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若是我只是他獵豔譜中的一人,他得到後便去追逐下一個,我便立刻殺了他。
便是我不是他的對手,那也沒有關系,我不惜以身伺虎、以命換命。老虎也總有打盹兒的時候,總能讓我等到機會。
第三、若是從此之後,他心中對我愛極,柔情似水、體貼入微,開開心心地與我過日子,憧憬籌謀著我們的未來。
那我便會將原本心中的顧慮,對他的不滿一一細數出來。
他若是能改掉那些我嫌棄的臭毛病,那我就與他做一世恩愛夫妻。
若是他只是嘴上答應下來,卻並無半分悔改之心,那我們便好聚好散。
兩個相愛的人不能相守,或許會有些許可惜吧。但若不曾盡力而為,又怎麽可能無愧於心?
不曾投入地愛一次,誰又會知道,兩個人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麽?”
向薇說完,飽含深意地看向雲翩翩,
“那你與他,怎麽也一起生活了幾年,你與他之間,又屬於是哪一種情況呢?”
雲翩翩默然不語,原來,她的心結便是不曾真正的給過他機會。她恨自己,沒有用盡全力地去擁抱過他。
傅青山對她的好,自然是真的,他憧憬著與她生個兒子。
她也確實對他有種種不滿,不喜他性格霸道,對吳若冰、謝登科等人殺機畢露。不喜他在男歡女愛上把她弄得痛苦不堪,下不了船。
她不僅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體會到女人該有的快樂,反而有一種以色侍人的糟糕感覺。
他本性如此,這些是能夠說得通的嗎?她從來不曾對他說過,或許還有另一個隱藏得很深的原因,她始終對他得到她的方法不齒。
對他心懷恨意,想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可是在向薇看來,傅青山的行為雖然不對勁兒,卻也並非不能理解,不可原諒。
雲翩翩一時有些迷惘了,自己為什麽會有心魔,不就是因為她對傅青山的感情,比她預料中的,還要強烈嗎?難道是她錯了?
被向薇問住的雲翩翩忿忿不平,
“唉!不說了,你看傅青山哪兒哪兒都順眼兒,可為何不見你去找一個絕世天才,而是圍著司飛雨這廢物轉了幾十年?
如今你把司飛雨母子二人的胃口都養大了,日後司飛雨因自視過高而下場淒涼,你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了?”
向薇笑嘻嘻地道,
“你放心,憑著他的美色,找個有望結嬰的道侶還是容易的,不至於晚景淒涼。至於我,我不是已經大徹大悟,絕不肯再給這些廢物機會了嗎?
還是天之驕子才配得上我的身份,累就累一點吧,反正蠢才和天才家的破事兒一樣多。
你啊,也不能因為感情不順就自暴自棄,還是早日修煉到築基大圓滿,再次衝擊金丹。我還想跨界之戰與你同行呢,尤雲若是沒有厲害師兄護持,也與我們一起好了。
到時候我去老祖的寶庫淘點壓箱底的寶物,保證你們二人安全無虞。”
向薇突然想起來什麽,突然從榻上爬起來,扯著雲翩翩的袖子,拉起她到窗邊,指在窗外的燈光道,
“你看,靈隱峰還有近百人的洞府,在凌晨時分,亮著燈光。遠處的雁蕩峰、飛來峰也一樣。至於外劍各峰尚在修煉的弟子,那就更多了。每一盞燈,都代表著一個心酸故事。”
向薇的洞府早已熄燈就寢,那些此時還在勤奮修煉的人,無不代表著他們身後的家族親眷,
在默默發力。在修行的道路上,他們一刻都舍不得浪費。 向薇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以一種局外人的身份娓娓道來,
“每一盞燈,代表的可能就是一個家族的興衰,以及這興衰背後,不為人知的辛酸往事。求仙問道,仙是什麽?人背後的靠山啊。
雲翩翩,我不希望你因為運氣比別人好上一點,便被這個世界寵壞,被男人寵壞。我們始終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攀上高峰,笑看這個世界的天高雲淡。
你絕不能輕易放棄,止步於築基,你一定要結丹,甚至結嬰。我在高處等著你,與我一起欣賞更廣闊的天空,更多姿多彩的世界。”
黑暗中,雲翩翩看不清向薇此時的神情,卻被向薇口中的豪言壯語與精彩紛呈的世界牢牢吸引。
她眼中含淚,答道,“好,我答應你,絕不會自暴自棄。我會努力結丹,哪怕這條路,會走得很艱難。”
第二天早上,向薇起身的時候,雲翩翩已經回去了。向薇洗漱一番,坐在梳妝台前,細心地梳理著頭髮。
她耐心地梳了一個靈蛇髻,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臉,對著鏡中的自己道,
“連無憂,對不起了,雲翩翩必須要結丹。
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不是?怪隻怪你晚生了幾年。”
雖說雲翩翩已是一等一的嘴遁強者,舌燦蓮花的本事已難逢敵手,但向薇不才,正是嘴遁強者的絕世高手。
她雖沒有勸雲翩翩回燕山,卻句句都在為雲翩翩去燕山打下堅實的基礎。
原本她對朋友從來都是坦誠相待,可雲翩翩如今這個架勢,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她不得不將玩弄人心的本事,用在了她身上。
無論如何,她絕不會看著雲翩翩去死。按理說,她與連無憂熟識,在兩個男人之間,她更偏向於連無憂。可雲翩翩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跟她找的男人無關。
無論她選擇誰,她依然是她在飛往軒轅劍派的青鰩之上,那個刻意搭訕的寂寞女孩。
不管傅青山在她眼中是否雲翩翩的良人,解鈴還須系鈴人,雲翩翩也必須回到燕山,祛除心魔。
雲翩翩回到洞府中,給司飛雨發了個傳聲符,詢問他與向薇之間是怎麽了。
司飛雨很快回復,因家逢突變,他的壓力很大。必須要盡快學會掙靈石,不然,向薇一向生活奢侈,不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他不知道以後能不能養得起向薇。
雲翩翩不耐道,向薇只是偶爾買衣服的時候比較大手大腳,而且她的花費,也就是在有限的用度裡做文章,並不曾舉債度日。
她一向有錢便多花,沒錢就少花,他的顧慮根本就不成立。
向薇就算缺錢,她一個金丹期陣天才法師不比他一個一無所長的築基修士掙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