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法術的碰撞轟鳴,靈力波動的洶湧澎湃,折騰了整整一夜。
為了避免發生亂入的麻煩,雁千惠她們索性在原地坐到了第二天早晨才離開之前戰鬥過的地方。
她不是聖母,對於‘勸架’沒有任何的興趣,抓到幾隻鬼影魔貂還有那隻變異的黑爪鼴鼠,才是這次行動的終極目標。
“齊師兄,按照你提供的資料,貂島上的資源並不多,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支的隊伍登島?難道他們都是要捕捉鬼影魔貂的?我怎麽看他們當中的某些人更喜歡去獵殺同族。”
“很正常。或者是出於搶奪戰利品的緣故,或者是仇家尾隨,半路發動的攻擊。昨天晚上那兩撥人的實力都不弱,無論他們是兩敗俱傷還是其中一方大勝……我們都得小心了。”
雁千惠突然想起了昨天發現的那兩具屍體……有沒有可能與那兩具屍體有關呢?
“齊師兄,你還記得昨天那具屍體身下拾到的符牌嗎?”雁千惠問道。
“那個隻手擎天的符牌?”
齊師道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個人絕對不會是道宗弟子,至於符牌……我的印象中也沒有哪個知名戰隊用的是這個印記。
貂島上有鬼影魔貂的信息雖然知道的人不少,但鬼影魔貂的用途比較冷僻,本是想抓的人沒這個能力,有能力抓捕的人則是不在乎它的價值,因此以往來這裡的人都不多,這一次算是突發狀況。”
有人搶正常,齊師道就是因為擔心有人搶所以才叫上雁千惠做幫手,可這一群人來搶,而且為此與人大打出手,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看這天色,應該是要下雨了,小黑,等一會兒警戒就由你負責了。明白嗎?”
踩滅篝火,雁千惠看了看天色,現在這個季節,這個時間點的天色應該是大亮的,但是透過林間的空隙看到的只是大片灰色霧靄,光線朦朦朧朧的。
“找到魔貂王后立刻返回,鬼影魔貂有這一隻已經算是完成了目標,我們不知道這座島上發生了什麽,還是盡早離開比較合適,只找一天,明天早上無論有沒有發現魔貂王,都要離開。”齊師道說道。
對於她們來說,氣候變化所帶來的身體上的不適應幾乎可以忽略,除非是針對她們的神通攻擊。但惡劣的天氣會對她們的神識感知會造成影響和誤判……嗯,不相盲目相信自己的強大,畢竟你有手段,別人也有手段,而那些歷經了物競天擇生存下來的妖獸,自然也有其生存手段。
他們繼續按照之前得到的地圖往森林深處行進,雁千惠基本上每隔2到3分鍾就會施展一次【海洋視野】,確認周圍的狀況,防止出現埋伏或是偷襲之類的情況——有意思的是,在將剛剛參悟的水系法則融合入這一神通之後,她發現無論是探查距離還是探查的細致程度,都有了很明顯的效果提升,最明顯的感覺就是陸地——相對於海洋來說,陸地的水系元素能量自然要薄弱一些,所以感覺上更為明顯。
隨著她們的深入,周圍的地形開始出現了變化——按道理說,越往森林當中,樹木就越是茂密才對,可實際情況是,樹木倒是越來越高大、粗壯了,但分布密度卻變得稀疏了,而且前方已經是連綿的低矮山嶺,樹木越來越少,高大茂密的灌木叢幾乎覆蓋了這些山嶺,而且嶺上怪石嶙峋,都快形成奇觀了。
“應該就是這個位置,前面那個最高的山嶺就是魔貂王的巢穴所在。”
齊師道展開地圖核實,此時天上已經絲絲縷縷地下起了小雨,但雨水在即將滴落到她們的身上時,便像滴落在一層無形的牆壁上似的滑開。
下雨了,但雨勢並不大,只能算是普通……其他修士在這種天氣中神識感知會受到影響,但雁千惠的【海洋視野】不但沒有被削弱,反而增強了。
兩人一犬分頭行動,尋找著魔貂王的洞口,那座山嶺面積不大,而且隱蔽之處太少,地毯式的搜索,花了一個多小時,還是小黑在一具假山似的怪石下方發現了一個洞口。
“看這裡的血跡,它在下面。”
雁千惠走過去,身體微微俯下然後站起,手指撚起幾片草葉,上面還帶有血跡。
新的問題出現了,該怎麽抓著魔貂王。
“同樣的方法來對付魔貂王,我覺得可行性不高。”雁千惠微微蹙眉說道。
鬼影魔貂是在地下建穴,不過它可不是挖個洞就當作窩了,連狡兔都有三窟,更何況這些妖獸——整個島嶼恐怕都遍布著鬼影魔貂的地下巢穴和逃生通道,就算是精通地行術的強者也未必能夠在地下對它們如何。
為什麽不用【先天土遁】?
