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是曲家的祖先有特殊的血脈,而曲家第一代先祖來這裡之前,他根本不是北荊國之人,他是偶然被追殺穿過了一天然屏障,滾進了一片黑洞裡才來到這裡的,而數千年過去,曲家是一代一代在北荊國扎根,曲家人大多靈根不好,卻有可怕的毅力,所以作為一個成長起來的修仙家族,在其他地方算不得什麽,但在北荊國算得上修仙大族了。
當初曲家先祖因為血特殊血脈被滅族追殺,後來僥幸逃脫,不想數千年過去,那曲家先祖逃過來的地方,那裡的屏障和蒼雲大陸的外邊已經打通,所以堅持了那麽久,還有那繼續曲家血脈的人一直在查找他們的下落,直到找到了北荊國。
這也是曲時姐和宮玉堯結成道侶後,被數次遭人暗殺的原因。
再後來,曲時姐生了宮爵,又見他是雜得不能再雜的五靈根,待在修真界沒有前途,況且還是不知名的敵人在暗處,實在防不勝防,曲時憂才把宮爵送到老道友的家鄉凡人界去。
而如今宮玉堯和曲師姐都去了海葬之穴,去找那修複丹田的深海人魚心臟,那麽那暗處之人失去了目標,宮爵只會更危險了。
而曲家其他人,在曲師姐還不知曉的時候,已經被全部抓走了,這留下的最後一人公爵,就是老婦人自己用來享用換血的了,這是上面人給她的獎勵。
而北荊國王,得了好處,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曲家危險之際,沒有通知曲時憂不說,還防止了曲家人報信,所以曲時憂宮玉堯在出宗歷練遇到危險,一直以為是自己惹的仇人,為了避免家人擔心,也沒有把這事告訴曲家人,自己應對,完全不知曲家已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人完全被抓了。
對於血脈這方面,李黛以前還不是很了解,可自從有了紫金族血脈後,她明白一些刻印血脈中的傳承的可怕,就拿她的複生來說,複生是複生自己,而復活是復活別人,都是無比的逆天。
而如果曲師姐的血脈也很特殊的話,那曲家被盯上就不足為奇了。
更多的,李黛還知道,這老婦人來的地方靈氣相當濃鬱,用她的話來說,這裡就是窮鄉僻壤的貧瘠之地,她本來打算換了血就離開的,卻不是最後遇到李黛這樣一個變態,然後就那麽死了。
根本她的記憶,還是她穿過的屏障,李黛不由得想起雲錦他們的來歷,同雲錦他們的描述看,他們似乎來自同一個地方——內大陸!
當然,這只是李黛的猜測,如今看來距離曲家人全部被抓,已經有兩三年的時間了,如果老婦人頭頂的人目的是換曲家人的血,那曲家人是真的危險了。
對於這一點李黛也不知道怎麽辦,但她清楚,她必須想辦法把這事通知曲時憂,不管她現在在哪裡,情況如何。
李黛這邊想著,宮爵幽幽轉醒,而這地下宮殿因為老婦人的死撤了結界,整個地下宮殿都不穩了起來,搖擺晃蕩了起來。
李黛抓起處於懵逼中震驚的宮爵,聽著無數人朝這來的腳步聲,直接撕碎了空間轉移了。
她目前的修為,加上對空間之意領悟到大圓滿,撕碎空間轉移太遠做不到,但轉移個幾百千把裡完全不是問題。
這一轉移到了北荊國京城郊外,宮爵終於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真是是黛姨,黛姨來救他了。
“嗚嗚嗚,太好了。”繞是堅強如宮爵,此時也覺得滿心的委屈爆發出來了,頂著五靈根的爛靈根,在外門從最底層第子做起,他受到了無數的歧視和壓迫,以及認清人暖,每次被人教訓得只剩一口氣的時候,他都被人救了,養好了傷,那救他的好心人又消失了,而最讓他難受的時,李黛給他的保命手段境光衣,以及給他的儲物袋,裡面許多保命攻擊別人的東西,都被人封印了取不出來。
然後他就跟其他底層第子一樣,天天乾活,只有一個十平米宗門發的儲物袋,一貧如洗。
每次他堅持不下去想找黛姨,又想到自己做乞丐的時候,吃都吃不飽,至少此時雖然累,但可以吃飽了。
他又把念頭按了下去,想著一步一步來,黛姨肯定會來找他。
所以他乾活挑水劈柴做飯打掃,每天跟雜役們一樣累成狗,都沒有什麽修煉的時間,但還是堅持了下來。
然後想著同黛姨約定的一年時間,如此經歷,更加堅定了他要改靈根。
卻不想一年時間到,黛姨沒有出現,宮爵真是是萬分的灰心和絕望的。
好在如此一段時間,他已經摸清了底層第子生存的規則,並且慢慢開始認命適應了。
然後打算靠自己努力下去,成長,不想某一天又被抓了,他以為自己要面對那可怕的老巫婆死翹翹時,李黛又出現了。
宮爵盡情的述說著自己的委屈李黛也拉著他上了小雲朵,安靜的聽著,聽他說用不了境光衣開不了她給的儲物袋,心中就有猜測,一檢查,果然如此,是元嬰實力的張師兄動了手腳,讓他不依賴太多外物。
這一點李黛也明白,對於底層底子如此修行才是最好的,但他到底是曲師姐的兒子,李黛做不到什麽都不給她留,做不到不給他留保命的東西,卻不想她做不到,正陽峰下記事堂那爆炸頭一般的張師兄卻足夠狠,完全可以做到。
看如此宮爵從被她接到修真界,從地獄到了天堂,一下子有靠山,突然的膨脹和浮華被徹底褪去了,李黛就知道張師兄的做法是沒錯的。
別看他此時委屈,發泄出來就好。
李黛等他這小小少年哭夠了,才問道:“想好了要去靈根了?”
