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收回籠罩在黃桷樹妖周圍的地獄冥火。
她居高臨下俯視對方,冷聲質問:“你說不說?”
黃桷樹妖一張嘴盡是怨毒:“你滅我本體之仇,不共戴天!”
他盯著秦阮的目光,毒辣又殘忍。
秦阮神色微變,隨即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眉眼中全是邪氣,唇角勾起冰冷弧度。
她緩緩彎身,與趴在地上的黃桷樹妖平視。
“很好,我喜歡你的嘴硬,這樣才能發泄我心中的怒火!”
秦阮食指點在他眉心處,用了搜魂術。
“啊啊啊!!!”
撕心裂肺地淒厲吼叫聲響起。
魂體被撕扯的疼痛,比之前剛歷經的折磨,還要讓他難以忍受。
生不如死的滋味,也不過如此。
秦阮神情一片冰冷,面無表情的沉浸在,黃桷樹妖在西城那一段雜亂記憶。
對方從奧蒂學校逃到西城,在那裡遇到身穿灰袍,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對方遞給黃桷樹一瓶裝著紅色藥水的瓶子。
就在秦阮準備繼續查探時,接下來的信息突然斷了。
她睜開雙眼,只見眼前的黃桷樹妖亡靈碎成無數片。
碎片瞬間化為灰燼,隨風消逝。
秦阮眸光冰寒,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憤怒與嗜血殺意。
有人在阻斷她探知真相!
“嘭!”
秦阮一掌拍在地上,滔天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周身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究竟是誰在背後算計她?
黃桷樹妖從神秘人手中拿的那瓶紅色藥水,又是什麽東西。
那個東西是黃桷樹可以抵抗冥力,偷襲她的關鍵所在嗎?
藍桉走到秦阮身邊,低聲提提醒:“秦阮,有人過來了,我們該走了。”
秦阮猩紅眼眸輕闔。
再次睜開時,眼底已經恢復清明。
她從容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轉身往來時的路走去。
纖細的背影孤傲肅殺,又有些別樣的變化,像是披上了一層無形的鎧甲。
身後的狼藉,與她再無乾系。
今天這一趟,也算是有所收獲。
最起碼讓秦阮清楚,在這世上,在她不知道的角落裡,有人盯上了她。
不管對方是誰,隸屬哪個勢力,早晚她都會找出來。
今時今日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會從他們身上翻倍找回來。
秦阮幾人前腳剛離開小樹林,後腳入住學校的幾個老師帶人趕來。
眼前的一片狼藉,被眾人看在眼中,紛紛嚇得腿軟。
尤其是之前參與衛西施跟秦阮,解決黃桷樹妖殺人事件的柳主任、陸香蘭跟康冬老師。
他們以為黃桷樹妖又回來了,嚇得臉色發白,差點癱坐在地上。
康冬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跡,低聲對站在身邊的柳主任說:“主任,要不要再請天師來看看,你看看這大坑,還有地上被火燒過的痕跡,這絕對是要出事啊!”
數米深的大坑,滿地狼藉,彌漫在空氣中被燒過的焦味,無一不在訴說著詭異。
柳主任:“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就去聯系人。”
“這事還要等天亮?”康冬老師語氣不滿。
宿舍樓那邊的動靜不小,要是不給他們一個交代,明天還不知道傳成什麽樣。
柳主任想了想,咬牙道:“我這就去聯系!”
……
奧蒂學校門外。
秦阮再次翻牆離開學校。
不等她站穩身體,就被擁入溫暖的懷抱中。
“阮阮,我該拿你怎麽辦,是不是要把你鎖在家裡,你才能老老實實在家安心養病?嗯?”
低沉悅耳地嗓音,在秦阮耳邊響起。
尤其是最後那一聲鼻音,性感中透著濃濃的無奈,聽得秦阮心尖發顫。
她回眸,望著眼前的男人,雙眼微微睜大:“你怎麽來了?”