【先天土遁】是一種利用土系能量逃跑用的神通,跟地行術沒半點兒關系。跑路沒問題,但並不是像地行術一樣,可以在地下行走,停留。
昨天晚上她們確實成功的用深海魚誘出了一隻鬼影魔貂,但那是在它毫無防備的前提下,魔貂王的作為強大的個體,它的智慧無疑要超過普通鬼影魔貂,更別說它昨天在人類的手上吃過虧,行事必定更加小心。
“資料上提到過,魔貂王的攻擊性極強,難以容忍有東西入侵它的領地,我們可以在這上面做文章,你不是會水系神通嗎?”
魔貂王的領地,顯然就是這座山嶺,可她們在這裡停留已經有段時間了,沒有遭到任何襲擊,這意味著魔貂王吃虧之後,可能收縮了活動范圍,完全從地上轉入地下。
“你想把它淹出來?用水系神通沒太大用處,得用灌水的本事才行。”雁千惠翻了個白眼說道。
往地洞裡灌水,魔貂王興許會游泳,但總不能在水底下閉氣吧……這思路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這魔貂王的巢穴到底有多深?有多複雜?是否與島上其它鬼影魔貂的巢穴和地下通道有連接?
毀算是沒有,她上哪兒弄那麽多的水?
“呃……也是。那得想一下其它方法刺激它,魔貂的巢穴一定在地下很深的地方,普通的攻擊應該是無法起作用的……
齊師道蹲在洞口邊上,陷入了沉思。
“填滿整個地洞的水有些困難……但我想我有辦法了,不論是水還是別的什麽東西,都比不上我這效率。”
最快速度填滿一個空間的東西是什麽,光?
如果是一個有許多阻隔和拐彎處的地下空間呢?聲音!
就決定是它了!
【獅子吼】!
“你想用聲波神通攻擊這個巢穴?”
齊師道退後一步,讓開洞口。
“應該有效果吧……反正只是吼一嗓子。”雁千惠也不是很確定。
看齊師道讓開洞口,雁千惠來到了洞口正面……和普通的鬼影魔貂不同,魔貂王的身形猶如老虎一般大小,所以這洞口也是很大的,同時也很深,反正雁千惠是絕對不想進入。
“吼~”
雁千惠站在洞口,猛然張開嘴,綿綿不斷的音波狂嘯潮水一般洶湧地衝入洞口。
“會有效果嗎?”齊師道走過來揉了揉耳朵……雁千惠的嗓子太給力,他雖然刻意離遠了一些,但還是受到輕微的影響。
“還要再等等,目前沒感覺到有東西出現,我們兩個都站開些,可能是我們的氣味讓魔貂王不敢冒頭。”
雁千惠保持著【海洋視野】的開啟,注意著地下的情況,等了會兒轉頭對齊師道說道。
“我們兩個後撤,待會兒讓它對付魔貂王嗎?”齊師道看了一眼小黑。
“放心吧,這家夥可不比魔貂王弱,它不是不肯出來麽,我逼它出來,咱們在旁邊看著就行。小黑,最好活捉。”
汪~
小黑點了點頭輕喚一聲表示知曉。
“這條靈犬的能力,匪夷所思……看來這一次找你合作是絕對正確的。”齊師道感慨道。
“來了!”