“嗯嗯!”坐小雲朵另一頭的宮爵使勁搖頭,他一定要變成天才,至少靈根不能成為他修行的阻礙。
“你身體有五條靈根,我可以幫你除去任意幾條,你怎麽想的?”
宮爵沉默了會,激動又感激的看著李黛,道:“黛姨,給我留火木雙靈根,我想學習煉丹!”吃夠了沒有靈石的苦,知道了不能永遠不能依靠誰,他一開始想的是變成單靈根天才,後來想法也變了,他要學煉丹,成為走哪裡都不會窮的修士。
李黛聽了這話,也是一愣,從來不缺靈石的她聽到這裡要求,一下子想到了什麽,微微有些替這個少年心酸,她笑著道:“好。”
宮爵跟激動,把滿腔的感激藏在心裡,對他來說,黛姨比那印象中沒多少印象的母親還是親切,黛姨每次出現都是在他幾乎絕望以為要死的時候,黛姨還要給他改靈根,來了修真界近兩年,他知道改靈根是多麽逆天的一件事,不是誰都可以隨隨便便做到的。
只有天衍宗傳奇的鬼才黛姨可以做到,他以她為榮,她就是他的目標,有一天他也可以這麽優秀,一定可以!
李黛完全不知宮爵在想什麽,小雲朵速度極快,北荊國的人是追不上的,至於她沒有收拾北荊國也沒打算替曲師姐去找她的親人,她知道這些恩怨這些仇,曲師姐一定想親自了結,而不是她插手,她需要把消息帶給她就是。
所以趁回宗的路上,李黛利用丹田小樹融靈根之法,融了宮爵三條靈根,留下火木雙靈根。
當然,被溶解的靈根李黛並沒有讓丹田小樹吸收來增長自己的靈根純度,而是利用特殊手法讓它們的營養被宮爵的火木雙靈根吸收,雖然屬性不同,但李黛用法特殊,還是讓它們吸收了,兩靈根純度一下子從原本的百分之六七十到了百分之九十,完全可以說得上資質上層算小天才了。
感覺到自己變化,宮爵再次醒來,激動的無以複加,他沒有問李黛怎麽做到的,反正他相信沒有什麽難得到黛姨,她就是什麽都可以做到。
靈根的事解決,李黛看宮爵也比較沉穩了,把她給的儲物袋禁製打開了,鏡光衣也啟動了,然後說了張師兄的事。
“你每次被欺負得生命垂危然後又莫名好了在自己床上醒來,定是張師兄救了你,他雖然禁了我給你的儲物袋以及保命手段,卻也在暗中保護你,你別怪他。”
“是我讓他看著你的。”
如果一開始聽了這話宮爵肯定會怪,會怨他多管閑事,但被狠狠磨礪了兩年,懂得了修真界只有靠自己以及弱肉強食的規則,他真是怨恨不起來,甚至有有些感激的。
從一個乞丐然後知道自己可以修仙,還有一個強大無比的大靠山黛姨,他心境沒有一點問題是不可能的,然被張師兄一折騰,腦子什麽的膨脹什麽的都冷卻了下來,如今就算成了雙靈根,也不再浮華。
雖然張師兄手段激烈了一些,但同李黛最初的目的一樣的,宮爵作為好友曲師姐唯一的兒子,李黛自然是想對他好,而把他接回來,一開始李黛就可以給他換靈根的,沒有那麽做也是怕他一下子從小乞丐變成修真界天才被拉得太高,心性出問題,才以一年之期約定,讓他磨礪一番先了解修真界最底層的規則,不至於資質好了,被有心人一誇一捧就不知南北了。
如此甚好。
用時兩天,出了北荊國,到興邦城坐了傳送陣,直接傳送到天衍宗管轄的傳送城,回了宗門。
回去後,張師兄找了上來,說想收宮爵做第子,李黛有些意外,但還是同意了,主要是宮爵同意了。
張師兄破損神魂好了,突破化神只是時間問題,宮爵有個化神師父也好,不用她操心了。
單獨把張師兄人留了下來,把曲家的事對他說了,讓他有心理準備。
可以對宮爵的修煉抓緊一點。
之所以沒直接告訴宮爵,甚至連他親身父母在哪裡都沒說,實在是宮爵實力太弱了,說了沒有任何作用,還會影響她修煉。
