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同歸於盡!”
姚少師見狀,臉上湧起一股悲憤的神色,催動劍光化作一道劍氣光幕護住己身,隨即抬手打出一件通體赤紅色的錐形法寶。
雷火錐?
這件法寶是一次性的消耗類法寶,打出去之後,可以以神識控制其爆炸時機。
不巧的是,李靜香也認識這件法寶,同樣也知道如何解決這件法寶——很簡單,以更強的神識引爆它便可以。
就在那件雷火錐被祭起來的瞬間,一道更為強橫的神識不僅擊潰了姚少師留在上面的神識,而且是直接引爆。
轟!
雷火錐瞬間爆炸,無數鋒利的金屬碎片猶如風暴似的將姚少師裹在其中……這木事,那些金屬碎片雖然鋒利,卻破不開他的劍幕。但同時出現的雷火卻成了催命的符籙。
在一片‘隆隆’的雷聲之中,赤紅的火焰鋪天蓋地般地將姚少師的身形淹沒。刹那間,火焰升騰,宛若在空中千起了一輪小太陽,熾烈的光和熱構成大片的衝擊波向四面激蕩開來,一道火紅色的劍虹恍如跨界而來,在衝擊波和火焰之中斬出一道通道,鏗然劈開姚少師的護身光幕和他的身體……姚少師已經捏住了徽章,卻再也沒有機會將它捏碎。
“早幹什麽去了!”
李靜香搖搖頭,將姚少師的飛劍、儲物戒指,以及那枚徽章都拾了起來,然後捏碎了那枚徽章。
“李靜香!我遲早要找你報仇的!”
單婉娘恰好見到這一幕,悲憤地大喊一聲,捏碎徽章逃走。
……
空中,雲若霏無聊的飛著,轉頭朝著黎滅明問道:“黎師兄,你真的確定之前在這一帶有南海派弟子的蹤跡?”
黎滅明淡淡道:“應該沒錯,那是一個蜀山劍宗的朋友,當時他被兩名沉沙派修士追殺,如果不是我出手,他恐怕只能變成別人的積分了。南海派的姚少師和單婉娘聯手在這一帶狙殺其它宗派的修士,不會錯了。”
吱吱……
黎滅明肩上的千毒貂叫了兩聲,似乎很不滿意雲若霏跟黎滅明說話似的。
“你這小東西,管的事情也太多了吧?”雲若霏氣道。
旁邊的淳於瓊坐在她的靈寵上,冷冷地說道:“姚少師這個人我認識,上一次試煉中,他傷了不少同門,宗門中對他恨之入骨的師兄弟可不少,單婉娘也是一名好手,藝高心狠,兩個人聯手應該有不少的積分,這次我們也可以為同門復仇,運氣不錯。”
蘇玉琪也要說些什麽,這時,前方天空突然爆發出一道極為強烈的衝擊波,即便是相隔數千米,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停了下來,向遠處望去。
“有點兒意思,好像是雷火梭的氣息!”雲若霏的雙眼中露出興奮的神色。
“你們看。”
淳於瓊目光突然一亮,“那道劍光是不是有些熟悉?”