片刻之後,魔貂王的攻擊性終於還是戰勝了它逃命的想法,雁千惠感知中‘看’到了那團不斷在往上衝的身影。
小黑同樣注意到了,在魔貂王衝出來的瞬間,迎接它的是小黑那張血盆大口。
它一口咬住魔貂王的手爪,在半空中來回甩動,在它反應過來舉起另一隻爪子時又及時吐出,直接扔向旁邊的一根高大的石柱。
呲!
魔貂王的前爪果然非同凡響,即使是這種程度的撕咬甩動依舊沒能將其撕裂,僅僅只是啃出了幾個血洞而已。
【大光明拳】!
巨大拳影引起空氣震蕩,將正要衝上來的魔貂王直接被震了回去,重新撞上石柱。
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被震得七葷八素,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小黑根本沒給它反抗的機會。
躍起落下,泰山壓頂!
魔貂王並沒有能成功躲避,但它也不是好相於的家夥,即使被摁在爪下依舊在瘋狂掙扎。
完全不顧身上的舊傷口皮開肉綻,鮮血在四處草葉上灑的到處都是。
還別說,真讓它差點成功掙脫,奈何它面對的是噬日神獸,現在的實力甚至已經比它生前都要強上一些,在魔貂王掙脫之前,小黑已經咬了上去。
瞬間的襲擊,饒是魔貂王在最後一刻成功逃出,卻也因為喉嚨這處致命部位被狗而成了徒然,最終在小黑四處甩動中,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走吧,回船上。”
齊師道取出一個招魂瓶趁魔貂王的魂魄還沒有消散之際將其收了起來,然後讓雁千惠將屍體收起,準備回船。
“回去之後我會盡快準備其它的輔助材料,最為完美的將其魂魄煉化。”
齊師道的心情很不錯,以至於在聊天的時候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眼中也帶著明顯的笑意。
汪!汪!汪!
稍遠處,小黑又叫了起來,二人飛掠過去……片刻之後,兩個人站在一具屍體面前。
毫無疑問,這名修士是被人暫殺的,但他身上也同樣沒有身份符牌之類的。
“算了,不理這些事了。”齊師道猶豫了一下,最終放棄。
驀地,一陣低微的聲音響起,似乎有人在求救。二人轉到灌木叢後面,只見一個面色道白的修士躺在那裡。
真似乎是聽到有人靠近的聲響,地上的屍體伸在前面的手居然在這時候顫顫巍巍的往上抬了抬,估計是想要表示自己還沒死。
同時也讓人看到他手裡的一塊畫著擎天巨掌圖案的符牌。
“居然又發現他們的同夥!”
“雁師妹,救他,這個人很可能對我有用!”齊師道說道。
“好吧。”
雁千惠取出一顆丹藥塞入那名修士的口中。
將人翻轉過來,雁千惠這才注意到眼前這位居然是個短發女人,臉上站滿了雨水攪渾的淤泥還有之前留下的血跡,外罩著一件鬥篷,之前又是趴在地上,所以沒有發現。
“這可真是……不必謝我,有什麽話等一會兒再說。”
雁千惠可不想扯出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趁著這女人還有些意識,先確認一句,省的到時候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靈丹效果很快,那個女人的面色迅速紅潤起來,呼吸也迅速恢復正常。
汪~
小黑又叫了起來,二人看了一眼仍在調息中的女修,同時向那邊飛掠過去……只見眼前一片狼藉,地面上盡是一片七零八落的屍體,粗略地數了一下,大約有十六具左右。
“你覺得這裡像不像我們昨晚看到的有大爆炸出現的位置?”
“應該是這裡, 群戰……為了什麽,難道說有比魔貂王更加珍貴的東西?”
這裡是貂島,能出現一隻魔貂王已經是極為少見的事情了。
“是仇怨!”
二人身後,那個女修也飛了過來,恨恨地說道:“那是暗夜戰隊,一群只會偷襲的小人!”
“那個帶有巨掌的符牌又是什麽?”雁千惠問道。
“擎天戰隊。”女修說道。
“不是道宗弟子吧?”雁千惠問道。
“不,我們是散修。或許將來有機會拜入道宗門下也未可知。”
女修這才用心打量了二人一眼,驚訝地問道:“你們是道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