾,遇到危險時可隨時召喚其主人,是胡一彥送我的見面禮,他們是一起的。”
“哦——”
霍遙心底那絲莫名其妙的心虛感消失,心安理得的收起長淵送給他的見面禮。
鉤蛇黑色鱗片漂浮在虛空,在兒童房們被人推開的刹那,鱗片衝入霍遙的眉心處,
融合的那一閃,淡色銀光閃過。房門被徹底推開,屋內的一切恢復平靜。
秦阮目光在房間打量一圈,嗅到了長淵的氣息,也看到了兩個兒子站在床邊,以及在房間忙碌對她視而不見的傭人。
她看向霍遙跟霍安祈,雙眼微眯:“怎麽回事?”
兄弟倆身體齊齊一僵。
霍遙:“啊——”
霍安祈:“咿呀——”
秦阮身上的衣服沒換,在通刹天橋待了幾個小時,身上有股煙熏味,她沒有進房間。
她冷眸睨著兩個兒子:“說人話!”
瞧瞧霍安祈身上那股掩藏不住的煞氣,還有霍遙體內波動的靈力蔓延出來,這兩個臭小子明明被封了體質,外泄出來的力量依然不可小覷。
秦阮就不信這兩個小家夥真的不會開口說話。
霍遙抖了抖身體,察覺到媽媽心情不好,踩在地毯上光著的小腳丫往後退,躲到霍安祈的身後。
他光是躲起來還不夠,還伸手推了推弟弟的後背。
霍安祈被推了個踉蹌,垂在身側的小拳頭緊緊攥著,回頭瞪了眼身後的霍遙。
秦阮倚在房門上,沉靜眸光定定地看著他們。
霍安祈咬著小乳牙,極不情願地張口:“有一條爬蟲來了,送給哥哥一枚鱗片,然後去了父親房間。”
霍小太子的小奶音脆滴滴的,聽入耳中像是在撒嬌。
然而,身為母親的秦阮來不及驚喜兒子能開口說話,轉身衝向臥室。
隔壁,臥室內。
長淵靜靜地站在床邊,一雙血眸凝視著躺在床上,雙目閉闔睡得安穩的男人。
在暗色燈光中,他那雙血眸閃動著凜冽的危險光芒,在看到三爺手腕上的那串佛珠後,他整條蛇都不好了,臉色大變,像是發生了無法接受的事情。
“嘭!”
房門被人用力踹開,長淵身形微動,快速消失在床邊。
躺在床上沉睡的霍雲艽,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吵醒,睜開沉靜無波的眸子,微眯著眼看著秦阮走近。
他揉了揉側額,嗓音沙啞:“回來了。”
霍雲艽沒有計較秦阮製造出來的響動,語氣中帶著淡淡的關懷。
秦阮冷眸瞥向落地窗方向,看到隱身的長淵,與他深紅眼眸對上。
她坐在床邊,按住三爺的手腕,柔聲道:“吵醒你了?”
秦阮攜著一身的火氣回家,可謂是一眼明了。
霍雲艽握住她的手,坐起身倚在床頭,瞧她一臉煞氣不禁失笑:“怎麽氣性這麽大,誰惹你了?”
聲音醇厚深沉頗為好聽,糅雜著初醒時的低啞,既慵懶又性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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