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臉夥計為難的說道:“掌櫃的,我們兩個又沒拳腳功夫,就算遇到合適的,也不敢動手啊,要不,你去找伍家兩個兄弟說一聲?讓他們二人輪流陪我們走一趟可好?”
掌櫃一想,也是,自家兩個夥計什麽德行他是知道的,膽子小,身手也差。伍大傷了頭還沒好,可伍二已經好差不多了,走一趟應該沒什麽問題,於是他點頭道:“行,等回頭我找他們商量商量。”
他又揮手道:“沒什麽事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兩個夥計對視一眼,道了一聲告退,便一起退下。
出了門兩人如釋重負,這種日子他們真的是過夠了,整天提心吊膽,還乾著這些下十八層地獄的事,真是讓人討厭!
如果今夜這位仙師就能把鬱仙師收拾了就好了!
二人心中同時生出這個想法。
第二日,范成祥對這位鎮長很是好奇,於是喬裝打扮一番,準備進鎮裡看看。
蘇子靜被他強按著抹黑了臉,描粗了眉,又穿了一身略顯臃腫的衣服,遮住她本就不是太明顯的女性特征,變成一個個子中等且黑的小夥。
幸好她平日裡走路就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如今這抬頭挺胸,倒像個混混,是去要帳的一樣。
范成祥則打扮成個紈絝子弟的模樣,眉尾上挑,眼角用眉黛畫成細長,和眉尾一起上揚,還特地在臉上點了幾個綠豆大小的痦子,看起來一副痞樣,只是好好的一張臉,卻被幾顆痦子給毀了,讓人第一眼看過去就會歎可惜,再也不願看第二眼。
二人收斂了滿身修為,若不是等級相差太多,或者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這二個是修仙者。
而且修士一般都是用靈力去改變面容,達到迷惑敵人的目的。很少有人會花時間在變裝上,像他們這般扮醜的,更是少之又少。
於是二人背著手,大搖大擺的進了慶沙鎮。
想法很美滿,現實卻很骨感!
原以為只要進鎮,到處去打聽打聽,總能聽到些消息。
結果才剛進鎮口,就發現身後跟了三四條尾巴。
沒曾想,他竟然低估了這位鬱鎮長的手段!眼線居然如此密集!
范成祥想了好半天,這才恍然大悟!
夜裡那夥計說過,鎮上連個地痞流氓都沒有,自己和師妹這身扮像,不就是明擺著說是外來人嗎?
不跟你跟誰!
失策了!
本以為扮個醜,能混淆一下視聽,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
事已至此,范成祥也不敢再多打聽什麽,裝作是路過的人,隻帶著蘇子靜匆匆吃了頓飯,一共還沒待滿一個時辰,就從另一個出口出去了。
直到離開慶沙鎮十裡地外,那些跟蹤的眼線才消失。
范成祥臉是陰了又陰,好險沒暴粗口。
為避免暴露蹤跡,他們隻好繞圍著慶沙鎮繞了一圈,又重新回到那片小樹林。
就在他們回來之後的不久,昨天夜裡的兩個夥計就帶著伍二來到這片樹林。
伍二就是那個矮個子,從慶沙鎮走到這個小樹林還有些距離,他走得不耐煩,氣衝衝的吼道:“還有多久才能到!都走了快半個時辰了,你們該不會是耍我吧!”
圓臉夥計笑眯眯的說好話:“伍二哥,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啊,你可是仙師面前的紅人!你聲音小點,人就在前面樹林裡,別把他們嚇跑了。這一男一女經常來這邊打獵,我都打聽過了,他們是兩兄妹,
都是山上的獵戶,沒爹沒娘,也沒個親戚,正好符合我們的條件,你就放心吧。” 伍二臉色稍緩,只是眉間依舊還有戾氣,這幾日雖然傷好差不多了,可臉上的淤青還沒全消,傷輕一些的地方淤青消下去後還有一塊又一塊的黃斑,而且現在眼睛也還是腫的,臉上一塊青一塊黃,看著難看極了。
若不是掌櫃來和他談,他怎麽也得要傷好全才出門!
不耐煩的揮手,“行了,別廢話了,還不趕緊帶路!要讓我知道你們是騙我的,回頭就把你們迷暈了送去仙師那裡!”
二人臉色大變,齊齊喊道“不敢”,伍二冷哼一聲,背著手走在前面。
兩個夥計對視一眼,眼中都有無形的東西閃過。
又走了將近半刻鍾左右,眼前的視野變得開闊起來。
前面是一塊沒有任何樹木的空地,空地中間只有一塊約兩丈寬的平石,上面坐著一對男女,正津津有味的吃著什麽東西。
那味道好聞極了, 隔老遠都能饞得流口水。
走來的三人本來不餓,一聞這味道,肚子就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范成祥微微揚唇,沒想到這兩人辦事效率還挺快,今天就把人給騙來了。
裝作不知道的模樣,繼續吃著手中的烤妖獸肉。
伍二忍著饞問兩個夥計,“他們是不是就是你們說的那兩個人?”
“對,就是他們,伍二哥仔細瞧那姑娘,是不是長得貌若天仙!”圓臉夥計湊上去悄悄說道。
伍二果真眯著眼打量,隔得遠,看不仔細,但就這粗略一看,好像是挺不錯的。
就是吃東西的動作太豪放,不像尋常女子。
不過想起夥計介紹這二人的身世,伍二又覺得很正常。獵戶家的姑娘,又父母雙亡,自然不懂什麽禮儀,跟兄長學到的全是男兒姿態,肯定很豪放。
“可以,你小子這次眼光不錯!等事情辦成了,回頭我去和仙師說說,少不了你的好處!”伍二拍了拍圓臉夥計的肩膀,誇讚道。
圓臉夥計激動的紅了臉,“不敢不敢,小的只是提供一個消息,其他的都是伍二哥出馬,論功勞,自然是二哥功勞重,我們兩不過是跑腿的而已。”
“行了,別跟我客氣了,看時候也不早了,抓緊吧。”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打開後裡面放了一個個只有銅錢大小,用油紙裝的小包。
伍二從中拿出一個,遞給圓臉夥計道:“一會兒我們裝作問路人,去找這兄妹倆問問路,只要我說出“告辭”兩個字,你就將這包東西撒在那男的臉上,記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