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之看著陸在川和蘇葉舂糍粑，不由說道:“我可以試一下嗎?”

　“可以啊！”陸在川把手中的舂給他，“看還有飯粒的地方打下去就行。”

　“嗯！”顧衍之接過舂朝著木臼裡面打下去。

　“我舂這邊，你舂那邊，過一會兒就翻一下。”蘇葉教他。

　“好！”顧衍之用力輪起舂柄下力氣打下去。

　沒過一會兒就有點氣喘籲籲的，陸在川接過舂，“我來吧！”

　顧衍之有點不好意思，“我沒什麽力氣。”

　“多鍛煉就好了。”蘇木笑笑。看他身材那麽瘦弱，他應該是腿不方便很少外出，也不鍛煉，所以才沒力氣。

　“衍之，過來，我給你看看腿。”蘇木向他招手，“可以嗎?”

　顧衍之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走了過去。

　蘇木拿了一張椅子給他坐下，把他右腿的褲子拉了上去。剛才已經看出來了是右腿有問題。

　褲子拉上去，腿細得嚇人，肌肉明顯萎縮了。

　“不是先天性的吧，是怎麽傷的?”蘇木一邊看一邊問。

　“小的時候去我外婆家玩被牛犁撅的，那時候在鄉下沒及時就醫，後來再去醫就醫不好了，就成這樣了。”顧衍之說道。

　蘇木仔細摸摸了顧衍之腿傷的地方，“骨頭已經長好了，但筋似乎傷了，有點萎縮。也因為這，阻礙了骨頭的生長，導致腿短了一小截。”

　顧衍之點頭，右腿是比左腿短一點，走路有時會失去平衡，如果站的時候努力把身體擺正還不覺得，一走路就完全暴露了。

　“能治嗎?”顧衍之看著蘇木。

　“可以試試。”蘇木點頭，“不過應該沒那麽快，要針灸要吃藥，只要把你的筋治好了，小腿骨還能長。”

　“能長得和左腿一樣嗎?”顧衍之問。

　“那要你努力了，之後多做右腿的複健。你是不是都沒鍛煉，你看肌肉都有點萎縮，這樣哪能好?”蘇木說道。

　顧衍之臉一紅，“他們說治不好了，我就不想練，練了也沒用。”

　“誰說沒用，就是因為你沒鍛煉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蘇木歎息，“去叫你家長過來，我跟他們談談。”

　“我媽在家。”顧衍之點頭，“我去叫她。”

　過了一會兒顧衍之帶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走了過來，她聽到兒子說這邊有醫生能治他的腿連忙過來看看，怕兒子被人騙了。

　“我是衍之的媽媽，我叫林如雲。”林如雲說道。

　“阿姨，你好，我是蘇木。這是我的家人。”蘇木給林如雲介紹自己的家人，“我是省城醫學院大二的學生，學的是中醫，我對象以前是人民醫院的醫生，現在自己出來做了。”

　“你們真的是醫生?能看好我兒子的腿?”林如雲有點懷疑。

　“我雖然還是學生，不過我從小跟我外公學醫，是苗醫，而且我外公擅長的就是骨科，我也學到了一些。我覺得衍之的腿還有救，當然能不能完全恢復我不敢保證，但一定會比現在好。”蘇木說道。

　“當然治不治在於你們自己，我不勉強。”蘇木笑笑，別讓人以為自己是為了錢。

　“對了，隔壁那個培訓班也是我開的，所以我不差錢的。”蘇木補充了一句。

　“培訓班是你開的?”林如雲有些驚訝，兒子也在那裡上課，因為腿不好，在學校經常被人嘲笑，所以他的成績不太好，就給他報了補習班。

　“是啊，你不知道那裡的老師都是省城醫科大學的學生嗎?”蘇木笑道。

　“好像是。”林如雲點頭，當時去報名的時候他們就有說過，都是高材生，那裡也有他們的證書。

　“那就治一下?”林如雲看向兒子，治一治總不會差過現在吧?

　“行，那我再給衍之把一下脈，確定一下藥方。”蘇木點頭，“他主要是筋損傷了，我開的主要是伸筋的藥。再加上針灸，平時還要做複健。”

　“你以後每隔兩天來一次我家，我給你針灸，開藥方你們自己去藥房抓藥。”蘇木說道。

　很多中醫看病就是藥貴，讓他們自己去抓藥就說明自己不是為了他那點藥錢。

　“好的，那麻煩你！”林如雲點頭。

　蘇木讓顧衍之在桌邊坐好，拿來藥箱，拿出一個脈枕墊在桌上，讓顧衍之的手腕放上去。

　林如雲看她還是像模像樣的，應該沒有騙自己。

　蘇木給顧衍之把了脈，“他的脾胃似乎也不太好，是不是吃得很少?”

　林如雲有點驚訝，看來小姑娘還有點本事，“是啊，你看他這麽瘦，又挑食又吃得少。”

　“我會在藥裡加一點健脾胃的藥。”蘇木點頭，一邊在紙上寫處方，“按我寫的這個量去抓，不要隨便改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每天一副，熬兩次。”

　“好的。”林如雲點頭。

　“至於針灸。”蘇木想了想，“過兩天我要出門一趟，等我回來再開始吧。複健的事，衍之可以過來我這邊，我指導你！”

　“謝謝你，蘇醫生。”林如雲很感激。

　那邊糍粑也舂得差不多了，白佩蘭他們開始搓圓。

　“正好，等會兒帶一點糍粑回去吃。”白佩蘭笑道。

　“那怎麽好意思?”林如雲搖頭，過來看病還拿別人的東西?

　“那有什麽， 都是自家做的。”白佩蘭笑笑，從廚房拿了一個塑料袋裝了幾個糍粑進去，“拿著，都是鄰居，以後有空過來玩。”

　“那謝謝了，阿姨！”林如雲笑著接過去。

　陸在川送兩人出門，關上院門，回到蘇木身邊，“過完年要去京城嗎?”

　“嗯，上次我爸來跟他說好了，過完年去拜年。”蘇木點頭。

　“什麽時候去?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去我爺爺家拜個年。”陸在川說道。

　“初二吧?初一去你家，初二我們就走。”蘇木說道。

　“好，那我現在就去買車票，不然到時候臨時買票可能買不到了。”陸在川說道。

　“嗯。”蘇木點頭。

　陸在川馬上出門去了火車站。