幾人間的氣氛驀然一靜。
下一刻,不用人發聲,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向衝擊波傳來的方向飛去,目光中竟然都帶著幾分期待。
她們明白那道劍光的意義,雖然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但無外乎敵、友兩方。
是敵人,消滅他(她)將會獲得不少的積分;是友,大家聯手,求得更大的戰果。
衛英姿在看到那道劍光的時候,眼中露出一抹喜色,但她知道現在最好是什麽都不要說,不能貿然表態,所以在飛行的時候,故意露出思索的神色,卻是一聲不吭。
“是姚少師。”
眾人在一處明顯是爆炸現場的地方停了下來,下方那具殘屍說明她們並沒有找錯地方,黎滅明下去看了一眼,證明了屍體的身份:“我見過他幾面。下手的人夠狠,炸了他一記雷火錐猶恐不死,直接補了一劍,將人劈為兩片,連肉髒都烤焦了。”
“不知道這下手者是什麽人?我怎麽覺得那道劍光有些熟悉?”蘇玉琪有些疑惑地自語。
“是李靜香師姐。”衛英姿忽然說道。
“李靜香?她是你們山海盟的長老之一吧?你怎麽不早說?”雲若霏不滿地問道。
“剛才見到劍光,我也只是懷疑。看了這具屍體的內髒情況,才確定是李師姐所為。”衛英姿淡定地說道。
“可惜。那位李師妹已經離開了,不然我們也可以聯手獵殺了。”
黎滅明頗覺遺憾,李靜香這次出手,等於是將他們的獵物截胡了,現在只能是另行尋找目標了。
……
“看來又有魚兒上鉤了。”雁千惠立身雲上,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
“這位道友,能在秘境中生存六天,你也不傻,居然敢大搖大擺的在空中飛行,看來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啊。”
七道身影從林中飛出,牢牢鎖定雁千惠可能遁走的方向,其中一名錦袍青年冷笑著說道,他的頭頂懸浮著一面八卦牌,另外六人祭出來的法寶也是各種各樣的,都是一些奇形法寶。
“天機派,竟然一下子遇到了六個,看來我運氣不錯。”
雁千惠目光掃過眼前六人,能夠在秘境中生存到現在,這七人的積分恐怕不少。
“齊師兄,跟她廢什麽話?!蓬萊弟子,不如不老老實實滾出秘境,那就殺了她好了,反正也不差她一個!”
七人當中,一名女弟子驀然低喝一聲,同時手中繩索一晃,化作一道金光向雁千惠飛來。
這七個人都是同門,合作已久,幾乎是那名女修出手的同時,為首那個齊師兄也已經出手,那面八卦牌倏地飛到雁千惠的頭上,射出八道毫光罩向雁千惠的身形。
轟!轟!轟!
兩柄量天尺、一尊青玉塔、一柄吳鉤劍和一顆混天珠同時轟向了雁千惠。
這是不將她滅在這裡,誓不罷休的節奏。
就在這些攻擊即將接觸到目標的瞬間,雁千惠的身形驀然從原地消失,所有攻擊全都落空。
“人呢?該不會打成粉了吧?”
“別胡說!這是遁走了。”
“她是怎麽做到的?空間神通?”
“這個人到底是誰?”
幾名天機派弟子又驚又怒。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極為強橫的重力從他們的腳下傳來,同時他們的法寶也紛紛向地面墜去。
“領域!”
“怎麽可能在秘境中出現領域強者?”
一眾天機派弟子驚惶失措,駭然喝道。
“統統去死!”
雁千惠輕叱一聲,一抬手,一道道紫青色的劍氣從空中落下……如果是在平時,天機派的七位弟子應對起來非常容易,而今他們不僅自身移動困難,法寶也調動困難,稍一遲疑就得人滅道消。
七個人很有默契地捏碎了徽章,在劍雨灑落之前,身體呈現出扭曲的現象,遽爾從雁千惠面前消失。
“嘿!居然有這麽多的積分!”感受著徽章內的積分變化,雁千惠心中微喜,隨手將七個人遺下的法寶拾起——只要抹去原主的神識烙印重新煉化,就可以使用了。
雁千惠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果然,合壁後的紫青雙劍才是威力最大的。雖然之前在【蜀山世界】中已經將青索劍融合入劍胚之中,但施展起來還不夠圓融如意,在進入秘境之後,雁千惠出手幾次之後,感覺著有些不順暢,便覓地重新研究新劍胚的不同之處,數日之後才算是成功。
剛才算是她第一次施展紫青劍氣,雖然有【大地力域】的牽製效果,但紫青劍氣的威力也大為不凡,否則那七個人不會輕易捏碎徽章。
在秘境之外,六宗九派都大為震動,因為他們發現從第六日開始,各大宗門中從秘境铩羽而歸的弟子數量陡然增加,所有回歸人員都指向了蓬萊仙宗的弟子——雁千惠。
比賽第八天,秘境中的某處峰頂。
狂風呼嘯,落葉在風中飄墜。
地面上,溝壑縱橫,幾件破碎的法寶落在地面上,空氣中猶自有空間波動的能量氣息。
雁千惠收起飛劍,站在峰頂向四方眺望,大有睥睨天下的感覺。
“那個就是‘紫青仙劍’雁千惠?”