宮爵的事解決,又給他留了不少東西,李黛回了山水居,然後路上聽到了一消息,丹谷峰的錢風竟然把外門雜役第子含泱收為第子了,而那雜役第子含泱走了天大的狗屎運,被宗門鬼才李黛改了靈根,給他洗成了天靈根天才,又拜錢風為師父,一下子了宗門最讓人羨慕的對象。
李黛聽了這話愣了一下卻並不意外,錢風來山水居找她的時候,說了李暖的事,看見含泱第一眼就多看了他會,想必那時候就有了緣分,看中了他。
當然這樣的小細節那時候李黛不理解,對於修士收徒的規則也是不理解。
後來看到了某人,一下子就感覺到彼此有師徒緣分,李黛也就明白了。
且不說那些,李黛宗門的事完畢,也沒打算在宗門閉關修煉了,給各位師兄師姐還有認識的比較熟的人留了傳訊符,說出宗歷練,短時間不回來,就離開了宗門。
當然離開前去了趟正陽峰,見了新宗主,紅豐老人選拔出來的一個人,叫汜運什麽的,同之前的宗主不管是姓氏還是姓名都偏差萬別,李黛知道後是非常詫異的。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當初前宗主夫人出軌事件,給前任宗主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心境上也出了些問題,不適合再管理宗門,在紅豐老祖和幾位前輩的安排下,讓前任宗主好好閉關修煉或進禁地歷練,宗門讓汜運接了下來。
汜運這個人是少數不名奇的宗主,沒成為新宗門前人神秘得很,幾乎沒什麽人認識他,而新舊宗主的更換,已經三四十年了,李黛還沒回宗很久前就換了,換宗主的風波那麽長時間也平靜下來了,所以李黛一開始還真是不知道。
此時找到宗主,才知道已經是新人。
汜運看著李黛,李黛也打量著他,不得不說,同前任宗主沉穩持重比起來,這汜運穿得放蕩不羈,坐得歪歪扭扭,那那麽軟臥躺著,看著完全沒有個宗主樣,更像個隨便被推上來頂位沒有實權的浪蕩子。
“怎麽,我們天衍宗的鬼才此番找來,我猜猜看,你是又要離開宗門,所以要來賄賂我,讓我多照看照看你師和師兄師姐吧?”
李黛:“……”
雖然話是沒錯,但賄賂什麽的,也形容得太難聽了吧。
而他竟然知道自己來的目的,還知道自己又要離宗了,李黛眼睛眯了起來,再不敢小看這看著沒有規律的浪蕩子宗主。
且這宗主明明看著才元嬰初期修為,不知為什麽,卻給她一種無比危險的感覺。
李黛不再耽擱時間,感覺同這詭異的宗主待得越久,越有種被看穿的感覺,所以不囉嗦,也沒反駁他的話,直接道:
“我乃天衍宗之人,有資源回饋宗門是應當的,不過師父如今身體不好,師兄師姐也是忙碌,如果宗主有那精力,多看顧點他們感激不盡。”說完神念一動, 一大推她用不上的'垃圾'或低級或高級的材料妖獸皮毛妖丹骨頭以及丹藥靈植出現在大廳裡,堆成了小山。
汜運漫不經心的神態一下子正經起來,坐了起來,看著這麽多東西,哈哈大笑,“你可真是個寶貝,這些東西對你沒用,對普通第子用處可大了,代他們謝謝你,你的要求我應了。”
李黛會找上宗主,也是知道宗主的權限以及權威的,如今宗主換人了,他答應自己要求要是沒做,她遲早可以把拿出去的東西加倍討回來。
“如此甚好!”李黛也沒什麽表情,直接點了點頭轉身消失了,再一出現,已經是天衍宗千裡之外。
汜運見此,只是眼睛眯了起來,然後笑了。
這鬼丫頭,果然同紅豐說的一樣有趣不簡單,氣運那麽強,都比得上自己了,看來天衍宗的未來說不定在她身上。
想到這裡,汜運袖子掃,小山堆的東西消失了,汜運也化成了一陣白霧消失了,遊蕩在天衍宗的上空。
這些李黛都不知道,出了宗門,考慮到事有輕重緩急,李黛第一時間朝海葬之穴而去,把消息帶給曲師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