霍雲艽把身上的大衣脫下,披在秦阮身上。
他眉目溫和:“我來接夫人回家。”語氣一如從前那般寵溺。
秦阮卻從三爺幽深如古潭的眼眸,看出了幾分肅穆之色。
她抿了抿唇,想要開口說什麽,卻被三爺攔腰抱在懷中。
“丫頭,這是我第一次對你的警告,在你身體沒好之前,不要有任何輕舉妄動,否則下次我就動手了。”
“動手?”秦阮抓住了重點。
相處這麽久以來,三爺還從未對她動過手。
霍雲艽往座駕走去的腳步微頓,他摟著秦阮腰身的手下移。
白皙修長如玉的手指,用力一抓。
秦阮屁股微痛,身體微微打挺。
霍雲艽抱著她往懷裡壓,聲音低啞:“不要亂動。”
“你……”秦阮張嘴就要控訴。
三爺冷聲道:“不聽話的後果就是,非常時刻只能用非常手段,阮阮,希望你不要給我動手的機會。”
他把秦阮小心放到座駕後座,順手從她身上摸到二哥座駕的車鑰匙。
霍三爺轉身把鑰匙,扔到不遠處看戲的霍奕容懷中。
後者接過鑰匙,對坐在車內的秦阮,嬉笑道:“弟妹,下次用車說一聲,我一定雙手奉上鑰匙。”
“那就謝謝容哥了。”
秦阮倚在後座,回答得有氣無力。
霍雲艽坐在車上,沒有理會藍桉、靈楓、長淵三人。
他對開車的霍羌,命令道:“開車!”
奢華優美的豪車,飛速駛離奧蒂學校門口。
霍奕容也轉身上了他的座駕,快速行駛離開。
長淵、藍桉、靈楓三妖站在學校門口,彼此面面窺視。
“折騰了一晚上,我先撤了。”
長淵雙手插在寬大的衣袖中,走在學校的街道上,轉眼間身影消失不見。
藍桉扭頭去看靈楓,他臉上露出歉意神情:“我要回去一趟,看看孩子怎麽樣,看完孩子再送你回去可好?”
他沒忘記答應送靈楓回麒山的事。
“好。”
靈楓抿唇,臉上神色溫婉,聲音緩和。
這次她沒有拒絕藍桉。
這個男人不欠她什麽,她也沒有必要去約束對方。
數百年都走來了,又何必急於這一時。
……
車廂內。
秦阮被霍三爺態度強勢地摟在懷中。
這個連頭髮絲都優雅的男人,對方身上的那份從容令人心動的氣質中,又透著一股所有若無撩人的雅痞。
秦阮被三爺的氣息包圍,呼吸都放輕了。
她刻意沉淪,不再抵抗。
就這樣吧。
這個男人陪在她身邊,兩個孩子也安好。
這一世所求皆所願,她知足了。
秦阮身體放松,頭抵在三爺的胸膛上,深深嗅著對方身上令她無比安心的沉木香。
霍雲艽沉聲開口:“阮阮,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不要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
“嗯,我知道了。”秦阮張嘴就保證。
如果是以往,霍雲艽聽了這樣的保證,定會感到欣慰,隻覺得小丫頭真乖。
現在,他開始懷疑這丫頭,是不是陽奉陰違。
嘴上說著不敢不會,轉頭繼續為所欲為。
他伸手抬起秦阮的下頜,眯起深邃多情的桃花眼,用凜冽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
“丫頭,我的容忍度是有底線的。”
他可以放任秦阮為所欲為, 前提是保證自身安全。
秦阮眨了眨眼,神色認真地點頭:“這是最後一次。”
這種被人管著的感覺,感覺還不賴。
她能感受到三爺的擔憂,以及對她縱容的無奈妥協。
這份情誼,她怎麽舍得糟蹋。
“乖。”
霍雲艽再次把秦阮摟在懷中,手一下下摸著她柔順發絲。
心底卻不如表面這麽輕容。
三爺心道,帶孩子也蠻辛苦的。
舍不得太凶,還要委婉的哄著。
家裡還有兩個小的,以後的生活有的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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