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皺著眉,他跟許為初一樣,自身一直在軍中,修習的是子非魚改編創新的聯邦煉體術。他家族血親中確實是有古藍星西方神秘學家族的人,但是異本人對這方面並沒有精研。
不過他總歸是有一些眼界,思忖著說道:“我雖然並不精通所謂的西方魔法,但是原理還是大概知道的。”
空氣當中有許多人肉眼看不到的元素,最常見的就是金、木、水、火、土這五種常見元素,除此之外,還有雷、風、電等等稀有元素。
所謂西方魔法,就是利用冥想公式,把空氣中與自己親和的元素能量貯存到自己的身體中,力量積蓄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再結合一些手印、咒語等等,使出傳說中的魔法。
西方魔法傳承,分為光明魔法和黑暗魔法兩種,通俗來說人們會稱之為白魔法和黑魔法。
在魔法師能量和數目最為鼎盛的時代,還有許多非常有智慧的黑白魔法師,製作出了一些很好用的魔法道具,即使是沒有什麽魔法的人,在一定條件下也可以使用。
異的吉凶水晶球,就是曾經流傳下來的一種很好用也很流行的魔法道具。
當然,這個流行也是相對於當時的社會高層圈子的。畢竟不管在哪個時代、哪個國家,超凡的力量總是與社會地位相匹配。
異最後說道:“我們受到無形的氣流束縛,我猜對方要麽是精通和風元素有關的魔法,要麽就是用的什麽高超的魔法道具。”
赫拉在後面聽得一愣一愣的,她自認也算是一隻腳不在世俗圈子裡的人,今天才發現,原來自己才是真正的普通人啊!這人說的這是些什麽玩意?演什麽二次元動漫呢?!
許為初皺著眉,他已經放棄把力氣耗費在徒勞的掙扎上,他問異:“你會不會一點那個,你說的水元素的術法?”許為初還是更習慣按照華國的習慣稱之為術法。
異遲疑道:“我只會入門的一點,沒有什麽殺傷力的。”
許為初眼睛一亮:“沒有關系,你試一下。”
異真的默念了一串的咒語,然後指尖非常艱難的冒出了一絲絲水汽——最後勉強凝結到小指頭粗細,那小水流就不堪重負的散了。
異力竭的垂下雙手,半晌,活動著酸痛的手腕:“我就說了,不管用的。”
“可,可是,你,”赫拉結結巴巴說道,“可是你動了啊,看起來也不再受束縛了。”
異一怔,忽然間反應過來,他剛才掙扎著終於凝出了小水流之後,雖然雙手有點脫力,但是真的不知不覺,他的周身已經沒有了那束縛的氣流。
等到異又艱難的弄出來兩道小水流,幫助許為初和赫拉解除了束縛之後,他已經整個人都虛脫了。
好在煉體術為他塑造了恢復力極強大的體魄,再加上勉力使出三遍初等的一個小魔法,消耗的其實主要是異的精神力而不是體力,所以異緩了一會兒之後,身體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異恢復體力的功夫,不忘抬眼有點複雜的看著許為初問:“你是怎麽猜到的?”
許為初也只是賭一把:“你說困住我們的是風系的元素,而華國有火、木生風的說法,那如果有水來把這場火熄滅,由此產生的風當然也就破了。”
“不過我也只是一個猜測,還要謝謝你的信任。”
異:“……現在我們是一條戰線上的人。”
赫拉這時候在後面默默舉了個手:“那個,兩位帥哥,雖然咱們不怎麽認識,我也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裡來,但是看起來你們也是第一次來,不如,去逛逛?”
初生牛犢總是不怕虎的。
赫拉一個在平常不過的人,論身手可能這地下世界隨便拎出來一個小姑娘都能吊打她,但是因為一直生活在陽光下的世界,赫拉潛意識裡還並沒有意識到這裡的危險。
異立馬表示反對:“不行,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保證她的安全,不能遠離這裡。”
許為初反而蹙著眉想了一會,就在赫拉開始默默咽口水,暗中感慨這個東方男人為什麽皺個眉都這麽好看,讓她這個一貫視男色如糞土的技術宅都眼饞的時候,許為初說道:
“我覺得可行,我們一直站在這裡,也幫不上她什麽忙。”不如去了解一下這裡的情況,比這樣兩眼一抹黑的傻站著,多了一些未知的可能性。
***
林昔微進去之後,就是無邊無盡的黑暗。
她知道,這個紅衣聖教會,還有教皇馬沙卡倫都有些邪門。
在前世接觸到諸如東方的符籙等等之後,林昔微這這個世界另一面的東西一直接受程度良好。她就那麽走了幾步之後,站在原地,平靜的閉著眼睛。
“你已經做好等死的決定了嗎?”剛才那個聲音突然響起。
黑暗中,一雙無處不在的眼睛審視地觀察著林昔微,自然看出她的身上沒有一丁點的恐懼。
“不,”林昔微依舊閉著眼睛,“我只是不想白費力氣。”
她人已經進了這裡,你有什麽章程總是該拿出來了吧?
那個無處不在的聲音似乎是不滿地“哼”了一聲,林昔微一瞬間有種天地顛倒的失重感。
好像周遭的空氣都在被擠壓、變形、爆裂。
林昔微有種眩暈的想吐,但是她努力麻痹著自己的感覺,不去被那過於真實的觀感欺騙,因為她知道,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就是站在原地的。
要是她沒有扛過這仿佛幻覺般的窒息, 想去把顛倒的上下重新板正,她才是真的沉陷進去了。
那個聲音“咦”了一聲,所有的壓力好像潮水般褪去。
“你很奇怪。”那個詭異的、無處不在的聲音,此刻聽上去竟然有一種孩童般的不解、好奇,甚至還有點委屈。
林昔微睜開了眼睛,常常吐出一口氣,她體內已經自動的開始運轉內息功法,剛才身體上強烈的不適立馬舒緩了很多。
又過了一小會,林昔微說道:“你已經沒有實體了,是嗎?馬沙卡倫。”
整個空間的空氣都停頓了一下,然後那些肉眼看不到的微粒,才又慢慢的開始了漂浮的運動。
“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那個聲音並沒有回答林昔微的問題,那個孩子一般委屈又天真的語氣,逐漸染上了失智的執拗,“你是誰?你是誰?!”
“我,我,我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