“就是她?據說在短短兩天就逼迫近兩百名九派弟子退出秘境。”
“對,就是她。”
“仙劍?我看是煞劍才是。遇到六宗的弟子還強一點,遇到九派弟子根本不說話,直接就是萬劍齊發,根本沒有閃避的機會,唯一的辦法就是捏碎徽章。”
“遇見六宗門下,她好像也是照殺不誤。”
“不是吧,我聽說蜀山劍宗的人她就不敢招惹。”
“不是不敢招惹,蜀山和蓬萊是真正的鐵杆盟友,她們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衝突的。”
在另一座山嶺的頂端,三名修士正通過特殊的觀測神通,觀察站在另一座峰頂的雁千惠。
這個秘境中的靈氣不怎麽樣,但空間卻很大,畢竟這次的參賽者也不少,雁千惠這段時間的戰果很大,戰線已經到了驚人的地步,她一共凝聚了四十八頭水傀儡,將它們散布在四面八方進行偵查,一旦確認有人,她的真身幾乎在瞬息之間便可以趕到,就算被發現者及時逃遁,也快不過她的速度。
最令人驚悚的是,她擊敗的對手都是在秘境中生存了一段時間的修士,有些人甚至是第一波傳送進來的修士,能夠生存過半數以上的比賽時間,就算是戰鬥力稍弱,但至少也是思慮縝密之人,有著足夠的藏身手段或者保命能力。
然並卵,在雁千惠面前,一切偽裝都無限趨近於無效,而且若非是蜀山劍宗等一、兩個六宗所屬,其它宗派的修士遇到她,要麽死抗,要麽老老實實地捏碎徽章走人——雖然道宗資格誘人,但怎麽也沒有自家性命重要,絕大部分都是甫一交手,便果斷走人,只有少數看不清形勢、負隅頑抗的家夥才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嗯,要是雁千惠知道這事,一定會反駁,她殺的人並不多,除非是必殺的,否則就算是將對方逼入絕境,她也先容對方捏碎徽章遁走。
那三名修士都是南離宗修士,雖然兩宗向來交好,但他們也不敢貿然出現在雁千惠面前,萬一對方殺紅眼了,就算不死,這次的機會也會完全消失,太冒險了。
“快走!”
一道強橫之極的神識驀然從三人立身之處掃過,三名南離宗修士大驚,毫不遲疑地駕起遁光向遠處飛遁而去。
雁千惠站在峰頂,目光從遠處的山峰上收回,剛才她發現有三名南離宗修士在那裡窺探,南離宗與宗門交好,所以她也不會過於逼迫,但是,當她發現其它位置也藏著一些修士的時候,心情就不愉快了。
無論她是戰鬥或者不是在戰鬥,這些人窺伺在一旁,絕對不會有什麽好意,不像先前那三名南離宗修士,距離極遠,縱然想出手,也會驚動她,所以雁千惠才任他們離開。但周圍這些……呵呵。
“周圍的鼠輩,都給我滾出來!”她的聲音不大,甚至有些綿軟,但在崇山峻嶺之間,卻遠近回蕩,頗有九曲迴腸之慨。
參加這次資格賽的各派修士都是精英,很多人雖然也抱著乘人之危的想法而來,但這不是沒出手嗎?
被一個女娃罵成了‘鼠輩’,自然是面子過不去,再也沉默不下去了。
“紫青仙劍,們不想惹你,你別太過分。”一聲怒喝從林中傳來。
“沈道友,你已經獲得了大量積分,沒必要欺人太甚吧?”
雁千惠眉頭微皺,時間過得越快,參賽者之間抱團的情況也越為嚴重,想要再逐一擊破,可就沒那麽容易了。不過,這樣也不錯,也免得她再一一尋找了。
“要麽出來,要麽滾蛋,現在這個樣子,連面子都不敢露,我管你們叫做‘鼠輩’,難道還錯了嗎?”雁千惠十分冷漠地說道。
颼!颼!颼!
三道身影由遠處一片叢林中飛出,懸浮在半空中,其中一人身高超過了兩米,體魄強悍之極,一眼望去,就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像是在面對一尊無法打破的金剛。而另外二人則是一男一女,看著雁千惠的目光充滿了仇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